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見鬼了。老子今天的運氣這麼差嗎？不應該啊。”趙有財咋咋呼呼，氣得要跳腳。
“哈哈，趙老闆出門沒看黃曆吧？今天是要破財啊！實不相瞞，我兄弟今天財運賊好，財神爺附體。我勸你別和他賭了，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吹來的，賺點錢不容易。”王東在一旁攛掇道，使出激將法。
他知道趙有財只是個小老闆，做着見不得人的放貸生意，身家只在幾千萬，外面小三小四養了不知道多少個。
蘇陽一陣莞爾，一切都悉隨尊便，要賭就賭，不賭就拉倒。
雖然賭博不是什麼正途，但是贏趙有財這種人的錢，他沒有任何壓力。
“蘇陽，你別得意。我不相信你能一直贏。老公，我們再去兌換一點籌碼，繼續賭。”張曉麗氣呼呼道。
趙有財兩張老臉憋成了豬肝色，當然不肯服輸，想要回本，又去兌換了五百萬籌碼。
可是，又十幾分鍾過後，五百萬的籌碼再次輸得精光。
“真是見鬼了，老子偏不信邪，再來一千萬籌碼。”趙有財氣急敗壞，第一次輸這麼多錢，內心開始浮躁了。
他今天給張曉麗買別墅，已經花出去一千多萬了，這又輸一千萬，加起來就是兩千多萬了，半個身家就這麼沒了。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保持淡定的。
張曉麗這時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像是吃了死蒼蠅一般，對蘇陽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把蘇陽面前的籌碼全給搶過來。
就連荷官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雖然他是中立的，但是蘇陽剛纔贏了賭場很多錢，而趙有財又和賭場關係親近一些，本心他更偏向趙有財一點。
但是，他只是一個發牌的，左右不了賭局。
“是實力的體現？還是單純的運氣好？”
監控室內，賭場經理李濤也一臉沉着，整個過程他都看着呢，蘇陽沒有任何出千的可能。
可是，蘇陽贏錢的概率太高了，連他一個自詡賭場大牛的人都做不到，這很不正常。
“再來！這次我們一局賭一百萬，要玩就玩大的。”趙有財說道，喘着粗氣。
他現在已經不是想着贏蘇陽的大別墅了，能先回本再說。
“趙老闆，要不要休息一下，你這種狀態……”荷官善意的提醒。
“休息你老媽，我輸錢，全都是因爲你，發牌的手真臭。我甚至懷疑你們倆是一夥的，專門來坑我。給我換個荷官。”趙有財發飆道，一腔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好心當作驢肝肺，荷官一頭黑線，無奈搖頭，於是就離開了，重新換了一個荷官。
結果，依舊沒能改變頹勢，這次只一根菸的功夫，短短几分鐘，蘇陽就把他的一千萬給贏光了，毫不客氣。
“我就說了吧，我兄弟是賭神，你非不信。嘖嘖嘖，兩千萬啊，我不要多，分給我五百萬就好。”王東雙眼放光，一副財迷的樣子。
一堆籌碼在蘇陽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看着就讓人心情大好。
“來，兄弟，cheers！”
王東轉身去端來兩杯美酒，和蘇陽碰杯，一飲而盡。
贏錢簡直太爽了，一直贏錢一直爽！
“趙老闆，還賭不賭？不賭我就回去了。”蘇陽伸了一個懶腰，又打了一個打哈欠，像是漫不經心就把錢贏了，簡直就是在侮辱人。
趙有財兩張老臉都要黑成鍋底了，滿是煞氣。
張曉麗坐在他旁邊，都心驚膽顫。
“老公，要不算了吧？今天運氣不好，先不賭了，下次再把錢贏回來。”張曉麗勸道，輕聲細語，小心翼翼。
她可不想剛找一個男人，還懷了他的孩子，這個男人就破產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尤其讓她窩氣的是，曾經瞧不起的前男友竟然發達了，啪啪打臉，真疼。
“你說什麼？不賭了？老子兩千萬就這麼沒了，你說不賭了？今天老子要是不把錢贏回來，誰都不能走出這個門。”趙有財兇巴巴道，眼珠子都要瞪裂了，感覺要動手打人的樣子。
“老子今天破財，可能就是因爲你，非要去買房，非要全款，花了老子一千多萬。你現在離我遠點，晦氣。”趙有財接着罵道，說着還推了張曉麗一把，渾然忘記了這個女人肚子裡還懷着他的孩子呢。
