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九夜發現自從來到不夜之後,自己很愛笑,一直以來小心翼翼的心情也變得開朗了很多,即使是面對着大腦經常脫險的大塊頭張雁和一張撲克臉世外高人一般的君無棲,也能自如地調戲過去。
但是隻有面對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會生出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怎麼,不服氣麼?”祈的聲音從鬼面後傳來,拋了下手中的編號牌,赫然正是寫着零的專屬於樓九夜的編號牌!
而它的主人樓九夜此刻全無形象地掛在樹枝上,曬着從樹葉間照射下的日光,要多愜意有多愜意:“完全沒有啊,你看錯了。”
祈手上動作一頓,將編號牌放入自己的空間戒指內,身形一躍從上邊跳到了樓九夜身旁,悠閒地靠在樹幹上,好像他腳下的並不是樹枝而是地面一般自然:“怎麼一點警覺性都沒有,牌子也丟的太輕鬆了。”
“我很欣慰啊,祈果然把我看成是不夜唯一值得你親自出手的人呢。”樓九夜在樹梢上掛着很是晃悠了一下,沒好氣地飛過去一個白眼,扯了個樹葉在嘴裡咬了咬,翹着二郎腿兒道:“把你那破面具摘下來,嚇死個人。”
“……本來也是用來嚇人的。”祈手指輕巧地拿下面具,露出那張過分清俊的容顏,蒼白的顏色在陽光下近乎透明,顯得格外丰神俊朗。
樓九夜嗆了一下,回頭看看他:“我還以爲你見不得人呢,成天帶着也不嫌麻煩。”
“習慣了罷。”祈似乎並沒有怎麼生氣,沒把樓九夜的毒舌當一回事兒,仔細地擦拭了一下手中的桃紅色果實,扔了過去:“嚐嚐看,小時候我很喜歡吃。”
樓九夜接過往嘴裡一咬,立刻被噴了滿臉的果汁,忙不迭地伸手想去擦乾淨,卻因爲袖子被身體壓在下面,而一抽之下立刻讓她的身體在空中滾了一圈,直直從樹梢上落了下去。
“笨蛋。”祈低咒一聲,身形一頓便接住了樓九夜下落的身體,卻見少女眨了眨眼睛絲毫沒有受驚的表情,而是從容地又咬了一口桃紅色果實。
“噗。”這回挨噴的是祈,蒼白俊顏染上曖昧的桃紅色汁液,竟然有些糜亂的魅惑,而樓九夜瞅了瞅鼻子很不客氣地笑出聲來:“哈哈哈就知道你回來接住我的啦!”
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猛地俯首湊近樓九夜的耳畔輕聲道:“幫我擦乾淨,乖……”
樓九夜繼續眨眼,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卻看得祈心中陡然一寒,正要說什麼卻被她打斷:“你真的要我幫你擦乾淨麼?”
還沒等祈反應過來,樓九夜軟軟的身體已經在他懷抱中換了個方向,她雙手架在祈的肩膀上,讓祈的雙臂託在自己腰上,精緻的小臉都快湊到祈的臉上了。
砰砰砰……又來了,這種心跳加速就要脫籠的感覺,祈狠狠地咬住下脣,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卻不料樓九夜伸出青蔥一般的玉指輕鬆撬開了他緊閉的牙關:“這樣可不好哦,咬上了齒印就不漂亮了……”
她的呼吸很近,又像從遠處而來,夾帶着食用過果實後清雅的淡香,充斥在祈的臉龐周圍,低聲的呢喃近在耳畔:“真的要我,親自給你擦掉麼?”
祈甚至看到這丫頭惡作劇一般吐出粉嫩的小舌湊近自己的臉,再也控制不住地一把將她撤出了自己的懷抱,氣急敗壞地用衣袖胡亂摸了下臉上的汁液。
“喂,我說你……”祈的聲音有些怪異,摸了幾把臉淡定了一下才敢看向樓九夜,卻見那丫頭已經自顧自走出好遠了,還好心地回頭朝着他揮手:“祈,來這邊哦,你看那又有一隊人呢,要不要去搶來看?”
“……你究竟是哪邊的啊?”樓九夜的話語成功讓祈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奇怪的方向,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看不到樓九夜的身影了,急忙咬牙跟了上去!
