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九夜表情呆滯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柯雨陌良久,才慢慢抽了抽嘴角:“姑娘,你說話這麼直率你家人造麼?”
柯雨陌沒怎麼聽懂樓九夜的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道:“我說話這樣怎麼了?哎呀這個等下再說,你先告訴我那個聖器是不是在你身上啊,還是說在旁邊這位大俠身上?”
樓欽鳴聽到大俠兩個字默默地撇開眼神,額角抽搐了一下才轉回頭將樓九夜往身邊拽了拽,正色道:“柯小姐,我們不知道什麼聖器……”
“哎呦怎麼能這麼不信任我呢?還是我想告訴你們吧,其實呢你們剛纔躲在那邊我是根本都沒有發覺的,但是呢我們家小蘭告訴我這個方向有很微薄的聖器的氣息,所以我才往這邊來的!”柯雨陌還在爲自己解釋,樓九夜率先打斷她的話頭。
“小蘭是誰?”
柯雨陌摸了摸鼻子,指了下身後的長弓:“喏,就是它咯,世人都叫它逐浪弓,來跟大傢伙打個招呼小蘭。”
長弓似乎無語地靜默了片刻,然後才翁地顫抖了一下。
樓九夜偏頭瞅瞅樓欽鳴,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然後從玉戒中緩慢地將一柄淺金色的魂術杖拿了出來,在陽光下映出一地餘輝:“玄機杖。”
“果然是還沒甦醒吶,我說你怎麼沒有戴在身上呢。”柯雨陌眼眸中閃過異彩,但是卻並沒有貪婪或者慾念,只是單純地好奇:“你怎麼帶着聖器還不將它喚醒啊?”
“你認得它?”樓九夜保持着警惕心問道。
柯雨陌咧嘴一笑,至這玄機杖道:“這不就是龍族那柄傳世之杖麼?沒想到這也能被你弄到手啊,果然厲害,我柯雨陌最佩服有本事的人,比那些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強多了!”
看着柯雨陌好不防備的姿態,樓九夜心中竟是產生了一絲暖流,摸了摸手中絲滑的杖身輕聲問道:“如何讓它甦醒呢?”
“龍族那幫二貨竟然沒告訴你?”柯雨陌陡然瞪大眼睛,一張臉倏地貼到了樓九夜面前,好像很不可思議地道:“不會吧,龍族竟然連這個都沒有告訴你?這麼說你也沒有秘籍咯?”
“秘籍?是指這個聖器本身的功法麼?”樓九夜想起了龍傲曾經給她的那個古舊的書卷,那上面還是用簡體漢字書寫的,似乎是因爲現在的龍族並不知道那些漢字的意思,所以纔不知道該怎麼激活玄機杖吧。
“對咯,只要你領悟了功法的第一個招式,就能夠激活聖器內的器魂了。”柯雨陌摸了摸背後的逐浪弓,露出笑容道:“不過我們相遇就是緣分,帶你們去城鎮裡吧,最近這邊陲小鎮可是熱鬧的不行,煉器師公會舉辦的活動果然是招來了一批人啊~”
“煉器師公會的活動?”樓九夜默默地想了想自己龍圖騰內那已經激活的黃金色小錘子,正是三年前跟牧白契約後點亮的煉器師天賦。
“是啊,煉器師大會嘛,每一年都會吸引很多人前來參加呢,畢竟能來到雲中陸的都是實力強大的人,更需要上佳的武器,要知道去年煉器師大會的魁首可是煉製出了巔峰靈品的靈器!差一點點就能突破到極品,進入那些老前輩才能達到的水準了呢。”
柯雨陌的話擲地有聲,樓九夜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在參加魂武大斗羅之前,自己必須要混的足夠有名氣才行,不然也沒有資格參加魂武大斗羅,要知道在雲中陸中,實力的名頭都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憑證,並不只是你窩在哪個深山老林中潛修就可以的。
樓九夜現在本身具有的輔助天賦已經是逆天的存在,靈符師、鑲嵌師和煉器師,這大陸上擁有三個天賦的輔助大師估計還不存在。
但是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平臺,去展示。
煉器師大會真是來得正是時候,難怪樓九夜會興奮。
柯雨陌看着樓九夜掩飾不住興奮的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由問道:“你不會也是煉器師吧?”
