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老人說得倒也沒錯，石楓那個時候不在天恆，而以那半魔的實力若打入幽冥煉獄，打入中州，打入聖龍城，恐怕是無人抵擋得住。
那後果，真的是難以想象。
就是石楓此刻想到，都感覺到了驚駭。
心中暗歎一聲，好險。
幸虧那個女人，真沒有那樣去做。
這一刻，石楓望着這破空老人的面色，倒是緩和了很多。
緊接着，只聽他再而說道：
“至於你麾下的那位女鬼將，哎，當時你與神族強者戰鬥受至重傷，墜兒本應是殺你最好的時候，結果，那位女鬼將卻將你收入了她的玄器空間，墜兒失去目標，結果實在氣不過，便對那女鬼將下了手。
若是平時，幽冥，她是不會對其他人下手的，要下手的話，早就下手了。”
“天亦呢？”這時，石楓再而反問他。
弟子蕭天亦，去了成魔之地，被他們斷了手腳，於那片黑暗空間，受盡他們折磨。
“哎。”說到蕭天亦，破空老人又再深深一嘆，說：“蕭天亦的手腳，是我那個師弟斷的。
而你那個徒弟也是厲害，無手無腳之下，竟然還可趁墜兒不備，取下了她的面具，取笑她的面容醜陋，不斷挖苦，中傷。
墜兒實在氣不過，便將他鎮壓在了那裡。”
“你們都已斷人手腳，還想讓他客客氣氣跟你們說話？”石楓冷笑着反問他。
“幽冥，我承認，在蕭天亦在這一事上，稍微過了點，但是幽冥，我們畢竟，還是留下他性命了啊。”破空老人說。
這個倒也是真的。
而且，蕭天亦活着，未灰飛煙滅，這目前來說，也是最好的結果。
“破空，我答應你的請求。”石楓對他說道，答應了讓他灰飛煙滅。
“謝謝你，幽冥。哎！”說着這謝，破空老人還是又一聲嘆息，老臉之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人家答應將自己徹底弄死，徹底地消失於這個世間。
自己，竟然還要謝他。
想想也是悲哀。
“對了。”不過石楓沒有直接對他下好，彷彿又想起了什麼，問他道：“你是如何一眼看出，我身上的這件魔甲，便是煞夜魔甲。”
世上鎧甲千千萬萬，而且曾經出現過這個世間的魔頭衆多，魔甲必然也是不少。
但這破空老人，直接說出了這是煞夜魔甲。
破空老人回道：“這片黑暗空間深處，封印着一座魔像，那是，煞夜的魔像。
魔像上的魔甲，與你身上的魔甲一模一樣，就是氣勢都極爲相似！”
“雕像上的魔甲，會有氣勢？”石楓驚然。
而且，還與這件真的魔甲氣勢相似。
“那座雕像，絕對不簡單，不然也不會被我們先祖封印於這裡深處，你去看了就知道了。”破空老人說。
“嗯。”石楓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他：“還有一事，天庸老人呢？他去了何處？”
當時斷殘雪推算這天空山，得知天庸老人出了手，以更強手段，讓他無法推算出這天空山所在。
而如今，石楓進入這天空山，並未見到那天庸老頭。
“天庸兄！”當一聽石楓說出天庸，破空老人平靜下來的面色旋即再而一變，他連忙說道：
“幽冥，這件事與天庸無關，他一直在勸我，千萬不要與你爲敵。
我與他之間，不過是交易關係，我贈了可令他心動之物，才讓他施展了命運玄術！
施術之後，他便已經離開，讓我好自爲之。所以……”
“知道我要找你，而這老東西卻是助你瞞天過海，已經犯了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罪，理應當誅！”石楓滿是決然說道。
更何況，天庸老不死的，肯定知道蕭天亦被鎮壓於此，遭受着無盡折磨。
這樣，更是罪加一等！
見這破空老頭還要再說什麼，石楓連忙再而開口，直接打斷了他要繼續往下說的話：“好了，你不必再多說什麼了，你可以歸西了。”
說着這句話，石楓右手手掌微張，對準了破空老人的那道魂魄，然後，微微一動。
“啊！”一聲慘叫之下，破空老人的意識便被抹滅。
隨後，靈魂之力運轉，瞬間將眼前這具魂魄吞噬。
做完這些後，石楓的雙目，再而凝視着前方的那座巨大彩色雕像。
緊接着，身形緩緩飛昇而起，朝着那座雕像的飛去。
“師傅，小心一點。”見石楓如此，凌夜楓隨即提醒道。
“沒事，放心。”石楓說。
一座雕像而已，石楓不信還能翻起什麼風浪。
不過，凌夜楓還是有些擔心，“錚”地一陣脆響於這片黑暗中迴盪，死神鐮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隨後，凌夜楓身形也是一動，追向石楓之後。
上一次在成魔之地，死神鐮刀，可是大殺四方。
除了那尊大魔，那片魔地的魔頭，恐怕都可屠斬。
石楓的雙目，還是緊盯向那座雕像的臉面，彷彿無形之間，有一股神秘誘惑，迫使着他想要看清這面目到底長何樣。
身上滾滾的黑暗魔霧，也隨之朝着那座雕像洶涌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
在那魔霧之下，這座雕像彷彿與之產生了共鳴，竟然……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有反應？”石楓冷然一笑，道：“那就繼續！”
隨後，魔眼、魔指、魔手，頓時催動出更加磅礴的魔霧，滾滾暴涌，這片空間，彷彿都已被吞噬在了魔霧之中，就連飛昇而上的凌夜楓都如此。
“錚錚！錚錚錚錚！”而這時，他手中的死神鐮刀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也開始不斷顫鳴。
透着魔霧，凌夜楓見到石楓的狂衝向了那座雕像的面目，彷彿有一股神秘之力擋住了他，而他，還是不斷地繼續朝前狂衝。
這一刻的石楓，看上去有些瘋狂。
“師傅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勁！”凌夜楓彷彿發現了什麼，驚聲呼道。
“給本帝，滾開!都給本帝滾開！”頓時間，石楓發出了一陣怒然咆哮。
那張年輕俊逸的臉上，顯露出了無比兇惡之容，看上去越來越瘋狂，彷彿拼盡一切，也要接近那座雕像的面目，也要看清那面目，到底長何樣。
“轟”地一聲，狂雷也於他身上炸響，雷霆戰神訣已然爆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