“自由人啦自由人,你是不會懂得。”樓九夜得意地翹翹手指頭,脣邊透出一抹興味,聲音逐漸在林間飄遠。
祈停下了腳步,看向那漸漸消失的身影卻沒有追上去,他知道樓九夜一定是現在又轉換成另一個陣營了,所以纔要甩掉自己……
果不其然,哼着奇怪曲調的樓九夜晃了幾下就來到了一條河流的上游,隨便劈了棵樹扔進水裡,往樹幹上一躺順流而下,一路上不斷觀摩着各組的情況,眼神中的認真倒是沒有表面上的鬆懈那般讓人輕易看得出來。
當然,能看得出來的人也是有的,比如……
“丫頭。”樓九夜正想着某個躲在自己房間裡負傷的傻帽,就聽見了那傻帽的聲音,擡頭一看,就見那傻帽換了一身黑色刺繡的長袍,倒是頗有幾番濁世佳公子的風範,可惜攀上樹梢的動作實在不雅觀……
“冷傲風,你是嫌命太長麼?”樓九夜一躍而起,足尖在樹幹上一點,身體輕飄飄落在了河岸上,仰頭看着樹梢上的男人諷刺道。
冷傲風也從樹上落下來,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還沒等說什麼呢,就看見樓九夜刷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尖聲叫了起來:“啊你這個臭流氓,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脫衣服!你說你要幹什麼啊啊啊!”
“喂,你對我上下起手把我衣服都扒了的時候,怎麼不喊耍流氓啊?”冷傲風額角青筋一跳,咬牙切齒道。
“我有麼?有麼?真的有麼?誰看見了?”樓九夜分開一道指縫,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繼續裝驚慌:“你不要過來啊,我要叫了哦!我真的要叫了哦!”
“你已經在叫了……”冷傲風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那嬌小的丫頭按在了懷裡,捂住她的嘴,這才鬆了口氣。
結果還沒等他說明來意,擡眼就撞上樓九夜一雙泫然欲泣的杏核眼,正在一閃一閃地控訴着自己的粗魯暴行!
冷傲風嘴微微張開,呆滯地看着樓九夜眼中的晶瑩滾來滾去,眼看這就要墜落下來,連忙放開手跳了開去:“喂喂喂,你別哭啊,什麼都好說哈……”
“你……你欺負我。”樓九夜埋下頭,雙手捂着臉,肩膀一聳一聳的。
“我哪有!”冷傲風暴躁地開口。
“你就有!你就有!”樓九夜繼續捂着臉,在原地又蹦又跳,很是折騰了一下。
冷傲風被整的無可奈何,只好忙不迭地一邊道歉一邊許諾了無數好處後……樓九夜陡然擡起頭來,一張大大的笑臉湊到了冷傲風面前,彎脣道:“是你說的哦,你都要答應啊不準後悔!”
“我……是!”冷傲風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但是他已經喪權辱國割地賠款,沒有退路了!
“乖~”樓九夜好心情地跳起來摸了摸冷傲風的頭,很是自然地扯開了冷傲風的衣服,並且將他一下子推倒在樹幹下面靠着。
“你……”冷傲風手指抖了下,終究還是沒有制止樓九夜的動作,任由她冰涼的指尖在自己身上帶起一片陌生的戰慄,從胸膛延伸至腰際的巨大傷疤上流連到頸窩和後肩。
上一次他神情恍惚,幾乎沒感覺到有哪裡不妥,現在他可是異常清醒……清醒地看着樓九夜態度難得嚴肅地將自己扒了個精光,然後不停地撫摸着差不多癒合的傷口……
冷傲風只覺得心頭愈加火熱,理智似乎被陌生的**慢慢擠到了識海的邊緣,整個心都跟着那冰涼指尖的移動而不停騷動着,激得他不由自主擡起了手臂想要觸碰那近在咫尺的精緻小臉……
“冷大少爺?”樓九夜沒有察覺一般擡眼看他,就見他恍恍惚惚地看着自己,似乎腦神經又走到奇怪的方向去了,急忙晃了晃手讓他清醒過來:“我要抽線了哦,會有一點痛,要忍住啊!”
“啊?……啊!”冷傲風還沉浸在莫名其妙的情感之中,陡然覺察身上那巨大的傷疤上一陣剝皮抽骨般的劇痛,不由低吼出聲!
“嘖嘖,都跟你說了要忍住啊。”樓九夜也是滿頭都是汗,在這荒郊野嶺的他也不願意做這種麻煩的工作,但是這作死的男人竟然就這麼跑了來,傷口上的線勒在傷疤裡已經有些感染了,再不處理的話恐怕又要重新切開傷口再次縫製。
冷傲風死死咬着牙槽,這次是堅決不要出聲了,樓九夜看他覺悟不錯,於是下手愈發快速而熟練了。
一道道絲線被拆了下來,丟進了旁邊的溪水中,樓九夜淨了下手才走回冷傲風身邊:“你要不要清洗下?”
冷傲風滿身都是冷汗,剛剛鬆開的腮幫子有股痠麻感,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只得點了點頭。
結果下一秒他就後悔了!樓九夜竟然直接拎起了他的身體往溪水裡一扔,就那麼大大咧咧地網樹幹旁邊一靠很是不耐煩地道:“快洗,特訓快結束了,我們該回去了。”
“喂,笨蛋丫頭,你自己可以先回去啊!”冷傲風呲牙咧嘴地從溪水中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水。
“忘記剛纔答應我什麼了?”樓九夜倏然擡起頭,像是沒有在意冷傲風赤身**般平視過去,脣邊又帶起了意思小惡魔的笑容。
過了良久,冷傲風慢慢縮回了溪水中,不情不願地低聲嘟囔了一句……
“……大小姐!”
