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神河暗暗苦笑,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絕,只好一咬牙道:“我們承你的情,你要走,不攔你,但你別指望我們還會幫你!”
說完推開謝天,扶起周大路,對還在發愣的白家姐妹喝道:“還不過來幫忙,扶你師兄走!”
“哦、哦!”
見曾神河同樣護着周大路,謝天暗暗吁了一口氣,對大長老說道:“大旗門就是這樣做事的,剛剛榮家的人要殺我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大長老冷冷的道:“那也是你有錯在先,你若肯束手就擒,榮家也許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不然只怕你想死都死不了!”
“大旗門做事的風格,果然不敢讓人恭維呀!”
謝天聳聳肩笑着說道,既然曾神河已經帶走了周大路,那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殺榮威的事是我謝天一個人乾的,如果你敢牽扯到其他人,我敢保證,你大旗門從此不得安寧!”
大長老並不是想要抓謝天歸案,榮威死在了大旗門練功房,練功房要的只是一個交代給榮家而已,有人承擔責任自然再好不過了。
“你放心,大旗門也不是不分是非,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謝天舔着脣,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說道:“廢話少說,我可動手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在原地消失,大長老一甘人等突然覺得身邊的的空氣變得粘稠,以至於自己的動作都變得遲緩。
嗖嗖嗖嗖!
一條輕盈的身影穿梭在人羣中,快到無法想象,左右手各持刀一把,割上了大旗門弟子的手腕。
叮叮噹噹……
武器掉落一地,每個人的手腕上都出現一條血痕。大長老駭然,這是什麼身法,如此詭異。
幹完這些事情,謝天甩給大長老一個瀟灑的背影,淡淡說道:“相信這就是你們要的交代!”
大長老當然知道這是人家手下留情,因爲脖子比手腕更容易下手,捂着受傷的手臂,寒着臉道:“大旗門承你的情,你趕快逃吧!”
待謝天走後,大長老迅速進入內門,向高層上報此事。而謝天已經慢慢悠悠的向雨花城走去。
左右無事,欣賞一番雨花城的風景也不錯,順着河岸一直往東,也許是因爲距離太陽最近,河邊的野花開得特別豔麗。
輕輕摘下一朵,鼻尖嗅過,那一抹暗香縈繞,令人心曠神怡。
謝天沉醉片刻,狠狠地將野花扔到河裡,看着它的身影隨波逐流,自己還是太不成熟,太貪心,貪戀安逸的生活。
殺了榮威,引來一城人的怒火,他們找不到我,第一個遷怒的還是我身邊最近的人,一張張熟悉的臉浮現出來。
周大路、周小蝶、駱紫雲、苗素雲、張徹、羅森……
也許,只有咪粒纔是我的夥伴,謝天如是這般的想着,雨花城的東門出現在眼前。
百萬人的城池,城樓的巍峨雄偉不用多訴,城門已經大開,來來往往的行人,以及各種各樣的買賣吆喝聲,響成一片。
謝天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隱入了人流,而榮家的人馬,已經殺到了大旗門。大旗門也深知事態的嚴重性,榮家人的遺體已經收斂,就等着榮家帶回。
榮長青面色鐵青,大旗門掌門座下肖漁子親臨,足以證明對此事的態度。
“鄙門的練功房的確對外開放,收取費用,但僅此而已,客人之間的仇殺,大旗門概不過問,但榮家是大家,因此大旗門也破例抓捕過兇手,奈何行兇之人手段斐然,大長老一行一十三人都敗在人家手中,還受了不輕的傷,大旗門能做的都做了,請榮家明斷!”
大長老一十三人手臂包紮着紗布,榮長青進門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會懷疑大旗門做秀。
“行兇者的姓名,肖前輩可否告知?”
“三宵城、謝天!”
榮長青鞠手離去,大旗門也是無盡海的大宗門,沒有十分的證據證明與兇徒有關,就不能胡來。
出了大旗門,榮長青厲聲道,立即趕往三宵城,將與兇徒有關的人員控制起來,並散佈消息,十日之類兇徒不現身,就開始殺人。
很快,雨花城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謝天的畫像,一個年輕小夥子站在畫像前,笑着自言自語道:“這畫師的水平真尼瑪爛,把老子英明神武的樣子畫成這副德行,別讓老子知道你是誰?”
