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威力極爲駭人,其中的暗勁,顯然蘊含了一些源力,要知道奪鳩的源力共有三種,雖然有些即將融合的跡象,但畢竟乃是那‘血脈傳承’所修煉,並不是真正的屬於奪鳩本人。他若是想要催動,需要耗費一般的純源力足足三倍,而且,這源力的轉換,取出,也需要三倍的時間。
原本瞬息之間便能從源珠之中流入而出的源力,則就緩慢了一個節拍,這也是爲何,王雙的突然發難,打的奪鳩會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換一步說,在那雙掌的壓力之下,奪鳩畢竟與王雙境界相差太多,自然不可能逆轉壓力,分心從源珠內取出源力。
那他這忽然而來的源力又是從何處而來?
原來啊!那‘道’的氣息的氣息滲透其骨骼之中的同時,他心中熱血所指,潛能激發,那些潛伏於血液之中源力居然就這樣被激發出來。
嘭嘭嘭...暗響之聲連綿不絕,他兩四周的空氣激流也開始爆炸起來,兩人就這般被爆炸的氣流給震退數步之遠。
跌跌拌拌,兩人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奪鳩他還來得及喘氣,王雙又繼續攻來,接連不斷的攻勢壓的奪鳩連忙後退,忽然間,他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與衝力,原來,他後退的同時,已經被逼進了清澈的河流之中。
不夠好在,這河流衝擊力並不強,而且如今的奪鳩,他體質對這股河流之水的陰寒也有着天然的抵抗性,不然,在那毫無提防的情況下,可能因此吃個大虧。
王雙每一掌都帶動滾滾罡風,奪鳩對此,不是閃避,就是抵擋,一直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這條河流雖然急促但並不是很深,不然此刻,站立於河流中心的奪鳩,已經被那滾滾河流給淹蓋了整個身軀。
奪鳩腳步踩踏在河底,雙腿在那淹蓋到肚臍處的河水中盪漾邁動,滾滾的河水那衝擊力可飛一般,奪鳩他一邊要提防從上空壓制性攻擊的王雙,又要堅守如一,提防那河流的滾滾衝擊之力。
這場戰鬥,打的極爲艱苦,落於下風的奪鳩卻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
掌風綿綿不絕,有着大海般磅礴之勢的一掌再次襲來,蔚藍色的源力悄然運轉,伴隨這海納百川的一掌而來。
此時的奪鳩那是進退兩難,在這激流之下僵持,他顯然有些力不從心,王雙從上方給予其的壓力,他只能硬接下來,這麼一來,他腳底所踩踏的硬質土壤也承受不住,逐漸的出現裂痕。
這土壤一出裂痕,那可真是不得了,那流動的河水不禁滲入其中,原本防水,帶着微微結界氣息的硬質土壤立即支離破碎,土壤溼潤化爲淤泥。
清澈的河流眨眼被泥沙污染,伴隨王雙接連不斷的攻擊,奪鳩的身軀正在緩緩向下沉去,河水流動速度雖快,但依舊無法清洗彷彿無盡的泥沙。
嘭!王雙一掌拍下,奪鳩則一拳猛然轟出,用來前去抵擋那聚集滿力道的一掌。
這次攻擊雖然抵住,但奪鳩的身軀又猛然向下一沉,此時,滔滔河水已經淹蓋到了他胸膛。
“這樣下去我必敗無疑,就這樣被他擊敗,真是夠冤的!也罷,稍微掀開一點底牌!”奪鳩想到這裡,眼神之中流入異樣的光彩,他頓時下好定奪,決定給予王雙一個震撼,縱然自己失敗,也要展現自己的輝煌,這就是奪鳩。
就在奪鳩沉思間,王雙那浩瀚一掌再次拍來,他一掌比一掌迅猛,逼的奪鳩不得不想要露出一些自己保命的底牌。
只見奪鳩他猛吸口冷氣,氣聚丹田之處,他狂然揮出一拳,右臂青筋暴起,不知何時,他以將三色源力運集右拳之上。
三色源力光華耀眼,只要是明眼人便能第一時間發覺其中異常,王雙不敢託大,掌心之中剎那間流入出幾縷‘道紋’,蔚藍色光華運轉,大海浩瀚盡顯其中。
