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息,謝天便要告辭,他還要去找人,還要去尋寶,耽擱不得,雪姬沒有阻攔他,而是給他一個腰牌。
“拿着這個,星宿海的人都認識這個腰牌,若遇上我的人,他們可以任你調遣,就算不是我的手下,也會給幾分薄面,你保重!”
謝天收好腰牌,道了別,紅魚和白雀跟着他出了宮殿,將他送至宮外,一路上,謝天有說有笑,多是感謝的話。
反而是紅魚和白雀,滿是怨氣,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這個看上去有些痞氣的人族修士還是有那麼一些小可愛的感覺。
“我不管,反正你把事情辦完還得回來,你今天的那個,我還沒聽夠!”
白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扭了扭屁股,惹來紅魚的白眼,謝天微微一笑道:“你放心,等我辦完正事,一定一人送你們一首這樣的曲子。”
“真的,你可不許說話不算話啊,不然,我發動全星宿海的人追殺你!”
紅魚捶了謝天一拳,謝天咧嘴一笑“我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走了,不要想我哦!”
“滾吧,誰會想你……”
遠遠的,雪姬望着謝天遠去的身影,喃喃道:“你身上爲什麼會有他們的氣息……”
……
另一個宮殿,白逍遙已經回到自己的府邸,謝天給他的打擊可謂是致命的,擊潰了他高貴的自信心,打破了他樹立在星宿海的神話。
啪嗒!
茶杯被白逍遙憤怒的摔碎,嚇得廳中候立的幾個俊俏童兒大氣都不敢喘,戰戰兢兢的重新換了茶杯,續了熱茶。
“聖孫不比惱怒。”一名貼身童兒鼓起勇氣,說道:“那廝只是鑽了空子而已,在星宿海,他不可能一直呆在雪姬宮不出來,等那時候,聖孫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誰也救不了他!”
白逍遙的臉色稍微緩和的道:“這事就交給你了,還有,寶物就要出世了,要抓緊時間!”
童兒領命離去,白逍遙的臉上飄起一縷異樣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謝天……你謝地都不行……哈哈哈!”
……
出了雪姬宮,謝天大搖大擺的走在山林間,低階的妖修不敢惹他,高階妖修又惹不起他身上的腰牌,就是想回避,還得看謝天的心情。
但走了一段時間,謝天才悲催的明白,自己被那隻破鳥抓到了左妖王的地盤,而周大路他們出事的卻是右妖王的地盤,奶奶滴,害老子白歡喜一場。
謝天大爲光火,心想着再讓老子遇上那隻死鳥,一定宰了它打牙祭!
摸出一壺酒來,邊走邊喝,謝天如今已是徹底愛上這靈酒了,口感好不說,關鍵是對修行有幫助,喝喝酒修爲就能大漲,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一壺酒沒喝完,樹林中走出六條人影,其中一個謝天認識,便是白逍遙身邊的那個童兒。
”相信我就是將雪姬的腰牌拿出來也不管用咯?”
“除非你拿出聖祖的腰牌,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童兒的聲音很好聽,長相雌雄難辨,煞是招人喜歡,但謝天卻是個另類,總覺得童兒笑起來的樣子和他的主人一樣——欠抽!
“聖祖的腰牌,我好像真的有,你等等。”
若有其事的樣子倒是將那個童兒唬得一愣,謝天在身上摸啊摸的,老半天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
“看我這記性,好像被我拿來換酒喝了!”
“你敢耍我!”
手一揮,五個實力皆入四階的妖修便圍了上來,臉上殺氣騰騰。謝天嚇得一擺手。
“我、我記起來了,聖祖的腰牌在這裡!”
伸手在身上摸啊摸,摸出一沓子微微泛黃的紙,隨手就是幾張扔了過來,童兒面上戲謔的一笑,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轟轟轟轟!”
但下一刻,這些黃紙突然爆炸,靈力四射,巨大的衝擊波竟然將他們衝得東倒西歪,要不是反應迅速,只怕就着了道。
“咳、咳、咳……”
爆炸伴隨着滾滾濃煙,這些符紙似乎浸過辣椒水,辛辣無比,直薰得六個妖修鼻涕口水流,嗓子都咳啞了!
童兒氣急敗壞的猛然揮袖,打出一道靈力,濃煙散去,只是現場哪裡還有謝天的身影。
“追!”
謝天此時卻竄上了樹冠,耍猴似的盯着樹下的一舉一動,畜生就是畜生,這麼好騙!
