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鬼佬一掌將跳起的活死修士劈成兩半,說道:“我從沒懷疑過乾坤學院任何一位執教的實力,每一個都是站在巔峰的人物。”
“這城,正合我意,哈哈。”天鷹伸指點了點金壁,再次獰笑起來。
夏侯滄涯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不知道,這麼小的空間,你能否,躲開我這招呢。”天鷹眸中黑氣涌蕩,背後雙翅猛得一振。
千萬根漆黑的翎羽如暴雨打梨花。
“……”夏侯滄涯無語,沒想到想鎖別人,反倒把自己困住了。
不過,在我的領域之中,先吃你這一招又有何妨。
夏侯滄涯不避不躲,雙臂交疊。
“金盾!”
護住全身的金色方盾在翎羽瘋狂的衝擊下安然無恙。
旁人看時覺得輕鬆隨意。
卻不知道每一根黑色翎羽擊打在金盾上時,其爆發的力量足可穿鐵斷石。
當“暴雨”停歇,夏侯滄涯的雙腳已經深陷地面之中,汗珠從臉頰滾下。
“有些意思,你的自然之力是金,走的道又是防禦,怪不得如此頑強,”天鷹贊而又說,“我是奈何不了你,可你打算,就這麼困着我?等我主出來,你於他就是隻隨意捏死的螞蟻,而這看似沒有破綻的防禦,也不過是紙糊的籠子。”
“既然把你請進來了,自然,也是要把你留在這裡,”夏侯滄涯的雙目展露金光,得意而張揚道,“都看好了,這一招可沒幾人能見識到。”
“金之風暴!”
一方天地,金元素匯聚成一顆顆棱角分明的砂礫。
隨着夏侯滄涯手掌一合一開,金城之中的氣流驟然暴亂。
金砂狂舞,如同億萬把刀刃,割碎撕扯一切觸碰到的東西,就連金城之壁也在顫抖。
一時間金城當中再看不見兩人身影。
“你叔叔這招……有點狠啊。”
“確實會傷敵傷己。”
當氣流平息,夏侯滄涯看着只是一對翅膀殘破不成樣子的天鷹,沒有表露絲毫感情。
“你爲什麼一點不驚訝,剛纔這一招應該是你最強招吧,可是你看看我,除了一對翅膀廢了,一點傷都沒有,你難道不應該絕望、驚詫、無助、崩潰?”
“當你在那道雷罰之下安然無恙,我就知道你的防禦不輸我,我想要的,就是毀了你這雙翅膀,現在,認認真真打一場吧。”
夏侯滄涯捏了捏拳頭,縱身而上。
天鷹被拉入肉搏戰。
每一次碰撞,都像商量好般,沒有誰佔到絕對的便宜。
恐怖的氣息撕裂一切靠近的事物。
金城之壁潰散。
“爲什麼滄涯叔叔不使出全力,這麼打下去,得到什麼時候。”夏侯戰不解,夏侯家族明明還有一招。
破虛道人嘆道:“夏侯是擔心把天鷹一舉擊殺之後,會讓隕星中的怪物提前出來,而百里還沒準備好。”
“怎麼,很驚訝我的實力吧?”
天鷹和夏侯滄涯的臉近到氣息相聞。
“是有點。”
“這都是主賜給我的,他給了我新生。”
“那又怎樣?”
“我想邀你一起,在主的光輝下,共建聖世。”
“哦?”
“意下如何?”
這個位置應該就可以了。
百里妖絕站在離災星隕落之地百里外的小山頭。
“咻!”
整個戰場都能看到聽到那一支紫色明亮的嘯天箭。
“不如何,”夏侯滄涯運足真氣,吼道,“還在戰鬥的都給我逃,逃得越遠越好!”
十。
“什麼情況?爲什麼要逃。”
九。
“撤吧,夏侯前輩說話自有其道理。”浴血的數個聖武境相互看了一眼,合力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震退撲來的活死修士。
八。
“哥?”
