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誰說戲子無義_第38章 一枚手雕木簪

事實上,夜家莊的房屋構造與分佈,都有其固定的模式。就好比北苑,北苑的所有廂房,其結構和佈置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樣的。當然主院略顯不同,主院就是當初方問山所住,如今也都空置了下來。

時隔幾日,高漸房中的血腥氣早已散去,但是踏入這間死過人的屋子,還是有些陰森森的寒意。到底,這裡出過人命。又是冤死的!

“你找什麼?”容哲修問。

林慕白到處翻找,翻箱倒櫃的找,“隨便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要找的,夜凌雲都找過了,你確定還能找到漏網之魚?醉三的解藥如果這麼好找,你也不必如此費心了。”容哲修雙手環胸,饒有興致的看着林慕白忙碌的模樣,“要我說,那女人應該是你的恩人,如果不是她,也許今日的你還是當初的你,哪有如今的本事。你說,對不對?”

“接話不錯,誰教的?”林慕白斜睨他一眼,打開衣櫃,挨間衣服的抖落過去,生怕若有夾帶,早前找不出來。

可這房間,都被她翻得差不多了,也沒找出個子醜寅卯,不覺顧自嘀咕,“難道是我想錯了?想太多?”

緩步走到梳妝鏡前,林慕白打開了抽屜,裡頭擺放着一個個小盒子,都是高漸專屬的胭脂水粉盒子,還有簪盒之類。在抽屜的最裡端,有一個極爲不起眼的墨色木盒,與旁邊的那些盒子放在一起,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林慕白嬌眉微蹙,小心的取出簪盒。

“不就是個簪盒嗎?你若喜歡,我爹可以送你很多。”容哲修撇撇嘴,極爲不屑。

“無需世子提醒。”林慕白不冷不熱的回一句。打開簪盒,裡頭只是放着一枚木簪,極爲簡單的木簪,雕功也不錯,應該是上好的黃梨花木雕琢的,頂端是一朵半開半掩的火花蘭紋飾。

又是火花蘭?

林慕白端詳着手中的木簪,這木簪只上了一層清漆,似乎還來不及鑲嵌,也沒來得及修飾,邊角上的一些地方還沒能做到盡善盡美。對於高漸這樣吹毛求疵的人來說,收容這樣一枚簪子,似乎不符合常理。按理說,他的簪子應該像抽屜裡的其他簪子一般,不是珠翠寶玉,就是金銀之物。

“這簪子有什麼不妥嗎?”容哲修不解。

“送你,你要嗎?”林慕白問。

他橫了她一眼,“死人的東西,我纔不要。”

“敢問世子爺,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將不符合平時審美眼光的東西留在身邊?”林慕白挑眉笑問。

容哲修瞧了明恆一眼,明恆忙道,“卑職不知。”

“換做我爹,只要是我孃的東西,他都會照單全收。哪怕是米飯糰子,只要是我娘咬過的,估計也能當寶貝一樣捂着。”容哲修撇撇嘴。

在抽屜內,林慕白找到了不少手脂膏,可見高漸對自己雙手的保護,是極爲仔細的。還有一個工具盒,裡頭放着大小不一的,一系列雕刻刀。

“看樣子應該是高漸自己做的。”林慕白蹙眉,可好端端的雕刻火花蘭做什麼?記得方仁杰說過,高漸打碎了雲水的火花蘭,爲此雲水還哭過。難不成高漸做這樣的簪子,是打算彌補雲水的?

若是如此,那高漸此人的心性不壞。

可若不是如此,那又是爲何?

這火花蘭栩栩如生,想要雕刻仔細,絕非一朝一夕之事,能雕得如此精緻,必定費了不少功夫,還得有最好的樣本來模仿才行。

可這抽屜裡,別說火花蘭,連模本都沒有。

將簪子放回簪盒,林慕白若有所思,而後沉默着走出了房間。

“不找了?”容哲修問。

林慕白點了頭,“去找雲水,我有些話想問她。”

容哲修挑眉,“女人真麻煩。”

林慕白也不理會,顧自收了簪盒往雲水的房間走去。遠遠的,她看見了啞叔站在院子裡,似乎在清點什麼。瞧見林慕白的時候,啞叔含笑打招呼,咿咿呀呀的點頭做手勢。

“啞叔?”林慕白上前,“容我不敬,問一句,你是天生的還是後來——”她笑道,“我是大夫。”

啞叔笑着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咽喉,而後展現一個抱着孩子的動作,意思是他,生下來便是啞巴。

如此,林慕白一笑,“原來如此,對了啞叔,你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一道妖嬈輕浮的聲音驟然響起,歐陽蕾扭着腰肢冷颼颼的走過來,哼哼道,“班主死了,高漸也死了,如今連付流都被殺,這如意班還能事事如意嗎?既然組不成班子了,自然是要散夥的。各走各的道,難道還要一起餓死不成?啞叔,你還愣着幹什麼,把該分的東西都分清楚,到時候一個個都各謀生路去!”