萬萬沒想到,兩個人竟然不僅僅同時擁有了聖器,並且還同樣是煉器師?!
樓九夜在柯雨陌發問的瞬間就知道對方也是一名煉器師,而且看起來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不有更加高興,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
樓欽鳴在一旁看着樓九夜難得露出小孩子心性的模樣,對着柯雨陌的冷臉竟然也因此而放緩了不少,默許了柯雨陌大呼小叫的存在。
龍月好像對逐浪弓也很感興趣的樣子,小手抓向逐浪弓嚇了柯雨陌一跳:“哎呦小祖宗可別,小蘭有點怕生……”
話音未落,卻見逐浪弓在龍月的撫摸下竟然溫順地輕輕顫抖着,好像還蠻享受的樣子,不由驚得柯雨陌一跳三尺高,將逐浪弓從背後摘下來放在龍月手裡,託着下巴喃喃道:“咦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小蘭你移情別戀了?別啊小蘭你看我好歹陪伴了你這麼多年是吧,雖然我現在不是個可愛的蘿莉了,但是我現在可是可愛的少女啊!你不能喜新厭舊啊!”
樓九夜嘴角再次抽了抽,覺得柯雨陌現在這樣子似乎是魔怔了一樣,龍月抓着逐浪弓倒是玩的不亦樂乎。
“天色不早,我們今晚找個地方露宿吧。”樓九夜看了看天色提議道。
樓欽鳴默不作聲地指了指一旁山坳,樹木因爲角度原因分外茂密,而在靠近山坳底部卻是個乾燥而潔淨的天然洞穴,洞穴入口處因爲有山坳的阻擋,還能夠天然擋風擋雨,很適合露宿。
龍月歡呼一聲,拽着逐浪弓跑了過去,樓欽鳴後腳跟了過去,熟練地從空間中取出樓九夜改造的現代版帳篷和一些必備品。
柯雨陌看着樓欽鳴彎腰擺弄着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偏過頭來似乎有些感慨又有些落寞道:“有個這樣的男人照顧着真好啊……”
“你有喜歡的人?”樓九夜詫異地瞪了下眼睛,一直活力無限的柯雨陌竟然會露出寂寞的表情,這簡直是萬萬沒想到系列的延續。
“我有不能喜歡的人。”柯雨陌露出個勉強的笑容,卻因爲略帶些哭腔而顯得慘兮兮的,但是馬上就收拾好了情緒,用上揚的語氣道:“你看我都跟你說些什麼啊,其實吧我就是羨慕嫉妒恨,他對你可真好,對了他叫什麼名字啊?”
“樓欽鳴。”樓九夜也沒隱瞞,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明顯的柔情。
柯雨陌卻是眼眸中劃過一道暗光,然後迅速湮滅:“你們倆都姓樓啊?”
樓九夜頷首沒有過多解釋,雖然他們曾是名義上的親兄妹,但是在這雲中陸可沒有人會在意那種名義上的東西,就算是真的親兄妹,只要實力堵得住別人的口,照樣沒人會說出些什麼,更何況兩個人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柯雨陌在看到樓九夜那樣專注的眼神後,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緊接着又恢復了滿臉慵懶笑容,走到那支起來的帳篷旁拍了拍,感嘆道:“還真是大開眼界啊,這是什麼新鮮東西?”
