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走後,白澤從林中隱身出來,看着門上的字,想着九歌刻字的神情,心中暖暖的,輕笑出聲來,一邊傳過來一聲音,“看到她我到時想起一個人來,遠遠看去,倒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想誰?”白澤看去道。
音域沉吟片刻低頭喃喃道:“像那個人,而且我聽說她還有一個……罷了”又搖搖頭,輕笑一聲:“大概是我看錯了吧。”忽的擡頭疾聲道“你就是因爲這她纔不願幫我的嗎?”
音域抱臂站在樹下,眼睛中微微怒意,看白澤不語向他急步走來又道:“你忘了我們一起攜手走過的日子嗎?你忘了你一直待在自己身上的短笛嗎?”聲音提高,透露出絲絲哀求。
白澤不願在看音域,轉頭向門上刻的字看去,臉上一抹寡淡的笑容“我怎麼會忘了……可我真的累了,不願在捲入那些是非中”
音域急急走上前,輕聲對着白澤道:“你最懂我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也很懂你不是嗎?”
白澤逼上眼睛,喃喃道“對不起”
那音域臉上卻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未達眼底,融合這濃濃的淒涼和驚訝“白澤,你真要爲她這麼做嗎?你難道忘你被那些金烏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苟且偷生的時光嗎 ?”
音域焦急的等着白澤的回答,許久後“我欠你一份情”白澤慢慢說道。
音域臉色蒼白後退一步,望着白澤神情絕望道:“我懂了……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什麼也不用顧忌了,哈哈……這樣真好。”轉身消失不見。
白澤望着消失的音域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九歌回到天虞山時,已到深夜,現在正是秋季,風涼嗖嗖的吹在身上,到也不失一陣涼爽之感。九歌覺的這天氣甚好,便沒有回房睡覺,沿着山中小路慢慢走來。
天空中一輪圓月高高掛起,仔細看去比平時更圓、更亮。璀璨的星光熠熠生輝,一條銀色的亮河將天空分成兩半。樹影斑駁的影在九歌身上,伸出手,一塊一塊黑影在手上徐徐晃動,那是風輕撫這樹葉在輕顫。整個天虞山像埋在輕紗中,那氤氳的白舞像晃動的輕紗包裹這山。
天外有天,天虞山不似崑崙山那麼雄偉厚重,卻不失優雅,秀氣。和那南方山比起,又多了一份大氣。九歌從小在山中長大,小時候調皮,對山中的一草一木甚是清楚。
看見一個峽谷,九歌心中一動 ,想起小時候,那裡曾是九歌和瞿如的秘密。
共工有一寵獸名叫何羅,那何羅萬年來生活在共工身邊,很的共工寵愛,養成了嬌縱蠻橫的性格,那年,他被共工派來天虞山,求娘娘一件事。娘娘將她趕去玩後,和那何羅在房間說話。
她好奇想去看看那何羅長什麼樣,便也仗着后土寵愛,偷偷的潛到窗戶邊,雖不知道什麼事,卻記得娘娘當時很生氣,語氣強硬的對那何羅道:“哼,你說的好聽,這事若是發生在你家主子身上,他還願意這樣做嗎?你們想也別想”
九歌自小懂得,娘娘雖身爲女子,性格卻很強硬,決定的事自是不會更改的。
那何羅仗着共工的寵愛,不尊敬后土娘娘便罷,反而語氣很是不屑道:“哼,我主子是誰,這種事又怎麼會發生在主子身上。”
娘娘大概怒極了,反而笑起來:“我當你主子是什麼人,不也是兇殘蠻橫之徒,你別以爲有你主子撐腰,便在我天虞山撒野,我就算今天教訓你,你那主子也無話可說”
那妖獸大概是害怕了后土強硬的態度,語氣稍稍低下道:“娘娘大概是誤會了,我只是傳達主子話的一個小獸罷了,怎勞您動手,回去後自會領罰”
娘娘哼一聲冰冷道:“滾!”
九歌藏起來,看着那何羅走出來,臉上滿是怒容,又回頭對娘娘住的房子說了句:“果然是婦人”一甩袖離去。
九歌聽到那話,心裡很是不服氣,一邊生氣娘娘怎麼不親自教訓他,一邊想着要好好教訓他。
何羅回去時,要路過那處峽谷,九歌早早的待在峽谷中守着,看那何羅御風過來後,手中拿一長鞭從峽谷升起,九歌倒也聰明,在臉上綁着一塊布,很是威風的指着那何羅道:“小妖,別以爲有共工給你撐腰,就沒人敢教訓你了,小爺我今天定要將你打的抱頭鼠躥”
那何羅一肚子氣還沒發出,看見九歌出來,臉上路出兇光,便向九歌撲去。
那獸雖長九歌年長不只千年,但他畢竟是從一笨獸修煉過來,不像九歌天生便是巫,從小得后土真傳,一時到落了下風。
那獸看自己竟打不過一個黃毛小子,心中盛怒,竟是拼命的打法。九歌本想教訓教訓,那想那獸似不要命的功向九歌,九歌大驚,一時慌亂,似要落下風。不過這也挑起九歌鬥氣,想着那獸對娘娘的不尊敬,使出渾身解數向那獸攻去,兩人一時難分高低。
太陽馬上就下山了,每當傍晚時,正是巫族修煉最好時期,這時,九歌還小,娘娘每天到這會都要親自教導九歌。九歌看那獸好像沒有要停手意思,心中着急,想着趕緊結束。
便使出了巫族最深的功法,九歌咬破自己手指,在天空畫出一圖行,殷紅的獻血在空中靜止,成一圓行,中間幾條線穿插,很簡單的圖像,卻像費盡九歌所有力氣似的,九歌大汗淋漓的從空中跌落。
那圖像卻反而變大,線條上紫色蔓延,天地萬物都要被那圖形吸進去似的,九歌站起身,兩手合掌放在胸前,慢慢向上升起,手上鮮血低落,看起來很是嚇人。臉上表情嚴肅,眉頭緊鎖,手上食指和拇指升直,其餘三隻兩手交插握住,向那圖形指去,大喊一聲:“破”
那圖形忽的裂成千萬片小碎片,向那獸壓去,一瞬間,何羅痛呼一聲,萬千碎片從身中穿過,最後化爲虛無。
何羅從空中重重摔下,九歌臉上滿得意的神情,蹣跚這向他走去,很是高傲的用腳尖踢踢何羅的身子,此時何羅變成獸身,一頭卻有十身。“怎麼樣?現在害怕了吧,哼!”那何羅身子一動不動,靜靜的躺着,九歌愣了愣,一絲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附下身,用手撥撥何羅道:“你別裝了,快起來,在不起來,我真殺了你”
那何羅依舊一動不動,九歌這才感到害怕,自己並不想殺他,只是想教訓教訓而已。這何羅要真是死在這山上,那共工定不會善罷甘休,九歌闖了大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更不敢告訴后土娘娘去,想着現在只有瞿如可以辦自己。九歌什麼也顧不上,只奔山中找瞿如。等找到瞿如後,月亮已到中天,瞿如知道後,隨九歌到那處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