語罷,剜了林慕白一眼,笑得有些寒森森,竟是湊了上來,將身上一股子脂粉味,都撲在林慕白身上,話語低沉而幽冷,“夫人現在插手這個案子,就不怕嗎?”

“怕什麼?”林慕白睨了她一眼。

歐陽蕾笑得凜冽,“就怕有人多管閒事,抓錯了人,最後不得善終。夫人,如果兇手盯上你了,你說怎麼辦呢?高漸死得好慘,班主也是,那一下個會是誰?會不會是夫人你啊?”

“如果真是我,讓他只管來,我等着。”林慕白依然面色平靜,一身淡薄清雅,“就怕他沒膽子來。”

“夫人好膽魄。”歐陽蕾冷哼一聲,彷彿極度不屑,轉身就走,這脾氣真是古怪至極。

啞叔連連躬身如同致歉,一臉的惶恐之色,想來平素也沒少吃歐陽蕾的虧。

“沒事,你忙吧!”林慕白含笑離開。

林慕白進門的時候,暗香正在給雲水倒茶,見着林慕白回來,甚是欣喜,“師父,你回來了?”

“雲姑娘怎樣?”林慕白問,緩步坐在雲水牀邊。

“好多了,就是受了驚嚇刺激,如今都起不來牀,身子很虛弱。”暗香輕嘆,一臉惋惜,“下個月都要成親了,誰成想,竟然會出這樣的事,真是可惜了一對璧人。”

林慕白示意她莫要多言,伸手扣住雲水的腕脈,瞧一眼牀上面色慘白的雲水,眸色暖和少許,“雖然氣血不和,好在脈象平穩,也沒什麼大事,好生休養就是。”

“付流再也回不來了。”雲水淚如雨下。

“若他在天有靈,想必也不願見你如此傷了自己。”林慕白道,“不如想想你們當初的相遇,想想你們的美好過往,有回憶支撐着自己,也能好過一些。”不像她,連最基本的回憶都沒有。

雲水泣不成聲,“我無依無靠,如果當初不是遇見了他,如今早就死在外頭了。沒有他,就沒有我,是他一直在照顧我,可是——”

她勉力撐起身子,暗香慌忙上前攙着她坐起,拿了枕頭墊在雲水的背後。雲水拭淚,故作堅強的模樣,教人心酸不已,“付流是個好人,可爲何是這樣的結果?我不相信他會殺人,打死我都不信,他會殺了班主。夫人,付流一定是冤枉的。我知道,你肯定有什麼要問我,你只管我,我什麼都肯告訴你,只要你能替付流報仇,抓住陷害他的真兇,我什麼都願意做。”

“好,你先別激動。”林慕白想了想,確定她如今是清醒理智的,纔開口道,“方仁杰說,那天晚上你與付流吵架,付流負氣離開。可有此事?”

“有。”雲水泣聲,“那天晚上,他確實離開了北苑,一夜未歸。可是就憑這個,方仁杰爲何就認定付流是殺人兇手?”

林慕白嬌眉微蹙,“這話其實該問你。爲何方仁杰會覺得,付流有殺人的動機呢?”

雲水一怔,長長的羽睫瞬時垂落下來。

“他們二人都喜歡你。”林慕白一語中的,“可你是付流的未婚妻,直接導致了二人的不和。”她想了想,又道,“當然,這不是你的問題,很多時候緣分到了,誰也攔不住。”

暗香站在一旁輕嘆,林慕白起身,緩步朝着那架琴走去。早前,這琴是在付流的房間裡的,如今付流沒了,雲水便把琴留在了自己房內。

“琴還在,人卻沒了。”雲水啜泣。

林慕白道,“有好琴,卻無伯樂無知音,真是太可惜了。雲姑娘隨付流身邊這麼久,可會彈琴?”

雲水搖頭,應聲道,“不會。”視線卻隨着林慕白的舉動,落在了琴身上。

“那真是遺憾,我記得那一曲高山流水,可是最悅耳動聽的。”說着,林慕白輕嘆,伸手撩開了裹琴布,“真是可惜,再也聽不到了。”卻見琴身一角上,貼着一朵印花紙剪的蘭花,剪紙栩栩如生,倒像是真的開在了琴身上,小巧精緻。

林慕白神情微恙,指尖觸過那朵剪紙蘭花,隨即笑道,“沒想到付流還有這樣小巧的心思,這朵蘭花剪得這樣好。”回眸望着雲水蒼白的臉,“或者,這是雲姑娘的手筆?是一朵火花蘭吧!”

