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血染山谷

雙方相互拉扯間刺客陣營不斷向前逼近,甚至有幾支箭矢擦着谷卿如頭頂飛過,密集型衝擊對於已經四散開來的刺客構不成絲毫威脅,原本六百人編制的三曲人馬現在已不足二百人!

澠溪大營中軍需官、輜重官們一陣忙前忙後,等待半月的救命糧食總算如期到達。

騰鷙軍統領淳于盱受了樑新霽的軍令前來與溪契交割,順便領着一衆黑甲軍在營中參觀略盡地主之誼。溪契等人還是頭一次來到新國北方重鎮不免對這支同爲新國戍邊的部隊有些好奇,在淳于盱的介紹下溪契這才瞭解了鷹衛的大致構成。

鷹衛軍軍制與黑甲軍大體相當,只是人數上比黑甲軍多了一倍,麾下分爲戾鳶軍(下轄三營每營又管三校共計一萬八百人)刀斧手方陣、騰鷙軍(人數編制與戾鳶軍相同)騎兵方陣、禿鷲軍(上同)弓兵方陣,另有夜梟(夜間偵擦)、白鷂(日間活動)二偵察部隊各三千六百人,其餘四百人爲將軍親衛共計四萬人。

眼見最後一車糧草驗收入庫交割之事也算告一段落,淳于盱正欲領着黑甲軍衆將士返回駐地休整,晚些時候澠溪將軍樑新霽還要親自設宴勞軍。就在此時周九斤眼尖發現遠處黑氣沖天好像是狼煙。

周九斤捅了一下身旁的竇成化指着那道黑柱道:“老竇你看,那是不是狼煙?這周圍還有人閒的無聊點狼糞玩嘿!”

他這一說不光是提醒了竇成化,連周圍溪契等人也注意到遠處那猶如實質般的黑色氣柱,溪契一皺眉對淳于盱道:“淳于將軍,那個方向可設有烽火臺?”

淳于盱搖了搖頭:“那個方向雖是新、許交界處可近十數年來兩國相安無事原先的瞭望點早已廢棄,不可能有人在那裡點燃烽火的。”

可若不是烽火臺上的狼煙那會是何人所爲呢?淳于盱心念飛轉,猛然想起自己麾下那個新調來的校尉貌似有隨身攜帶狼糞的習慣!好像之前還想在全軍推廣結果還未能實行就被派往新國執行任務去了!

想到那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年輕校尉淳于盱暗叫一聲不好,這小丫頭此次外出執行的任務可非同一般,若是那位有個閃失新王怪罪下來自己可吃罪不起。但又一想此地乃新國境內誰又敢對官軍下手呢?

“淳于將軍是否想到了什麼?若有我們幫得上手的儘管開口。”溪契見面前的這位將軍神色不斷變換,似乎已經想到了些什麼於是開口問道。

“不瞞連將軍,我軍中有隨身攜帶狼煙的習慣者只有一個新調任的參軍校尉,此前她奉命前去迎接鳳瀾公主回國,算算時日也該回歸大營了。如今突起狼煙想必是途中遭遇了不測,連將軍你等先自行回營吧,我還要回去稟報樑將軍請求調兵增援!”淳于盱此刻滿心急切的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回中軍大帳,哪裡還顧得上黑甲軍衆人。

“此處離中軍大帳少說有七八里,再請令出兵那黃花菜不都涼了!”

“就是,軍情緊急兵貴神速啊!”

一種黑甲軍見淳于盱在這種時候還要回去請示才能出兵有些難以理解,這要是在寒山大營中看見櫟陽關烽火升起,各伍長會自發組織手下軍士整裝出發,等行至邊關各部曲也大致集結完畢了,靠的就是底層軍官對手下士兵的有效整合與管理。

溪契知道北方邊陲不比寒山大營直面域外賊兵,時常會面臨一些突發狀況故而臨戰經驗十分豐富,於是對淳于盱建議到:“淳于將軍,您先回去請求樑將軍出兵,我們黑甲軍先行出發救援爭取拖住敵人爲你們爭取時間。”

“如此便多謝了!狼煙位置大約在餘津谷方向,你們出了北大營走大路騎馬大約兩刻鐘便能趕到!”淳于盱也顧不得與溪契客套,匆忙施了一禮翻身上馬帶着手下隨從朝着中軍大帳飛奔而去。

見淳于盱離開溪契對身邊衆兄弟道:“諸位兄弟,鷹衛與我黑甲軍同屬新國戍邊部隊猶如手足,現在自家兄弟有難咱們應該怎麼辦?”

“生死已看淡!不服咱就幹!”自從與風字營那場戰鬥後魏大牛的這一經典口號就被周九斤學過來了,時常掛在嘴邊。

“大家檢查下弓箭和隨身傢伙都在不在,沒問題的跟我走!”溪契話不多說飛身上馬朝着狼煙方向奔去。

“老竇你等等我啊,咋比我跑得還快?後面的弟兄跟緊了,在鷹衛的地盤上咱們可別丟人了!”周九斤第三個衝了出去。隨後一衆陽字營軍士魚貫而出向着前方未知的敵人發起衝鋒。

餘津谷戰場,數十個域外野人打扮的刺客手拿利刃朝着鳳瀾公主座駕猛衝,鷹衛將士的坐騎早已被敵人捅翻在地陷入步戰廝殺,萬幸的是這羣刺客的箭矢已經用盡,不然此時鳳瀾公主早已被他們劫走。

谷卿如立於馬車之上銀槍翻轉攻擊着敢向馬車靠近的一切敵人,多番交戰汗水早已沁溼了她的衣襟,鬢角額邊的汗珠順着盔檐彙集到左右兩頰隨着她舞槍的動作不斷滴落。

姚鳳瀾壯着膽子偷偷掀起車簾一角就見山谷內屍橫遍野,雙方死狀相當慘烈,就見一鷹衛脖頸處已是血肉模糊但他臨死時還僅僅勒住對手硬是將對方頸部扭斷!

還有一人被死死壓在馬下,人與馬身上各插了六七支箭矢再仔細看馬蹄下方竟有一刺客的半截身子場面極其血腥。

再往另一處看去一鷹衛俯臥於地,背上中了三箭後頸處血流如注,而他身下則是一具敵人的屍體,那賊人竟是被他以自身重力活活壓到窒息而亡。

以上種種在餘津谷內隨處可見,但更多的是鷹衛們被擊殺的屍體,眼見這駭人的一幕姚鳳瀾不禁失聲尖叫險些暈厥,饒是如此姚鳳瀾也已嚇得花容失色癱倒在車內久久不能動彈。

谷卿如一槍穿透一個企圖從側面飛撲偷襲的刺客後,轉身對車內的姚鳳瀾道:“呆在車裡不要出來、不要向外看!援軍馬上就到!”

隨着時間流逝山林中的王子逵越發焦急:“那個銀甲小將不好對付,你的人根本不能近身啊!”

尚鶴卿也驚詫於這小小的校尉竟有如此身手,不過只是他一人的話倒還好辦。

就見尚鶴卿取下背後長弓彎弓搭箭目標直指谷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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