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一刀

疾風雁翎刀孔陵和迅雷閃電劍厲剛兩人同時動了。孔陵的雁翎刀出鞘,薄如蟬翼的雁翎刀輕輕一閃,恰如一束光;厲剛的閃電劍也出鞘了,一道閃電掠過,驚起寒風飛雪。

張陽的刀還在鞘裡面,他還沒有出刀,他還沒有動,在沒有完全的把握的時候他是不會出刀的,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他是不會動的。

寒風吹起,飛雪連天,飛雪飛進這破廟裡來,從厲剛和孔陵的後面吹進來。孔陵的雁翎刀就像是寒風,厲剛的閃電劍就像是飛雪。

風無影,雪無聲。

疾風雁翎刀如寒風般掠像張陽,迅雷閃電劍如飛雪一般擊像張陽。

一瞬間、電光火石之間,刀和劍就到了張陽的門面,刀擊他的腹部,劍刺他的咽喉。

張陽還沒有動,他的刀還在刀鞘裡面,他的腳步還定在地面上,他的手還垂在兩腿旁邊,他的眼前卻是死死的盯着刀和劍,死死的盯着孔陵和厲剛。

炸炸!柴火在火苗,裡面爆炸的聲音響起 ,火星四射飛濺,飛濺四射的火星就像是流星,雖然生命很短暫,不過卻是很輝煌,很耀眼。

就在這時,張陽動了,他的腳步微微後退,他的身體驟然間就消失在孔陵和厲剛的眼前。

孔陵和厲剛的刀劍落空,他們的攻擊落空,張陽已經後退,已經退出了他們兩人的攻擊範圍,想要再次攻擊就必須要重新出招,就要重新動作。

張陽退到了距離孔陵和厲剛兩丈開外的地方,退到了他兄弟們的後面。

七個身受重傷的兄弟們個個眼中帶着怒火,個個恨不得站起來和張陽一起拼殺,不過他們都站不起來,他們都身受重傷,除了雪立之外,他們每一個的腿都不能站穩,他們今後都不能負重,要不然的話他們的腿就承受不了。

此時他們的傷還沒有好,怎麼站得起來呢,雪立更不要說了,他或許能站起來,不過能否站穩都是兩回事。

他們都躺着,他們都受了重傷,不過他們還有雙手,他們還有雙眼,他們還有一張嘴巴。

他們的兵器都在手裡,閃爍的兵器映着雪光,比冰雪還要寒冷的兵器在他們的手裡卻像是要然後燃燒了一般,他們的眼裡也像是有火在燃燒。

就在張陽回退到衆人後面的時候,孔陵和厲剛兩人同時動了,他們的攻擊落空,馬上又出招,他們兩人的刀和劍是隨着張陽的後退而動的,張陽後退到衆兄弟們的後面的時候孔陵和厲剛兩人剛好攻擊到幾個兄弟的面前。

他們雖然都是躺着的,不過他們都有手,他們手裡都有兵器。

孔陵和厲剛沒有想到幾個躺在地上的人居然向他們發起了攻擊,因此攻向張陽的刀和劍同時回防,同時格擋着躺在地上的雪立等人的攻擊。

如此,孔陵和厲剛兩人對張陽的攻擊就分散了,就消失了。不但是他們的攻擊消失了,更重要的是他們疏忽了張陽,他們疏忽了防範張陽,他們小看了張陽,他們以爲張陽這是要躲避,他們以爲張陽已經受了傷是要避讓,他們以爲張陽已經沒有能力發起攻擊了。

就在孔陵和厲剛兩人轉向,就在他們兩人把目標從張陽的身上轉移到雪立等身上的時候張陽動了。

張陽的右手拔刀,刀出鞘,九斬神刀出鞘。

張陽從來沒有讓自己出鞘的刀落空過,從他出道以來他就秉承着一個原則,只要刀出鞘就必須要見到鮮血,就必須不能落空。

刀光一閃,熾白色的刀光在這破廟裡比閃電還要亮,比太陽光還要熾烈,比疾風還要神秘莫測。

就在張陽拔刀的同時,孔陵和厲剛兩人同時感覺到不對,他們本來是一心一意的對付張陽的,可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張陽一退他們就不得不把目標對準了雪立等人,他們不得不轉移攻擊目標。因爲他們和張陽之間隔着七個人,七個躺在地上的傷者,七個手裡有武器的人。

他們的手能動,他們手裡拿着的武器能動,他們手裡能動的武器絕對會要人命。

孔陵和厲剛讓張陽的後退迷惑了,讓張陽以退爲進擊中了,他們不得不轉向攻擊目標的同時張陽已經找到了出招的機會,已經找到了一擊致命的機會。

七個躺在地上的人手裡的武器同時攻擊孔陵和厲剛,他們當然不得不回防,他們當然不得不轉向。

疾風雁翎刀回防,輕輕一擊就擋開了攻擊他腿部的雪立、肖二郎和石頭,同時刀光砍向雪立;迅雷閃電劍劍光如閃電,掠過屠夫、轎子、三娃子和胡青山四個人的面前,像是閃電一般的掠過來,輕輕一檔就把他們四個人的攻擊化解了,並且劍光直指屠夫和轎子。

