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天機界內,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敖戰和大蛇的勢態轟然轉變,不過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條莫名其妙被雷霆擊成重傷的大蛇再次發難,仍然想幹掉敖戰。
它一雙通紅的燈籠大眼貪婪的盯着敖戰,焦黑斷裂的蛇信子不斷吞吐,嘴角有淡綠色的唾液垂下。
“我明白了,原來你想吞噬我的血肉。嘿,你倒是想得美!”敖戰突然反應過來,這條大蛇攻擊灰熊只是順便,它老早就感受到了磅礴的血氣,想將他吞噬。
碩大的蛇頭扭轉過來,敖戰面色一沉,抽身飛退開去,顧不得拔出屠佛九環刀了。下一霎,煉血術施展開來。
地上坑窪中的血液以及草木上的血滴立馬沸騰起來,如靈似魔的閃爍着耀眼的紅光。這些血都是大蛇灑落的,原本大多已經凝成血痂,此刻統統被敖戰激活了。
大蛇瘋狂扭動,似乎連它體內的血液都開始不安分的極速流動起來,一股灼熱之感涌上腦袋,忍不住又是幾聲嘶鳴。
敖戰站立不動,雙手控制着,一滴滴血液模樣清晰的在他腦海中閃現,大蛇的血很是厲害,久久無法操控。如此碩大的傷口,換作他人早被敖戰用煉血術引出周身血液並且煉化爆裂了。
“血之傀儡!”敖戰一咬牙,凝神靜氣,利用大蛇灑落的血液凝練出兩條水桶粗細的傀儡蛇。他再一招手,大叫一聲,“爆裂絞殺!”
兩條傀儡蛇極速纏繞飛掠而去,大蛇來還不及躲避便被纏住,幾個呼吸間,兩條傀儡蛇驟然爆炸,草木灰塵漫天飛揚,氣浪一圈又一圈的向四周擴散,壓塌了大片草木。
“這蛇血果真霸道,爆炸後竟有這麼大的威力,看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幹掉你了,嘿嘿!”敖戰眼前一亮,被血之傀儡的爆炸力驚住了,忍不住奸笑起來。
“嘶嘶!”大蛇的腦袋從煙塵中探出,原本明晃晃的一雙蛇眼暗淡了不少,周身鱗甲也碎裂了許多。
“真難纏,這樣消耗下去,恐怕它還沒傷重我就靈力枯竭了!”敖戰撇了撇嘴,雖然知道這一擊不可能殺氣大蛇,可大蛇的強韌生命力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真是可笑,連一條五彩參天蟒都解決不了。”不屑的語氣不合時宜的出現,敖戰不用想也知道是紅袍男的。
“廢話少說。”敖戰翻了翻白眼,“你說這蛇是什麼五彩參天蟒,我怎麼從沒聽過?”
“這蛇是很久前苦苦培育的,蛇肉口感不錯,也能補充大量的血脈之力。當年參天蟒數量極多,而今的天機界內,參天蟒只剩少數了,可大多數階不低,這條就進化到了五階。”紅袍男子雙手環抱在胸前,徐徐說道。
“你是說,這參天蟒是豢養在天機界內,用來當做食物補充血脈之力的?”敖戰噎了噎口水。
“差不多吧。”紅袍男子漠然道。
“我想知道一些事!”敖戰雙目閃爍。
“哼,我憑什麼告訴你。”紅袍男子臉色一沉。
“要怎樣你才願意?”敖戰不甘的問。
紅袍男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咧嘴冷笑道,“如果你能擊斃一頭九彩參天蟒,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敖戰面色一沉,“你讓我擊斃一條九彩參天蟒纔回答我一個問題?”
