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希一一進辦公室就對我哭訴,她說:“老闆,那個楊主任還他媽的還真不是男人,他竟色膽包天的非禮我呀他?”

我心裡好笑:“我要不是有先見之明把揚思奇拉起與你一起去應付的話,你早就是他的盤中餐了。”只是我沒把這樣的話說出來。我要說出來,林希一她知道我明知道楊勝天是那樣的人還硬要她去應付的話,她早宰了我了。

“是嗎?原來他竟是那樣的人,早知道的話,我自己去得了。對不起啊林希一,昨晚我確實是有事情。”

林希一對我的道歉視若惘聞,她怒目而視:“我不管,你自己看這筆損失該怎麼算吧你?”

“那你想怎麼算?”

“是不是我想怎麼算你就依了我怎麼算?”林希一眯起了眼睛,突然之間臉上的怒氣變成了笑眯眯。

“這買賣要講究公平。你說吧,合算的話我就答應你。”

林希一揍近我:“其實這事對你一點也不難,就看你願不願意做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哎,這個說來還真是有些爲難你,但爲了姐妹兩肋插刀,我豁出去了我。是這樣的,思奇身邊最近有個男的常糾纏她不休,搞得她都快瘋掉了,作爲姐妹,於是我擅作主張的想請你,我親愛的老闆出山,擺平那個糾纏思奇的醜男。老闆,怎麼樣?這個交易還算公平吧?”

“一點也不公平。你多大了?思奇多大了?我又多大了?我都快奔三的人了,怎麼還能陪你們玩這小年輕玩的遊戲?不幹不幹!”我哭笑不得。

“不幹那也行,”林希一歪着腦袋,“那你就再賠償我三千塊的損失費吧,加上思奇的,一共是六千塊。請問老闆,你什麼時候給?”

“沒搞錯吧林希一?公司出錢讓你出去大吃大喝,到頭來你卻要我賠償什麼損失費,你腦袋沒進水吧你?”

“我是爲公司做事才遭受的非禮,老闆你當然要有所表示了,難道不對?”

“當然不對。你說你爲了公司做事而遭受了客戶非禮,誰能站出來證明?我看就你一個人在這說來說去嘛,誰知道你是不是又有機可乘起了敲詐勒索之心?我纔不會再次上當受騙,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

“你……!”林希一氣得跳了起來,正想罵人,阮筱推門進了來。

林希一憋下氣,頓時臉上堆笑:“阮總好!”

“你下去吧,我跟韓總商量點事。”阮筱沒有看林希一,而是看向了我。

“是。”林希一退了出去。

“筱,有什麼事?”我問阮筱。

“定婚的事,爸同意了你的建議,就在公司裡搞一個小小的酒會。我是來問你,這事是你安排還是我來安排?”阮筱坐在了我的對面。

“你歇着,還是我來吧。”我知道阮筱在學人事管理,以前又不是學的這專業,一切都得從頭開始,挺累的,所以我主動攬下了這活,反正也都是交代下面一聲就可以了。

“好,森,別太累了,下面能做的就儘量讓下面人去做吧,我不希望你很辛苦。我先過去忙了。”

阮筱離了去。我即把林希一叫了進來。

“公司明天要舉行一個小小的酒會,你去準備一下。”

“什麼樣的酒會?我沒做過,不知道要怎麼做。”

“你去把揚思奇找來。”我真是拿林希一沒了辦法,像個白癡,什麼都不會。

揚思奇進來,就笑嘻嘻的問我:“韓總,是您與阮總的定婚酒會吧?”

我點頭。這纔像是秘書嘛,什麼事情都預知七分,這合作下來,焉能不愉快默契?要人人都像林希一那白癡腦袋,還怎麼的合作下去。

“什……麼?韓森,你……你要定婚了?”林希一睜大了眼睛。

“礙你什麼事了?”真奇怪這丫頭怎會有如此表情。

“沒事沒事,韓總您放心,保證會讓你滿意。”揚思奇光怪陸離的對我笑笑,拉起林希一出了門去。

然後我就S城開發區星光世紀城的項目在董事會裡作了報告,並推薦揚思奇親駐S城全權負責項目的開工建設。我的理由是,揚思奇跟了我一年,也參與了這個項目一年,從規劃到圖紙設計,她都再清楚不過。