他們都躺在地上,他們只有攻擊的能力,沒有躲避、沒有防守的能力,他們面對這攻擊來的刀劍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刀劍加身,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刀劍刺穿自己的肌肉,只有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鮮血飛濺的場面。

還好,張陽在,張陽是不會讓自己的兄弟落入對方的手裡的,他是不會用自己兄弟的生命來換取敵人的生命的,他雖然用自己的兄弟們當誘餌,可是他有機會在對方擊中自己的兄弟的時候先斬殺對方。

張陽的刀光已經閃過,已經掠過孔陵和厲剛兩人的身體,已經擊中了敵人。

孔陵的雁翎刀落在了雪立的頭上,不過他無論如何也砍不下去,他無論如有也傷不到雪立分毫,他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氣來,

孔陵驚駭莫名,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一股危機感涌上心來。

厲剛的閃電劍已經指在了屠夫的胸膛上,可是他無論如何也用不上半分力氣來,無論如何他的劍也無法再進一分一毫。

厲剛同樣驚駭莫名,危機感同樣涌上他的心頭。

就在這時,雪立見落在自己頭上的刀停止了動作,一動不動的懸在自己的頭上,他一揮手就抓住了這刀。孔陵的疾風雁翎刀,雪立輕輕一用力,這刀就被他搬離自己的頭頂,這刀就被他拿了下來。

最讓雪立和衆人大驚失色的是,雪立不止是把這疾風雁翎刀拿了下來,就連握着這疾風雁翎刀的手也被雪立拿了下來,疾風雁翎刀孔陵的刀,以及孔陵的手。

孔陵的手從手腕與手臂關節處斷裂,鮮血沒有飛濺,鮮血以及被寒風凍結,已經變成了紅色的冰塊。

屠夫同雪立一樣,眼看着迅雷閃電劍的劍刺到自己的胸膛,可是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想要躲避也來不及,想要擋也擋不住,可是他發現刺向自己的劍就停在自己的胸膛上面,只要輕輕一用力就能此人了他的胸膛,只要放手那劍就能此人他的胸膛,可是劍卻是停住了。

和雪立 一樣,屠夫伸出手來一抓就抓住了劍,然後再一用力就把劍拿下來了,當然握着劍的手也被他拿了下來。

迅雷閃電劍的劍,以及他的手。

他的手腕從手臂上斷裂,從關節處斷裂,鮮血同樣沒有飛濺,已經凝結成了冰塊,已經被寒風凍結了。

衆人驚駭,孔陵和厲剛兩人同樣驚駭,他們兩人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甚至一點感覺也沒有,等他們的手腕從手臂上斷裂的時候也沒有一點的感覺,他們使出了的力氣全部消失在手腕處,可是手腕處早就斷裂。

張陽的刀只是一閃而已,一閃即逝,一閃就入鞘,入鞘後孔陵和厲剛的手腕就斷裂。

直到孔陵和厲剛的手腕被拿了下來,他們的刀和劍以及手腕被雪立和屠夫拿在了手裡的時候他們兩個才反應過來,他們才大驚失色的叫了起來。

不是慘叫,而是一種恐懼、一種驚駭、一種迷茫的大叫。

失去了手腕和刀劍之後,孔陵和厲剛兩人大叫着後退,直到退到門外,直到在們外站立住之後他們兩人才相互看着,相互看着彼此的手腕。已經斷了的手腕紅紅的,鮮血早就被凍結住了。

孔陵和厲剛兩人的眼裡帶着一種深深的恐懼,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兩人心裡都這樣想着,逃出去,活着纔是最重要的,能活着就一切都還有機會,能活着一切都還來得及。

兩人相互看了看之後同時轉身,同時飛奔向雪地裡,同時飛奔向風雪裡。

寒風呼呼的颳着,雪花像是鵝毛一般簌簌落下來,一會兒就把他們留在雪地上的腳印覆蓋了,一會兒就把他們來過的痕跡覆蓋了。

張陽等兩人消失不見,等兩人消失在風雪裡之後纔對兄弟們道:“有人受傷嗎?有沒有事?”

雪立等興高采烈的同時道:“沒有,就差一點點,頭的刀真快。”

張陽微微笑了笑,然後走到衆人面前坐了下來,然後強忍着已經裂開了的傷口的疼痛和衆人說笑了起來。

他不能在衆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疼痛,不能讓衆人覺得他的脆弱,不能讓大家知道他的傷口裂開了。

還好,傷口雖然裂開了,不過鮮血卻是流不出來的,很快就會被這寒氣凍結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