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不該,讓王妃那般……不然,這侯府,也不會日今日這般,處處,沒有歡樂。
有的,都是那漫天的怨言,和那永遠也在增加的冤魂。
這侯府中,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人,是他對不起的,特別是,那些,他從未見過面的孩子們,都是他的無能,他的忍耐,讓她們,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便那樣,早早的夭折,再也不存在這世界……再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是真的猜不出來,這侯爺,是想先去那裡,也不知道,他們此時此時,是該去哪裡,畢竟,這世子妃到底去了哪裡,他們誰也不知道。
“去奎呤哪裡”他的知覺告訴他。他那兒媳,一定是已經知道了奎呤出了事,所以纔會不見了人,不然,這個時候,她能去哪裡,這洪管家還真的以爲,他是那麼好騙的嗎?這人都不在,就是去散步了,散步,散什麼步,這秋天,這侯府,能有什麼好看的。就算是有,他想,這久錄那丫頭,也是看不上的,畢竟,這侯府,應該,讓她很是不喜的吧!畢竟,從她一嫁進這侯府,她便是沒有任何好的回憶。
更甚至,在剛進門沒幾天,她便是被王妃那般的對待,她哪裡還能喜歡這侯府了。
這一次,那些人這般的對待她身邊的人,她會怎麼做呢!這一次,王妃下手,真的是,重了點,即便,不是她親口吩咐,但是,卻也是讓一次次默許吧,因爲,只要是久錄身邊的人,她都是不會管其死活。
就是因爲她一次次的縱容,那些個下人,纔是一次次的膽子變大。
……
久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還有那跪在地上,不斷抖動着的衆人。
她的腦中,便是不斷的閃過一些畫面。
一羣人,圍着一個人,不斷的拳打腳踢,不斷的拳打腳踢,毫無憐憫之意,毫無憐憫之心。那樣的場景,她雖是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她卻是從這眼前的情景,不難想象,當時的場景,是何其的……讓人氣憤……
到底,這些人,都對奎呤做了什麼, 和廚房,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些人,當真是……可惡至極……
久錄只要一想到,當時,奎呤一個人,被這廚房的衆人,圍着打時的情景,心中的氣憤,便是難耐至極,那些人,都是,該死……該死……真的是,該死……
“說,奎呤呢!”久錄看着眼前的這些人,怒吼這問道。而榮華則是跟在久錄的身後,同樣怒吼着問道:“廚娘,你們到底把奎呤怎麼了,爲什麼,都沒有看見奎呤人,說,你們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我……我……我們能把她怎麼樣,不過就是將她打暈了而已,那個小賤人,明明就是她先對王妃出言不遜的,而王妃曾經對我有恩,恩人被侮辱,我出手教訓教訓那個侮辱我恩人的人,那也是無可厚非的,我並沒有什麼錯,如若不是侯爺來了,我非要讓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廚娘看着瘦弱的久錄,原本害怕的心,不知爲何,也不再那麼害怕了。
而且,侯爺走了這麼長的時間,她也是想通了。
現在的情況,無論如何,她都必須一口咬定,是那小賤人,西先對王妃出言不遜,所以她才忍不過,出手教訓她的,誰知道,自己 情緒沒有控制好,所以,才下重了手,差點將人打死了。
對,只能這樣說,只能,將自己,牢牢的將自己,和王妃綁在一起,自己,纔有一線生機,才能,有活着的希望。
只有這樣,王妃纔有可能,看在自己衷心的面上,留下她這一條命,否則,她,是必死無疑。
而其他人,看着這看上去,羸弱的世子妃,此時,是如此的害怕,都是不停張嘴,想要說話,卻是,被廚娘的眼神,生生嚇了回去。
世子妃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世子妃,而王妃,纔是這個侯府的主人,他們都懂這個道理,所以,一直以來,才都跟着廚娘一起,欺壓世子妃的人,同時,也聽從王妃的吩咐,不給世子妃膳食。
而此時,無論世子妃是多麼的可怕,他們也不能,說一句,讓她稱心的話,因爲,那樣,即便他們現在不死,這事後,也是少不了,被王妃趕出侯府,趕走,倒還是其次,怕就怕,這王妃,不但是不會趕走他們,反而,會讓他們留下,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折磨他們。
