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她要是不趕緊解答了他們的疑惑,他們必然得難受到晚上都睡不着覺吧?
而且如果不告訴他們的話,可就教訓不了李英睿那個渣男了哦。
反正她是如實這麼解答了,那剩下的,就不歸她管嘍。
五毒派幫主一聽,立馬就把眼睛瞪起來了,“你們都給我閃開!一羣人八卦的要命,堵在這裡幹嘛?沒看到我晴丫頭要回去休息嗎?趕緊給我走人!”
在這個年頭,誰權利大、地位高,誰就可以說話大聲,所以不要不服氣,人家狂妄有狂妄的資本。
但是吧,他狂妄歸他的事,戀夏不能狂妄呀,她怎麼說也是個葵派的頭頭,手底下千百個弟兄在這兒等着呢,你不能把人家扔下就走啊!
所以,戀夏輕輕的走到葵派的代理掌門俞鬆面前,笑的禮貌又恭敬,“世叔,戀夏得以死而復生,實乃運氣所致,現如今命大歸來,明日必當去葵探望,今日就……”
俞鬆也不是不帶眼力見的人,戀夏的臉色很明顯就那麼蒼白,人家掌門要休息,他們這些弟子怎麼能打擾?
所以,俞鬆只是衝戀夏點了點頭便默默的帶着葵派弟子們離開了。
轉瞬之間,原本喧鬧的門前就只剩下戀夏一個人了。
晴心這才甩開清風的手,顛顛的跑了過來,親暱的挽住了戀夏的胳膊,“姐姐你好厲害呀,幾句話就把他們勸走了,我剛剛好說歹說他們都不聽呢。”
戀夏一邊被晴心挽着,一邊慢慢的往屋裡走,語氣輕柔,“傻丫頭,你不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麼,任憑你磨破嘴皮子也是勸不走的,好啦,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晴心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已經推門進屋的戀夏並沒有看到。
其實也沒必要。
晴心就是想問,她急匆匆的從擂臺上離開,然後去哪裡了啊?
當時晴心被清風護着坐在觀衆席,被戀夏那帥氣的一招致勝給驚呆了,剛想起身叫好鼓掌來着,就看到戀夏像陣風似的跑了。
她想追來着,一轉眼的功夫就追丟了,最後跟着清風灰溜溜的回到了這裡,結果就被一大波殭屍給吃掉了“腦子”。
她很好奇啊,戀夏去哪裡了?做了什麼?
戀夏可沒管她問不問的,進屋之後就倒牀上睡着了,你以爲冷戰不消耗體力嗎?這幾天心力交瘁的,很累好不好?
實在也是戀夏運氣所在,她跟懷秋的房間明明就只是隔了一層薄薄的牀幔,對面有人說話啥的,只要她想聽就能聽得到的,偏偏今天她就是睡着了,啥也沒聽到。
懷秋當時把戀夏送到門口之後,轉身就回自己的住處了,結果一進門就迎上了一張苦瓜臉。
“你幹嘛啊?這可是大白天,想裝鬼也挑晚上啊,”懷秋被嚇了一跳,轉身關上房門,慢悠悠的坐到了桌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對面的宇軒,“來找我幹嘛?”
“我媳婦跟我鬧了好幾天彆扭了,我沒辦法了。”
懷秋本來是想起勁的嘲笑他來着,但是看到他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嘲笑的話都溜到了嘴邊,又悄悄嚥了回去。
唉,都是同病相憐的人啊,他不也剛跟戀夏冷戰完嗎?哪裡有什麼資格去嘲笑宇軒啊!
“怎麼回事?”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宇軒就滿滿的都是淚啊!
“我倒也想知道爲什麼啊!如果我知道爲什麼,至於被折騰成這樣嗎?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啊,那天來你們這裡的時候還好好的,回去就不行了,對我愛答不理的,有時候又滿眼的期待,好像我會從背後變出什麼似的,真是怪了。”
從那天回去之後就這副樣子?怎麼跟戀夏一樣呢?
想到這裡,懷秋蹙眉,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繼續說道:“你仔細想想,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
宇軒仰起頭,掰着手指頭開始一件件的回憶,“我跟着她,一路到了你們這裡,然後就開始說回去成親啊,再然後,你們家那位就暴走了……”
“停,”懷秋修長的手微微擡起,打斷了宇軒的回憶,“就是這裡,你知不知道戀夏爲什麼突然生氣?”
“因爲我走神了?”