“我們也撤。”
“嗯。”
七。
“花仙使,我們也快走吧,獵王那傢伙我熟悉,我大概知道他要幹什麼了。”
“不行,隕石還在這。”
“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我不。”
“那隻好得罪了。”
“你幹什麼,放下我。”
沒想到我堂堂崖山老鬼,絕技化山用在了拐花仙使身上。
老夫的一世清譽啊。
只見一座大山在奮力奔跑,而山頂避雨亭中花兮被看不見的屏障束縛着,無可奈何,一臉嬌怒。
六。
“你讓他們逃,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等主出來,這天穹之下,除了臣子,就是死屍。”天鷹無所謂地笑笑。
五。
“主主主的?你既然這麼尊敬你的主子,就先下去給他打點好施刑的鬼差吧!”夏侯滄涯探手將天鷹一抓,一提,一摔。
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天地之力,極簡極偉。
天鷹便是使出全力也掙脫不開,空洞的雙眼頭一次表露出驚恐之色。
“下地獄去吧!”那拳上的光芒如此閃耀,整個世界都褪去了色彩。
“嘭!”大地猛然陷落,縱橫交錯的裂痕,如一張蜘蛛網,將粘在其上的靈魂往地獄拉扯。
四。
而蜘蛛網中心,在天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夏侯滄涯繚繞金芒的一拳砸落,輕易破開他引以爲傲的護身真氣,貫穿他的心臟。
“你的速度和力量怎麼會……”話還未說完,天鷹頭一歪,徹底死了過去。
黑血從七竅溢出。
“一直讓你,你還得瑟起來了。”
夏侯滄涯頭也不回地飛奔逃離。
金,守當堅不可摧,攻則無堅不摧。
三。
全身真氣匯聚於兩指間,百里妖絕挽弓,遙指隕星墜落之地,山風吹皺衣袍獵獵。
雙目閉上。
這一箭窮盡我全身之力,爲君指引。
二。
狂暴的雷電與真氣纏結,通紫渾白,劇烈的能量讓弓身附近空間坍塌,出現一個個蟲洞。
一。
睜開時,雙眼之中呈現雷影電光之景。
“神引!”
一束金光從穹頂照耀而下,落在災星之上。
隕石微不可察地抖動。
“天罰!”
百里妖絕鬆開手,嘣!那一剎,天地喑啞,紫白之箭,疾旋着劃過天空,朝着神引之地而去。
轟!
耀眼的白日將逃離的修士們的影子無限拉長,驚疑地回頭望去。
灼眼的光芒過後,巨大的雷暴電球吞噬了他們上一刻還站立的地方。
遠遠就能感受到毀天滅地的氣息。
這這這……唉,人之極,竟能至於斯,吾輩修行尚遠矣。不少修士目睹此景,自嘆弗如。沒有了再回去爭奪隕石的心思。
丈五呆了呆,好酷,既然這裡有人擺平了,那麼,下一站,丈五,隨我走起!
扛着鐵柱消失在了遠方。
“我的隕石!”花兮恨恨地看着變回人形的崖山鬼佬。
“花仙使,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也看到了,要不是你我逃的快,早被那雷暴轟成灰燼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你咯,鬼佬?”聲音中有着毫不掩飾的切齒之意。
“不敢不敢,能救花仙使是我的榮幸。”崖山鬼佬一臉不敢當不敢當,裝糊塗。
一切都結束了?爲什麼心頭那股不安依舊縈繞揮之不去。破虛道人看着虛空視鏡皺眉。
從那光芒回過神的雲逸內心又響起昨晚的神秘聲音:“逃,逃離這個世界,快,逃。”
隕石成了一地的銀白色粉末。
紫色的電芒仍然在粉末間跳動不息。
夏侯滄涯、花兮、崖山鬼佬以及左右仙使等人待雷暴平息後便回來,看着被整個抹平的戰場咋舌。
百里的修爲果然又提高了。夏侯滄涯摸了摸下巴的鬍渣,看來我也要努力了。
“這有一灘新鮮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