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歌,今日師兄帶你出去玩玩如何?”一大早,安公子便跑進了排歌的房間,說道。
安公子今日一身綠色粗麻衣的扮相,排歌卻拿着酒瓶子喝着酒,只擡頭看了一眼安公子,而後又耷拉着腦袋繼續喝着。
這三個月來,排歌日日夜夜待在刷子序犯沒命地喝酒,誰勸都不好使。
步月館也漸漸消跡了。
半響,排歌才醉醺醺地道:“二師兄,你去吧,我沒心情。”
安公子搖頭皺眉,勸排歌道:“雖然呢二師兄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若你是因爲眉嫵的事情,我們師兄四個也定要叫那眉嫵好看,若是因爲感情的事情……”
安公子還沒說完,排歌喝嗆了,使勁地咳嗽。
安公子只好邊拍着背邊說道:“若你是因爲感情的事,其實西樓子沒什麼不好,真要不喜歡,叫師父把婚書退了便是。”
“師兄,感情不都是你情我願便可在一處嗎,爲什麼我就不行呢?”
安公子哪裡知道她在說什麼,只得猜測她是被喜歡的人拋棄了,恍然大悟,原來自家小師妹是情竇初開呢!
安公子忍着不笑話她,“要我說啊,若是那男子瞧不上你,你也無需再掛懷了,世上男子千千萬,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需……”
“何需在一棵樹上吊死,是吧?”排歌接口道。
……
安公子頓時無話,收住了嘴。
排歌淡淡地說:“二師兄,你說的我何嘗不懂?”
“喲,想不到老五還有比我這個做師兄的還要懂風情事,了不得了不得。”安公子一邊打趣道,一邊站起身,“也罷,感情的事情唯有當事人說了算,結局如何不過都是自己的選擇,你自個好好想吧。”
安公子說完,推門而出。
“安師兄,上神她沒事吧?”宸柒見安公子出了房來,急忙上前問道。
安公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那個老樣子,我看啊,她的事情還是讓她自己解決吧,這丫頭,以前就是這樣,性格倔得很。”
宸柒作了一揖,告辭了。
冬日寒涼,北風呼嘯着從窗縫中灌入房中,排歌飲着的熱酒早已涼透,冷酒入喉,卻是如火燒,辣的她眼淚嘩嘩直流。
原本想借酒消愁,奈何越喝越多,越多越不易醉,眼下就算如此痛苦,意識卻越來越清醒。
房門咚咚敲響。
“進來。”
一名仙使站在門口,開着門縫小心翼翼地說道:“上神,師尊喚你到書房一見。”
**
冰天雪地,大雪紛飛。
疏簾淡月也覆蓋在一片白雪之中,若不是那燭火點點,從半空往下看,恍若是一張白紙,不見其黑暗之心。
一行不深不淺的腳印恍恍印在這樣一張白紙上,悄無聲息地一步步朝着疏簾淡月走去。
夜已深了,宮中仙娥仙使早已換班入睡,此時除卻匍匐守着的暗客,今無人守着宮門。
一名暗客站在高處,見一名白衣女子搖搖晃晃地緩緩走進疏簾淡月,再仔細看,卻發現此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州慢允許自行進宮的排歌上神。
暗客又悄無聲息地回到原處,看着排歌一步步路好似沒走穩似的走,卻也穩穩當當未曾失足跌倒過,便也不再去幫忙。
排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腦中一片空中,所想的都是師父今早說的那番話。
“依我所見,眉嫵早已知道了你便是當年令府中的娘娘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兒。”
“她既沒有將事情上報天君,爲師怕是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搞不好便是這眉嫵搞的鬼。”
“阿歌,你是令府唯一的後代,若真的查到了當年的真相,你還需要出面替令府洗去冤情。”
“你的大師兄包括整個曲家也就不會再在天界寄人籬下了。”
排歌着了魔似的毫無顧忌,敲着門。
殿中燭火未滅,卻也並不開門。
排歌只是冷冷一笑,依舊鍥而不捨地拍打着門。
殿中的人已然不耐煩了,“何人放肆!”
排歌不答,只是連續不斷地敲着。
“暗客呢!其他人呢!真是一羣廢物!”州慢大聲罵道,摔門而開,排歌整個身子原本就壓在門上。
這門恍然一開,她也就倒了。
州慢接住她時,才發現是排歌,有些愣神,“外邊這麼冷,你來做甚?”
“來喝酒啊~”排歌醉意未消,怏怏道。
“喝得這麼醉,出了什麼事了?”州慢先前對排歌那般態度,現在看到排歌醉的不成樣子,頓時就心軟了。
微調了一下姿勢,便把排歌輕輕鬆鬆地抱在懷裡,放在自己殿中的牀榻上。
殿中溫度偏高,排歌的外袍又沾滿了雪,州慢不急不躁地幫她輕輕脫去外袍,再輕輕地蓋好被子。
州慢轉身離開,打來一盆溫水,細細地幫排歌擦去臉上的汗水。
排歌雖發了酒氣,卻還是喃喃胡言亂語,抓着州慢的手抱在懷裡,“嗚嗚,你知道嗎,眉嫵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我……”
“別怕,有我在呢。”州慢讓排歌坐起。
她還是醉的,坐不穩,便趴在州慢的肩上,依舊喃喃,“若我不查到當年真相,我就沒辦法真正剷除眉嫵。”
“州慢,你會幫我嗎?”
“會,你別怕,我一定會幫你。”州慢將排歌抱在懷裡,信誓旦旦道。
------題外話------
賣萌打滾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