張曉麗嚇得臉色煞白，連忙遠遠離開。
這是趙有財第一次對她動粗。
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趙有財的暴力傾向。
在外面都如此，在家裡更不知道會怎樣呢。
蘇陽冷冷一笑，沒有同情，只有悲哀。
都是成年人，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
既然選擇了在寶馬車上哭，就一直哭下去吧。
王東也搖了搖頭，替這個昔日的老同學感覺悲哀，明明有一個優質的男人守在自己面前，沒有把握，非要去找一個歪瓜裂棗。
“小子，你別得意。這纔剛開始。我不相信你能一直贏。”趙有財狠狠瞪了蘇陽一眼，然後啪地一聲將一張銀行卡甩在桌子上，道：“再給我來兩千萬籌碼。”
現場就有刷卡機，一手交錢，一手兌換籌碼，概不賒賬。
“不好意思，趙老闆，你卡里的錢不夠。”一個財務人員對他說道。
趙有財一愣，問道：“那卡里還剩下多少錢？”
“一千八百萬。”
“全給我取出來。”趙有財氣得哼哧哼哧，道：“我去上個廁所，等我回來。”
幾分鐘後，當趙有財回來，身邊跟着賭場經理李濤。
“小子，這次我們不玩二十一點了，玩搖骰子，賭大小。由李經理來當我們的荷官。”
都沒和蘇陽商量一下，趙有財自己就擬定了一切。
“蘇小兄弟賭術之精湛，實在讓人大開眼界，讓李某人佩服不已。由我來當你們的荷官，應該不會拒絕吧？”李濤說道，皮笑肉不笑。
“不可。”王東第一個反對。
“沒事，玩玩嘛。”蘇陽擺了擺手，打住了王東，然後話鋒一轉，道：“但是在賭之前，我希望你們先把我這兩千萬籌碼兌現了。我用剩下的五百萬籌碼和你們賭。”
籌碼沒兌換成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裡之前，都不算是自己的。
蘇陽不得不多長個心眼。
“你想的美，這兩千萬籌碼是我的，我要贏回來。”趙有財怒道。
“輸的錢還能算是自己的嗎？你要是真能贏，我再把錢取出來就是。李經理，你覺得呢？”
“好，給他兌換。”李濤經理想了想，說道。
在他的場子裡，他不相信蘇陽能耍出什麼花招。
蘇陽的擔心，他當然也能理解。
當兌換完籌碼，賭局正式開始，搖骰子賭大小，一局還是一百萬。
李濤搖骰子的手法果然夠老練，只聽一陣噼裡啪啦聲響，骰盅在手中翻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如同穿花蝴蝶，讓人眼花繚亂。
嘈雜的聲音普通人根本聽不出來多少內容，但是李濤的耳廓赫然在動，就像是驢的耳朵一般，分明是在仔細傾聽。
而且，骰盅在他手裡，會有手感。
兩種因素疊加起來，能讓他對骰盅裡的骰子點數有個大概的判定，雖然不能完全準確，但是概率遠超尋常人。
連續四局下來，蘇陽贏了一局，故意輸了兩局，平了一局。
他也發現了貓膩，如果感覺搖出大的話，李濤會把骰盅落在身體偏右位置，如果感覺搖出小的話，骰盅會落在身體偏左位置，當作和趙有財之間的暗號。
李濤肯定是已經有些懷疑蘇陽了，所以蘇陽也不敢贏得太明顯，放水了好幾次。
足足持續了大半個小時，戰況焦灼，兩人互有輸贏，蘇陽最終才把趙有財兌換的一千八百萬籌碼給贏光。
“嘿嘿，又一千八百萬，趙老闆，我們可就笑納了。來，快給我們兌現了，錢打到銀行卡里。”王東嘿嘿笑着，把一堆籌碼推到財務官的面前。
“怎麼會這樣？”張曉麗都要哭了。
砰！
突然，趙有財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氣急敗壞，漲得臉紅脖子粗，喝道：“連李經理都贏不了你，這不可能，你踏馬的在作弊，肯定是在作弊。給我弄死他！”
“對，他就是在作弊，哪有什麼財神爺附體。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你賭博，怎麼可能突然這麼厲害？”張曉麗也叫囂道。
“證據呢？你們哪隻眼看到我作弊了？難道只有我輸，纔不算作弊？”蘇陽冷笑一聲。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作的弊，但是你贏得很不正常。你最好老實給我交代，到底是什麼情況。不然，你會知道我們的手段。”李濤經理也撕下了僞裝，變得陰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