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氣,微微鬆開對她的鉗制,懷秋仍舊霸道的攬着她纖細的腰,免得她一時無力滑下去。
戀夏有些虛脫的靠在他胸口,僥倖着自己的識時務。
跟這男人在一起這麼久了,她怎麼可能不瞭解他的脾氣?
寵她如他,如果生氣,一定都是有理由的,越粗暴就代表越生氣,就算她有的時候會覺得很莫名其妙,被他的霸道逼的有些煩躁,但她卻能及時的拉回理智,相信他的理由。
這個男人,生氣起來,絕對不可以跟他吵,更不能跟他鬧彆扭,不然,會死的更慘!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認錯,認錯和認錯。
“我錯了”、“對不起”、“我好愛你”,總之,順着他,哄着他,就對了。
果然,那句“我好愛你”一出,懷秋的怒氣就奇蹟般的被撫平了一些,原本是炸毛的野獸,現在,最起碼也是被撫平了毛的野獸。
戀夏乖順的靠在他胸口,柔聲問道:“對不起嘛,我做錯了,那,你總該告訴我,哪裡不開心了啊,好不好?”
“不要對他笑,不要對他好,不要接近他。”
頭頂上那悶悶的聲音讓戀夏心頭一跳,這種緊張,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爲什麼,她感覺,他是真的在害怕,怕她接近凌傲?
伸手抱住他的腰,戀夏溫順的在他懷裡縮了縮,柔聲答應道:“好。”
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但是,他真的嚇到了她。
第一次這麼恐慌的他,讓她心疼了,或許,可能是因爲兩個人是好兄弟,他知道他的優秀?又可能是他不願與好兄弟在感情上有糾纏?
不管是爲什麼,總之,她以後離凌傲遠點就是了!
“你這個壞人!”戀夏伸手打上了他的胸膛,指着自己的嘴脣,嬌嗔似的埋怨道,“你竟然還咬破!我一會怎麼出去見人啊?”
由於她是埋頭在懷秋的懷裡,所以沒看到懷秋那一抹奸計得逞的表情,只是聽見他略帶“抱歉”的說:“都怪我,一時衝動,只能這樣出去了,沒關係啦,反正,在這裡的,都是你我認識的人,也不怕別人說什麼。”
戀夏放棄似的嘆了口氣,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只能這樣出去了,被笑就被笑吧!只是
“你呀!原本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不是保持的很好嗎?就不能保持下去,每次生氣都這麼突然,我很沒有防備哎!”
懷秋但笑不語,暗道,就你這招蜂引蝶的速度,我要是不立即懲罰,讓你知道過火了,反而一直憋在心裡,等着你自己發覺,你呀,早就跟別人跑了!所以,生氣這麼突然,還不是你逼的?
一直在他懷裡的戀夏猛然擡起頭來,陰森森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在心裡說我了?”
有些略微驚訝的看着她,懷秋有一瞬間還以爲她可以讀他的心呢!在看到她那氣呼呼的表情之後,又打消了這個想法,怎麼可能?
戀夏見他驚訝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擡手便打了他胸口一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心裡說我了!通常啊,兩個人聊着聊着天,突然有一個人不說話了,那一定就是在心裡說了!”
就像在現代的時候啊,每次被場務責罵,她總是深深低着頭,重複的說一個“是”,“嗯”。
只不過,這一個“是”和“嗯”背後,隱藏了成千上萬句“傻,逼”罷了。
所以,她完全有理由懷疑,懷秋剛剛那沉默,一定是在心裡說她了!哼!雖然不至於說她傻,逼,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懷秋握住她在自己胸前不停捶打的小爪子,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認真道:“所有的吃醋,都是因爲我愛你,也因爲你愛我。”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炙熱,戀夏被他盯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低下頭來,支支吾吾的岔開了話題:“好啦,那,我們,我們回去吧,不要讓大家等太久纔是。”
好在,懷秋並沒有太過刁難她,聽她說要回去,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反倒是很聽話的在前面走着,沒有再說一句話。
那他不說話,戀夏也就不說話了,反正,他生氣的理由實在是太難猜了,他不說,戀夏就永遠也猜不到,所以,乾脆就選擇不問,他要是想說,自己就會說了。
嘴脣上明顯帶着咬痕的戀夏跟着懷秋回到了廣場上,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了她的嘴脣一眼,又十分默契的挪開了視線,紛紛意有所指的咳嗽了起來。
羞得滿臉通紅的戀夏又豈會不知道他們在咳嗽什麼,十分嫌棄的捶了懷秋的胸膛一下。
被捶的人反倒是心情不錯,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好在,上帝也沒有給戀夏太多的害羞時間,兩個人剛回來沒一會兒,帶着那九十多號人的殷琦紅也下山了。
一下山就跟個大爺似得,抄着手就通知凌傲:“人都在這裡了,自己挑吧!”
