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楚非緋身邊,杜子淇十分自然地牽起楚非緋的小手,繼續前行。
路明在後面笑得賊眉鼠眼。
楚非緋有些糾結地低頭看着那兩隻顏色迥異的手,有心想掙開,但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有點過河拆橋。
擡頭看看牽她的手,顯得特別理所當然的杜子淇,楚非緋心裡暗歎一聲,算了,有什麼,等出去再說吧。
杜子淇能感受到小丫頭的掙扎,他掌中的小手先是僵了片刻,又軟了下來。
杜子淇心裡也是暗暗鬆了口氣,如今和以前不同了,以前他有時還會興起個念頭,這小丫頭再這麼不知趣,他就將她丟了算了。雖然只是憋氣時心裡想想,其實一直也沒怎麼做到過。
如今這小丫頭既然是他的命定之人,茫茫宇宙,也就只有一人是專爲他準備的,自然再不會興起丟開的心思。而且他如今也明白,他其實早就丟不開了。
如今小丫頭抗拒也罷,心中另有其人也罷,哪怕她恨他厭他,他也需百折不撓,迎難而上。嗯,就像母親當年一樣,哪怕當初手段盡出,各種誘惑各種威逼,就算父親那樣剛烈的一個人,最後還不是化成繞指柔......
想到此處,杜子淇有些翻騰的心,微微定了下來,開始琢磨如何拿下這個小丫頭:
路明這小子說烈女怕郎纏,嗯,好吧,厚臉皮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爲了這丫頭,他忍了。
溫柔體貼這種東西。他儘量吧,不就是不能板着臉嘛,嘶,其實父親大人不是一臉到晚都板着臉,母親不是一樣愛得死去活來的。唉,算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還有路明說的寵和縱。寵這點好說。縱嘛......那總要看是什麼事吧?杜子淇有些惴惴地看了眼身邊看上去脆弱無害的小丫頭,他心裡清楚知道,她惹事的本事大着呢。不但會惹事,而且還專招大事。
這離開天都城還沒到二個月,你看看她中間就生生死死多少次?巫族遺蹟,地下水道。異境,還有眼前這個詭異的地底礦洞......
這還虧得是他這個體質特殊的異類。要是換成陸坤那個小白臉,恐怕早就被玩死了。
杜子淇心裡暗暗哼了兩聲,就算這丫頭眼光差,喜歡那小白臉又如何。配不上她就是配不上,長得好看了不起嗎,看你有沒有那個命陪她到最後。
楚非緋覺得杜子淇的心緒有些波動。反應到他牽着她的手上,就是時不時地使勁捏她一下。這是在泄憤呢?還是在幹嗎?
楚非緋覺得有點忍無可忍,在杜子淇又不自覺地捏了她一下後,正要開口喊停。
後面的路明卻這時道:“我說少爺,你們兩個濃情蜜意,不覺得飢渴,我可是有點餓了,能不能先想個辦法,整點吃的?”
杜子淇回頭嫌棄地看了路明一眼,低頭柔聲問楚非緋:“寶貝,餓不餓?”
楚非緋惡寒:“杜子淇,你好好說話行不行?”
杜子淇在心裡給自己的臉皮增加幾釐米的厚度:“好,那叫心肝好不好?”
“杜子淇,你要是再這樣輕浮,就別和我說話了。”楚非緋認真地道:“我覺得我們在地下水道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要是做不到,咱們的協議就作廢。”
“你敢!”杜子淇的臉色驟然陰沉,剛纔的一臉溫柔早就不翼而飛。
“我便叫你看看我敢不敢!”楚非緋蹙着眉,使勁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杜子淇,你曾經救過我,我很感激你,真的很感激,但也僅止於此了。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你現在對我做的事,會讓他不高興,我不想他不高興,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了。”
杜子淇只覺得心血一陣翻涌,喉頭幾乎有些腥甜,他此刻爲了得到她的心而處心積慮,連面子自尊都打算不要了,她卻認真地跟他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僅僅是因爲她不想讓那人不高興。
路明在一旁吃驚地張着嘴,什麼?那黑炭頭竟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還這麼直白地拒絕少爺?
杜子淇死死地盯着這死丫頭,心中恨不得將她口裡的那個喜歡的人,撕成碎片。
路明看着少爺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連忙湊近,在杜子淇耳邊低聲道:“少爺,溫柔。”
溫你的大頭鬼!杜子淇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對路明吼道:“去前面探路!”
路明摸摸鼻子,連忙消失,少爺現在不僅是面子,連裡子都沒了,他還戳在這兒,就是找死。
溫柔個p,溫你的頭!杜子淇在心裡連連咒罵,眼前的小丫頭倔強地瞪着他,讓他看得又愛又恨,要是有一天她能這樣維護他,就是讓他獻出一半的壽命爲代價,他也心甘情願,只可惜,這死丫頭這麼忠心,對象卻不是他。
杜子淇喘了兩口粗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咬着牙道:“協議不準作廢,你不想讓那個傢伙不高興,就老老實實地遵守協議!”
楚非緋強硬地道:“那你也必須遵守協議,不準動手動腳!跟我保持距離!也不準言語輕浮!”
杜子淇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做夢!”
說完一把拉住了楚非緋的手:“根據協議,我要跟你寸步不離,你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我還得跟着跳下去,所以,爲了保險,你就老老實實讓我拉着吧。”
楚非緋其實對拉手這點也沒那麼抗拒,這潭水邊本就地形複雜,崎嶇難行,有的地方沒有杜子淇的幫助,她還真躍不過去。
只要杜子淇別突然鬼上身似的,說那些肉麻的話,楚非緋也不想這樣讓他面子難看。
此時正好前方一個裂隙,不算太寬,半丈左右,但是楚非緋自己也跳不過去。
杜子淇站在裂隙前,冷着臉,盯着楚非緋。
楚非緋看看那裂隙,又看看臉色陰沉的杜子淇,訥訥地道:“杜大哥,其實你是好人。”
杜子淇嗤笑一聲,無聲地仰天長嘆,也只有用到他的時候,這小丫頭纔會給他點好臉色,可是就是這點好臉色,也足夠讓他捨生忘死了,他可真%@¥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