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就要在一起
這邊正吵得激烈, 李澈的肩膀卻一沉。身後，一隻溫暖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沒有轉頭, 李澈就知道手的主人是誰。
“奶奶……您也打算幫着父親勸我嗎？”
“哎……你跟奶奶進來一下。”
沉沉的嘆了口氣, 李老夫人搖了搖頭, 然後領着李澈進了自己的臥房。李城遠見自己目前出面, 也不好阻止, 所以便暗歎了口，轉身回了自己的書房。
李老太太進了屋，就走向自己牀頭的立式櫃子, 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老相冊。這本相冊李澈小時候看過，都是些黑白的老照片, 裡面的人他也不認識幾個。但是李澈明白, 奶奶將他帶進了, 就定是有她意思的。
李老太太轉身坐到牀邊，然後示意孫子搬着椅子也坐過來。“這個相冊你應該看過吧？”
“嗯。”乖順的點了點頭, 李澈不再開口。李老太太雖然平日裡最寵他，但畢竟不同於一般的老婦人，幫李城遠打天下的能力更是讓這位老婦有種不怒而威的威嚴。
“你知道這照片裡的這些人都是誰嗎？”
“……”李澈搖了搖頭，等待着老人的解答。
老人嘆了口氣，然後就將手裡的相冊翻開, 那些泛了黃的黑白老照片再一次的呈現在了李澈的面前。
因爲李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是個留洋海外的高材生, 所以年輕的時候便很‘趕時髦’的喜歡上了拍照。不過, 那個時代沒條件拿着高像素手機玩兒自拍, 所以這些照片大多都是些很正式場合的留影, 或者很有紀念意義的留念。
“這些人都是奶奶年輕時候的同學跟朋友。”
“啊？！”忽然，老太太開了口, 但是李澈卻對於李老婦人忽來的話題感到奇怪。
“你現在不小了，所以奶奶現在跟你說些陳年往事，不爲別的，只爲讓你自己去體味。”老太太說着，手就停在了一張較其他照片，明顯大了許多又新幾分的照片上。“這張照片是我在去英國留學之前，在船上拍的照片。”
這些照片李老夫人是從來不許人動的，哪怕是李澈也是不可以的。而李澈之所以看過，那完全是因爲小時候不懂事，大人越不讓做的事情，就越想去做，所以就偷偷地看了幾次。只是，那個時候太小，而且照片也太舊，所以他也就是粗略的翻了翻，也沒太細心去看。
視線下移，李澈開始仔細研究起相冊上的老照片，這張照片之前粗略的看過，但卻從沒細細推敲過照片裡的人是誰。到了今天才知道，原來，竟然是奶奶跟她的同學們！簡略的算了算，大概是十三四個人的樣子，而奶奶就在第一排正中間第一個，倒不是因爲是自己的奶奶纔看的這般仔細，主要是那時候的奶奶真的好美。
李澈眨巴了下眼睛，然後又擡頭瞅了瞅奶奶，然後打趣道：“奶奶，你年輕的時候可不一般啊！”
“臭小子！就是嘴甜！”李老夫人擡手就拍了下李澈的頭頂，然後就又翻開下一頁。
這一頁只有一張照片，是在一個很英倫風格的雕像前，站了十幾個人，有男有女，但李澈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美女奶奶’。之後是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
每張都有奶奶這很正常，但每張奶奶都那麼美可就不太容易了，就好像攝影師專門爲奶奶一個人拍的寫真集一樣。
“你有沒有發現，我永遠是照片裡的主角？”李老夫人打斷了李澈的思緒，主動開了口。李澈擡頭看了眼李老太太，但卻沒有開口回答，他知道，奶奶是想要告訴他什麼。
“這些照片是同一個人拍的。”說着，李老夫人的手就撫上了手底下的照片，表情竟是甜蜜的，“他叫喬治，是個地地道道的英國窮小子。”
李澈暗暗地吃了一驚，但臉上卻沒表露出來。李老夫人知道聰明如李澈，他定是已經明白了。“他是我那時同學的一個朋友。是在照相館打雜的小工，人很聰明，也很幽默，又會拍照，但是……卻連個屬於自己的相機都買不起。”
又是一聲長嘆，然後老人就坐到了牀邊，手依然摩挲着手裡的照片，但眼睛卻望向了窗外，“奶奶明白你對那個孩子的感情，奶奶也是經歷過的人啊！但是……沒得選擇的，在那個歷史時期，嫁給一個外國人，而且還是窮小子，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更別說是像我這種婚姻根本就做不了主的人。我們甚至連那份情愫都沒有明白的說過，但彼此卻心知肚明這份感情有多麼的不真實。所以……最後我還是回到了中國，嫁給了你爺爺。”