樓九夜晃回訓練場的時候,看到的是整整齊齊排着隊伍的傭兵們,他們身上經過樓九夜特殊改制的服裝商滿是草屑和泥漿,甚至有的人身上還有斑斑血跡。
但是毫無意外,他們的臉上都是既興奮又期待的表情,就連站在排頭的張雁也是一臉興奮莫名,看的樓九夜心內悶笑。
擺着一副嚴肅的臉孔,樓九夜沒多說話,這種時候要是領導還討厭的多囉嗦什麼,那真是太不識趣了。
於是……樓九夜手一揮,幾堆武器整整齊齊碼在地上很是壯觀,一柄柄落月木精製而成的武器在傭兵們的眼中那是比沒女孩有吸引力的東西!
“咳咳,武士組、魂術師組除了頭名之外,其他的按照順序來領自己的獎勵吧。”樓九夜又從玉戒中翻出了一個黑色的大盒子,放在腳邊上,卻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張雁和君無棲安排着這次特訓的前三十名領取了各自的武器,而剩下的頭名果然就是這兩人,兩人都是不斷掃視着那黑色的箱子,明顯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樓九夜面上有些繃不住地想笑,招招手,兩人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在衆人火熱的視線中,慢慢打開箱子。
“哇靠!”
黑色的箱子還沒有完全打開,就看見從那箱子中流瀉出的銀光,幾乎要鋪滿了整個訓練場,刺得人眼睛生疼。
張雁急吼吼地一抓,扯了出來就抱在懷裡仔細端詳着,卻發現那是把其貌不揚的黑色太刀,微微後彎的刀刃顯得異常猙獰,刀柄處卻流露出璀璨的銀光,卻是最適合武士回覆戰氣的水晶銀。
君無棲手中的魂術杖短小精悍,後柄處更是十分精巧的設置成了帶有武士武器特徵的可伸縮性匕首,由對魂術師恢復性超強的夢銀打造,非常適合君無棲近身實力強悍的打法。
“怎麼樣,滿意不?”樓九夜露出微笑,似乎眼角餘光看到了訓練場外邊一閃而過的身影,笑眯眯道:“你們可要好好感謝一下冷叔哦,不然也沒有水晶銀和夢銀。”
張雁和君無棲面上都是一動,他們在加入不夜之前都是聽說過不夜傭兵團擁有一個了不得的藏寶庫,而這珍貴的水晶銀和夢銀,毫無疑問地證實了這一點,證實了藏寶庫確實存在!
雖然不夜已經足足沒落了三年,但是有了這批強力武器的支持,再加上這一個月來的特訓,傭兵們都對不夜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樓九夜滿意地點點頭,她其實就是特意誤導大家的,讓衆人想當然地以爲這些材料都是不夜的藏寶裡出來的,而事實上,這些都是龍戒中的存貨。
不過她一點都不介意,因爲龍戒中的東西雖然很珍貴,也並不是無限制取用的,但是……她對於不夜的投資,一定會受到更大的回報!
至少,她要想辦法,先把三年間被人搶走的晶石礦,全部奪回來!
冷侍雲似乎是在訓練場外面站了一會兒,隨後才慢慢走進來,然後欣慰地拍拍樓九夜的肩膀,嘴脣蠕動了一下也終究沒有說出些什麼。
樓九夜確實非常理解地點頭微笑,然後面對着傭兵們難得的露出了很滿意的表情:“你們的特訓,進行的非常完美!但是作爲對你們測試的一部分,祈和其他暗部兄弟們,卻並沒有得到相同的獎勵,所以我現在決定……給他們特殊的獎勵!”
祈的身影慢慢從空中浮出,緊接着,一個個黑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立在了衆人面前。
原本都很熟悉的兄弟突然間步法變了這麼多,傭兵們都明白這中間的原因——樓九夜!
樓九夜讓祈單獨成立暗部後,就立刻教會了他們運用本身的戰氣,達到在空間中隱匿的方法。當然她纔不會跟他們解釋,這是用了前世的空間黑洞原理什麼的……
“來看看你們的獎勵吧~”樓九夜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手中再次出現了一個更大型的黑色箱子,這一次,祈稍微克制着走上前去打開了箱子。
只見箱子中心放了一套底色爲黑色、奇形怪狀功能繁複的衣服,搭配着一堆亂七八糟的零件,乍一看上去很難知道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有什麼用處。
拿衣服看起來也並不單純,各種關鍵位置都繪製着秘銀澆注的圖騰,還有小巧的魂石碎片夾在其中。
“這是望遠鏡,就是能夠讓你看到遠處肉眼看不到的東西;這是夜視儀,使用了一點點光元素原理,能夠在夜晚看到事物;這是攀巖繩索,這是軍棍,這是指南針……”樓九夜耐心地不斷講解着,祈的眼神中透出越來越興奮的神情。
樓九夜看了好笑也不理他,直到最後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這種裝備……有多少套?”