凌傲本想是讓她送回去的,但看着那九十多號人一個個的被曬的苦不堪言,再加上之前答應過了戀夏,也就不去刁難她了,微微的點了點頭,“恩,勉強算你通過了,你們七個,跟我去下一個訓練場所,其他的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如獲大赦的大批人馬已經被曬到不要不要的了,哪裡還有心思說什麼,立馬就呼啦啦的散開了,這個時候啊,就是得各回各家,各找各的牀!
而涼亭裡的六個人早就休息夠了,輕輕鬆鬆的就跟着凌傲往前走,只剩下累到不行不行的殷琦紅,拖着疲累的身體慢騰騰的跟在他們後面。
走在前面的戀夏有些不忍心,三步兩回頭的看着最後面的殷琦紅,一時沒注意,竟然撞上了突然停住腳步的凌傲。
凌傲見她這副擔心的樣子,不禁出聲提醒道:“放心,接下來的訓練,是坐着的,她可以盡情休息。”
聽凌傲這麼說,戀夏那該死的善心才勉強安分了一些,定下心神跟着他們一起走。
凌傲帶着他們走過了一段蜿蜒的山路,縱然風光無限好,但對於前方會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忐忑,他們幾個可沒那個欣賞風景的心情,只是一路跟着凌傲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個,很小很小的山洞。
站在洞口,戀夏擡眼看了看洞頂那些鐘乳石,不禁瞪大了眼睛!天哪,這小豆丁般的山洞,竟然是個溶洞!
而鐘乳石下方,是一排半人高的石臺,上面各鋪了一個打坐用的蒲團,洞口還有個老頭在刷刷的掃着地。
凌傲站在洞口,指着洞裡的那些石臺,對他們說:“這個洞口設了結界,進得去,出不來,這一次,你們的任務是,靜心打坐,直到入定,進入這山洞潛藏的寶庫之中,從寶庫裡得到你們最適合的靈器,方可帶着靈器,衝破洞口的結界,從裡面出來。”
殷琦紅十分擔心的探頭問道:“萬一,出不來呢?”
意外的是,凌傲偏頭看了她一眼,竟然溫柔的笑了一下。
就在殷琦紅剛以爲他要說“可以不進去”的時候,他們七個人便被一陣強勁的疾風給掃進了洞裡!
凌傲站在洞口,已經恢復了原本的高冷表情,無情的對殷琦紅說:“出不來,就餓死在裡面!”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留下他們幾個大眼瞪小眼的,沒了主意。
懷秋倒還好,徑自走上石臺,盤腿坐着,輕輕閉上眼睛,像個高僧似的打起了坐,“坐下來,靜心。”
其餘的人哪懂這個,反正他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學唄。
其餘的六個人也有樣學樣的爬上了石臺,閉上眼睛打起了坐。
就這樣一閉眼,他們就發現了問題的癥結。
怎麼靜心啊這?
頭頂的鐘乳石噼裡啪啦往下滴着水,砸在地上的聲音經過這十分狹小的空間一滌盪,響的震耳欲聾啊!再加上門口的老大爺,刷刷的掃着地,根本沒法靜下心來啊!
這不,除了懷秋以外的其他六個人,受不了這份干擾,紛紛睜開眼睛,跳下臺子來到了洞口。
無法衝破的結界讓他們只能站在洞口跟大爺交流了。
戀夏恭恭敬敬的跟那人說道:“大爺,您能先不掃地嗎?”
那大爺非但沒有停下,反倒是也拋給了她一個問題:“爲什麼?”
“因爲我們在打坐啊,需要靜心的。”
那大爺聞言大笑了起來:“靜心?萬物運行皆有定律,你的心在跳動,血液在流動,空氣在流轉,這些都是自然的定律,難道就因爲你所謂的靜心,就可以阻止水滴落下、心跳停止、時間凝固?那這樣是靜心,還是靜世界啊?”
大爺說完就低下頭來繼續掃地了,戀夏看着他那一下下揮動的掃帚,突然就明白了!
對!這就是這次考覈的重點!
萬物都在運動,凌傲所謂的靜心,並不是讓他們安靜下來,而是是要讓自己用心去感受這些運動,這就像物理學中的定理一樣,相對運動,就是靜止!
“對!相對運動就是靜止!我懂了!謝謝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