“奶奶……”李老夫人的三言兩語說的雖輕巧，但李澈卻清楚的明白其中的心酸與不捨。
“我承認，雖然我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爺爺的事情，但是我這一生，怕是都不會忘了他。而這，也是我跟你爺爺這輩子過得毫無波瀾的最主要原因……”李老婦人說着，就伸手拍了拍李澈的頭頂，然後慚愧的一笑，“我對你爺爺的不關心，就直接導致了我跟你父親的感情變得薄弱。自小你父親就跟你爺爺親一些，只是……你爺爺走的早，你父親又過早的擔起了家族的生意，所以……他對親情的表達就變得困難的起來，其實……你父親很關心你。”
“關心！？”李澈略顯不屑的冷哼了聲，然後冷聲一笑，“倒還真是沒看出來……”
“唉……好孩子，別怪你父親，你爺爺去的那段日子，他是真的怕了，他已經接受不了身邊的親人離開了……”李老夫人眼眸閃爍着，怕是回憶起了過去的種種，“奶奶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也明白這對你不公平，但是，你父親需要時間。”
“奶奶？你的意思是……”
李澈滿面委屈眼含熱淚的喊了一聲，鼻音拖得很重，似乎是故意要讓老人心疼。老人轉過身，然後用手拍了拍自己孫子的腦袋，“你個小混蛋，都把我兒子氣成那樣了，才讓你等段時間，你就按耐不住了！？”
“奶奶！你同意我跟小可的事情！？”李澈擡起頭，開始研究起老太太臉上的表情，只是，眉頭深鎖的模樣，但是看得人心疼不已。
“唉……老的疼小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奶奶疼你也不是一兩天了，我又不是你父親，演什麼苦情戲害奶奶心疼啊！”老太太搖頭，然後就一把將孫子拉到了自己身邊，道：“你上次說給我看看那孩子，可是我到現在爲止，看到的都是你那些拍的很蹩腳的偷拍照而已，我說你什麼時候帶來給奶奶看看啊？”
“隨時！隨時！”李澈撒嬌似的抱住身邊的奶奶，還不忘用臉蹭了蹭，“倒時候我帶她給奶奶倒媳婦茶！”
“唉……你這個小子，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祖孫兩人的對話又進行了片刻，最後因爲李老夫人乏了，所以李澈纔出了奶奶的房間。擡手看了看手錶，李澈沒有着急回去，現在這個時候，父親應該正在書房裡生自己的氣的。轉身上了二樓，然後站在了主臥房的門口。
敲響房門，然後開門進去。
安茹顯然沒有想過李澈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怔愣了下，然後開口，道：“小澈找我有事？”
“茹姨，你跟小凡說了什麼？”直入主題的開口，然後換來了安茹的緊張不安。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安茹果斷的搖頭，但雙手卻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我查了小凡跳樓前的電話記錄。最後那一通是打給你的。”李澈說的很平靜，但安茹卻異常的害怕。
“你，你想怎麼樣？”
李澈撇了撇嘴，然後轉身握住了門把，“茹姨，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凡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兒子。”
“你……你什麼意思……”安茹轉念一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顫抖的看向李澈的背影，道：“小澈啊！你不會告訴老爺了吧！？”
“你放心，我單獨來找你就是不想讓我父親知道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回來！”李澈的眼中流露出的，是輕挑與不屑。“茹姨，您好好歇着吧！”
“等等！小凡他……我是說小凡他……”
“重度摔傷，全身四處骨折。”李澈一直沒有回頭看身後女人的表情，“沒做好心理準備就不要生下他，生下了他那他就是你的一份責任！如果你還知道人性爲何物的話，去醫院看看他吧……”
