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武,真武國的開國君王。
凡是開國君王跟後世的君王一樣,都是心中殘酷之人,而除了殘酷,他們更多了一份穩重,對於大局,他們都看得透切。
“宇文武,你終於忍不住要做出軾君之事了。”厲無鋒像一早就知道宇文武心有反心一樣,並不意外。
只是現在讓他有點爲難:“本來,我想找皇帝老頭,跟他談一下成立軾魔小隊的事情,現在,看來不用了。”
厲無鋒的語詞很不尊重,根本就不把這一個新王放在眼內。
而事實上,宇文武也纔剛剛軾君而己,他還沒把“陛下駕崩”的消息公佈天下,更沒有來得及提出“國不可一日無君”的擔憂,當然也沒有在一再謙讓之下當仁不讓地坐上新王寶座。
“這一支小隊,朕批了。”宇文武氣度十足地說。
厲無鋒的境界之強,他可不敢隨便開罪,只見他軾君之後,馬上便收攏人心:“厲大俠一直以來都置身於江湖正義之中,追尋天魔不爲餘力,實在讓我好生佩服。”
“你就別來虛了。”厲無鋒掏了掏耳朵。
羅辰發覺,這厲無鋒的小東西跟自己還一模一樣的,當不屑於他人的時候,他們都會作出這麼一個掏耳朵的動作。
宇文武臉上變色:“厲大俠這話……”
“呵呵,強夏帝國佔了中州九成九的土地,人口,以他的國力,找出百名無常境修練者,組成屠魔小隊並不難,但是……”
“現在你以爲,這天下只有你一個野心家嗎?呵呵,中州大陸之上,擁兵自重者,與江湖門派來往親密者,這樣的大貴族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以爲你佔得了強夏國都,你就可以真的一呼百應。”
“這是我的事,厲大俠無需操心。”宇文武臉上變色。
“既然無需我操心,那麼在下告辭。”這一行註定是失望而回,厲無鋒轉身就走,羅辰下意識地跟着。
可就在這時,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厲無鋒,你太不知好歹了,我王對你禮侍有加,你居然……居然如此的狂妄自大,臨走之前也不跪安。”
宇文武是絕對不會招惹厲無鋒的,但是這世界上永遠都不缺小那些溜鬚拍馬的小人,羅辰打眼看去,只見一個武將叫吼一聲。
然後,身後數十名精銳士兵馬上拔出兵器來,,也是他們纔剛剛軾君成功,想必大軍都放到王宮、真武城各處去接收軍權了,身邊的人並不多。
這宇文武還真的大膽,身邊這麼小的人,軾君之後就敢大搖大擺地走出真武殿,羅辰並不相信,在暗處會沒有別的勢力在監視着他。
現在強夏依然存在,十二國是日後之事,如果現在宇文武被殺,會否讓歷史移軌呢?羅辰心裡想着,而他也管不了這麼多,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意識,根本就什麼也做不到。
幾支狂箭射來,羅辰眼瞳一縮。
這箭路,怎麼跟李浩然的這麼相似的,而這幾箭的強大是李浩然那一箭的數倍,不由地,羅辰開始記住那幾名弓手的出手手法。
不爲別的,只要能學得一點皮毛,然後自創一部箭技神通,想必以演武之境的能力,一定能優化成超級箭術。
這幾名箭手的箭法在羅辰的眼中算是高明至極了,但是在厲無鋒的眼裡,根本就什麼也不是。
只見厲無鋒站於原地,硬是不動,而當數枝狂箭射近他時,居然像撞上了什麼一樣再也寸進不得,最後力盡落地。
“釘釘鐺鐺……”
利箭落地之聲如此的清脆,羅辰聽得清清楚楚。
數箭落下,宇文武也不見意外,顯然地他也知道,單憑几名箭手是沒有可能殺得了厲無鋒的了。
羅辰心中擔心,厲無鋒纔剛與天魔一戰,本就已經油盡燈枯了,現在看起來依然氣勢如虹,如日中天,其實只是憋着一口氣硬撐下來而己,厲無鋒到底能撐得了多久呢?
顯然,羅辰還是小看了厲無鋒。
雖然單憑一口氣吊住了性命,但是天下第一奇人就是天下第一奇人,厲無鋒這一口氣,足夠把眼前這一些跳樑小醜都殺了。
數十名精銳在剛纔那開口的武將帶領下,潮水一般地涌向了危無鋒,羅辰也是行伍出身的,一看之下不由感嘆:“精兵,這樣的兵纔算得上是精兵,單單數十兵就能衝殺出千人隊纔有的氣勢,強!太強了。”
羅辰心中感嘆,同時又爲厲無鋒擔憂。
甚至乎,他握緊了拳頭,想去助危無鋒一戰之力,可是他只是一個意識體,根本就來不及助危無鋒什麼。
“殺!”數十名士兵衝至厲無鋒面前。
厲無鋒淡淡一笑,大劍一揮,一道光茫炸現,光茫所過,一片的衰嚎,爲首的武將殺紅了眼,躲過了一動,他也顧不得什麼,依然不依不僥地向厲無鋒衝殺而去。
“單將軍,停手。”宇文武叫喊一聲。
他知道,單將軍一定殺不了厲無鋒,但這單將軍是自己軾君的臣將,如果他惹怒了厲無鋒,被厲無鋒殺了,於情於理自己要替他討一個公道。
但是,跟厲無鋒講道理,討公道,他敢嗎?
