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覺得很熱。
好像空氣中的溫度彷彿一下子變得炙熱起來。
渾身的血液彷彿在燃燒。
他甚至從心底深處生出一種想要把眼前的女人佔有的暴躁渴望。
佔有她,撕碎她,摧毀她。
時不殆的理智已然瀕臨崩塌的邊緣。
他低頭,深邃的眸光就那麼瞧着眼前的蘇清榆。
然後,他慢慢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挑起蘇清榆尖得可怕的下巴。
蘇清榆目露嬌羞,屏住呼吸一般地看着時不殆。
她輕輕喚了一聲:“時小哥哥。”
一雙開了眼角的美眸水光粼粼,像是在殷切期待着什麼。
時不殆漸漸地俯下身,蘇清榆的面上表情也很配合,越來越嬌羞。
她微微垂眸,只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她做起來,就像是一朵嬌媚動人的花兒,隨着清風微微搖曳。
這是,絕對不可能會在暴力女臉上出現的溫柔嬌羞神色。
暴力女!
就在時不殆的脣要碰上蘇清榆的脣瓣時,他腦海裡浮現出慕一薰那張清冷淡漠的臉。
一雙明亮的眸子像古井一樣平靜無波,正淡漠地看着他。
時不殆猛地驚醒一般,他的表情已經冷了下來,漆黑的眸子泛着冷,眉峰擰成一個駭人的“川”字。
“蘇清榆。”時不殆輕聲喚她。
“嗯?”蘇清榆還沒有意識到時不殆聲音有些不對,嬌羞地應了一聲。
時不殆道:“你剛纔在我喝的水裡加了什麼?”
他這話一出,蘇清榆臉上的嬌羞褪去了,一瞬間,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時不殆怎麼知道她在他的水杯裡下了點東西?
蘇清榆對自己自信滿滿,覺得她自己能夠勾搭到時不殆,不屑下藥。
但胡欣不這麼看,她瞭解時不殆這種人瞭解得很,讓蘇清榆準備了個PlanB,就是給時不殆下藥。
要是時不殆不受勾引,到時候藥勁上來,蘇清榆跟時不殆睡了。
生米煮成熟飯,最後就算時不殆要甩蘇清榆。
她們也能從他身上狠狠敲詐一筆。
更何況,她們還是在慕一薰的手裡搶男人。
時不殆不受誘惑,蘇清榆心裡還在暗暗慶幸,有聽胡欣的給時不殆下藥。
但,這麼快就露餡了?
蘇清榆的心理素質不錯,第一時間的慌亂之後,她馬上就恢復如常,露出迷茫地表情,問時不殆道:
“時哥哥,你在說什麼?什麼下藥啊?”
時不殆不想跟蘇清榆廢話,他神情一點點地冷了下來,大手抓住蘇清榆的細細手腕,說:
“別跟我裝蒜,我在外面用這種玩意兒助興玩的時候,你可能都還只是上小學初中,用這種東西來算計我?”
蘇清榆一聽,知道時不殆可能是真的察覺了。
但是她不能承認。
“時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我都聽不懂啊。”
蘇清榆露出一個疼痛的受傷表情,“時哥哥,你捏疼我了,好痛。”
時不殆對女人一向紳士。
但這個時候,蘇清榆喊痛。
他也並沒有鬆開手。
“該死的。”
他低低咒罵了一聲。
身上焚燒的感覺更甚,這藥效很是霸道強勁,跟他以前偶爾碰的助興藥,根本不一樣。
時不殆劇烈的喘了口氣,呼吸聲也越來越濃重。
他往前一步,神情可怖。
蘇清榆往後退一步,時不殆又往前一步。
很快,蘇清榆身後就是牆壁。
已經再退無可退。
時不殆的大手還是捏着蘇清榆的小手,他的表情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於一種獸類的猙獰,好像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對眼前的女孩兒出手。
蘇清榆見到這個樣子的時不殆,是有些怕的。
她不知道胡欣到底給了她什麼藥。
但現在來看,好像藥效太猛烈了。
“時……時哥哥!”蘇清榆怯弱地喊着。
有裝的成分,也有真的恐懼。
細細的聲音有些顫抖。
“啊!”
時不殆像是被這一聲給刺激到了,發了狂,一拳狠狠地砸在蘇清榆的耳邊,發出砰的巨大聲音。
蘇清榆直接嚇傻。
難受,太難受了!
時不殆的理解一點一滴分崩離析。
他在做什麼?
爲什麼要忍?
眼前有個女人,而他自己的身體像着了火,直接用眼前的這個女人瀉火不就可以了嗎?
不,不可以!
她會生氣的!
誰會生氣?
誰會生氣,好好想想……好像是……暴力女,對,暴力女會生氣。
她生氣跟你有關係嗎?時不殆?
沒有關係嗎?不想看暴力女生氣,而且……她不僅僅會生氣,可能還會傷心。
得了吧,就她整天繃着一張棺材臉,沒有感情,會爲什麼傷心?爲了你時不殆的事情傷心?別想太多,她就算真的有會傷心的事情,也是因爲她的少主真藤宵!
是嗎?可是我還是覺得她可能會傷心,我……我不想讓她傷心。
時不殆頭疼欲裂,腦海裡兩種思想彷彿兩個小人在爭吵,身體又像着了火。
他發狠地盯着蘇清榆,一隻手撐着蘇清榆身後的牆,苦苦忍耐。
“蘇清榆,你現在,馬上……”
滾!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
身後,酒店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慕一薰和拿着鑰匙的酒店經理出現在門口,走進來。
酒店經理看着眼前一幕,他是知道時不殆的,然後對於能讓他乖乖掏出酒店鑰匙開房間門的慕一薰,也不敢小看。
酒店經理瞬間石化。
時爺,你完蛋!
偷吃被抓到了。
.
慕一薰覺得她自己對於看到這樣的場景,應該是已經免疫了。
怎麼能不免疫呢?
畢竟一次兩次的,而且時不殆這個男人,她到了現在,也有一定的瞭解。
風流成性,愛玩女人,死不悔改!
所以在她準備在公司繼續加班,收到一條不知名的短信,讓她來酒店“捉姦”的時候,她放下手裡的工作就過來了。
根本就沒有懷疑那條短信的真實性。
而她來了,推開短信裡說的那間房間的門,也果然如她所想,看到了她無所謂……不,不是無所謂,而是不願意那麼看到的一幕。
從慕一薰的角度看不過去,她看到時不殆,跟一個小女孩兒,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酒店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