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小鴿子

紅豔樓,正午。

張陽的面前站着一個長着山羊鬍子的四十來歲的人青衣人,他正恭敬地對張陽道:“這是三位馬爺給閣下的請帖。”說着,他就把一個紅色的請柬遞到了張陽的面前。

張陽疑惑着,他不知道三馬到底搞什麼名堂,居然請他喝酒吃肉?他可是要殺人的,三馬是玩鴻門宴還是真的想請他?難道說三馬是想拉攏他?

張陽不知道三馬是如何想的,不過既然人家請他了,那麼必須得走一趟,哪怕是鴻門宴也得去,若是能找到機會把三馬殺了就更加的完美了。

接過請柬,張陽看着眼前的山羊鬍子的青衣人道:“請我喝酒,我看是鴻門宴吧?我聽說三馬的大名纔來會一會的,沒有想到堂堂巨劍盟的三匹烈馬居然如此的膽小?”

山羊鬍子聽見張陽如此侮辱三馬,並沒生氣,而是自己走到張陽的對面坐下來道:“我相信閣下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你來一定有事,所以,三位馬爺只是請閣下去喝杯酒,順便了解閣下有什麼要求,三位馬爺一向都是講理的,只要閣下的要求合理,那麼洛陽的三匹烈馬一定讓閣下心服口服。”

張陽微微一笑,山羊鬍子說的話無論你怎麼聽都很舒服,即使他說了要殺你,你也不會覺得害怕,好像還很期待一般,一個能把壞話說成好話,讓人家聽到壞消息時還能開心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我若是不去呢?會不會被三位馬爺殺了?”他是故意問的,明明知道自己要去,想去還故意的問。

山羊鬍子眼裡閃爍着一道精光,用左手一掠鬍子道:“三位馬爺不會把閣下如何,只會騎着馬來找閣下,到時候閣下即使跑得再快也絕對沒有馬快。”

張陽嘴角翹起,沒有說話,他明白山羊鬍子說的意思,他想等三馬過來,可是又覺得此去一定會有個機會的,他不能再等了,一個隨時等待着殺人的人早晚有一天會瘋掉的。

山羊鬍子說完話後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然後才起身離去,至於張陽去不去那不是他該管的事情,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已經沒有必要在這裡逗留片刻了。

山羊鬍子剛剛走,張陽低下頭沉思着是該去還是不去,一邊想着,他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手正拿着茶壺,可是,壺把處一張紙條被捲成了牙籤一般,他好奇的拿起了慢慢的展開,只見上面寫着…………

張陽略有所思的看着山羊鬍子的青衣人離開的地方,他的背影正好剛剛消失,消失在這鬧鬧哄哄的紅豔樓。

…… ……

看了字條上的字,張陽決定赴宴,哪怕是鴻門宴也要去,機會已經來了。

馬氏三兄弟宴請張陽是在今天晚上,在六角亭裡。現在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他得好好的休息,以保證今夜有足夠的體力,有足夠的精神。

叫來了顧媽媽,讓她準備了一間上好的房間,備好晚餐,他必須在醒來的時候就進餐。他是去赴宴的,赴的是生死宴,不是去吃喝的,當然要填飽肚子,不然哪有精力殺人。

房間是一間溫暖如春的房間,淡紅色的帳簾暖進了人的心裡,舒適寬闊而又不失溫暖的牀,無論是哪個男人進來都會迷醉的。

人們的追求難道不是想要一個溫暖如春的房間,一個溫暖如春的家嗎?

張陽一進來,倒在牀上就睡,他一睡就能睡着,一般情況他不會失眠,他認爲失眠是那些個天天吃喝,吃撐了的人才會失眠,一個人只要有事做,體力上的勞累能治好所有的失眠。

張陽就要入眠,可是,就在這時候一個人突然進來了。他吩咐過顧媽媽的,不讓誰來打擾他的,所以他實在是想不通是誰敢來打擾他呢?

躺在牀上,他沒有起來,想看看進來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進來的人輕手輕腳的向他走來,一股清新的香氣襲來,他知道來的應該是個女人。

來人走到了張陽的牀邊,他睜開眼一看,果然是個女人。一個紅色衣裙的美貌女子,她正看張陽笑,笑得如春風般的和煦,好像要笑開了花兒一般。

“你……。”

張陽的話還沒有問完,她就笑道:“你什麼也不用說,我知道你一定要好好的休息,我知道你要去赴宴,我是專門來照顧你的,只要你想,無論什麼事我都會爲你做。”

張陽目瞪口呆的想要問問情況,可是,他話還沒有問出口,這個紅衣女子就躺了下來,就躺在了他的身邊。

她躺了下來,可是卻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躺着而已,像是一個安安靜靜的躺在主人旁邊的小花貓一般,溫馴而沒有一絲一毫的武逆。

張陽無奈,只好問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小鴿子。”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很軟,軟的就像是她那烏黑的秀髮,此時,她那烏黑的秀髮正搭在了張陽的耳邊,柔柔的撓着張陽的癢。

張陽笑道:“小鴿子?我看你一點也不像是鴿子。”

小鴿子嬌笑道:“那你說我像什麼?”

