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臺,你能否感受我的愛,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還在我身邊,看那些誓言謊言,隨往事,慢慢飄散……”
劇情的大起大落讓觀衆在跌宕中感受到了一股子刺激,不由自主的跟着節奏打起了節拍,有的甚至都從座位上站起來揮舞着手臂,跟着音樂搖擺。
這,恐怕就是音樂的力量吧,不需要國界、語言的相同,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引發聽衆的共鳴。
四個人默契的配合,在舞臺上舞出了一場顏值加舞姿的視覺盛宴,大家都不自覺的沉浸於其中,忘乎所以的投入到了他們所營造出的歡樂氣氛中。
一舞終了,他們的endingpose贏得了滿堂喝彩,掌聲如雷中,他們四個雙雙攜手,對着臺下深鞠躬謝幕以後便退了場,由其他節目繼續接場。
剛走到嘈雜的後臺,語涼的腳就軟了,靠着宇軒一個勁的裝慫:“我跟你說,我剛纔緊張到腦子裡一片空白,現在走路還發飄呢,太嚇人了。”
語宇軒淡笑着的扶着她,轉身就往門口走,戀夏他們還沒問什麼呢,語涼先開口了:“去哪兒?一會結束了還得謝幕呢!皇上召見怎麼辦?”
“別管他,他想召見,我還不想見呢,剛纔跳舞跳的太投入,我很激動,很想繼續運動運動,”他這麼說着,猛然湊到了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幫你未來相公敗敗火吧。”
語涼的小臉倏地一紅,求救似的看了戀夏一眼,哪知道戀夏秉承着尊重小兩口的理念,非禮勿視,竟然背對着他們,根本沒往她這兒看!懷秋倒是看了,但擺明了就不想幫忙,她也只好哀嚎着放棄了,這個禽獸啊!
一直裝作小透明的戀夏偷偷回頭瞄了他們一眼,卻猛然發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人了。
來回跑動着準備上場和下場的各個舞女、樂師在他們周圍來回穿梭,各種催促、各種焦躁,一個揹着腰鼓的樂手因爲趕着上臺,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腰鼓直接就把沒有防備的戀夏給颳倒了。
重心不穩的她向後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懷秋的嗓音就響在了耳邊:“小心些,我們走。”
被他護着在人流中穿梭,戀夏不解的問道:“去哪兒?”
她可是絲毫不懼什麼皇帝的召見,還是那句老話,不管他,他想召見,她還不想見呢,她比較想知道的是,懷秋要帶她去哪兒。
“二人世界,去哪兒都行。”
呵呵,不要吧,大冬天的,外面很冷的,她可不想去哪兒都行。
好吧,還真不是去哪兒。
戀夏仰頭看着這好幾層的藏書閣,不禁呵呵了,哪有人約會來看書的啊?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啊?”
懷秋頭也沒回的推開門,淡淡的說:“來這兒還能幹嘛?當然是看書嘍。”
“看,看書?看什麼書啊?”
“過了年就要去槿離幻靈院了,你沒點準備根本連考試都過不了,難道想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來?”
戀夏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但也顛顛的跟着他進去了。
真是的,不開心,這麼煽情的時候,竟然逼她來看書!沒情調!
但是,他說的也對,去槿離幻靈院的日子迫在眉睫,的確是得抓緊時間惡補了。
不情不願的站在醫學類書架前,認命的從頭抽出一本來翻着看了起。
開玩笑,她可是好學寶寶,就算再不情願,扎進書堆裡,一會兒就入了迷,忘記了身處哪裡,身邊還有什麼人。
要不說懷秋就是會找地方啊,這個書架上的書全都是藥系修煉者的入門手冊,有的還是修煉等級的詳盡攻略!
我去,挖到寶了!雖然她的最強大腦爲她打了一個很好的基礎,但她以前可從沒在意過什麼修靈的事情,這些最基本的常識她統統都沒有,到了槿離幻靈院,不得吃大虧啊?現在有了這些,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是菜鳥了!