樓欽鳴看起來對柯雨陌已經沒有了敵意,但是語氣依舊清冷:“帳篷,住人的。”
“嘖嘖……”柯雨陌轉了一圈,化身十萬個爲什麼,將那些樓九夜改造的自己不知道的都問了一個遍,肚子不知不覺就餓了,正在這時卻從旁邊飄來了濃郁的香氣!
柯雨陌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了過去,卻看到樓九夜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火堆旁邊,被她改造地造型美觀的黑色小爐子上面整齊地擺放着穿成串的靈菇,火架上正在翻轉着的是一整隻肥碩的暮光鳥。
暮光鳥是無量森林中最不好狩獵的動物,它們常常成羣結隊地飛翔在萬里長空,從地面上很難能夠射到,而且它們擁有着強健的肌肉羣,能夠支撐它們在空中長途爬涉嫌少落在地面,這也是爲什麼暮光鳥味道鮮美名傳四海,但是卻嫌少能夠品嚐到的原因。
但是現在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竟然有一整隻暮光鳥被串在籤子上,放在火上翻烤!
好像是柯雨陌的眼神太過熾熱,樓九夜若有所感地轉過頭來看到她那冒着綠光的眼睛不由好笑,招手道:“快過來吧,這暮光鳥我們三個人都未必吃的掉。”
“小娃娃不吃?”柯雨陌嚥了咽口水,還是問了下一旁似乎沒有聞到氣味,專心致志玩着逐浪弓的龍月。
樓九夜默了下,心中暗自想着若是龍月加入戰局,一百隻暮光鳥也不夠吃的,好在前幾天在龍族臨走的時候,龍月已經儲存夠了食物,短時間內是不需要進食了。
“不了不了,就我們三個人。”樓九夜笑眯眯地在暮光鳥上撒上各種調味品,然後利落地撕下一條腿遞給柯雨陌。
然後發生了今天的第無數次萬萬沒想到!
柯雨陌竟然“嗷”的一聲,像餓狼一樣撲向了那條油滋滋的鳥腿,無比滿足地抱着它縮到了角落一口啃了下去。
然後默默內牛滿面地哀號道:“太幸福了!本小姐終於吃了頓人飯!”
雲中陸的煉器師公會總部設立在靠近無量山脈邊緣的金水城,這一不走尋常路的決定據說是當年大陸上的首席煉器師一力促成的,金水城周圍資源豐富並且據傳說這裡有天然的地下熱脈,這對煉器師的幫助可就巨大了。
但是多年來,這條地下的熱脈也沒有被找到,任憑無數煉器師將金水城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有收穫,漸漸地,傳說終於只是傳說,再沒有人去在意到底有沒有熱脈這一說法。
柯雨陌原本也是不相信金水城真的有熱脈的,因爲多年來都沒有人找到過。
但是自從遇到了樓九夜一行人,好像什麼事情都變成了有可能,現在就算是告訴她樓九夜幾個人會將雲中陸攪得大亂,估計她都會相信的。
只是簡單的向着金水城進發,龍月隨手指了指一旁的地面,沒有任何詭異的地面下面竟然就被樓欽鳴一個冰錐炸出了傳說中的熱脈!
當那潺潺暖流冒出地面的時候,柯雨陌臉上的表情詭異莫辯,最後還是樓九夜端詳了許久才道:“月兒你是想洗溫泉麼?”
“溫泉?”龍月眨眨眼睛迷惑地看了看樓九夜,又看向地面不斷冒出來的熱氣,指着道:“你們剛纔說的,熱脈!”
柯雨陌抽了抽嘴角,剛纔一路上她是一直在說熱脈的事情,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不聲不響就把被她說得只應天上有的熱脈給搞出來了!
這簡直是打臉啊……柯雨陌淚目。
“熱脈?這就是熱脈?”樓九夜表情也有些詭異,看着面前分明就是溫泉的大坑,默默地轉向柯雨陌,詢問的眼神遞了過去:“這真是熱脈?”