“笨蛋!因爲戀夏那是在提醒你,是時候該找一個機會,向人家語涼提親了!她不是都說了嗎?女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婚禮啊,你……”
說到這裡,懷秋猛然愣住了。
天吶!原來是這樣!
真是夠笨的!怎麼看別人的事情就看得這麼清楚,輪到自己身上就不行了呢!
戀夏是在提醒宇軒,同樣也是在提醒他啊!
怪不得戀夏會那麼的生氣!
他明明就聽出了她對宇軒的暗示,也同樣嘲笑了宇軒的反應遲鈍,結果,自己卻犯了同樣的錯誤!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
我們永遠看得清別人的世界,卻總也過不好自己的一生。
如果換做是宇軒,他估計也會犯同樣的錯誤吧,男生好像天生就是反應遲鈍一點呢。
讓懷秋這麼一提醒,宇軒也恍然大悟,猛然一拍自己的腦袋,悔到腸子都青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自己怎麼就是忽略了呢?明明自己還是21世紀穿越過來的新新人類,連求婚都忘了!
唉,在古代生活久了,思想觀念也有點矜持了,已經忘了主動是什麼了。
因爲他跟語涼是先有了夫妻之實,然後才慢慢建立了感情,沒有經歷談戀愛啊、轟轟烈烈的追求啊一類的,所以他也就自動的將他們的感情歸於了平淡,卻忘了女孩子偶爾也需要浪漫!
真的是太該死了!這跟現代的"yi ye qing"有什麼區別?
他不要!
他的語涼是最純潔的,他愛她!他要她做他唯一的妻,而絕不是現在這種她委曲求全的狀態!
名分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卻一直自以爲是的將她忽略,讓他的語涼一個人默默承受,默默說服她自己不去在意!
現在他懂了,他終於懂得了語涼那滿含希冀的眼神,也終於明白她那一次次的失望表情從何而來。
他並不怪戀夏挑破了那層窗戶紙讓語涼原本歸於平淡的心又再次騷動了起來,恰恰相反,他很感謝戀夏,終於喚起了語涼的那份小家子脾氣。
語涼之前在落櫻國過的太苦了,以至於現在在他身邊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不敢輕易的流露出其他情緒,生怕他會嫌棄她,不要她,讓她再次迴歸到那種孤苦伶仃的生活。
那樣的小心翼翼讓他心痛,每次看到語涼那咬着牙隱忍,不敢說出心裡話的表情,他就很心疼,他多希望語涼能夠勇敢一點,對他要求多一點,或者是能夠對他安心一點啊。
戀夏這一下子,卻間接的替他做到了!
語涼敢跟他鬧彆扭了!
好,很好!
幾乎是一刻都不能再等了,宇軒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嘟囔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頭也不回的從懷秋的房間裡離開了!
懷秋愣愣的舉着茶杯,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簡直是無奈了!
切,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傢伙!有事來找我,連門都不敲,自己就進來了!現在好了,得到答案了,連句謝謝都沒有!!
哼,早知道就不點撥你了!活該你被冷戰!難受死你!
懷秋正低着頭暗自腹誹呢,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因爲跟戀夏和好而心情不錯,聽到聲音後,懷秋嘴角輕揚,笑的奸詐,“怎麼?這會兒終於想起要謝謝我了?早幹嘛去了?要走就走啊,你以爲我……”
“原來你對朋友一點都不冷酷啊,那爲什麼就對我這麼冷漠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話這麼多的時候呢。”
輕柔裡帶着些受傷,這久違了卻一點也不想聽到的聲音讓懷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擡眼看去,就看到韋茉萱站在自己面前,漂亮的眼睛裡,有淚光的痕跡。
笑容褪去換上了冷漠,懷秋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跟她拉開了距離。
現在正是敏感時期,茉萱把晴暖害成那樣,害得戀夏那麼傷心,他是絕對不能跟她走的太近的。
一是不能,二是不想。
自從知道她對晴暖下了那麼重的毒手,懷秋就清楚的意識到,她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茉萱了。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韋茉萱又不是瞎子,這麼疏遠的態度,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但隨即又被她掩蓋了過去,假裝沒有聽到、沒有看到他的冷漠,韋茉萱笑的天真又純潔。
“沒什麼事就不能來看你嗎?什麼時候我們倆的關係發展到這種疏遠的地步了?難道你不記得……”
“我當然記得,這輩子都不會忘,但是,那又能怎麼樣?”懷秋冷冷的打斷了她的回憶攻勢,“從你對戀夏下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不欠你什麼了,你要搞清楚,現在你之所以能夠留在我的地盤上,全是在看你哥哥的面子,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