久錄看着衆人那支支吾吾,卻始終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的樣子,心中的那氣憤之意,便是更加的強烈。
這些人,不僅 欺辱了奎呤,現在,還不肯說出奎呤在哪裡,當真是可惡至極。
“你們,都是該死……”久錄轉過身,看着眼前的那些人,好似,那,便是她心中氣憤的發泄口。
榮華看着久錄的眼,害怕的是直後退。
這樣的世子妃,太過可怕。更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世子妃。
“榮華,給我一把刀,我要,讓這些人,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他們,都該死……,她不是說,她是因爲,奎呤對王妃出言不遜,所以纔出手教訓的嗎?那,現在……”
“大膽奴才,你平時,剋扣世子妃的膳食就算了,現在,還敢當着世子妃的面,對世子妃惡言相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好啊,既然,你這麼不想活,那,就讓我送你一程吧!榮華,你還在等什麼,沒有看見,有人對你主子出言不遜了嗎,還不趕緊的拿刀……”
久錄回過頭,眼神,沒有焦距的看着那不斷後退的榮華,心中的火,是越來越旺盛,好似,此時此刻,不殺了眼前這個讓她生氣的人,她心中的憤怒,怎麼也得不到宣泄。
榮華看着這樣的世子妃,心中是百感交集。
但是,當看着那廚娘手邊的刀時,她的心,也同樣是憤怒了。
那刀上面,滿是鮮血,那紅的像是要將她眼睛映紅的血,是不是,就是她,所謂的,教訓奎呤時,留下的……
想到這裡,榮華的心一橫,是越過久錄,快步的走向廚娘,拿起那把刀,不顧一切的走向久錄。
即便,此時的世子妃,再可怕,那,也是她的主子。她的憤怒,她的氣焰,都是奎呤,爲了一個,和她從小認識,一起進侯府當下人,一起,伺候世子妃的奎呤,而她們,都不過是卑賤的下人,世子妃可以爲了她們,這般,她,還有什麼怕的。
“世子妃,刀……”
榮華將刀遞給久錄,那樣子,讓人看了,不禁想起,那即將上戰場的將士,和他們那視死如歸的模樣,此時此刻的榮華,好似就是那將士,而久錄,就是那被贈刀的將軍。
久錄接過刀,面無表情。
她只是覺得,她的心中,有着莫大的憤怒,需要一個發泄口,一個,足以讓她泄恨的發泄口。而跪着的那些人,便是那發泄口,只要,那些人不存在,那麼,她的憤怒,便將不復存在。
久錄拿着刀,一步步的走向廚娘等人,眼中,出來憤怒,便再也沒有其他。
廚娘等人看着久錄,拿着刀,一步步的走進,所有人,都嚇得,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久錄看着眼前的這些人,只覺得,那,都是一些,讓她討厭的人,都是,該死的人,對,他們,都是一些該死的人……
榮華跟在久錄的身後,只是看着,先前的害怕,也隨着那心中的憤怒,拋諸腦後。
這些人,一直以來,都是仗着有王妃的存在,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他們,他們一直忍讓着,但是,最終得到的,是什麼,他們,終究是逃不過,他們的魔抓。
這裡,到處都是血,而那些血,很有可能,就是奎呤的,而在這廚房,她早已經看過,上上下下,都沒有奎呤的身影。
而廚娘說,侯爺來過,但是,此時卻沒有見到侯爺的身影,那麼,現在,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侯爺,將奎呤就走,二,就是,侯爺來的時候,奎呤已死,只是,廚娘他們沒有發現。
但是,如若,奎呤真的是在侯爺哪裡,那爲什麼,侯爺沒有讓人來世子妃的院子,通知一聲,而她們,也是一直沒有聽到過任何關於奎呤在廚房這邊被欺壓的事。
“廚娘,你到底將奎呤怎麼了, 奎呤現在是不是在侯爺哪裡,而侯爺她們,現在又在哪裡”榮華憤怒的看着廚娘,突然,也很想像世子妃這般,拿着刀了,因爲,那樣,她們纔會怕自己。
“呸……你個小賤人,你當你是誰,也配和我說話,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怎麼的,這裡,也輪不到你來問我……”廚娘吐着口水,很是不削的看着榮華。
“廚娘,死到臨頭,還這般的嘴硬,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現在,可是你跪在地上,求着我們世子妃的,而不是我,跪在地上,求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