“咦?我剛纔不是說了麼?”樓九夜奇怪地瞅瞅他,但就是咬着牙不說出來,急的祈抓心撓肝,最後樓九夜終於好心地開口道:“全部啦,這次參加活動的全體暗部成員,人手一套!”
“噗咳咳咳!”不知道是誰突然嗆了一下,然後接二連三的傭兵捂着心口拼命咳嗽着,眼中都快嗆出眼淚了。
一旁的張雁也是疑似迷了眼,眼淚汪汪地看着樓九夜,小聲地問道:“這些……都要花費多少晶幣啊?”
樓九夜無所謂地聳聳肩,一副’你是土包子真不識貨‘的表情道:“拜託,這些道具的外表都裹着絕空液呢,這玩意兒能用晶幣來衡量麼?”
“絕……絕空液。”冷侍雲從一開始就處於極度的震驚中,此刻小聲地呢喃着,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絕空液啊,那可是上古就失去蹤影的高品階材料,能夠隔絕任何形式的探查,不僅能隔斷戰氣的觸碰,也能多開魂術師的探查術……
這樣的東西竟然是鍍在表面上的殼子,而且一出手就是暗部整整一百二十套!這要多少絕空液啊!
這樣的裝備,配上樓九夜精心訓練了一個月、甚至是躲起來秘密制定了無數戰略纔打造出來的暗部,又會給傭兵世界造成什麼樣的風暴……
祈帶着鬼面看不出神情,但是從他那顫抖的手指還是看得出他的心裡並不平靜:“大小姐,您是不是打劫了某個上古時代的遺蹟……”
張雁和君無棲在一旁猛地點頭,他們也正有此問!
樓九夜看看周圍人的表情,隨機舒展了下笑容,不知真假地道:“你們在說什麼混話啊~這可是不夜的庫存,你們一個個要是都忠心耿耿給不夜賣命,以後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不夜萬歲!團長萬歲!”
“我們不夜一定會重回巔峰!”
“重回巔峰!”
無數傭兵歡呼起來,而樓九夜悄悄地衝着神色莫名複雜的祈、君無棲和張雁等人眨了眨眼,示意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笑得一臉滿足地大聲道:“鑑於大家前一個月的訓練成果非常喜人,所以……明天放假!休息!”
“哦對了,今晚不夜會有歡慶會哦~”樓九夜臨走前補充了一句,然後在傭兵們反應過來產生更大的暴動之前,拉着冷侍雲成功閃掉了。
此時已近傍晚,整個不夜傭兵團的駐地被打扮的煥然一新,原本有些老舊的桌椅建築,也在魂術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喜慶,顯然樓九夜先前說的歡慶會並不是空頭支票。
“明天不要訓練了麼?”冷侍雲似乎有些擔心。
“一年一度的傭兵之節嘛!”樓九夜雙手抱在腦後,心情舒暢地回答道:“冷叔,你要問我什麼,儘管問吧。”
“大小姐,您的那些材料……”冷侍雲泯了抿脣,他是再清楚不過那些材料的難得,有些材料不僅僅是昂貴的程度,而是根本就有價無市!
那些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材料,怎麼會被剛剛到十四歲的大小姐隨便就丟了出去……
“咦?冷叔還沒有去找過雲爺爺麼?”樓九夜奇怪地看向他,隨後纔想起了什麼一般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看我這記性,雲爺爺可是千叮囑萬叮囑要我親自帶着冷叔去呢,怎麼樣,明天正好我要去找雲爺爺拿下一批東西,冷叔跟我一起去吧?”
“這個……好吧。”冷侍雲沒問出自己想知道,反而被提及了自己不願去面對的事情,最後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冷叔啊,你放心吧,我這些材料絕對是來路清白,不是偷盜搶劫來的!”樓九夜笑眯眯地小聲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已經拿出來那些還不算什麼的,要是看了明天的那大傢伙……嘻嘻,冷叔一定會驚喜的!”
冷侍雲摸了下額頭的虛汗,心裡嘀咕着……還驚喜的,不要光驚到了就上天保佑了,這大小姐做事還真是鍛鍊人的心理素質……
“好啦,冷叔快去忙乎歡慶會吧,本小姐可要找個清閒的地方待一會兒~”樓九夜說罷身影已經刷的一下閃走了,而在冷侍雲也離開原地之後,樓九夜纔出現在一旁的屋頂上,懶懶地躺在瓦片上翹着二郎腿兒。
她似乎是看着虛空中的某一處,眼神卻並沒有聚焦,而是輕聲似是調笑一般喚了一句。
“傲風啊,既然都跟了這麼久,上來聊聊吧~!”