“怎麼,怕了?”紅袍男冷笑一聲。
“誰怕誰是孫子,不過小爺現在是做不到的,你可別給我下絆子,讓我現在去殺!還有,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敖戰激動的唾沫橫飛。
“我的話自然算數!”紅袍男皺眉沉喝。
“行,等老子先料理了這孽畜再說!”敖戰指了指五彩參天蟒,沒好氣道。
不知爲何,他一見這紅袍男就來氣,總有一種想罵人的衝動。
很奇怪,五彩參天蟒在紅袍男出現後,竟然呆若木雞,傻傻的佇立在原地,似乎還在瑟瑟發抖,張大了嘴巴,殘缺的蛇信子耷拉在嘴邊。
“嗯?”敖戰正要痛打落水狗,突然褲帶裡一陣抖動,緊接着,小蜈蚣靈動的探出半個腦袋,一陣猛烈的血腥氣突然瀰漫開。
“娘,我要吃了它!”原本陷入沉睡的小蜈蚣突然轉醒,而且開口就點名要吃五彩參天蟒。
“你要吃?”敖戰眼皮子一掀。
“是的,我喜歡這血肉!”小蜈蚣的聲音在敖戰心底響起的同時,它已化作一道流光,噗嗤一聲就沒入了屠佛九環刀插入的傷口血肉裡。
“吼!!”五彩參天蟒雙目暴睜,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瘋狂的扭擺着,尾巴抽塌大片樹木。
小蜈蚣穿插在血肉裡,盡情的吞吃着,敖戰清晰的感受到了小蜈蚣的興奮。不多時,五彩參天蟒就消瘦了一小半,原本紅彤彤的蛇眼,此刻已光華大褪,略顯呆滯。可此物的確厲害,扭了扭粗大的身軀,竟然全身焚起碧綠的火焰。
小蜈蚣頓時嘶嚎一聲,在五彩參天蟒體內瘋狂亂竄,然而碧綠的火焰充斥着軀體和血肉,似乎無處可躲。
“自焚?”敖戰嘀咕一聲,立馬施展煉血術,強制引導五彩參天蟒的血液外泄,再以自己的精血融合凝鍊,欲要凝鍊血煞龍。
蛇血滴滴答答的墜落,再被敖戰煉化吸引過來,發出‘噗嗤’沸騰聲,不一會兒就初具雛形。
敖戰皺眉,心中暗歎五彩參天蟒的確厲害,即便是相同等階也沒那麼容易煉化。這條大蛇若非莫名遭受一記天雷,煉血術恐怕一點蛇血都導煉不出來。
眼見如此,敖戰心頭一動。
血煞龍初一凝成,便咆哮連連,彈破指尖,以兩滴精血爲引,畫龍點睛。霎時間,血煞龍多了一抹靈動之氣,整個胎體都昇華了。
“吼!!”
血煞龍和五彩參天蟒同時仰頭大吼,對視一眼後猛然衝向對方。周身焚燒着綠色火焰的五彩參天蟒勢不可擋,僕一纏繞,血煞龍就險些分崩離析。好在血煞龍主要以五彩參天蟒的蛇血所凝,幾個回合下來便硬生生抵擋住了焚燒。
綠焰無效後,五彩參天蟒明顯大爲衰弱,敖戰立馬明白,這是五彩參天蟒的妖力即將耗盡了。
“小傢伙,給我留點蛇血!”敖戰用心律跟小蜈蚣喊到,生怕小蜈蚣吃得興起將五彩參天蟒吞噬個精光。
小蜈蚣從幾乎只剩空殼的五彩參天蟒體內竄了出來,晶瑩的身子泛起粘稠血氣。
“娘,這是哪裡?”小蜈蚣環顧四周,發現身處異界,不由叫嚷道。
“其他待會兒再說,趁蛇血還有靈氣,我得趕緊煉化!”敖戰搓搓手,立馬盤坐下來,小蜈蚣乖巧的盤在他腿上,戒備的望着四周,默默護法。
“咦…”紅袍男皺眉,盯着小蜈蚣的眼神裡滿是複雜,欲言又止。
敖戰凝神靜氣,默默運轉煉血術,五彩參天蟒的蛇血寶貴,對他大有裨益。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血氣若螢火蟲一般飄舞,最後都變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寶石,沒入他的四肢百骸。
周天運轉,四肢百骸內隱隱發脹,小腹丹田靈力充沛渾厚,似要爆發。
“按幽冥大陸的修爲等級,這次突破該是空冥後期了!”敖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自打進了遺蹟,種種奇遇讓他的修爲水漲船高,速度快的嚇人。