面對滿城通緝還能笑出聲來的恐怕也只有謝天了,找了個人多的地方,美美的吃了一頓,又向小二打聽了修尉府的路,扔下錠銀子,刁着顆牙籤,哼着小曲去了修尉府。
明闖肯定不行,那就暗潛。修尉府牆高院深,卻難不住謝天,圍着高牆來到無人的地方,嗖的一聲躍上牆頭,仔細看了看,四下無人,謝天縱身躍下。
比起段千帆府邸,這蕭遠的府邸更加精緻,一排排的廊坊,偌大個人工湖,荷花開得正盛,一隻小船在蓮葉中穿梭,兩個侍女正在採集新鮮蓮子。
打暈一個修剪的花匠,換上了花匠的服飾,謝天大搖大擺的走在修尉府,哪裡有綠植就往哪裡去。
很快便來到一座大殿,數十名身着皮甲的修衛候在大殿門前,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你們說大人召我們前來是不是因爲榮家少爺的事兒……”
“有可能,那榮家少爺死得是真慘,連個全屍都沒有……”
“聽說是個年輕人乾的,叫什麼謝天……”
從他們的議論得知,榮威的死已經在雨花城傳開,而且榮家已經派了去了三宵城,謝天心頭升起一絲不祥之兆。
幾個修衛低聲嘀咕着,其中一個因爲吃壞了肚子,準備找個地方解決一下,碰巧的摸到了謝天身邊,剛剛解開褲子蹲下,冰冷的刀鋒便橫在他的脖子上。
嚇得那傢伙菊花一緊,沒拉完的屎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戰戰巍巍的說道:“饒命、有話好好說……”
修衛倒是還配合,人家能無聲無息的將刀橫在了自己脖子上,那實力肯定是槓槓的,再反抗不是嫌命長嗎!
“不許回頭,一個問題,柳未明在哪裡?”
“在、大牢……”
問清楚了路線,謝天將這個倒黴的修爲劈暈,換上了他的服裝,直接去了大牢。
守衛見是生面孔,也是起了疑心,謝天早有說詞:“我是大人剛剛提拔的修衛,奉命提審柳未明!”
守衛也不是吃白飯的,其中一個問道:“可有手喻?”
“手喻啊,有!”謝天勾勾手,神秘的說道:“不過要悄悄地看纔可以”
守衛半信半疑的探過頭來,卻感覺脖子一麻,便失去了知覺。謝天收了鑰匙,快速下了地牢。
昏暗的火光照着髒亂的地牢,裡面盡是一些面黃肌瘦的囚犯,見有人進來,無力的翻着白眼,嚷着放我出去之類的話。
在一間昏暗的牢房,謝天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柳未明,謝天不由得眼睛一紅,唰唰兩刀劈斷鐐銬,扛着柳未明便出了地牢。
新鮮的空氣和強烈的陽光刺激着柳未明醒了過來,謝天塞了一粒丹藥在他嘴裡,說道:“還認得我,柳未明?”
“謝、謝天,真的是你……”
柳未明突然抱住謝天嚎啕大哭,哭夠了,又笑着說道:“我以爲你被妖獸吃了呢?”
謝天從洞天中取出一套衣服給柳未明換上,問道:“誰把你折磨成這樣?”
“蕭遠,他還搶了你給我的靈草,我騙他說我知道哪裡能找到這樣的靈草才能活到今天!”
“好兄弟,你受苦,走……我替你出氣!”
柳未明雖然傷得很重,但腦子清醒,苦笑着搖搖頭道:“算了,人家赤暉一品,你加我也搞不過人家!”
“不試試怎麼知道?”謝天說着話,將渾身氣勢外放,肩上九到白色的光環縈繞,柳未明張大了嘴巴。
“白暉、九、九品,你是妖怪嗎,這纔多長時間?”
謝天淡淡一笑道:“多虧了你給的那個功法,我煉化靈草的速度我都快養不起我自己了!”
柳未明更是臉一紅道:“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你的功法是大旗門廢棄的功法,因爲沒有人成功過,我當時就想和你開個玩笑!”
“這也是便宜了我,走吧,還捨不得這地方?”
謝天也覺得無所謂了,錯有錯着,也許這就是天意,就是那功法太逆天了,似乎連天都能吞下去。
休息片刻,丹藥化作藥力,迅速的滋養着柳未明的身體,一番話聊完,柳未明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人也精神了許多,謝天將他背在了背上,朝大殿走去,給柳未明出氣的事,可不是說說而已。
有時候,越怕事就會越多事,竟然如此,不如放開了手,殺出個海闊天空。
謝天身懷九絕刀、九陽萬象訣、洞天中寶物無數,乾脆在無盡海大幹一場,再找機會回九州,完成任務,順便瞧瞧能不能回個老家啊啥的,他實在是太想念老家的夜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