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傾訴

第二天的時候,我只要有一點時間了,就拿出手機,把兒子的照片翻出來看着,這一天對我來說,真好。老公要是忙了,就有一點埋怨我,不忙了,他也湊過來看看,還把兒子小時候的照片翻出來比一下,看看兒子有了多大的變化。我說兒子的眉毛特別好看,老公說那是因爲像着他了,老公還說,兒子的眼睛好看,是像着我了,我本來是想損一下老公的,哪裡曉得別人說話這麼好聽,也就罷了。

“死姑娘,這回回來了,一餐不打死她纔怪了。”堂妹多下來的,我都不曉得,直到聽到她的聲音,我才擡起頭來。

“你說說,和他爸爸一樣,放得一下手呀,昨天一夜沒有回來,是要死了。”堂妹又說。

“昨天沒有回來呀?”我擔心地問道。“你們尋了沒有了?”

“尋她做什麼?她肯定是和那些同學在一起了,有什麼尋場?”堂妹肯定地說道。“是要一餐打死了纔好了,死了脫禍害,好心煩了。”

“想想的說了,只要她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在同學的家裡怎麼啦?”我不由得說道。

“你不曉得,那是一些什麼孩子,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成天的叼個煙在嘴裡,是個成器的孩子嘛?你說說,你說說?”堂妹又說。

“電話打得通嘛,讓她早一點回來了。”我只好說道。

“是要一餐打死了纔好了。這一回呀,狠狠地打她一餐了,她纔好了,你忘記了,去年不聽話的時候,老頭子籠了幾腳,她還好了一段時間了,這回呀,硬是打她一餐。是她自己不聽話了,怨不得別人。。。。。”

“老成哪門說了?”我打斷了堂妹。

“他說讓她早點滾了。”堂妹又說“讓她往哪裡滾了,她要是有了一個一二十歲,早點嫁人了也好,你說,那些孩子有一個成器的呀?也是的,叫他們幫忙接一下孩子,接不回來就跟我打電話了,電話也不打,這下好了,要是有了什麼事了,哪個負得起責了,真是的,”

“是呀,畢竟是一個孩子了,回來了好好的跟她說,思思又不是不聰明,長得又還漂亮。”我勸着。

“就是長漂亮了的囉,要是長得醜一點,我還不操這麼多的心了。”堂妹又說“哪個叫她長得這麼漂亮的,長得醜一些還好一些了。”

“人家都說她長得漂亮,我到他們的學校看了,一個班沒有幾個好看的學生。”堂妹說這話的時候,我不由得和老公相視一笑,她這不是擔心孩子的樣子,好像是來跟我們說,他們家的姑娘是多麼多麼地漂亮一樣。

“是真的呀,跟她一起玩的孩子們我也看了的,一個都沒有思思漂亮,就是長漂亮了的拐,要不然,我不會這麼擔心她的。”(我又衝老公笑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了?)

“你聽我說了,一說他們聽了,(指得她的兩個妹妹)他們就說這孩子是打少了的”堂妹看到我有一點分神,又說道“他幺幺跟我打電話,說是狠狠地打一餐,打得要她記得,你說,要是真的有了什麼事,老成不怪死了他們呀,我就跟他們說,打不得了,打不得了,你還沒有打了,孩子就說要死給我們看,要去自殺去了,你還敢打她呀,是不是的,姐姐,你說?”

這會兒,堂妹盯着我,我也不曉得說什麼好了,你的親妹妹叫你下手打,你都說打不得,又叫我說什麼了?

“姐姐,你說了,有什麼辦法了。”堂妹又說“都是錢用大了的,一過去他們那邊了,老頭子一給一百,二百,他幺幺也是一給一百,一給兩百,我他們說了,以後呀,最多隻許給十塊,二十塊,不許給多了,給多了,是害了我的孩子,你看,盼盼小時候多乖,多老實,他媽媽他們錢一給多,還有那麼乖麼,屁,一說我的孩子的時候,叫我們下狠手打她一回,他的盼盼還不是調皮,他們捨得打啵?”

