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好。”婚禮還沒完,一切還來得及,戀夏鬆了口氣,果然主角的光環就是強哈,她死不了,這婚也結不了,那她現在就算中斷了他們的婚禮嘍?既然這樣,乾脆就好人做到底吧,老哥,對不起了,這也是爲你好啊。
晴丞相驚喜的撥開人羣走上前來,手指顫抖的指着她,想要說的話語因爲激動而變得結結巴巴:“戀夏?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戀夏一聽,也對哈,她死了,婚禮就進行不下去了!
所以,她乾脆把兩個胳膊一收,軟軟的又躺了下來,“好啦好啦,我死了我死了,啊。”
這麼說完還嫌不夠,把頭往旁邊一歪,小舌頭往左邊一吐,這才叫齊活了呢!
見她“暈”過去,一大幫人湊上來,七嘴八舌的問着:“沒事兒吧?沒事兒吧?”
本來該“死”了的戀夏猛然昂起頭,衝他們喊道:“我都說我要死了你還問!你丫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人羣后的懷秋憋着笑,擠進來走到她身邊,彎腰將她抱起,藉機湊到她耳邊小聲提醒道:“想幫宇軒的話,你現在就真的該暈了。”
戀夏瞭然,“虛弱”的衝晴天伸了伸手:“哥,救我,額。”然後,噶的一聲就抽過去了。
那頹然垂下去的手真是讓晴天哭笑不得啊,就算想阻止婚禮也不至於裝死吧?而且演技還這麼爛!她真以爲,自家妹子死而復生,他還會有心情繼續舉辦婚禮嗎?
就算她不裝,經她這麼一鬧,這場婚禮,也得叫停了,雖然他有種強烈預感,他這一叫停,語涼就不再是屬於他的了,呵呵,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吧。
“各位,舍妹劫後餘生,如此虛弱,做哥哥的,實在是放心不下,無心再繼續拜堂,所以,婚禮暫時叫停,還望各位賓客見諒。”
賓客們聽見他說“虛弱”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不覺一抽,剛剛那樣叫虛弱嗎?
好吧,畢竟人家妹妹死而復生,這等大事的確是不適合再拜堂了,人家新郎官都發話了,他們又能有什麼意見?走人就是了。
於是,賓客們便一一告辭離開,不一會兒,原本熱熱鬧鬧的婚禮場地就變得無比冷清了下來,大紅的喜綢掛在那裡,無助、悽清。
而戀夏舒舒服服的靠在懷秋懷裡,嗅着久違的他的味道,多日的擔心與勞累翻涌上來,竟真的睡了過去。
懷秋有些訝異的低頭看了看呼吸變得均勻有致的她,雖然吃驚這麼吵她還能睡着,但更多的,還是心疼,看樣子她是累壞了呢,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之後便擡頭跟衆人說道:“我抱她回沁心閣了,你們叫太醫來的時候小點聲,不要吵到她。”
抱着身體還有些冰涼的她,懷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沁心閣。
將她輕輕放在牀上,細心的爲她掖好被角之後,他握住她的小手,在牀邊坐了下來。
這下子,終於面對的不是她冰冷的屍體了吧。
其實,到現在他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像是在夢裡,又像是真的,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牢牢守在她身邊,不會再讓她溜走。
戀夏昏昏沉沉的進入夢境之後,在裡面跌跌撞撞的走了好久,終於在一灣清泉旁邊停了下來。
伸手給自己扇了扇風,戀夏坐在石頭上仔細的打量着這偌大的地方,竟一時想不起這是哪裡了。
“姐姐!”
戀夏循聲低頭,就看見豆豆從她的腰間蹦了出來,將它託在手心捧到面前,輕聲問道:“你怎麼又會說話啦?”
“因爲這裡是姐姐的空間囊啊,有靈力的。”
戀夏抽了抽嘴角,喲,這就是她的隨身空間啊?啥也木有?太磕磣了!
哪知這想法纔剛一出,突然從溫泉裡蹦出了一個大鼎,duang的一聲就砸在了她腳邊,差點就把她的腳給砸成了肉餅。
唾啊,這是麼子嘍?怎麼這麼像,煉藥鼎呢?好吧,這就是。
因爲,上面刻有銘文啊,三個大字,煉藥鼎!
戀夏真是無力吐槽了,敢不敢出來的再隨意一點啊?最起碼也讓她歷個險什麼的再找到嘛!
話說回來啊,她都忘記問大神了,這槿離王朝到底是什麼鬼?究竟真的是重文輕武還是隻是幌子,其實人人都在修煉靈力?
“就這麼一個鼎嗎?沒別的?”