“是的。”柯雨陌深吸了口氣,這個時候終於開始覺得激動,毫不猶豫地拿出傳音石,將此處的地點記錄了下來並且傳出去了一份:“這個不是普通的熱水,而是能夠激發煉器師潛力的特殊液體。”
“好神奇……”樓九夜現在的想法就是,若是這溫泉真的有這種奇效,龍月以後還真是要看住了……不然隨便指一指又搞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可就有點讓人接受無能了。
柯雨陌將那熱脈用特殊的方法掩埋了起來,等着叫人前去發掘,樓九夜也不甚在意,說實話那東西她還真是不怎麼感興趣,但是柯雨陌卻將這份恩記住了,早晚是要回報給她的。
這時候幾人已經走到了金水城外,果然不愧是邊境重鎮,川流不息的人潮在金水城門口處匯聚,頗爲壯觀。
看着這個架勢想憑着排隊進去還要等上半天,柯雨陌吸了吸鼻子,手中的傳音石響起了規律的波動,還沒等柯雨陌叫人來幫忙,卻聽到不遠處竟然傳來的規整的腳步聲,像是一整個車隊的巨大聲響轟隆隆壓了過來。
是不是夾雜着囂張的喊聲:“快讓開!退避!退避!”
樓九夜疑惑地看向柯雨陌,但是後者卻是面色一變衝衆人招手,示意迅速躲開。
龍月正在看玩意兒的貼向城門,完全沒注意到身後車隊的靠近,樓九夜眼眸流轉之間猛地一頓,然後身體已經下意識地撲了出去,將龍月一把扯過。
晚了!
車隊在樓九夜身前轟然頓住,開頭的武士猛地拉緊繮繩,高頭大馬被他拉得陡然人立而起,沖天嘶鳴!
銀白色的車隊看起來很是規整貴氣,白色帷幔掛在馬車周圍,隨着動作一晃一晃,穿着銀白色戰甲的武士坐在高頭大馬上,行進在馬車的周圍,而在馬車車壁上掛着的標誌是一條青色的長龍。
東方家族!
雲中陸四大家族之首,名揚整個大陸萬餘年的東方家族。
“壓過去。”馬車中傳出懶懶的語調,開頭的武士看都沒看樓九夜一眼,手中的長鞭已經卷起,就要拍下!
“慢着!”柯雨陌卻是面色一變,迅速攔在樓九夜身前。
似乎是聽到柯雨陌的聲音,那武士面色一變定睛看去,卻是立刻拉住繮繩下馬行禮道:“柯小姐,得罪了。”
“滾。”柯雨陌吐出一個字,看都不看面前瞬間變得卑躬屈膝的武士,目光冷冷地看向那聞聲起身,正掀起簾子走出來的青年,聲音好像是從脣角憋出來的:“東方祥。”
青年眉目生的俊秀,但卻有點中氣不足的樣子,蒼白的臉上掛着輕浮的笑容,一身錦瑟綾羅綢緞也蓋不住他身上的那種紈絝氣息。
他刷地打開摺扇壓了兩下,才緩慢道:“呦這不是我那可愛的未婚妻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狗屁的未婚妻,說話給本小姐注意點。”柯雨陌卻絲毫不顧及對方是東方家族的人,上來就怒罵道。
“脾氣還是這麼火爆啊,這可不好呦。”被叫做東方祥的青年依舊慢條斯理地搖了搖扇子,徑直從車上下來,眼神在樓九夜等人身上掃了一圈:“這幾位是?”
“跟你無關,東方祥,你最好快點從我眼前消失。”柯雨陌語氣更加不善,下意識地擋在了樓九夜前面,將她完全遮掩在身後,巴掌大的臉上都是冷漠:“收起你那少爺的派頭,你以爲本小姐是吃素的?”
“我就喜歡你這種脾氣的,夠味兒!”東方祥單薄的脣角掀了掀,摺扇一合點在柯雨陌的下巴上,語氣一轉帶着恨聲曖昧道:“不過別給老子裝什麼貞女烈婦,早晚都是老子的人,矜持什麼勁兒?”
