十二星宿迴旋陣,是一種在修真洞天比較常用,也比較知名的防守反擊陣。基本上許多門派的守山大陣中,都有這種陣法融於其中。每一面符光圖案,其實都是一個接收器,可以接收一定區域範圍內所有鎖橋符發出的靈力信號,不同的符光圖案,所接收的鎖橋符也不盡相同。
一旦在結界外的茅山弟子,發生危機情況,只要發動鎖橋符,在陣中與之相應的符光圖案就會發出急促的紅光。這個時候,只需要陣中有人向符光圖案打出引橋符,那麼大陣就會發動,將其招回陣中。
整個大陣,配合守護結界,就在這種獸潮中形成了一個庇護所,被十二星宿迴旋陣召回的弟子,在做好準備後,又可以重新投入戰鬥。
這不,纔過去兩刻鐘的樣子,方式面對的符光圖案就開始閃現紅光,方式微微愣了下,卻也迅速打出了手中的引橋符。只見嗡聲大作,在方式的身後金光頻閃,五個茅山弟子頗爲狼狽的身形顯現了出來,其中一個腿上被撕去了一大塊肉,鮮血淋漓的。
“守理,你沒事吧?”數聲關切的問候響起,叫做守理的茅山弟子抹了把頭上的汗,慢慢坐了下來,口中很是堅強地應道:“小事,不過就是少了半斤肉而已,太久沒這麼激烈的戰鬥了,不適應……嘶,你輕點,還是很痛的!”
“就你嘴硬!”給守理處理傷口的弟子將手中幾枚丹藥搓揉開,同時將另外一枚丹藥塞到守理的嘴中:“雖然我說靈力跟不上了,但是最起碼的堅盾術符是施展得出來,你有必要這麼衝動麼?”
藥效發揮得很快,一層晶瑩的光芒包裹住了受理那碩大的傷口,守理咧嘴站了起來:“文理,這不是看那靈晶獸到要咬你的小蠻腰了,你還沒點反應,怕你小胳膊小腿的受傷了就起不來,我也不會橫插一腳去……你倒好,還嫌我多事了。”
“那我是不是要擠出兩滴眼淚來表示感動?”文理的確顯得很瘦弱,如果不是聲音是個男生,讓人看背影倒向個女人。
就在這時,拓跋雲鳶眼前的符光圖案也閃爍了起來,拓跋雲鳶絲毫沒受守理等人對話的影響,毫不猶豫地就打出了手中的紙符。
金光閃爍,兩女三男的隊伍整齊地出現在拓跋雲鳶身後,在拓跋雲鳶關切地望去的時候,一個男弟子朝她笑了笑:“幹得不錯,時間把握得很好。”
“謝謝師父!”拓跋雲鳶露出個嬌俏的笑容,看
來能得到師父坤理的稱讚,這個性格大氣的女孩子也會有小女人姿態的時候。
那男子不再說話,跟隊友相視間,默契地盤膝坐了下來,開始在靈石的輔助下恢復真元,從五人臉色的疲態來看,顯然是配合不錯,只是真元快耗盡的原因。
接下來,不同的符光圖案此起彼伏地亮了起來,一個個戰鬥小隊,或是帶着傷,或是完好無缺地回到了結界內,休息好後,放下一堆靈石後又離開了。即便是傷得像守理那樣的,只要不影響到施展道術,就毅然地再次參與了戰鬥。
而祁懷毅等人,也就再次煉製好紙符,隨時等着可能亮起的紅光。對於這種狀態,不甘寂寞的曲希賢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牢騷:“懷毅孩兒,你說這三大門派也真是的,好好的一次豐收,隨便派出幾個老頭,把東西收了不行麼,非得弄得這麼複雜,還讓大傢伙這麼遭罪。”
認真地看着符光圖案的同時,祁懷毅迴應道:“老師,你這算對我的考覈麼?箇中道理你肯定看得比我清楚……都是私心惹的禍啊。”
曲希賢本就屬於沒事找事:“那你就當是考覈吧,說說看怎麼個私心惹的禍啊?”知道曲希賢是打算給自己上上人性的功課,祁懷毅也就仔細地分析了下:“我記得凌亦長老剛纔說過?在不同的時間段,三大門派的實力會有區別。”
