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人生的仙風道骨,一身青袍使其看上去精神矍鑠,而他雖顯老態但是那雙目的精芒彷彿能將這虛空刺穿,他的雙目像是穿過了遙遠的虛空,直接落在了龍晨的身上。
此人正是百族學院少有的老怪之一,修爲有多高木戰也是不知道,據說此人在十年之前就已經達到散神八重境界,而十年過去,即便是他沒有達到煉虛境,怕是也不遠了。
散神境最明顯的標誌就是神識無限的放大,這也是爲何他距離如此之遠便能將龍晨看的一清二楚的原因。
在他的身側,墨蒼也是顯得有些緊張,雖然他們年歲看着相差不多,但是這修爲卻是天壤之別。
而木戰則是顯得無比恭敬,在那老者說完之後,沉聲道:“老祖有所不知,此人真實的修爲在化血六重的巔峰,他是爲了低調行事,纔將修爲隱瞞!”
“哦……”那老者稍顯詫異,隨後淡淡的說道:“他的體內竟然有着一絲水源之氣,莫不是老夫給你的水靈之根被他吸收了吧?”
“老祖慧眼如炬,正是如此,這些年來,學院怕是很久沒有出過有希望凝出本源之力的人了吧!”
這話,木戰說得很是小心,並且時刻在觀察着老者的面部變化,見到老者眼中放出微微的光亮時,木戰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老者點點頭道:“本源之力豈是那麼容易凝練出來的,這些年來只有拓拔野凝練出一絲雷源之氣,但是相較此子的水源之氣卻是相差一些,此人,老夫要了!”
“老祖……”
木戰沒有想到自家的老祖竟會說出這番話來,他望着這老者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這老者可是大有來頭,乃是百族學院的五怪之一,看上去雖然只有花甲之歲,但其真實年歲早已過百。
老者是他木家的老祖,名爲木修,只是此人脾氣怪異,淡泊名利,不然那魏家也不敢在流雲城對木家動手,木修曾經說過,木戰若是戰死,他會爲木家保下香火,但是絕不插手世俗之事。
而此時,木修老怪竟然要龍晨收走,木戰的心中一驚的同時,不得不向着墨蒼望去求助的目光。
但是墨蒼對於他的目光仿若未見,仍是那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你多慮了,老夫不會將他收入天院,短時間內更不會打擾他的生活,既然他有着自己的打算,老夫只會在適當的時候,幫他一把,但一切還要他的品行過關才行。
“老祖英明!”
“莫要拍了,老夫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如此的拍,走吧,陪老夫去喝上幾杯。”
“難道老祖不看接下來的比鬥了?”
木戰有些差異的問道。
木修淡淡的瞥了一眼木戰,口中埋怨着道:“你的修爲雖有提升,但是這心境還是沒有絲毫的長進,眼力更是差的太多,你告訴他爲什麼?”
墨蒼自然知曉自己與木修之間的差距,他應了一聲道:“前輩所指是這場比鬥已經沒有了懸念,不用比也早是分出勝負了!”
“分出勝負了……”
墨蒼呵呵一笑道:“能將你傷勢治好的水源之氣,豈會是表面那般簡單,有那水源之氣,龍晨即便是贏不了,但是也絕對不會輸!”
說完,墨蒼隨在木修的身後,踏空而去,留下原地木戰望着遠處的廣場,他目光中閃爍着一絲疑惑,口中自語道:“我倒要看看,龍晨是如何以玄徒七重的修爲擊敗化血兩重的魏山的!”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學院的門口龍晨已經和魏山戰到了一起。
龍晨在魏山身子一動的時候,就已經在體內運轉鬼風舞的身法,他的身子劃出一道殘影,向着魏山席捲而去。
而在他的手中是那把流陽刀,那赤紅色的刀身閃爍着寒光,同時也迸發着無盡的殺機。
魏山眼中閃過一道不屑的光芒,他將玄氣凝到最巔峰之後,見到龍車竟然直奔他而來,手中也多出一把長刀。
這把刀成深深的赤紅,顯然較之龍晨的流陽刀品質要好,而在他化血兩重的修爲催動下,迸發出尺長的刀芒。
在龍晨身子臨近的時候,他沒有使用任何的招式,只是雙手持刀,催動玄氣匯聚刀身,隨後口中大喝一聲:“給我死!”
那一刀帶出的威勢令人心驚,魏山手中的這把刀是僅次於靈器的存在,相比之下,龍晨手中的殘陽刀則是要差上不少,而龍晨也不敢跟魏山硬碰硬的來。
這一刀捲動空氣鳴響,帶出仿若山峰呼號的聲音,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那一刀向着龍晨的身子斬去。
龍晨的身子前衝極快,而他似乎是要與魏山拼命,當然這在圍觀的衆人看來與找死無異。
身子前衝,龍晨身上的氣息也是鼓盪在身體的四周,他似乎是想要躲開這一刀,但是魏山的這一刀太快,快到刀身已經出現了殘影。
“完了……這一刀足可以將此人殺死十回!”