樓欽鳴這時候也將樓九夜了龍月拉到身邊,對着東方祥皺了下眉頭,臉上如掛着寒霜般清冷,但是樓九夜知道他生氣了。
那種怒氣從身體周圍散發而出,若有實質地壓向東方祥,這讓原本囂張的東方祥面色一僵,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來,看到樓欽鳴那張人神共憤的面容時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抹陰狠的神情道:“呦,這位又是誰啊?”
“跟你有關係麼?”樓九夜安撫了懷中的龍月,這才擡頭冷聲道。
東方祥這才注意到瑩然立起身來的樓九夜,那殺傷力巨大的絕色容顏就這麼映入眼簾,瞬間竟然讓這位遍覽美色的少爺有點頭暈目眩,看着樓九夜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樓九夜輕輕蹩眉,她知道東方家族的地位,雲中陸四大家族之首不可撼動,東方祥看起來是東方家族的直系少爺,不然也不會有這麼規整的隨從。
柯雨陌這時候已經悄然退到樓九夜身邊,低聲道:“他是東方家的二少爺,最事囂張跋扈無惡不作,不知道壞了多少少女,還想要娶我,哼,真是無恥……”
“婚約?”樓九夜無語。
柯雨陌咬着下脣狠狠點頭,眼中卻帶着決絕的神色:“要我嫁給這種人,除非我死!”
樓九夜瞅了瞅東方祥臉上變化莫測的猥瑣表情,又看看柯雨陌氣憤的紅撲撲的小臉,心有同感地點頭道:“我也覺得你不能嫁。”
“是吧是吧?你也這麼覺得!真是的,我家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柯雨陌終於找到了知己一樣,聲音一下拔高了不少,直接進入了那東方祥的耳朵。
東方祥立刻臉色一黑,看着柯雨陌的眼神中劃過一抹烏光:“柯雨陌,給你臉不要臉,你倒是越發出息了!竟然跟着莫名其妙的人說本少爺的壞話?!”
“我就說了怎麼樣,別以爲你是東方家的少爺我就怕了你!我要是想跑的話,你上天入地也抓不到我!”柯雨陌目光一凝狠聲道。
“你!你要是敢跑,我看你們柯家怎麼給我一個交代,怎麼給東方家一個交代!”
樓九夜看着兩人針鋒相對的模樣有點頭疼,摸了摸龍月叫她稍安勿躁,這才緩聲道:“我說東方家的少爺是麼?”
東方祥聽到叫自己這才住了嘴,看向樓九夜的眼神中帶着慾念和隱晦的窺測。
“是不是你們東方家就是這麼做人的啊?沒看到你們這麼大的車隊鍍在門口,其他人都進不去了麼?”樓九夜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因爲剛纔大動作而有些褶皺的袖角,這才慢慢接着道:“還是說,你們東方家霸道到覺得金水城的百姓們都要爲你們馬首是瞻啊?”
東方祥面色一變,果然察覺到因爲樓九夜的話而露出微微不滿的羣衆們。
東方家是很牛逼,但是這裡是金水城,這裡是煉器師公會的老巢,就算是東方祥在這裡也是壓不住地頭蛇的,所以東方祥現在的舉動很有點犯衆怒的意思。
更何況,誰人不知道,柯家就是煉器師公會發跡的!
金水城說到底,是柯家的主場。
而柯雨陌正是柯家的大小姐,若是東方家將柯雨陌就這麼攔在了城外的事情傳到了柯家裡,說不定這門親事還要生變。
東方祥咬了咬牙,看向樓九夜的眼神更加陰鬱,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卻是不能就這麼退去,因爲樓九夜一句話挑起了衆怒卻並沒有給他一個臺階下。
這個時候主動敗退,那丟的可不是他東方祥一個人的面子,而是整個東方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