那單將軍想必平常也是殺性極重之人,居然已經練到了聖階之境,直衝向厲無鋒,厲無鋒搖了搖頭:“未來的有緣人,你看到了,這一個時代,就連三腳貓也有聖階水平,希望你們那一個年代,武者的修爲更高,只有這樣纔可以擋得住重生的天魔,如果天魔生於你們那一世的話。”
羅辰震驚,這一個單將軍只是“三腳貓”?三腳貓是什麼意思他清楚得很,但聖階高手,在這一個時代其實並不強?
羅辰回想,剛纔那一些士兵,他們好像最弱那一個也有帝階五重天的修爲啊,雖然是精兵,但是這麼多的高手,如果在自己的年代裡面要打造這麼一支精兵小隊根本是沒有可能的。
“我們這一個年代不注重等級,更注重的是我剛纔提及的四境境界。”厲無鋒邊說着邊舉起大劍:“一個無意境的小角色,何足掛……”
本來,聽了厲無鋒的話,羅辰心裡安心,以厲無鋒無鋒境頂端的修爲,還對付不了你這麼一個無意境的傢伙?這話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
但是
……
就在厲無鋒舉劍之時,厲無鋒忽然一頓,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不好,天魔剛纔下了暗手,我……命休矣。”
“不可能,不可能。”羅辰狂叫。
按照現在的情況,厲無鋒最後一口氣用來叫出了剛纔那麼一句話,現在整個人發軟,那單將軍一劍就能把這一代奇人了結,但是……但是厲史上不是說過,厲無鋒把那雄鷹鵰象砍開,然後把巨劍留下的嗎?
不可能,厲前輩還沒留下巨劍,他不可能喪命!
羅辰心裡叫喊着,他沒有發覺,他的意識忽然變得暴燥起來,然後,厲無鋒那一副開始喪失生命體徵的身體彷彿在召喚他一樣。
“啊!”羅辰靈海一痛,這靈海作痛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來,一個不好就會成爲活死人,好點的話也會成爲白癡。
今天眼前第三次一黑,但這一次他很快就睜開眼睛,眼還沒睜開完全,他便感覺到一股強悍的聖階力量往自己這邊殺來。
下意識地一記揮出,他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爲什麼會握着武器,但此時已經不容細想,一劍劈出之後,他終於看清,自己劈出的居然是厲前輩的巨劍無鋒。
而眼前,那一個被自己一刀兩斷的人,正正就是——單將軍?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附身到厲前輩體內的?
“有緣人,這是我最後一句話,好好感受一下,我身體裡面儲存的無鋒境感覺,然後……我想回家。”厲無鋒的聲音在羅辰的腦海直接響起。
“厲前輩!”一聲狂吼,羅辰直接叫喊出來。
“不對,時間無多,不是悲傷的時候。”羅辰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悲愴之意,細細地感受起來。
無意、無常、無鋒三境的感受猛然地在他的靈魂之中植根,彷彿這一些感受他天生就擁有一樣。
“原來,原來這就是無鋒境。”羅辰感受完畢,發覺自己的眼界又再開了。
剛纔,遇到厲無鋒時,聽厲無鋒訴說四境之分時,他認爲自己是停留於無意境之中,但其實他也不確定。
現在,他終於確定了,他的確是無意境高手。
他終於明白,爲何他當天還是一個小小的玄階邪魔時可以誅殺聖階高手,因爲無意境雖然只是四境之中最微未的一境,但是對於傳統的境界高手來說,也是強大非常的。
就算羅辰當天,只有後天一重天的境界但踏入利劍無意之境時,聖階高手在他面前一樣只有敗北的分,只可惜一千年後的時代裡,像厲無鋒這一種意境級高手已經不存在,根本就沒有人指導他如何加強意境。
意境級的存在,是絕對強悍的存在。
初泄無意境已經相當於聖級的存在了,如果修爲精深一點,那麼不就……半神階,神階也要死於自己的劍下。
羅辰心中在想,我身邊的人,踏入無意境的高手還有……
一張張臉閃過。
冷無雙,不是,他只是傳統的神級高手與殭屍之身。
元?也不是,他的強大來自於殭屍的速度天賦與及金石不破的強悍肉身。
黑辰?有這一個可能,他的強與我一般,意境應該也共享,我能達到無意境,那麼他很有可能也能達到。
忽然,一個臉孔出現:“冷冷?”