樓九夜的話音落下,緩慢沉下去的夕陽中一抹光影閃了出來,靜靜立在屋檐下仰頭看向她,如墨長髮罕見地披散下來,並沒有如往常那般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
冰冷的容顏被夕陽染上一層溫醇的落拓氣息,倒顯得他原本過分嚴謹的神情,柔和了很多,襯得一雙內斂的星眸愈加璀璨奪目。
“冷傲風,上來陪本小姐喝一杯。”樓九夜連姿勢都沒有改變,晃了晃二郎腿兒。
“你倒是悠閒。”男人矯健的身姿一晃,人已經在樓九夜身邊,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酒壺,就着壺邊灌了一口。
“呦呵,平時滴酒不沾的人吶,有什麼煩心事兒麼?”樓九夜微微闔上雙眼,面上涌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疲累,放鬆了身體毫不設防的樣子看得冷傲風心中一動。
“沒什麼,陪你。”冷傲風仰頭又灌了一口,透明的酒水從他脣邊溢了出來,順着優美的頸部線條劃入衣襟內,他也絲毫沒在乎。
“好像,很少看到你這麼坦率的樣子啊……”樓九夜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冷傲風的轉變在她看來似乎些許突兀,但並不是找不到原因:“難不成是感念我的救命之恩,要對我以身相許?”
“我肯的話你也不願意吧……”冷傲風似乎沉吟了良久,才輕聲微微嘆了一句,聽在樓九夜耳朵裡已經模糊。
樓九夜躺在那裡閉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的樣子,好久好久沒有出聲。
冷傲風試探地伸手靠近她的臉頰,隨後慢慢僵在她陡然睜開的眼眸前,尷尬地不知怎麼辦纔好。
“你這是要跟我和解麼?”樓九夜卻是彎脣笑笑,不知是真情假意地順勢握住他的指尖,輕輕晃了兩下:“冷傲風,我看你似乎順眼了些,說真的,我們和解吧。”
冷傲風猜不透樓九夜的心思,但是有一點他是可以確定的,除了張雁那個傻大個兒,清冷如君無棲、神秘如祈都對樓九夜多少動了心,這讓他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舒服……
面前這個少女,似乎剛剛纔到十四歲的樣子,卻身條修長線條勻稱,雖說平時性格有些惡劣,卻帶着古靈精怪的俏皮,偶爾的嚴肅認真更加打動人心。
層出不窮的手段、數之不盡的珍寶、神鬼莫測的魂術、精巧無雙的符術……她身上究竟還有着什麼秘密,冷傲風一點也不關心,或許傭兵們會感慨不夜傭兵團的底蘊,但是他這個副團長、身兼正團長養子的他是再確定不過,那些材料根本就是樓九夜自己拿出來的。
“大小姐。”冷傲風這一聲卻是出自真心的……
“嚯!嚇唬我呢?”樓九夜卻是陡然一驚,快速看向冷傲風有些微微抽搐的面容,想要找出些蛛絲馬跡,卻以失敗告終:“咋了?轉性了?”
“對你好點你受不了是麼?”冷傲風別開臉去,耳朵邊似乎有點微紅,故意惡聲惡氣道。
“嘖嘖,不太適應,可以多叫幾聲說不得就習慣了呢。”樓九夜看他彆扭的樣子有些好笑,似乎也暫時休息得恢復了些元氣,伸着懶腰也坐了起來:“這幾天可真夠累的啊……”
“這個月……效果怎麼樣?”冷傲風遲疑了一下,還是抿抿嘴開口問道。
“咦?你不是並不相信我能訓練出啥好效果麼?”樓九夜故意挑眉看他,直到看得冷傲風惱羞成怒暴躁開口:“剛纔是誰說要和解的!”
“好嘛好嘛,真是不經逗……”樓九夜摸了摸鼻樑,眼神從最初的漫不經心慢慢變得沉鬱了些,輕聲開口:“現在這樣,還差得遠呢……”
看到冷傲風露出驚訝的神色,似乎是有點不敢相信,樓九夜苦笑道:“難道你覺得訓練效果真的跟我說的那樣完美麼?”
“我以爲你不會說假話。”冷傲風搖搖頭,似乎有些失望,不只是對樓九夜說話的內容還是對她的行爲……
“我沒說假話啊。”樓九夜聳肩:“之前說的是他們特訓期間的成果很完美,這一點也沒錯,但是想要徹底改變不夜的精神面貌,可不只是一個月就能搞得定的。”
“需要時間麼?”冷傲風面容上有一絲惆悵,嘆了口氣:“現在不夜最缺的就是時間了,但是……傭兵大會還有半個月就……”
“我知道啦。”樓九夜重新笑開,手掌一拍冷傲風的肩膀:“你以爲我沒想過麼?這個問題啊很好解決的!”
