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過了四天,在這四天裡,祁府井然有序地發展着,由於嫡系的人才太少,肖老太婆在祁念善和孟大力的陪同下,回了趟祁家莊。
祁家莊的族長和長輩們,對於老祁家在夷陵郡城落腳,很是欣慰和支持,畢竟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主動幫助挑選一些能幹的青年男女,成爲了祁府最堅實的一批成員,其中祁鵬程儼然在列,被任命爲祁家家丁總管。
知道祁懷毅在夷陵郡落戶,南宮鴻也專門地登門拜訪了,並讓連伯的兒子連英傑帶着五十個精英城衛兵組成了祁府第一批護衛力量。讓祁懷毅頗爲意外的是,單廷芳和萬子泰竟然也送來的賀禮,同行的竟然還有原連山邑的邑丞白知秋。
白知秋因爲請祁懷毅搞定了單廷芳岳丈家李家莊餓死鬼的事,已經升任夷陵郡司商,專門管理夷陵郡的商貿市場問題,祁懷毅爲表示感謝,自然是正式發帖宴請萬子泰、單廷芳、南宮鴻和白知秋等人。
老祁家也就徹底地在夷陵郡落腳,整個夷陵郡街坊無不在傳言,夷陵郡出了個了不得的少年英傑,短短的時間就打下碩大的一片基業,儼然造就了一個頗具實力的士家,打破了士家的崛起需要有人在朝堂爲大官的定律。
而在這四天裡,祁懷毅主要的事就是以夷陵郡爲中心,在方圓百里之內到處御符飛走,畢竟收了人家的禮物,祁懷毅不能不做點什麼,可是卻沒能感應到那一干黑巫師的任何蹤跡。這不由讓祁懷毅心生疑慮,那些黑巫師該不會失去了尤家的幫助,就覺得解封強良大巫不可爲,所以離去了吧?
次日黎明時分,祁懷毅從冥想中醒過來,臉上掛着滿足的笑。這些天高強度的御符飛行,高強度的真元運用,讓祁懷毅對於元嬰境的理解加深了幾分,由於擁有天啓留下的修爲結晶,祁懷毅很容易獲取足夠的修爲真元,眼下已經突破了元嬰初期,進入元嬰中期,整個元嬰顯得更加凝實。
“懷毅,可別忘了,今日你和萬子泰約好要到狹風頂觀日出!”這些天,曲希賢修煉得也很勤快,似乎黑巫教要解封強良大巫一事,讓他感覺到了幾分壓力。
祁懷毅額首道:“謝謝老師提醒,這萬子泰也不知是何許人也,多次向我示好,竟然會邀請我去看日出。”曲希賢清朗的笑聲響起:“懷毅孩兒,你現在鋒芒剛露,稍微有點心思的人,也該明白你的能量。我觀那萬子泰舉手投足都有獨
特的風範,非富即貴,甚至有可能是皇族,我猜,他可能是想拉攏你。”
“皇族麼?”祁懷毅微微一笑,其實他也有這種感覺,當日和南宮鴻重逢,第一次見萬子泰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其非常人:“可惜我對仕途沒有興趣,天啓師尊的仇恨容不得我在這世俗界做個逍遙修士。”
狹風頂,位於夷陵郡正南方二十公里處林風山脈。林風山脈是夷陵郡三大險地之一,以地勢險峻,山道崎嶇著稱,被譽爲林風古道,難於上青天,是夷陵郡城正南面的屏障。
狹風頂,正是林風山脈的最高點,同時也是夷陵郡城方圓百里之內的最高點,海拔超過三千米,祁懷毅在四處飛行遊走時,就有在此處落腳過,對於林風雲海,曲希賢倒是很是稱讚。
時值盛夏,但狹風頂的溫度卻不高,站立不動,勁風撲面,猶如利刃。東方一抹魚肚尚未翻白,猶如飄絮的雲海卻閃着如玉的氤氳光澤。祁懷毅猶如一道流光,穿透雲海,來到了狹風頂,愕然發現,狹風頂鱗次櫛比的怪石間,那一方鬼斧神工的平坦空地上,一身紫袍的萬子泰正盤膝坐在那。
而在空地邊緣,和南宮鴻重逢之日見過的那個鷹眼老者,依舊一襲黑衣,站在怪石林立間,一動不動,讓人一個不注意,倒會把他也當成怪石中的一員。
迎着那老者犀利的目光,祁懷毅淡然站定,目光掃了眼似乎正在練功的萬子泰,祁懷毅心中一動,沒有出聲,將目光放到了正東方那漸漸翻白的雲霞上,心中卻和曲希賢交流了起來。
“老師,這萬子泰不是修真者,我感覺不到他有吸收天地本源中的任何能量。”祁懷毅滿是疑惑,如果說萬子泰是個修真高手,祁懷毅反而不會太驚訝。曲希賢錯愕應道:“那他這是在單純地靜坐麼?”