對,冷冷絕對是一個無意境高手,只是他的意境修爲嘗淺,所以只能與聖階打平而己。再突然,另外一個面孔又再出現:“黑紗!不對,黑紗是中秋的天行者,天行者本來就強大,與意境無關。”
“皇上,快走!”一名殘盡下來的精兵對宇文武說道。
這一聲雖然輕微,但是卻驚動了羅辰。
羅辰很怒,雖然厲無鋒時候不多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卻沒有死在天魔之手,而是死在宇文武之手。
其實,羅辰震怒之下有點混淆了,宇文武一直都沒有說過要對厲無鋒動手,動手的只是單將軍而己,但是,宇文武與單將軍是一夥的,所以羅辰也纔會遷怒過去。
“你!”羅辰用厲無鋒的身體發出厲無鋒的聲音,手裡提着大劍,帶近宇文武。
“厲大俠,你想殺我?”宇文武不愧是開國之君,自有過人之處,到此時依然淡定,只見他直視着厲無鋒。
啊不!是直視着羅辰,眼神淡然。
“你殺了我,如何?”宇文武淡淡地說:“正如你所說一樣,我軾君之前沒有深思熟慮,我真的沒有深思熟慮嗎?”
這話一出,羅辰停了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以爲,憑陛下的權柄,權柄之重,單憑我一家勢力有可能軾殺得了他嗎?厲大俠,你雖然身在江湖,但你比朝堂上很多人都要明白,權力的傾軋,永遠都是一個危險的遊戲,這麼危險的遊戲,除非我是瘋子,不然在沒有盟友之前,我會玩嗎?”
羅辰隱隱猜到他想說什麼,但是他不在乎,反正我不是活在這一個時代。
“十五!”宇文武淡淡地說:“十五家勢力,參與了這一次行動,而我……有幸成爲這一次行動的總帥,也成爲了成後分餅的主事人之一,強夏帝國這一塊餅太大了,平均分成十五份一樣可以裹腹還有節餘,但如果我這一個分餅的主事人不在了呢?餘下的十四家勢力,會怎樣?”
宇文武很有信心,因爲他了解厲無鋒的爲人,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已經不是厲無鋒,而是千年後的羅辰。
宇文武見羅辰不說話,淡淡一笑:“如餘我不在了,其餘十四家勢力必定會牽起戰爭,對了,我忘記了告訴你,最北方秦氏那一些蠻人可不跟天武一樣機靈,他們沒有參與這一次行動,但是你敢保證他們不會在戰亂之時插一腳嗎?
北人擅戰,而且所過之處全城屠盡,厲大俠你是清楚的,當年厲大俠你可是參加義軍,參與了平叛對秦那一場匪亂的。”
世事變幻無常,誰想得到一千多年前的小小秦室,在後世居然成爲中州第一大國。
“你的意思是說,你死了的話,天下就會大亂?”羅辰說道。
宇文武一愣,怎麼……怎麼這厲無鋒笑得如此玩味的,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千年之後,十二國
並立,以鐵秦爲尊,天鷹爲副,你真武國,只是一箇中等小國而己。”
“啊!”宇文武意外:“你怎麼知道我想把國號定爲真武的。”
“因爲我知道。”羅辰理所當然地說:“成史早已經註定,鐵秦帝國,所以,我殺了你與不殺你也一樣,這中州一樣會戰亂,你不死中州就不亂,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說完,羅辰舉起無鋒,逼近宇文武。
宇文武最後的底牌已經被破,他也無話可說,雖然他不太明白羅辰說什麼千年之後十二國並立的事,但是他又好像隱隱有點明悟。
“厲大劍,既然如此,你動手吧。”宇文武能作反,自然就有了死的覺悟,所以此刻真正面對死亡時,他並不是太慌張。
“去死吧!”羅辰舉劍。
“慢。”忽然,宇文開在羅辰的劍劈至之前福至心靈,終於明白了羅辰話中的意思,叫了一聲。
這一聲“慢”本來不會讓怒火中燒中的羅辰停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因爲這一聲“慢”停了下來。
或者說,他是因爲心中一份感覺,一份不能殺宇文武的感覺而停了下來,到底爲何不能殺,他卻說不清楚。
“厲大俠,我想我明白了你的話了。”宇文武淡淡地說:“你是來自千年之後的強者,對不?”