“現在這個實力完成個任務進前十名簡直是輕鬆鬆,到時候又會爭取出來一些時間,讓他們好好熟悉自己的新裝備。”樓九夜自信滿滿地笑着道:“放心吧,我從來不說假話。”
“……你有喜歡的人麼?”冷傲風偏頭打量她許久,夕陽暗沉下去彎月上了樹梢,月光柔和地傾灑在她光潔的小臉上,讓她看起來離得他那麼遙遠。
“啊咧?”樓九夜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向這麼奇怪的方向,竟有些張口結舌……在如此靜謐的夜裡,孤男寡女坐在屋檐上喝酒聊天,這在她看來本來很正常的氛圍,也突然變得有些讓人透不過氣。
“你有喜歡的人麼,大小姐。”冷傲風神情莫名複雜了起來,眼底流瀉而出的情愫小心地收斂着,卻是追問道。
“……有。”樓九夜沉吟良久才緩緩道,似乎是來到灰域以後第一次想起心底那個清雅俊朗的男人,那個……她口口聲聲稱爲‘哥哥’的移動冰山……
又似乎,她從來沒有遺忘過,只是刻意的不願意去想起來,那種油然而生的緊迫感,催促着她快點回去、回去……回去找他,回去見他,回去當面跟他談談!
那些掩飾、誤會、爭吵、決裂……似乎都已經是經年往事,再想起來怕是隻會付之一笑,她只想着要在他身邊得一個空間,能讓她安心的生存。
其他的,好像都不重要了。
樓九夜心底微微一嘆,她果然是想家了,或者說是……想他了。
冷傲風卻是屏住了呼吸,過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從脣邊倒吸了口涼氣,臉上神情變了又變才終於仰頭將酒壺裡的酒悉數灌下,對着面前冰冷的空氣沉聲問:“是誰?祈?君無棲?”
“呵呵,不是啦。”樓九夜抱着自己的雙膝,表情有絲懷念,又帶着莫名的歡喜:“是我原本生活的地方,他……不在灰域的。”
冷傲風好像沒有聽到她說的話,沉默地灌下了半壺之後,樓九夜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手攔在他酒壺前:“你幾百年沒見過酒麼?”
被攔住了……冷傲風的表情似乎有點無辜,雙眼帶着迷濛的潮氣轉向樓九夜,仔仔細細地看着她,直到樓九夜有點發毛,才聽到他有點沙啞的聲音:“丫頭,我好像喜歡你……怎麼辦啊……”
嘎?!樓九夜頓時當機……這廝竟然來真的?不是徹底喝醉了說胡話吧?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把這廝直接敲暈扔回房間去,就被冷傲風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帶着酒香的氣息撲面而來,駭得樓九夜麻溜往回閃了下。
冷傲風眼神一閃,抓着她手腕的手指收縮了下,才慢慢放開:“你不要回答,我不要你回答……”
“喂,你不是認真的吧……”樓九夜忍不住忐忑道。
“我當然是認真的!”冷傲風語調一冷,那種霸道的口氣又回來了,不過嗓音中不經意的遲疑卻平添一份脆弱,像個要不糖吃的小孩子。
樓九夜擰了擰眉,她其實還有正事要說,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完全偏離了主題……
“不過你不要回答……你記得就好了!……你,你還是不要記得了!”冷傲風胡亂地撇開眼神,坐到屋檐上去,雙腿蕩在檐邊,搖了搖有些空的酒壺似乎是在平復情緒。
樓九夜額角劃過三道黑線,默默坐到他身邊,手指遲疑了下還是落在他頭頂,輕輕揉了下:“冷傲風,你現在的心思,應該放在不夜上。”
冷傲風表情一僵,然後任由樓九夜上下其手地揉了一通,才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大小姐……你剛剛,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
“那些事情現在不重要。”樓九夜毫不猶豫道。
“大小姐。”冷傲風很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但是怎麼看怎麼怪異,被樓九夜一掌拍掉:“給我好好做表情,哭不哭笑不笑的像什麼樣子。”
冷傲風沉默了下,用手揉了揉臉,偏頭看她。月光下他深邃的臉部輪廓被打上幽暗的陰影,更襯得他俊美如神,堅毅的脣線微展,似乎又是初見他時那個霸道的男人。
“說吧,我沒關係了。”冷傲風聲音很穩,雖然還有點沙啞,卻並沒有流露出太多情緒。
樓九夜從上到下似乎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地打量了一遍,陡然露出燦爛的笑容狠狠拍了下他肩膀:“小子,我現在越來越開始欣賞你了!”
月光下嬌小如精靈的少女附在俊美男人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卻引來男人如同見鬼了的表情。
“冷傲風,讓我們一起來完成接下來的冒險任務吧!”
