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走後,遠方一道人影來到近前落下,便在坍塌的廢墟上尋覓起來。
那人在坍塌的山洞廢墟上尋覓了一陣,面上露出一絲冷笑便要轉身離開,哪知周圍突然升起十二道不同顏色的火焰,將他包圍在當中。
空間也在炙熱的火焰灼燒下扭曲,滾滾熱浪撲面而來,皮膚的灼痛感讓那人嘶吼起來,衣服在天火中化爲片片灰燼,毛髮也捲曲起來。
天火大陣外再次出現聶風的蹤影,“天火的滋味怎麼樣?”
“聶風!”那人聞言一聲驚呼。“你這叛徒,竟然還敢現身。”
“叛徒?你這話不覺得好笑嗎,我聶風自問沒有半點對不住你清緲宗的地方,反倒是你們爲了所謂的顏面,便要將我這無辜之人推出來當替罪羊,事後竟然敢在我身上設下禁制,說話出爾反爾,難道這就是你們大宗門大勢力所謂的正義,難道你們不覺的感到可笑嗎?”
“聶風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今天你若是肯放本座離開,本座便會在總做面前爲你求情,到時候你也可以少受皮肉之苦。”那人吼道。
“呵,你們可真是夠大方的,不過小爺我不稀罕。”聶風停了一會兒道:“不過想要讓我放你離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告訴我你們給我下的是什麼禁制,還有那些魔氣是什麼,小爺可以考慮放你離開。”
聶風現在心中懷疑清緲宗給自己所下的禁制沒有那麼簡單,所謂的魔氣又是什麼,他也曾經和魔族打過交道,自己身上的魔氣和魔族的氣息有所不同,若是不弄清楚,自己身上就放被放了可定時炸彈,自己隨時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你現在也發現了,想要從本座身上找到破解魔氣的方法,本座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些魔氣當然不是魔族氣息那麼簡單,而是我清緲宗無數先人從宗門弟子身上抽出的心魔,只要身中魔氣,這輩子就別想擺脫,除非你能夠斬殺心魔,但是你能做到嗎?”
聶風聞言就是一驚,清緲宗竟然給自己中下心魔,更讓聶風心驚的清緲宗真夠狠毒的,修煉之人都知道所謂的心魔,不過是每個人的負面情緒,和陰暗心理,這些都是修煉之人的障礙,不過這些東西和修仙之人本身是一體的,只能壓制而不能消除。
清緲宗竟然把宗門弟子身上的心魔抽取出來,也就等於將這些弟子的心神抽取出來,這樣一來那些弟子就只能聽取清緲宗的擺佈,終身只能聽命與清緲宗,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還好清緲宗沒有在自己身上做手腳,或許是對方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夠,纔給了自己可趁之機,不過這樣一來聶風更感到頭疼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而清緲宗給自己身上設置的心魔,是無數弟子的心魔提取凝練而成,想要化解這些心魔恐怕更加棘手。
“聶風,怎麼不出聲了,是不是害怕了,只要你肯放本座出這座大陣,本座就會告訴你心魔的壓制之法。”那人在大陣中戲謔道。
“心魔之法,小爺自有解決的方法,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在這裡綿綿享受天火的滋味吧。”聶風說着轉身而去。而身後的天火卻是越發的炙熱了。
那人在天火大陣中慘烈的嘶吼起來,彷彿空氣中能夠聞到肉香味,“聶風你想讓本座死,本座偏不讓你如意,本座還要看着你被心魔反噬而死。”
說着那人身體便如氣球般鼓起,只聽見一聲震天巨響,整座天火大陣也隨之被破解。
聶風回頭看着崩裂的天火大陣,搖搖頭道:“沒想到這個人還很夠狠的,竟然自爆身體來破解我的天火大陣,不過你若是以爲這樣就能解救自己的性命那就太小看我了。”
只聽身後那人發出驚恐的叫聲:“啊,這到底是什麼火,竟然連本座的靈魂都能燃燒。叛徒聶風,就算本座死了也不會放過你,本座就在地下等着你來。”
那人的嘶吼越來越弱,天火也隨着那人的死亡漸漸熄滅,一切也都恢復了平靜。
“大道如淵,萬物之宗,和光同生,穀神不死,是謂玄牝之門,是謂天地之根。脾之腎藏,主運化,統精血,輸布水谷,爲氣血生化之源濡養臟腑頤後天。”
聶風盤坐在洞中,雙目緊閉,寧心靜神。心田之中涌出涓涓細流,一篇經文緩緩流淌而過,穩固心神,一道道黃色光芒順着經脈流淌,最後進入脾臟之中。
脾臟之腑漸漸散發出熒熒光芒,一時間活力四射,大量的生命之能又淙淙流出擴散到身體的各部。爲他所用調理傷體。蒼白的面色也漸漸好轉起來,整個人看起來也玄而又玄的感覺,忽隱忽現,像是要與山洞融爲一體般。體內黑色瀰漫黃色的光點兒分散在身體的各個部位,猶如那死寂宇宙中的顆顆亮星。
而後體表又竄起一層朦朦的青色之氣,順着體表的穴道進入經脈之中。緩緩而流,穿梭在黑色光幕和黃色半點兒之中,猶如一條靈動的溪水一般。青黃黑三種顏色不斷在聶風身上穿梭,猶如那流水的時光般靜靜而淌。