羅辰點頭,他沒有打算留活口,所以也沒有打算隱瞞什麼。
“既然如此,我想問一句,千年之後,我真武國雖然淪落爲中等小國,但是還是我宇文一族掌權嗎?”宇文武說到這裡搖了搖頭:“我想不會,宇文一族只餘我一人,如若我今天死了,宇文一族將絕,我想一定是我手下某個機領的傢伙趁我身亡不久,虎威餘在的時候打着我的大旗,把真武國建立起來,是不?”
震驚。
羅辰終於明白,爲何剛纔會有這麼一股感覺,他殺不得宇文武。
只因爲,如果他殺了宇文武,那麼厲史就會改變,到時就沒有了真武國的宇文一族,好吧,羅辰本來不是一個爲天下蒼生着想的高尚之人,但是跟厲無鋒接觸後,他好像對這天下,有了一份使命感。
如果,現在殺了宇文武,那麼……厲史就亂了,厲史亂了,那這一個世界會否大亂,會否不復存在呢?
記得上輩子人間界中有一個讓羅辰也不得不信服的智者說過:“構成這一個世界的元素就是厲史,我、你、還有這一個世界的所有都是厲史的一部分,如果厲史亂了、崩潰了,會怎麼樣?”
羅辰越想越是心驚。
剛纔,他差點就鑄成大錯,而且,從最私心那方面着想,殺了宇文武,自己與最親近的人會不會因爲厲史的崩潰而消失先不說,但最小,他的小徒弟宇文朝絕對……沒有可能出世。
想殺,卻不能殺,羅辰心中狂怒,必須要發泄出來。
鬼使神差之下,他無鋒之境大開,真氣之力狂發,把宇文武與餘下的士兵都震得飛退而去,然後盲無目的地劈出一劍。
這一劍用盡了他的全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厲無鋒已死,他生前的力量也跟着減退的關係,羅辰這全力一劍別說什麼神王級無鋒境了,能有神階境界已經算好了。
但是,縱使是這半神階之境也好……他也……
只聽“轟”的一聲,真武殿前的雄鷹鵰塑被一分爲二,上半部分直接飛射而出,羅辰看到這一幕,猛然反應過來。
原來,留下巨劍的不是厲前輩,而是我!心感世事無常,天道自主宰安排,羅辰不由一陣狂笑。
笑中帶着苦意:“天道……好你媽的一個天道,原來一切都在你他媽的手中,你他媽的就要玩死我們世人。”
“對,這天道是一個冷酷無道之天,厲無鋒,我天魔一生之中最欣賞的就是你,我與你聯手,把這可惡的天道,可惡的大地,還有逼我不仁的衆生都滅了,如何?”巨劍嗡鳴起來。
嗡鳴之聲直接構成一段詭異的音波,組成了特定的信息傳到了羅辰的耳中,羅辰咧嘴一笑,望着無鋒劍:“天魔閣下,你的提議,我很心動。”
一旁的宇文武等人看到羅辰在自言自語,還以爲這一代奇人厲無鋒瘋了,心中害怕他一時瘋顛,把自己等人也殺了。
宇文武剛纔是不懼生死,只因他已經打定了死意,但羅辰沒有殺他,讓他死中重生,死志一失,他忽然變得惜命起來。
這就是爲何宇文家開國之後,真武國淪落了數百年之久的原因,因爲開國那一代君王是一個無志向之君。
“你的意思是?”天魔的聲音又響,他認識的厲無鋒絕對不會如此說話。
“我的確心動了,因爲你這提議很有趣,但是……我答應了厲前輩,必須等待你重生出世一天,然後把你殺了。”
“你……你不是厲無鋒?”天魔一驚。
羅辰濂話,算是默認。
“你是誰?”天魔頓了頓,問。
“我是一千一百多年後的衆生之一,如若有緣,我們一千年後見。”羅辰說完大笑起來,一把躍直被劈成兩半的雕塑之前,用僅餘的力量把巨劍插入石臺上。
只聽“轟”的一生,巨劍入地,這一入地,註定了它的千年等待,不知道千年歲月,它會否寂寞呢?
做完這一切之後,羅辰望向宇文武:“你!”
“未知厲大俠有何吩咐?”宇文武懼怕死亡,不敢對羅辰太過張狂。
羅辰淡淡一笑:“立一國法,每十年舉行一拔劍大會。”說完,摸了一下巨劍:“巨劍,還有天魔,我們一千年後見。”
說完,揚長而去。
法令馬上勳發,甚至在宇文武登基之前搶先一步勳發了下去,這速度之快讓羅辰也吃驚,只因他纔剛剛離開真武城。
他記得,厲無鋒最後一個心願是回家,巨劍峰就在不遠,他要搶在自己回到一千年後前先把厲無鋒的屍身送回家去。
一千年後見,巨劍,我們一千年後見。
天魔,先前我希望,我們一千年後不見,現在,我們約定,一千年後,我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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