晨曦初露,溫暖的陽光打在樓九夜還未睡醒的臉上,使得她原本就漫不經心的神色更加恍惚了……
“大小姐,我……”冷侍雲卻是面色嚴肅,伸手壓了壓刻意清理過的皮甲,然後又捋了捋長劍的劍穗。
“冷叔緊張什麼?”樓九夜奇怪地瞟了他一眼,打個哈欠,大早上的若不是冷侍雲一個勁兒在幾房間門外轉磨磨。她也不至於睡眼惺忪地就出門,更何況昨晚跟冷傲風的和解會最後還喝多了……
“我沒有。”冷侍雲快速回答道,但是面上的表情卻更加拘謹了些。
樓九夜無所謂地聳聳肩,輕巧地推開了老街巷盡頭的一家門臉極小的煉器鋪子,脆聲喚道:“雲爺爺,九夜來看你了。”
“哎呦,是九夜丫頭來了,快進來快進來。”鋪子的後間傳出一個蒼老和藹的聲音,緊接着,老人紅潤的臉伸了出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白髮,很是不修邊幅的樣子。
“雲……老管家。”冷侍雲似乎更加侷促不安了,站在原地連眼神都不敢看過去,自然也看不到老人脣邊的一抹狡猾的笑容。
“哎呀,冷團長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老人從裡間慢慢走出來,雙手背在身後,聲音不辨喜怒。
“老管家,侍雲實在是無臉面對老管家,所以才……”冷侍雲一急,頭壓得更低了,樓九夜從旁邊看過去,看到他眼底似乎閃動着及其掙扎的光芒。
衝着老人微笑着搖搖頭,樓九夜用手肘碰了碰冷侍雲的胳膊,小聲道:“冷叔,雲爺爺沒有怪你的意思啊,你把頭擡起來嘛。”
冷侍雲小心翼翼地餘光看了眼老人的神色,似乎並沒有預想當中的那樣盛怒,這才緩緩擡起頭來,蠕動了下嘴脣:“老管家……”
“好了,我早就不是雲家的管家了。”老人慢慢吐出幾口濁氣,不知從哪兒掏出個長鼻菸,在櫃檯上輕輕叩了下,叼在嘴邊:“你這小子還真是個木頭疙瘩,還好瀟瀟當年沒跟了你,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冷侍雲似是想到了往事,神情不由黯然下去,苦笑道:“侍雲本就配不上雲小姐,老管家又何必……”
“好了好了,看你這小子唯唯諾諾的老夫就來氣,我也不是什麼管家了,隨九夜丫頭的稱呼,叫我一聲雲叔吧。”老人好像極其不耐煩地打斷道,神情中卻流露出一抹感嘆,似乎很是惋惜道:“我雲寺涯操勞一生啊,沒想到卻是老來才得了九夜丫頭一個知己。”
樓九夜正在努力消化兩人的對話,似乎那個‘瀟瀟’就是雲家小姐、自己這身體的老孃?竟然好像跟冷叔還有一腿的樣子?!什麼情況!
“丫頭啊……”還沒等樓九夜整理出來什麼思路,雲寺涯一點都沒有老人家風度地湊到她面前來,露出急切的笑容:“是不是又有什麼新材料了啊……?”
“額,這個……倒是有的。”樓九夜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知道這雲老爺子特意叫自己把冷侍雲帶來了,又晾在一邊是怎麼回事。
“快點拿出來。”雲寺涯眼神放光,急切地掃向樓九夜的戒指,好像恨不得直接奪過去一般。
“這個……我是想給傲風打個趁手的武器。”樓九夜小心翼翼地捧出個水晶盒子,當中一段看起來像是枯死的木頭,泛着詭異的點點藍光,在初晨的陽光中卻顯得沒那麼明顯。
“咦?這個東西好像在哪裡見過……在哪裡呢,老夫肯定是見過的,是什麼呢……”雲寺涯抓了抓亂七八糟的白髮,很是苦惱地嘀咕着,反覆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這個是風嘯木。”樓九夜好心提醒道,她真的擔心這老爺子會不注意把自己的頭髮全扯掉了……
“風嘯木!對對對,是風嘯木!”雲寺涯激動地一把搶過那個水晶箱子,抱在懷裡眼巴巴瞅着,然後才惡狠狠地看向冷侍雲:“傲風是不是你撿的那個大小子!”