“絕不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心神此刻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完全是修煉功法的最佳狀態,可是蓄而不發,彷彿在等待着什麼……”雲霞的光澤隱約開始產生神秘的變化,祁懷毅隱約覺得,這萬子泰要等待的東西,在旭日跳出的那一刻應該就會揭曉。
看着東邊那平常卻又神秘的光芒,祁懷毅的心神也漸漸融入大自然造物的神奇之中,站在狂風撲騰的狹風頂,他的眼睛緩緩眯起。就這樣,時間在三人的凝視中一點點流逝。
當一抹柔和的金光徹底掙脫雲霞的束縛,綻放出絢爛的身姿時,祁懷
毅瞬間捕捉到,一道紫氣從無際的天邊射來,一閃即逝,沒入了萬子泰的眉心之中。
“紫氣東來!”祁懷毅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能說出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詞彙,就見萬子泰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口中發出爽朗的笑聲:“祁賢弟,見識果然廣博,竟然知道皇族秘修的東來紫氣!”
祁懷毅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語卻讓萬子泰直接承認了他是皇族,當下眼帶詫異,抱拳施禮道:“沒想到萬公子果然是皇族的人,子泰子泰,現在在我面前的莫非是當朝太子?”
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此刻的萬子泰顯得格外的有魅力,祁懷毅猛然明白了,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祁賢弟聰慧過人,我是麒問天,在這東昇旭日下,你我重新認識一下吧!”
“麒問天!?”祁懷毅微微咀嚼了下這三個字,心中暗凜:“好大的氣魄,不知當今聖上和太子殿下又想問蒼天何事呢?”
“放肆,知道太子身份還不行禮?”那鷹眼老者身子一滑,儼然已經出現到了麒問天身後,速度之快讓祁懷毅暗暗心驚,即便他運用上真元力施展五行罡步中的風行步,速度也不過如此,那這老者的實力,豈不是堪比元嬰期,可爲什麼他一點都感應不到能量的波動?
祁懷毅忍不住發動了天眼,愕然發現,那鷹眼老者確實是元嬰境的高手,只不過周身的能量波動似乎因爲什麼秘法而遮掩住了,讓神識無法感應。
“放肆,梅渠鷹,此處何須你插嘴!”麒問天冷哼一聲,鷹眼老者梅渠鷹身子一抖,垂首躬身,不敢有絲毫微詞。
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卻形同奴才,麒問天的氣勢不可謂不駭人,但是他臉上的寒霜在祁懷毅望去之際卻瞬間消融,依舊是那標誌性的笑容,若有若無:“祁賢弟,屬下無禮,但請海涵。”
麒問天雖然客氣,但是祁懷毅明顯能感覺到他這種掌控局面的氣勢,不過他從小受天啓和曲希賢的雙重薰陶,自成氣勢,倒也不受麒問天的影響,淡然一笑:“太子殿下身份尊崇,我不過一介草民,不敢高攀!”
“祁賢弟此言差矣!”麒問天說道:“我雖爲太子,在世俗百姓面前,或許高人一等,但是在賢弟這等奇才面前,身份倒成爲一種笑話,賢弟何不將問天當成一出遊在外的富家公子,你我在這雲頂賞日而小天下,豈不樂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