待妖修跑得遠了,謝天才從樹冠上躍下,喝着酒繼續朝中島掠去。
……
羊公遠從姬不花那裡要來了兩個人族修士,折磨得不成人形,吊在了妖將府外的牆頭上,並放出了消息,目的便是引謝天現身。
但如今距離寶物出世時日已近,五方五帝的人馬也盡數上島,雙方大打出手,各有損傷,人族修士有不少被妖修抓獲,得知妖將府懸掛人族修士,前來尋人的就不止謝天了。
榮一海是東帝青木的麾下大將,其他四帝又怎甘示弱,紛紛派出紅甲神將,進入星宿海,搶奪寶物。
南帝離火派出了紅甲神將費一齊,一行百人,浩浩蕩蕩的挺進星宿海,剛剛靠岸,便被幾個實力強大的海妖斬殺了近半人馬,上岸後便對島上的妖修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南帝離火的手下,幾乎都是火屬性修士,對於妖修而言,是天生的剋星。一路斬殺,費一齊帶着剩下的人馬便到了羊公遠的妖將府外圍。
“將軍,牆上確實掛了兩個人族修士,但無法確認是不是我們的人!”
卜勝是費一齊的得力干將,六品修尉,人長得俊郎不凡,頗受費一齊看重。
“先在府外圍潛伏,摸摸情況再說!”
卜勝正準備離去,妖將府那邊卻喊殺聲震天,費一齊面色一凜,迅速站了起來,朝着妖將府觀望。
“將軍,屬下立刻前去探明情況!”
卜勝急匆匆離去,不大會兒便急匆匆趕回。
“將軍,是北帝水月的人,他們在強攻妖將府,我們怎麼做?”
“武長空的人”費一齊吃思片刻,道:“匯合武長空,殺入妖將府!”
妖將府中,羊公遠正剛剛探望了羊撿的傷勢,心中怒火沖天,羊撿命是保住了,可沒了手腳,廢人一個,能重續手腳的在星宿海除了聖祖,他再想不到第二人。可聖祖是何等人物,又豈會爲了一個羊撿勞神。
如今只能是將希望寄託在即將出世的寶物上了,所以,這一次的寶物,羊府勢在必得!
至於殺兒之仇,如今誘餌已經撒了出去,就等魚兒上鉤了,雖然上次謝天被神秘聲音救走,但一點兒也不影響羊公遠報仇的心,能救你初一,還能救你十五。
如是這般的想着,羊公遠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意。
“大人,有人攻府!”
大統領流飛快步走來,臉色凝重的稟報,看樣子,來的敵人不少。
“終於上勾了,召集人馬,給我殺!”
妖怪府外,紅甲神將武長空率領近一百名修尉,已經殺破妖將府的大門,門牆上掛着的兩個犯人已經被解救下來。
武長空大喜過望,快步擠進人羣,奄奄一息的犯人應該是他的手下,只是被折磨得看不出原來的面目。
“兄弟!”
武長空抱住其中一個的雙肩激動的搖晃着,昏迷的犯人突然睜開眼睛,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閃電般的刺出。
別看武長空長得五大三粗,像個莽夫,但行事卻極爲謹慎,他總覺得人犯的營救似乎太順利了一些,暗中留個一手。
唰!
嘭!
武長空滾圓的肚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瞬間癟了下去,手掌卻閃電般的落在了人犯的額頭,西瓜般的拍碎了犯人的腦袋。
正巧這一幕被趕來的費一齊看見,他又毫不留情的拍死另一個犯人。
二人同殿稱臣,自是熟識,雖然平時尿不到一個壺裡,但這是星宿海,合則兩利這個道理二人都懂。
“你的人被擒了”費一齊問道。
“大意了一些。”武長空也不藏着掖着的,在星宿海,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有手下被擒,一點兒也不丟人。
“我也有不少兄弟栽在這個羊府,咱們聯手,殺進去!”
“好!”
二人同時下達了攻府的命令,一百多修士咆哮着殺向妖將府。羊公遠正從大殿趕來,遠遠便看見了同是五階修爲的兩個神將。
不是謝天!
羊公遠臉色一凜,竟然敢殺到府中來,也太狂妄了吧!當即從懷中掏出個哨子,含在口中。
“嗚嗚……”
尖銳刺耳的聲音響徹將府,直衝雲霄,原本在空中盤旋的幾隻飛禽此時各自調頭,四下散開。
這尖銳的哨聲同時也招來數百妖修,一個個凶神惡煞,揮舞着兵器,在羊巔峰的一聲令下時,殺了過來。
看着多於自己數倍的敵人,武長空不僅沒有絲毫懼意,甚至是莫名的興奮,舔着舌頭,大喊一聲“殺!”
率先衝了過去,正面迎上了妖將羊公遠,手中金背大砍刀“嗚”的一下劈出,一股毀天滅地的刀氣磅礴而出。
羊公遠知道這一刀多厲害,迅速小跨半步,手中長劍猛然橫推,一股凜冽的劍氣轟然盪開,
轟!
兩股勁風撞在了一起,像是引發了一場地震,整個將府都在搖晃,而妖將府頓時亂做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