她就不信大神會只給她一個藥鼎,反正外掛開都開了,雖然嘴上嚴厲,但他是不會那麼小氣的,多給一點也是給,少給一點也是給嘛。
果然,話音剛落,角落裡的那扇石門就打開了,刷的一聲彈出了滿滿一櫃子的書。
戀夏顛顛的跑過去,挨本翻看,看的眼睛都直了!這些全都是各系的修煉手冊啊!大神真心是打算把外掛開到底的意思嘛?
嘿嘿,她喜歡!
這麼多寶貝在眼前,戀夏開心的隨地就坐了下來,靠在書櫃上翻起了一本關於煉藥的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猛然睜開的眼睛茫然的盯着牀頂,艾宇軒騰地一聲從牀上爬起來,匆匆套上鞋,推門就往外跑。
此時儼然已經是下午了,宮裡的人稀稀落落的,他在走廊上穿梭了好久,好不容易纔抓到了一個小太監,揪着他衣領就蠻橫的問道:“語涼公主呢?”
“在晴府啊”小太監哪裡見過這架勢,嚇得腿都打哆嗦了,能說出“晴府”兩個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指望他能準確的說出戀夏還魂,破壞婚禮的事情了。
當然啦,心急如焚的宇軒也沒空聽他說完,把他往旁邊一扔匆匆就往晴府趕。
語涼,不要嫁他,一定要等我!
等他一路策馬飛奔來到晴府時,幾近黃昏。
還沒等馬跑到大門口,他就迫不及待的飛下去,蹬蹬蹬的跑進了張燈結綵的晴府。
大廳已是杯盤狼藉,只剩滿室的紅綢和正在收拾碗筷的丫鬟們,宇軒像是瞬間被抽乾了力氣,咚的一聲就坐到了地上,後悔的眼淚都差點彪出來!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他真是個廢物!爲什麼要喝那麼多酒!爲什麼不肯早點對語涼表達心意!現在可好,他心愛的女人正洞房花燭,新郎卻不是他!
他擡手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還沒來得及罵自己呢,旁邊的角落裡突然傳來了一聲詢問:“大哥,你在幹嘛?”
循聲望去,子霆正坐在陰暗的角落裡,不解的看着他。
宇軒悲愴的仰起頭,靠在桌角上,自嘲的笑了:“我在笑我自己,膽小鬼,連場婚禮都阻止不了,現在,我心愛的女人已經是別人的妻了。”
“你在說什麼啊?”子霆更是不解,湊到他旁邊坐了下來,“婚禮又沒辦完,你這麼惆悵幹嘛?”
宇軒一個激靈爬起來,咚的一聲撞上了桌子,“嗷!”
管不了腦袋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捂着痛處揪住子霆的前襟,眼珠子都快瞪掉了,急切的問道:“你說什麼?婚禮沒辦成?”
子霆向後縮着腦袋,生怕被他的口水濺到,忙不迭點頭:“恩,沒辦成,戀夏半路從屋頂上砸下來,婚禮中斷了,不過現在他們都回去休息了,你要搶親還是等明天吧。”
宇軒瞬間喜笑顏開,原本因疼痛而揪着的面容,此刻混合上狂喜,變得無比猙獰扭曲,嘿嘿,好!中斷了好!戀夏這小東西,關鍵時刻還真挺夠意思的哈!
腦袋裡原本繃緊的神經頹然放鬆,宇軒的身體像灘爛泥似的貼着桌腿滑了下來,靠在那裡,仰天無聲的笑着,這一路跑過來費了他好大的力氣,現在知道婚沒結成,放心之後疲憊感才終於襲來,瞬間就沒力氣了。
不過,還好,還好。
放鬆下來之後,他這纔想起子霆說過關於戀夏的話,偏頭問道:“對了,戀夏怎麼樣?確定無大礙了嗎?怎麼會突然從房頂摔下來?”
提起戀夏,子霆眼裡閃過一絲落寞,支起一條腿,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這才勉強豪氣的回答:“不知道,她打斷了婚禮之後就暈了,太醫來看過,說她沒什麼事兒,就是精疲力盡了而已。現在,懷秋一個人陪着她呢。”
聽他將“一個人”三個字咬的特別重,宇軒立刻就明白了他落寞的原因,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對一,一人圓滿,就意味着另一人的失意。
要不說戀夏這丫頭也夠牛的,你看看穿越這一次,俘獲了多少美男子的心吶!懷秋、子霆、逸塵,還有曾經的他,幾乎本朝最優秀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果然吧,我21世紀穿過來的妹子,就是這麼任性!
“你啊,也別太難過,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先來後到可言,對戀夏來說,除了懷秋,任何人都不能踏進她的城堡,孤軍奮戰是她的寫照,外人永遠無法陪同她打仗,不要太執着,放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