嗯,書上說,藥系的修靈者最不可或缺的就是隨身空間,因爲藥材的儲備對他們來說,就是命。
但隨身空間不是誰都可以有的,有些藥系修煉者,窮盡一生也無法擁有自己的隨身空間,但有些非藥系的修煉者,很輕易的就可以得到。
說半天,就是兩個字,隨緣唄。
隨身空間呢,就是在時空的漏洞裡抓取的靈力時間囊,憑藉時空的無限靈力可以將空間壓縮至最小,由擁有者的意念控制,裡面存放各種所需要的東西,不佔現實空間,不用怕被偷走,輕便省力。
更重要的是,隨身空間裡必有一潭靈池,可以豐沛包括空間本身在內的所有物種的靈力。
所有的修煉者不分系別,一律分爲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階,但與精靈的色階不同,人類的色階還分五個等級,也就是說有赤階一級、赤階二級等等。
各修煉者可通過自身修煉、頓悟或者是獲取精靈以及精靈石來提高自己的色階。
所謂精靈,就是些修煉靈力的動物,被修靈者收服便成了靈寵,是精靈還是惡靈,全憑它們自己的心性和主人的心性。
它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凝結自身靈力,產出一定數量的精靈石。
每隻靈寵也有自己的色階,不同色階的靈寵生產的精靈石都是不同的,物種階級越高,產出速度越快、顏色等級越高,就比如懷秋那隻龍。
那這麼說來,她有兩隻靈寵嘍?
書上還寫着說,精靈石的用法,是……
猛然被合起的書頁終於將她的注意力從書中拉回了現實,她跟隨着被抽走的書的運動軌跡,轉了個身,卻被身後的懷秋給堵在了他和書架之間,動彈不得。
“怎麼啦這是?”
懷秋單手摁在她耳旁,彎下身來湊到了她面前,那張俊臉上寫滿了不悅,陰鷙的盯着她,瀟灑的把書往旁邊一甩,無賴的說道:“書,比我好看?”
戀夏微微一愣,心說,這有啥可比性啊?
見她遲疑,懷秋更是不爽,那張黑透了的臉更近的靠了過來,逼的她不得不向後縮着,後腦勺緊緊抵着書架,支支吾吾的問他:“咋了嘛!不是你說要看書嗎?”
懷秋的臉瞬間變得更加黑了,濃眉一挑,“我後悔了不行嗎?有意見?”
真是的,誰知道她看書竟然會看的那麼專注啊,都把他給完完全全的忽略了!看的他很吃醋好嘛!
他都敢這麼賴皮了,戀夏哪敢有什麼意見啊,誠惶誠恐的瞪着大眼睛搖了搖頭,卻實在是不知道他這突然變臉的理由是啥子。
被他這麼俯視着困在書架邊,那近距離的俊臉還是讓她不自然的害羞了起來,最後竟發展到手足無措的四處亂看,渾身都不自在。
“喂~,不是你說要看書的嗎?我看了啊,你幹嘛不開心?”
“我想讓你看我。”
哦~,她懂了,敢情這是嫌她忽略他了啊?這男人也真是奇怪哈,明明是他十分沒情調的在這種日子要來讓她看書的,現在又怪她看書不看他?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啊?!
“你無賴。”
“嗯,我就無賴,就是不准你看書了。”
“你喪盡天良啊。”
“天良是誰?”
戀夏翻了個白眼,最後不得不妥協:“你贏了,我不看書了總可以吧?那看你好了。”
輕輕推開他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着不遠處的夜空,不知怎的,她的表情突然就染上了一股哀傷。
“懷秋,你會愛我多久。”
懷秋信步走上前來,伸手從後面抱住她,有些不解,但也仍舊很誠實的回答:“此生非你不愛。”
“我很怕,怕承諾只是一時的激情,許諾時大家都很認真,可到了最後,情淡緣去,卻都沒法再當真。”
一雙鞋,剛穿上的時候,蹭上一點灰,我們都會彎下腰來擦乾淨,可到了後來,即使有人踩了它一腳,我們也不會低頭去看。
人大抵都是如此,不論對事,還是對人。最初,對方皺一下眉,自己都會心疼,可到了最後,對方流了眼淚,你也無動於衷了。
她跟懷秋的感情,確立的太快,太迅速,來勢洶洶,熱情奔放,但她心裡很清楚,激情這種東西,來的快,一般去的也快,她不是怕懷秋不愛她,而是怕再這麼被他慣下去,她會被他慣壞,等到他激情消退,迴歸平淡時,她會受不了這份落差的。
雖然,她本就想要一份細水長流的感情,但,既然愛了,又有什麼固定的形式呢?
出乎意料的是,懷秋竟淡淡笑了:“你呀,還真有些恐怖呢,爲什麼在感情裡,所有我後知後覺才發現的意外,你都可以提前預料到?老實交代,你以前還愛過誰?”
天了嚕,這男人的注意力能不能在重點上啊!現在的重點不是那個好嗎?
“沒有啦,不要鬧。”
懷秋見她是認真的,也收斂起情緒,正色道:“我一直都很清楚我的心,我當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越濃越好,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你。跟你說的話,比我以往二十年說的話都要多,因爲,深深的話,我只能淺淺的說,長長的路,我們只能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