哐噹一聲，安茹坐到了地上。很明顯安茹不知道Angel的情況會這麼嚴重，“我……我沒有讓他去死……我只是，只是希望他離開這裡，他不是在法國很火嗎？我只是希望他回去過他自己的日子，我只是不希望他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這樣也錯了嗎……”
對於安茹的回答，李澈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
‘咔嚓’
李澈打開門，然後對上了李城遠滿臉疑惑的面孔。李澈懶得解釋，只是冷笑了下，“這就是您所謂的好老婆。”
“老爺！你聽我解釋！”
“……”
這場狗血的家庭倫理鬧劇還在進行，但是李澈卻覺得有些乏味了，拉了拉衛衣的帽子，然後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張小可蹲坐在小花園邊上的草地上。
因爲夜深了的緣故，花園對面的小樹林已經沒有了白天的鬱鬱蔥蔥，只剩下了略顯猙獰的樹影隨風搖曳着。回想起之前李澈在電視上的發言，張小可就心裡發堵，可是回頭想想，應該是心疼吧！心疼被錯待了的李澈。
“夜黑風高，月影搖曳，嗯……確實是個私會情人的好時候。”身後的調侃聲嚇的張小可一怔，然後就條件反射的忙着起身想跑。
“喂！你跑什麼啊！”
來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抱緊了張小可的腰身，然後就整個身子靠了過來。見懷裡的人還在死命掙扎，來人一個不高興就低頭咬住了正在掙扎中的某人的嘴脣。
“唔……人家不都說愛一個人就連對方的呼吸都不會認錯嗎？怎麼我這又是甜言蜜語，又是身體力行的，某人竟然還是把我當變態暴露狂！”
“你！？”張小可聽清了來人的調侃，先是微怔，然後就是語塞。
“怎麼，幾天沒見，覺得我越發的俊美了？”李澈繼續調侃着，雙手卻是沒有放開的打算。
“現在十點多了吧！你是怎麼進來的？”張小可憋了半天，然後問了個最讓李澈抓狂的問題。
緊了緊手上的力道，李澈咋舌。“哎！我就奇了怪了，怎麼你關心的東西都這麼獨特呢？你現在看見我是不是應該感動的熱烈盈眶，然後一把抱住我，再誇耀一下我在節目中的精彩發言啊！？”
“……”張小可被李澈過快的語速弄得有些大腦阻塞了。
李澈見了不悅，騰出了右手，掐了掐懷裡人的鼻尖，“你看！又是這張死人臉！我喜歡你你就這麼委屈嗎？”
“不是……只是，你這麼說，你父親那裡……”張小可的話聲越來越小。
“重點出現了。你是嫁給我還是我父親？你倒是挺關心他！”李澈又是不悅，然後又俯下了身子繼續咬着懷裡人的嘴脣。
“唔……可是，我……”張小可被吻得有些口齒不清了。
李澈見張小可滿臉通紅的樣子，竟是壞笑着舔了舔被自己咬紅了的嘴脣，“小孩子嘛！可以不講信用出爾反爾的，又沒有籤什麼合約，再說了，簽約了不是還可以違約麼！”
見李澈說的開懷，張小可竟更是心虛，“你放開！你知……”
“我父親用給你媽媽動手術的‘骨髓’要挾你的那件事兒我已經知道了。又不是偶像劇悲情女一號。你沒必要爲了這種狗血的劇情犧牲我！”李澈收緊了手上的力氣，就是不肯放手。
“但是孩子……”張小可也有些懶得掙扎了。
“我們小雨可是很健康的，你別詛咒他得什麼絕症！”李澈打算一語雙關的點醒張小可，如果擔心以後孩子的健康問題，那他們還有小雨。但是張小可卻有些着急，因爲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還說完呢！
“你……”
“我就是不讓你說話，省的又把我氣到吐血！”李澈自然是知道張小可想的是什麼，那些沒有必要的犧牲精神還是省省吧！
“……”盯着李澈的雙眸，張小可良久的無語。
“你瞪着我幹嘛！本來就是，我是你拴在腰帶上的寵物狗嗎？別人說不讓養，你就把我丟掉了？”
“……”張小可低下了頭，倒是比面前被丟棄的‘寵物狗’更委屈。
李澈氣急，然後用手擡起了張小可的下巴，一臉認真的道，“有件事情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把我排在哪了？除了你媽媽跟李佑民還有小雨之外，我總不會比linear還靠後吧！？”
“……”張小可嘟着嘴，還是盯着李澈瞅。
“你怎麼不說話啊？”李澈急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做些□□的事情啊！”
張小可嘆氣，然後拍了拍李澈抱住自己腰的手，“哎……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呦，現在這麼聽話了？之前我讓你把秘密都告訴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啊？”李澈冷哼，然後就用手戳了戳張小可的臉頰，“我就是想要你先受受罪！免得你哪天心情好，又大大方方的把我送出去了！”