雲水點了點頭,垂頭輕輕拭淚,“是我剪的,夫人若是喜歡,我可以剪一個送給夫人,夫人——”

“暗香,去拿剪刀和紙過來。”林慕白略帶欣喜,“你可知我最喜歡的也是火花蘭,聽老人說,火花蘭代表着人靈魂深處最沉重的情感,意味着心裡有忘不了的人。可惜我手拙,剪得不像樣。雲姑娘,難怪他們都喜歡你,如此心靈手巧,美貌清麗的女子,誰不喜歡呢?”

暗香雖然不明白師父爲何突然一時興起,但也乖乖的拿了紙張和剪子過來,“雲姑娘,煩勞了。”

雲水不疑有他,拿起剪子,細細的剪着,神情專注而溫婉。面色蒼白的女子,垂頭時的溫柔,足以教人動容。

修剪完畢,雲水臉上帶淚的將剪紙遞上,好一朵栩栩如生,手工精緻的火花蘭剪紙。

“這真是極好的,看你那熟練的樣子,想來是剪過多回了。”林慕白笑着雙手接過,“來日我去找個店鋪,雕上一支簪子,就當是饋贈。雲姑娘莫要嫌棄,我這廂只是個大夫,也沒多少銀子,送不起金簪銀簪,到時候送個木簪,你也別——”

雲水蹙眉,不解的望着林慕白。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一個夜家莊的夫人,怎麼可能——”林慕白自嘲般的笑了笑,“可我若說,我早已不是夜家莊的人,你信嗎?如今的我自食其力,自由自在,沒有夜家莊的束縛。即便沒有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可我過的是我想要的生活。贈醫施藥,只爲自己活着。”

那一刻,她看見雲水眼底的錯愕。

林慕白繼續道,“人要爲自己活着,爲自己所愛的人活着,纔算真正的活了一回。人世間的愛恨離愁,都有終結的時候,有什麼是放不下的?雲姑娘,你覺得呢?”

雲水垂眸不語,笑得那樣艱澀,淚水沿着面頰,不斷的滾落,滴落在素白的羅裙上,漾開水花般的淺色。

“雲姑娘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一下。夜莊主已經安排了人,待會就過來照顧你,如今你好好休養纔是正理。”林慕白笑了笑,“對了,那個歐陽蕾平素爲人如何?”

“還好。”雲水拭淚回過神,“歐陽姑娘就是嘴上不饒人,爲人還是很好的,對所有人也都是慷慨仗義的。”頓了頓,雲水不解,“夫人爲何好端端的問起她?她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不妥,就是隨口一問。”林慕白起身往外走,“好好休息,藥還是要吃的。”

雲水點了點頭,“就算爲了付流,我也會好好的。”

她說得很輕,面色很白。

林慕白拿着剪紙走出門去,暗香緊隨其後。長長的迴廊上,師徒二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暗香不明白的問道,“師父怎麼喜歡上剪紙了?以前在清河縣也沒見你這般喜歡。何況那火花蘭,師父這些年也沒見提過,怎麼今日這樣不同?”

深吸一口氣,林慕白握着手中的剪紙,看着剪出來的火花蘭樣式,眼底的光越發沉了沉。一路無言,她幾乎是黑着臉走進房間的。

容哲修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雞,而後瞧了一眼林慕白的顏色,冷颼颼的諷笑兩聲,“看樣子什麼都沒發現,又白忙一場,唉——”

林慕白睨一眼容哲修嘴角的油花,“不怕牙疼?”

他撇撇嘴,嫌棄至極的白了她一眼。

臨窗而坐,兩手相握抵在脣前,林慕白沉默不語。暗香蹙眉,師父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動作了,今兒個是怎麼了?

往常,師父一個人想事情的時候,她才能看見師父如此深沉的模樣。可方纔師父與雲水的那些對話,暗香一點都沒覺察出問題,師父難不成發現了什麼?

容盈從外頭進來,一眼就看見了臨窗而坐的林慕白,突然紅了眼眶。身子僵在那裡,任憑容哲修低喚,他也沒能回過神來。他就這樣,像泥塑木雕般盯着窗邊的女子,視線如同生了根,再也無法從她的身上挪開。一步一停頓,他邁着機械性的僵硬步伐,在所有人的屏息中,走到了林慕白的身後。

突然躬身,從身後將她圈住,緊擁在懷。

羽睫陡然揚起,林慕白未曾防備,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未曾想卻是如此溫暖熟悉的懷抱,突如其來。

心,驟然漏跳一拍。

猛然回頭間,冰涼的薄脣,溫柔的擦過他的肌膚,偏巧停在了他的臉頰。屬於他的溫度,突然從他的臉頰傳遞至她的脣瓣,最後直達左肩下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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