“按以前的分配模式,如若我茅山派實力更強盛,派出了十個沖虛境以上的高手,而天師派和靈寶派實力更弱,都只派出七八個沖虛境高手。那麼事後我茅山派依舊只分到三分之一的靈石,那自然有吃虧的感覺。宛若將自己揀來的錢分給了別人的感覺。”
“恩,很多道上都有見者有份這樣的規矩,但是真正獲得東西的那個人,絕對不爽分一部分出去給只是看看的人的!”曲希賢怪笑着舉了個例子。
祁懷毅點頭道:“可是三大門派,無論發展在什麼階段,決策的人一個個人老成精,即便是在強盛的時候,也會想到自己門派也有可能勢頭稍弱的時候。爲了避免出現其他門派全員出動,以人多力量大的優勢搶奪更大份額的情況。所以在能者多得的規則前,還加上了一些規矩,那就是限制人數。”
“雖然老師你會覺得無聊,但是不得不說,這麼多年發展過來的模式,總是有其意義所在的!”對於現在的無聊狀況,祁懷毅並沒有任何牢騷,畢竟在什麼樣的位置做什麼樣的事,
誰讓自己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一個修爲不到辟穀境的年輕人呢?
曲希賢點頭道:“同樣的人數,相仿的實力狀態,想要多得,就得多付出心血!公平倒是公平,就怕在利益驅使下,這靈源之井會成爲一個困獸場一樣,三派弟子爲了靈石,可能會發生衝突。不過我想,一定程度的衝突,三大門派之間,估計也是默認的,或許這也是對門下弟子一種很好的歷練。就向那狂亦說的一樣,走上這條路,就得將生死看淡,如果只是看到光明的錢途,那麼估計路上的洞就直接能摔死人。”
“老師,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敲打我都可以做得如此不動聲色!”祁懷毅暗笑了聲:“你看我現在多老實,放低姿態,找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做,借雞生蛋,努力積攢實力。這可都是你教的……不過……”
就在這時,紅光閃爍,祁懷毅想都不想,一道紙符就丟了出去。讓祁懷毅有些錯愕的是,那邊周含也剛砸出引橋符,兩道金光閃現,回來的竟然是巖璇,還有跟他一起的彩璇。
彩璇是先一瞬回來,目光看到巖璇身影的時候,臉上明顯鬆了口氣。巖璇出現的時候,渾身黃芒大作,真元激盪,嘴角還掛着血,等發現時空轉變的時候,才愕然失笑:“彩璇師妹,我們的運氣可真不怎麼樣,才弄死兩個小東西,就碰上大傢伙了!”
彩璇秀美微蹙:“這大傢伙估計有沖虛境的修爲吧?如果不是你在,我頂多擋一招,太可怕了……你給師伯發信號了麼?”
“這是自然!”抹了把嘴角的血,巖璇盤膝而坐,雙目卻放光:“就爲了發那個信號,就捱了記重的……咳……”
“巖璇,你沒事吧?”見巖璇又吐了口血,祁懷毅也忍不住開聲問道。巖璇搖了搖頭:“師……我沒事,碰上王級的靈晶獸了,它的攻擊雖然單一,但是一波一波的內勁讓人難受,我們修真者就是這點不好,肉體太過脆弱……”
頓了頓,巖璇朝彩璇招呼了聲:“王級的靈晶獸,估計狂亦師伯要想收拾它都有點麻煩,我們稍作休息,儘快趕過去,雖然他們之間的戰鬥我們幫不上太多,但是幫忙清理一些礙事的小東西也是沒問題的!”
彩璇點了點頭,也盤膝閉目靜坐起來,以她和巖璇的修爲,只要不是透支太大,倒是不需要用靈石輔助恢復,在天地本源濃郁到可怕的靈源之井,安靜地施展一個大聚元術就足夠補充兩三成的真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