“是他託大了,畢竟修爲相差太遠,這樣的修爲差距是無法彌補的!”
“此人也夠倒黴的,還未進入學院便橫屍在此,唉……”
“不是倒黴,是他愚蠢,明知自己不敵,還要逞強而出,若是換做那化血一重之人,雖最終也會落敗,但是不至於丟了性命!”
衆人的話似乎已經宣判了龍晨的死亡,此時墨雲也是無比的緊張,因爲魏山的刀芒已經斬到了龍晨的身上了,若是這一刀下去,定然會將龍晨劈成兩半。
烏戈眼中的精芒一閃,他與別人有着不同的看法,龍晨的修爲雖然只有玄徒七重,但是他總覺得龍晨並不像表象這般簡單,因爲再傻的人也不會傻到直接向着刀身撞去。
而冷子秋則是眼帶着一絲神秘的色彩,他望着龍晨的身影,目光在轉變的時候,透出思索的神色。
此時,那刀已經徹底的斬在了龍晨的身上,魏山的眼中閃現着瘋狂的神色,他看到刀身站斬下的一瞬,口中哈哈大笑起來
“連我一刀都接不下,你也敢與我決鬥,你這等修爲……”
魏山狂妄的笑着,但是他卻忽的止住了笑聲,因爲他看到周圍人羣的眼神都仿若見了鬼一般,而就
在他不解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有勇無謀的莽夫,驚濤!”
龍晨前半句話,將魏山徹底激怒,而正是因此他大意了,他沒有想到龍晨的後半句出聲的時候,竟是伴隨着刀風而來。
當魏山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了,他只好將身體的玄氣運轉到巔峰,以後背生生抗下這一刀。
“噗……”
一聲悶響傳出,而魏山的身子也是在瞬間踉蹌出幾步,在他的後背上多出一刀尺長的刀疤,其上血肉模糊,顯然這一刀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傷害。
“我要殺了你……”
魏山沒有想到,憑藉自己化血兩重的修爲竟然着了他的道,他知道這是自己輕敵了,也知道自己是大意了,而這絕非他發怒的主要原因,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竟然被玄徒七重的人打傷,這無異於生生在他的臉上扇了兩個嘴巴。
而之前那些認定龍晨必死無疑的人們也都是仿若見鬼一般,龍晨這一刀顛覆了他們的認知,他們沒有想到,玄徒七重的修爲竟然能將化血兩重修爲的人打傷,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是任誰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
龍晨長呼口氣,他剛剛着實冒了個險,之前他衝向魏山這個是要欺騙他大意,就在魏山斬下那一刀的時候,當刀芒接觸身體的時候,他使用鬼風舞,幻化出一道分身,而他的身子則是在瞬間轉到了魏山的身後,魏山劈死的不過是他的一道分身,饒是如此,那刀芒還是給他帶來了傷害,在他的左側肋骨處,劃出一道傷痕,此時鮮血已經將衣服染紅。
畢竟是化血兩重的修爲,而自己則是玄徒七重,這差距實在太大了,龍晨若非學會了這套鬼風舞,怕是剛剛那一刀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他止住身形,查看了一下傷勢,見到無大礙,便不敢再分心,雙目僅僅的盯着將要暴走的魏山。
魏山的臉色鐵青,他眼中帶着屈辱與滔天的殺意,在龍晨望向他的時候,他雙手已經將長刀舉起,身上玄氣匯聚到刀身的一剎,口中暴喝一聲:“大風斬!”
這一刀較之前那刀威勢更大,捲起聲聲的風鳴,同時吹動地上的殘葉向着龍晨捲去,而那刀鋒上則是吞吐出兩尺餘長的刀芒,以雷霆萬鈞之勢斬向了龍晨。
龍晨眼中閃爍凝重之色,他知道這一刀無論如何他也接不下,唯有施展鬼風舞來閃避,念頭一動,他的身子劃出道道殘影,在那風聲臨近的一剎,向着一側飄開。
那刀芒幾乎是擦着他的腳底斬過,在劈到地上的時候,將青石地面斬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再接我流風斬!”
魏山似乎不想給龍晨絲毫喘息的機會,他身子在半空生生頓住,那刀向後劈的同時,左腳在地上一踏,同時身子猛地旋轉過來,一道更爲強勢的刀芒斬了下來。
在半空之中,龍晨左右兩腳相互蹬踏幾下,在堪堪避過這一刀之後,他手中的流陽刀也是舉了起來。
“狂潮!”
龍晨大喝一聲,向着魏山斬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