半年之後,垂直濃密的頭髮披肩而下,聶風的體表已經落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像一尊乾枯的泥塑靜靜的坐在那裡。
突然,嗡嗡的誦經之聲從他的體內傳來,體表的塵土也應聲飄落,聶風的體內飄出道道毫光,黃色的經脈猶如一道道天塹,形成道道網格把黑色的魔氣片片分割開來,青色的真元靈氣如一條條化蛇穿梭於經脈之間。
“南無阿咪哆婆耶,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拔一切業障根本得生淨土陀羅尼。”聶風寶相莊嚴,身後繚繞出一片佛光,宛如一尊在世佛尊。
“轟”震耳欲聾的轟鳴音伴隨着一個巨大的物體,直接衝進山洞中把聶風直接撞到洞壁上,誦經之聲嘎然而斷。
聶風撲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本已得道控制的魔氣現在已經擴散到全身的細胞中與自己完全融爲一體,如果到時候找不到解決的方法,自己真的要拋棄這具身體了。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李清柔,聶風極度憤怒的心情也是一滯,他只能嘆口氣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她,這也許就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吧,也是自己大意,沒有在洞口布置一些防禦將要成功之際,讓自己功虧一潰。
聶風蹲下身來看了李清柔一眼從戒指中取出一些藥丸喂她吃下去。這時洞口前進來一個手持利劍的青年,傲慢地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敢阻攔我玄月洞的事物就是死”。
聶風頭都沒擡,冷冷地道了聲:“滾。”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敢叫本少爺滾,去死吧。”對方擡手就聶風刺了過來。聶風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擡手把來人轟了出去。
“啊,呀。”外面的驚呼音不斷響起,聶風把重傷的李清柔放在山洞裡面起身來到洞口前,雙目冷冷地盯着下面的衆人。
一羣青年男女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正在驚異不定之際,就見洞口站着一道身影。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說道:“你是什麼人,敢如此無理地出手傷人?”聶風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閃身出了山洞徑自向外面走去。
“站住。”那人大喝一聲道:“這位兄臺,你傷了人後連招呼都不打就這樣離去,也太不把我們放到眼裡了吧?”
“那你想如何?”聶風背對着他們說道。
“既然你傷了人就要有所交代,怎麼也要付出些代價吧?”
聶風轉過身來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我在此閉關是你們衝撞進來,我還沒有和你們計較呢,你們到還有理了,是不是有些霸道了?”
“兄臺這話就不對了,這荒山野嶺的又不是你家誰知道你會在此閉關?就算是我們不對,兄臺也不該出手傷人吧。”那人說道。
“看來今天我不留下些什麼,是走不了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自己辛辛苦苦閉關半年,眼看將要功成被這些人無意間破壞,讓自己心血付之東流,自己本着息事寧人不與他們計較的態度,沒想到對方還依依不饒,聶風暫息的怒火瞬間又燃燒起來了。
“師兄,你和他廢什麼話,直接殺了他算了。”又有一人說道。聶風沒有再開口,直接一個閃身衝那人打了過去。師兄臉色就是一變,大喊一聲:“小心。”
話音剛落就見那人飛出去老遠,已經躺在了地上,他掙扎了一下吐口鮮血,神色狠歷的悽慘道“你,師兄他廢了我的修爲,殺了他。”
段鵬飛臉色難看地說道:“兄臺出手如此狠毒,那我們就無話可說,那就留下命來吧。”說完手中長劍帶着刺目的光芒朝聶風呼嘯而去。
聶風眸中一亮,知道這人不是無能之輩,看對方的修爲便知道這些人有些來頭,不過自己只是無根的野草,就算將這些人殺死,他們的宗門也奈何不了自己。
聶風擡手一拳輕而易舉就把對方打了回去,他一看就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閃身退了出去朝同伴們大吼一聲:“大家一起上,我們殺了他。”
“殺”剩餘的六七人也一同衝了過來,手中兵器綻放出各色的光芒直奔聶風。
聶風身而上,指尖發出熒熒的光芒,行走於衆人之間把他們的兵器都一一擋了回去。他們手中的兵器雖然不錯,但聶風的身體早已經達到了千錘百煉的地步了,現在即是有所損傷,但也不是什麼兵器都能傷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