“不是說了的嘛,人人不做官,做官都一般呀,哪個捨得打孩子了?”我只好這樣說道。

“就是嘛,說人前,落人後了,一說的時候,就說我們捨不得打思思,打了又有什麼用了?”堂妹說得真的是在理。

“堂妹,你那邊有人買東西了,”老公喊了一聲,堂妹這才急勿勿地走了。

“你比她大嘛”老公問道。

“廢話,你沒有聽到她喊我姐姐了嘛。”我橫了一眼老公。

“好,好,我生怕你變成她的樣子。”老公笑了,“怕是變不成了,你比她大嘛。”

“神經病。”我沒好氣地說道。

“我姐姐說什麼了?”弟媳這時走了過來。“肯定是說思思沒有回家吧。”

“說思思長得太漂亮了才這樣的。”我故意地說道。

“什麼長得漂亮才這樣的,現在長得漂亮的孩子多了,人家是不是都像她的幾個鬼樣子。”弟媳說道“還捨不得打了,狠狠地打她一餐,打得讓她記得了,看她還敢不敢這樣了。”

“你也是的,那一回盼盼來了,你不是也說了要打的吧,結果打了沒有,還不是指甲殼子都沒有彈一下孩子呀”我對她的話不以爲然。

“這個孩子服打,你看,去年老頭子打了一回,這不是管了一年了。我的盼盼只是會用錢了,又不像她這樣調得沒有門了。”弟媳辯解着。

“看調了,還有個什麼門?”我不禁輕笑着。“你妹妹要打,你姐姐都不讓打了,說是出了事負不起責了,你還打,說得輕巧。”

“打了怎麼了,她不是要自殺嘛,就讓她自殺去了,就是嚇着她了,真的是了。”弟媳又說“上回還說要跳樓去了,要跳趁早,不要長大了害人。”

“又在胡說八道了。”我不禁攔着弟媳,覺得她說得過分了。

“本來就是的嘛,慣得不叫樣子了,多聰明的一個孩子,硬是叫他媽媽誤了,你說,我說得是不是。”弟媳望着我。

“是呀,這個孩子長得又漂亮,人還是聰明瞭,還是要管好了,不是還小嘛,好好的管了。”我點着頭說道。

“小什麼小哇,正是要管的時候,我姐姐那個樣子,就是在害孩子。”弟媳越說越氣“老成是說不得,還是做不得了,也是慣,慣得沒有門了。”

“你呀,站着說話不腰疼。”老公補了弟媳一句。

“是呀,你的兄弟是好呀,我承認。”弟媳竟然笑了。“我就跟你們說在這兒了,老成要是落在了我的手裡,你看他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啵。”

“你比哪個會扇些。”老公又補了一句。

“這人呀,是老天爺配好了的,你姐姐軟弱,老成就強勢一些嘛。”我生怕他們嗆起來了,於是說道。、

“這叫做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老公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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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就是我姐姐好欺負。”弟媳又說。“我姐姐呀,就是落了一個做,討得了什麼好了。”

“你有什麼不服氣的,她是跟別人做的呀,跟她自己了,還要討什麼好,她的孩子討到好了,就行了。”我不禁說道。

“也是的,叫他的兒子進一下貨了,他竟然連貨都不下,等到晚上我們要回去了,還是一滿車的貨了,你說不下吧,滿滿的一車又耗油不說,還笨重,下了來吧,我們賣了一天的貨了,怪累的,還不是要下貨呀,她的老爺,少爺(指老公和兒子)在屋裡翹起胯子玩,你的屋裡的人該翹死了,又要幫他們下半夜的貨了,想想心裡就煩,你說了,她還不喜歡聽,她屋裡的人是人,人家屋裡的人都是狗屁了。”

“你還說,去年搬家你忘記了,我們這些人搬到轉鍾了,老成的人影子你看到了。”我不禁笑了。

去年,我們的鋪子在搬位置,不遠,就是錯一下房子,結果,堂妹的東西最重,最大件,老成連面都沒有露一下,過後,我們都不想提,有什麼提場,事情都過去了,無非是要幾斤苕力氣嘛,大家都是面面相關,不看僧面看佛面。老成過後甩手來了,還說這樣傢俱放在這裡不好瞧,那個放得不好看,他以爲大家會和他老婆一樣地聽他指揮的,結果,連個搭言的人都沒有,大家坐在那裡連屁股都沒有顛一下,他只顧自得地表演了一會兒,什麼時候走得我們竟然不曉得。

“憑心而論,這個孩子管好了,他們還要跟着享福了。”我跟老公說道。

“你聽你堂妹說得什麼話嘛,”老公搖了搖頭“我聽了這時候,你堂妹一個勁地在怪同學不成器,怪孩子長漂亮了,怪給錢給多了。”

“是呀,她總是在怪別人,老公好喝醉了,是別人喊了她的老公的,孩子不聽話了,是同學太不成器了。”我又說。

“是呀,再以後呀,我要是喝醉了,你就找老成去了,看看你堂妹是什麼反應。”老公搞笑地說道。

“我要跟你申明瞭,我的男人歸我管,我的兒子歸我管,別人家裡的男人,就算他是貌美如花,請我管,我才懶得煩了,吃虧不討好的事,我是不會做地。”我拖長了腔調。

“哈。。。。。。”老公笑得比我還要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