“娘,你的血氣又充沛了!”小蜈蚣欣喜的叫嚷。
“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娘,我是個老爺們兒!”敖戰糾正道。
“可你就是我娘!”小蜈蚣倔強道。
“哎……”敖戰長嘆一口氣,不再理會它。
“娘,我想,我想……”小蜈蚣突然吞吞吐吐起來。
“又怎麼了?”敖戰皺眉。
“我想呆在這裡,剛纔我感覺到了許多血肉精氣,正好能印證我的新天賦!”小蜈蚣倏然說道。
“就是上次在血池得到的天賦神通嗎,叫什麼名字?”敖戰眼前一亮。他記得小蜈蚣的確在血池裡獲得了一個技能,當時小蜈蚣說自己都不清楚。
“永恆吞噬!”小蜈蚣扭擺着應道。
敖戰一呆,想着此處爲天機棺槨內的天機界,雖然裡面有許多生靈血肉,但是他目前還不能放心的將小蜈蚣丟在這裡。
“不急,一切還需從長計議。走,我們先離開。”敖戰摸了摸小蜈蚣的背殼,柔聲道。
心意一動,一口黑洞浮現在頭頂數丈之處,凝神一感發現這就是來時之路。拍拍褲帶,敖戰頭也不回的竄了進去。
在流光幻影中穿梭了一會兒,敖戰赫然凌空出現在了鐵圖和鐵鳳兒的面前,手裡握着天機棺槨,大片綠輝吞吐不定。
“你剛纔憑空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兒?”鐵鳳兒急道。
“我消失了多久?”敖戰問。
鐵鳳兒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不一會兒,恐怕只有盞茶的功夫!”
“嗯?當真?”敖戰臉色一變,他明明在天機界內待了大半天!
“當然是真的,到底怎麼回事?”鐵鳳兒擔憂的問。
“說來話長……”敖戰搖了搖頭,絕口不提。
他從震驚裡回過味來,深知這一切意味着什麼。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天機棺槨的秘密一但走漏了風聲,那將是一場災難。
敖戰不說,鐵鳳兒倆人也再追問,只是他們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目光時不時在天機棺槨上掠過。
“雷帝說這裡有離開遺蹟的方法,到底該怎麼做?”敖戰岔開話題,同時也很疑惑的說道。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天機棺槨,心中暗歎走得太急,竟然忘了問問紅袍男,可是他一定是什麼也不會告訴自己的,問了問白問。
“出路會不會跟這口小箱子有關?”鐵鳳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鐵圖沒說話,看錶情似乎也是這個意思。
“它?”敖戰看了一眼,只見箱表原本的神秘紋路此刻已然發生了微妙變化,通體綠光蟄伏不出,紋路似乎沾染了血液,隱隱透着紅光,一顫一顫的跳動着。
不多時,這些鬼畫符般的天然紋路竟然越來越古怪的跳動起來,在天空上形成一副文字倒影。沒人認識這古怪的文字,可敖戰卻心神一震,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幕幕畫面。
這些古怪文字,竟然都是天機棺槨的御使法門,而最後一節所闡述的,正是利用天機棺槨破開虛空便以穿梭的法子。
“有辦法了!”敖戰興奮的喊。
不等二人驚歎,敖戰依葫蘆畫瓢,連連催動天機棺槨。大片青輝照耀如春風拂面,映出各自臉上不同的神色。霎時間,天空咔嚓一聲,竟像張破碎的鏡子,裂紋如蜘蛛網般徐徐蔓延開去,一口黑洞旋轉着慢慢衍生。
“天吶,破,破碎空間!”鐵鳳兒大吃一驚,捂嘴尖叫。
鐵圖也瞪大了眼,放大的瞳孔內滿是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