董事會批准了我的建議。然後就是財務成本覈算,和與建築公司的談判,我亦把這項任務也推薦給了揚思奇並獲董事會通過。

整一個下午都呆在會議室裡。揚思奇和林希一回來的時候,我也從會議室裡出來。然後我參與她們的氣球綵帶的佈置懸掛任務。

全部弄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我請她們去吃飯,卻在半路,阮筱把我叫了回去。她說爺爺不知道怎麼的生氣了,非要我馬上回去見他。

我把林希一一等四人甩在了馬路上,讓她們自便去吃,我埋單就是,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向阮家奔去。

果然,阮爺爺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生悶氣,阮筱和阮朝揮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陪着。見我開門進屋,他老人家竟然把頭扭向了別處。

阮老一直很疼愛我。自四年前我與阮筱戀愛,隨她第一次去她家,阮爺爺見到我的那時刻起,我就知道他就一直把我當作親人。我們無話不談。

也許是人老了,便多情了,放不下這世間的牽掛,所以每次,他都要詢問我關於與阮筱的婚事準備在什麼時候辦。他說他想在有生之年,看着我們兩個人結婚生子,就再了無牽掛。

我把阮筱拉到一角,問她爺爺爲什麼生氣,好對症下藥。阮筱的回答着實讓我吃了一驚,她說爺爺是要我們婚後在一起生活,不準搬出去,否則就不準結婚。

他這也太霸道了點吧他?

我小心翼翼的蹲在了阮爺爺的身邊,拉起了他的滿是皺紋的手,叫了聲“爺爺。”可是我的話剛落,呼啦呼啦的,他老人家的眼角,竟淌下了淚痕。

心被莫名的疼痛了一下。我突然發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搖了搖他的手,說:“爺爺,我們不搬走,留下來陪您就是了,您別這樣好嗎?”

阮爺爺隨即破涕爲笑:“我就知道森兒最疼爺爺,哪像筱兒那丫頭,死不聽爺爺的話,硬說要搬出去。”

“我哪沒聽您的話了?是您說沒親自聽到森不搬出去的話就不相信我們的話的,他是不是這麼碩大餓啊爸?”阮筱捶着她爸的肩膀。

“你就一丫頭片子,不跟你計較。”阮爺爺擺起了手,抽起了煙,然後天南地北的跟我侃了起來。

因爲已經很晚了,沒多一會兒阮筱和她爸都去休息了,而我一直陪着阮爺爺聊到兩點鐘。

回到房裡,阮筱不滿起來:“我就搞不明白,爺爺爲什麼會那麼的喜歡你?”

“因爲他很孤獨,而你們平時又很忙不肯與他交流,而我願意花這時間聽他叨嘮,他當然就喜歡我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也不懂麼?”

阮筱抱緊了我,她說:“森,真希望時間就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

“結了婚,我們不就是擁有了永遠麼?”我撫摸着阮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你豬腦袋啊,我說的這一刻,是指永遠的就這樣相擁而眠。”

阮筱迎合着我……完後,我們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定婚酒會熱鬧非凡。我牽着阮筱的手,端着酒杯,收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只是下午的時候,她突然決定要出走,去新疆的“喬戈裡”峰寫生,完成最後的遺願。

我准許了她的最後放逐。

但是我知道“喬戈裡”峰海拔有八千多米,是喀喇崑崙山脈的主峰,也是世界上第二高峰,國外又稱K2峰,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葉城縣境內。

雖然很怕她一時心血來朝去攀登“喬戈裡”峰,但想到有隊友同行,我也就沒有過多阻攔,只是一路上都一直囑咐她千萬不能去攀峰,一切都需小心謹慎。

高速公路的入口,阮筱緊緊的抱住我不肯放開。她淚眼婆娑的對我說:“森,一定要等我回來,然後我們結婚,好嗎?”

我說好。眼淚也禁不住的流了出來。

送走阮筱,下午才趕去S城的揚思奇那邊就有了消息,她說她已經和開發區建築商勾通好了,三天以後,舉行星光世紀城的奠基儀式。

我吩咐林希一:“你準備下,大後天我們去S城,參加星光世紀城的奠基儀式。”

林希一把頭搖得如撥浪鼓:“不去不去!韓總,我……我還是呆在公司裡好了,去了我什麼忙也幫不上你。”

“這是命令,由不得你不去。”我對林希一甩了這麼一句話,就回辦公室隨手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