“是。”冷侍雲抹了把冷汗,他倒是已經習慣了雲寺涯喜怒無常的性子,這位老管家可是一手拉扯大了雲小姐,也是看着自己成長起來的前輩。
“嘖嘖,那個大小子真是好運氣,雖然我還是喜歡你撿的那個二小子,跟你小時候多像。”雲寺涯再度將眼神定在了箱子上,砸吧砸吧嘴說道。
樓九夜詭異的眼神飄向身邊有些尷尬的冷侍雲,暗自揣度着冷傲星那個靦腆內向又容易臉紅的性格放在他身上的組合,心裡已經快笑出內傷了。
“好了,你今天也給我好好看着,三年沒練了吧,肯定都倒退的沒臉見我了。”雲寺涯冷哼了一聲,招呼着兩人跟他走進了內間。
整個房間甚至比那小小的店鋪門臉還要大,一個巨大的煉器爐佔據了大半個房間,一個平平的打器臺子已經被火燒的有些發紅,另外一邊放着一溜三四個空罈子,卻是看不出具體的材質。
樓九夜是看不懂煉器師們的工作流程的,但是看那邊風風火火的捶打煉製,冷侍雲也從最初的黯然到現在的興奮,完全投入了煉器的過程。
雲寺涯偶爾撇過去的眼神帶着欣慰和緬懷,樓九夜的心也放了下來,大概明白了這兩人的淵源。
這冷侍雲是雲家老管家雲寺涯一手帶大的,從小就跟着他學習煉器,直到後來成爲了雲小姐的貼身侍衛,才逐漸疏遠了煉器室,也讓看出冷侍雲天賦的雲寺涯很是失望。
可能是後來冷侍雲成立了不夜傭兵團後,雲寺涯也辭去了管家的職務雲遊四方到此,便留了下來繼續調教冷侍雲,卻不料三年前變故陡生,冷侍雲從此再也沒有踏足這裡。
而現在,藉着樓九夜的契機,冷侍雲終於又能回到這裡,也了了雲寺涯的一個心願。
‘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直到一聲‘嘶’過後,雲寺涯很是得意地將從罈子的冷水中拎出來的長劍扔到了裝飾臺上,這才捲起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感嘆了句:“真是老了啊,都怕浪費了這支風嘯木。”
“怎麼會,風嘯木就算是再難得,也要有靈品煉器師出手才成嘛。”樓九夜卻是絲毫沒有誇大其詞的意思,但是話裡話外都是對雲寺涯的稱讚,聽得雲寺涯一張老臉春花綻放。
“雲叔,您終於晉級了?”冷侍雲卻是聽得一愣,他一點也沒認出來那像是枯死了的木頭有什麼稀罕,也不知道風嘯木又什麼來頭,但是三年前雲寺涯還是高品煉器師,這個他還是沒有忘記的!
各大輔助職業的等級是想通的,煉器師中也是分爲凡品、靈品以及極品,天魂大陸自從榮耀時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世的靈品以上的宗師。
凡品中由此劃分了一至五品,一品二品爲低品,三品四品喂中品,而五品爲高品。
雲寺涯在三年前還是個高品煉器師,短短三年就晉級了靈品,這怎麼能不讓冷侍雲驚訝!要知道,從凡品到靈品可不是簡簡單單地一個等級之差,那可是兩個境界的差距!
雲寺涯得意地鬍子一翹一翹,掐着腰又吸了口鼻菸才道:“這還要感謝九夜丫頭啊,老夫也是半個月前纔剛剛晉級的。”
“這風嘯木可是寶貝啊,也就你這榆木腦袋看不出來。”雲寺涯沒好氣道:“這可是九頭鳥商會十五年前只出現過一次的風系靈木,是傳說中只有靈品煉器師才能煉製的東西,老夫煉製起來也是頗爲艱難的。”
“靈……靈木……”冷侍雲的神經有些麻木,耳邊的聲音都有些恍惚,只隱隱約約想着,似乎古人確實有這麼句話
……高等級的輔助職業,都是用大量的稀有材料堆出來的。
古人誠不欺我啊!冷侍雲想想前一陣子樓九夜接二連三拿出來的高級裝備,那可都是面前這老頭兒出品的,那些材料哪個拿出來不是天魂大陸上有價無市的東西。
這麼短的時間內煉製瞭如此多的珍稀材料,也難怪在高品足足待了十多年的雲寺涯,能夠穩穩晉升靈品。
“雲爺爺啊,這長劍我可拿走了,這剩下的一小節風嘯木,就留給雲爺爺吧~”樓九夜笑眯眯地將展覽臺上的長劍一收,打了個招呼就想開溜。
“你這丫頭急三火四的幹嘛去啊?”雲寺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轉眼間就不見了,不由有些急道。
“任務啊任務!不夜要去做任務了嘛!”樓九夜聳聳肩,表示自己確實是有正事要做,這纔跟冷侍雲打了個招呼:“冷叔啊,你就跟着雲爺爺修煉一段時間吧,這個任務就交給本小姐吧!”
“咦?你這丫頭又要鬧什麼花樣?”雲寺涯和冷侍雲都是疑惑不解地看着樓九夜,雲寺涯更是直接問道:“你要接什麼任務?b級任務會不會太勉強?”
雲寺涯這麼多年還是知道不夜傭兵團的狀況並不是很好,所以對於前一陣樓九夜拿走了那一批裝備有什麼目的也心知肚明,但要說緊緊靠着武裝就能解決根本問題,他是不信的。
樓九夜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不能理解兩人的憂慮,語氣輕快地答道:“怎麼可能是區區b級,要接的是冒險任務啦!”
“就是那種不限制傭兵團等級,風險超級大,收益也超級大的冒險任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