“我沒有……”張小可自知自己理虧，所以就沒了聲息。
“哎……”李澈心疼的用手輕撫着張小可的臉頰，然後蹙眉，“我找人查了小凡最後的通話記錄，是茹姨……是茹姨求小凡離開的。被自己至親的人無情的傷害了多次，任誰都會接受不了吧！”
“……”聽着李澈的話，張小可沈默着，周身的空氣就這麼慢慢凍結了起來。
良久，李澈用力掐了張小可的臉頰一把，然後冷聲：“喂！我跟你說話呢！”
“嗯，我聽得到。”
又是良久的沉默，然後張小可才幽聲說道，只是那猶疑的口氣卻反映出了她極不確定的心，“我只是覺得……我很過分，我讓你受委屈……”
“覺得你自己付出的沒有我多，所以，不跟我在一起的話，我纔不吃虧是嗎？”
看着張小可傻傻的點了點頭，李澈聽了卻覺得好笑，可是又不禁爲她的單純心疼。“你不是生意人吧！倒是很會計較。你不知道自己愛不愛我，那你能不能確定我的愛呢？我做了這麼多，總會讓你有那麼點兒感動吧？”
“不是點兒，是很多，很多感動！我就是覺得自己很過分……對不起你也……對不起Angel……”張小可知道這種時候提Angel不好，畢竟他們三個的關係有些特殊……
李澈聽了好笑，所以就拍了拍張小可的頭頂回了句：“那你要不要也把左司寧算進去？”
“別！這個要跟琳涵商量商量才行……”張小可擡頭，倒是沒有了之前的笨拙。
“哎……你呀！別老是一副跟誰都很不錯的樣子好不好，你這樣怎麼會不讓其他人誤會呢？”李澈嘆氣，然後就拉着張小可的手揣進了懷裡。“其實這也不能怪你，可能是我看的不夠緊的原因。”
“……”張小可嘆氣，看得還不緊麼！？
“好了，這裡也怪冷的，我們回家吧！”李澈牽着小可的手就往回走。
“那個……回家？”張小可聽出了不對。
“對呀！今天不是李佑民陪牀嗎？”李澈說的理所當然，然後就伸手攬住了張小可的小蠻腰，“對了……小可啊！你對於婚前性行爲怎麼看？”
“啊！？呃……什……什麼意思？”張小可吞了口口水然後往後退了退身體，那句‘小可啊！’叫的也太……蘇蘇麻麻了！
“就是……那個意思……”霎時，李澈的聲音就柔順的讓張小可頭皮發麻，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然後就被拉進了對面人的懷裡。熱源貼上身體，張小可被重重得壓在了身旁的粗壯樹幹上。毛茸茸的腦袋埋進肩窩裡，張口就咬了下了。
“小可……我想要你……”熱氣撲在脖子上，還有頭髮摩擦着皮膚，感覺酥癢難耐。
“腦殘澈，你好重……”稍稍掙扎了一下，卻明顯感覺到了對方頂在自己小腹上的東西。就算隔着牛仔褲，也有着讓人不容忽視的熱度。
“你！”張小可霎時就結巴了。
“委屈的不只是你一個人！我也很委屈！而且，還比你辛苦！”李澈收緊了手臂，小聲地在張小可的耳邊說着。聲音低沉，帶着些許沙啞。讓張小可忍不住全身一酥，腿也跟着軟了。“我可是男人……這麼久以來，忍的已經很辛苦了！”
“唔……禽獸！”嘴裡罵得莫名其妙，手卻不自覺地繞上了李澈的脖子。掰正了他的臉，然後對上了那雙漆黑而且深邃的眼睛。喘息着將自己的脣貼上去，一觸即燃。
淺吻變成了深吻，纏纏綿綿間，張小可終是覺出了事情的不妙，一把按住李澈遊走在自己身上的手，努力地深呼吸之後纔開口道，“唔……別……這裡不行……”
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李澈只是用力的將張小可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就又張嘴狠狠咬了一口。帶着沙啞的喉嚨悶聲，“那……現在就回去。”
“唉……好，現在就回去……”這無奈中又帶着心疼的一聲嘆息道出了張小可此時最真實的心情。
唉……自己這輩子算是在這棵樹上吊死了……= =||
（happy end）
PS：首先這是空空的第一篇文，很有紀念意義！
還有，可能是本人着急結尾的關係，所以這個文文會有很多的番外跟新番，我現在正在寫着韓翼跟勒夜寒的《曉冬風》還有Angel跟楊枝姣的番外~~~~~
還有打算暑期發文的小清新文文《典型性戀愛病症》正在養文中……繼續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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