張陽躺在小鴿子的旁邊,動也不動的道:“我看你像一隻老鷹,會撕破人家臉的老鷹。”

張陽不動,可是小鴿子卻動了,她側過身來面對着張陽嬌笑道:“那我現在就撕破你的臉。”

她說着就做了個欲要撕了張陽的動作,可是張陽卻是沒有動,她無奈地吹吹氣,吹到了張陽耳邊,撓得他意亂情迷。

“誰讓你來的?你到底要幹什麼?”張陽無奈,只好冷冷的問道。他只有用冷冷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火熱的心。

小鴿子柔柔的聲音又在張陽的耳邊響起道:“誰讓我來的不重要,我要幹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幹什麼。”

張陽連動也不敢動,冷冷的又道:“我現在就想把你踢出去,踢得遠遠的。”

小鴿子有些個驚訝地道:“你是不是男人?”

張陽當然是男人,任何一個人看見張陽都知道他是個男人,所以他不回答,不回答也算是一種回答,若是一個女人問你是不是男人,那麼無論你怎麼回答都不是一個好答案的,所以張陽沉默。

小鴿子又問:“那麼我是不是女人?”

張陽點點頭,無論怎麼看小鴿子都是個女人,不但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一個漂亮到能令大多數男人心動的女人。

小鴿子很驚奇,她又在張陽的耳邊柔柔的問道:“我是不是很漂亮?”

張陽點點頭,他見過的大多數女人都沒有小鴿子漂亮,只有一個列外。

小鴿子微微怒道:“我既然是個漂亮的女人,你也是個男人,那麼躺在一起還能幹什麼?”

張陽忽然微微一笑,嘴角如月牙般翹起道:“你哪裡都好,我什麼都想做,但是,我不喜歡鴿子,特別是小鴿子。”

小鴿子一聽,一張嬌媚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櫻桃般的小嘴翹起來,嘟囔着道:“你……你簡直不是人,你是鐵打的還 是石頭雕刻的?”

話剛剛說完,小鴿子就氣呼呼地走了,走的時候還跺跺腳,冷哼了一聲纔出去。

張陽卻是覺得莫名其妙,一個女子無緣無故的跑到你房間裡,還無緣無故的躺在了你的身旁,若是平時,他可能早就就範了,可是,現在他不能,他必須保證今夜有足夠的體力足夠的精力來對敵。

所以,在這麼美豔的機遇面前他退縮了,在這鮮豔的誘*惑面前他退縮了。

晃晃腦子,把一切雜念都拋開,然後閉上眼睛就睡,希望不要再有人來打擾他休息。

張陽是個一睡下去就能睡着的人,所以,剛閉上眼睛沒多久,一陣輕輕的鼾聲就響起。即使是鼾聲,也是均勻輕鬆,富有節奏,絕對沒有半點的急促或者是呼吸不暢的情況。

迷迷糊糊中,張陽做了一個夢。夢裡一羣人綁着一個女子,然後對他說:“殺了他,殺了他,我們就放了她。”

張陽不敢違逆,只好帶着他的刀去殺人,只要殺了他,他們就能把她放了。

後來,他又夢見了一陣血光閃過,紅色的血光瞬間就把整個天地染紅,紅的就像是人的慾望。

再後來,他又看見了血光染紅了那個被綁着的女子,吞噬了那個女子,然後他就大叫着揮刀,把他的刀砍向一片片血紅,再然後他就被那像是慾望般血紅的光芒吞噬,消失在這天地間。

一陣噩夢過後,張陽被驚嚇醒來,一身的大汗,這個溫馨的又大又舒適的牀已經被汗水侵溼了。

“又是一個噩夢,這噩夢要何時才能結束?”他喃喃自語道。然後看了看天色,時間快要到了,改準備出發了,今夜將會是個死亡之夜,能否從死亡中走出來?張陽一點也不擔心,因爲他知道擔心也沒有用,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勇敢的去面對纔會解決一切。

夜色將要來臨,面對黑暗,人人都選擇了沉睡,只有他勇敢的面對,他將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