此時,王雙也未留下後手,全力以赴,勝負抉擇,就在此一擊。
頓時間,兩人四周氣勢滔天,那平緩的氣流暴躁不安,彷彿即將爆炸一般。
兩人拳掌還未真正的再交鋒,便有如此浩瀚的威嚴,將四周的氣流都深深改變其的動向,若是拳掌相碰,那會何等驚天動地。
不過此刻,結界之外,那些觀看的人兒已經來不及細想,因爲,拳掌已經相碰。
事情超脫了衆人的想象,那拳掌揮出之際,聲勢浩瀚壯大,可相碰之時,卻寂靜如毫無漣漪的湖面一般,就連原狂暴的氣流也隨之平靜,彷彿四周無時無刻存在的寒風也寂靜了一般。
場內異常安靜,安靜到令人可怕,只見衆人忽然變得目瞪口呆起來,原來,他們在這寂靜之中,發現一絲異常。
只見拳掌交碰間,幾道色彩斑斕的光華正悄然較勁着,單單只是肉眼,便能察覺其中所蘊含的恐怖威力。
“武意返璞歸真,威勢內斂!他們兩人居然都做到了!還有,那三色源力,居然如此恐怖,奪鳩才兩儀境界啊!就能與四宿境界,竅穴宿的王雙力敵,這就是融合後的威力嗎!”天霸等眼明人暗中心驚,感嘆奪鳩的逆天同時,也有一絲擔憂。
因爲奪鳩的命運,他們也無法定然,如此逆天,鬼知道,那無道的賊老天會不會妒忌。
天才最怕天妒忌,因爲不知何時,那賊老天會暗中佈下殺手,等着人鑽進去。
回到結界內的戰鬥,雖然,兩人看起來彼爲平靜,彷彿很輕鬆一般,但實際上,卻是兇險萬分,他們額頭之上,不約而同的留下了暴雨般的汗珠。
此時,心中最爲震驚的莫過於與奪鳩交手的王雙,他神色複雜,心中感慨萬分。
“好厲害,這三色源力居然有如此威力!居然能夠與我這‘道紋’催動‘武意’的一掌旗鼓相當,這實在是!”想到這些,他心中一陣惱怒與羞愧。
因爲他能夠感覺到,這三色源力的威力遠遠不止這些,只是奪鳩境界太差而已,當即,他心中嘆息,眼神轉化爲冰冷。
“我不能敗!”他心中喃喃念着,同時,他也下定了決心,因爲他終於要使用出自己的殺手鐗,只爲了取得勝利。
只見他微微閉眼,全身上下忽然出現一粒粒白色光點,直接穿過那遮擋的藍色大衣,耀眼的閃爍着。
同時,一股股蔚藍色的源力從他身體個大竅穴之中流入出來,這忽然的舉動居然讓其掌心之中的‘道紋’飛速運轉起來,那幾縷‘道紋’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閃一閃,煞是好看。
有人常說,最美麗的事物,便是最危險的,這句話此刻用來形容這閃爍的‘道紋’,那是最合適不過。
眨眼間,王雙右掌爆發出一股力道,原本旗鼓相當的局面頓時被生生改變,奪鳩的身軀再次向河流之底沉了沉。
此刻,那翻滾的河流已經淹蓋到奪鳩脖子處,他隨時隨地都能品嚐到那帶着星點泥沙的污水。
滔滔河流,此時的奪鳩視線之中只有眼前的王雙,他不敢分心,因爲害怕好不容易穩住的局面就此改變,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奪鳩他遲早也會因爲右臂的壓力,而沉入河流下方得泥沙之中,這與輸沒有任何區別。
奪鳩不信這個邪,就算失敗,他也要敗的體面一些,也要得到對手以及觀看者尊重。
當即,他想到一個很老卻很實用的辦法,不過這樣下來,他也會受到一定的內傷。
不過此刻的情形已經不容他多考慮,當即,奪鳩一咬牙,猛然催動體內剩餘不多的源力,他突然逆流源力原先的軌跡,猛的朝着上放衝擊而去。
此時,他只想到一個注意,那就源力逆流,刺激腦海內,目前不能催動的源珠,使得其分出少許力量。
片刻間,奪鳩全身的所剩不多的源力開始瘋狂的朝着奪鳩大腦內的腦海衝去,那原本有些狹小的腦海之門,頓時被衝破,擴大了數倍。
他額頭之上出現一個細小的坑窪,只是這一切,他都未曾發覺,只因爲,那種感覺實在太痛了,彷彿頭顱要炸開一般,痛的奪鳩心中破口大罵。
此刻,那懸浮於其腦海之上,擴大數倍,水桶粗的九縷紋路緩慢的散發着九色光華,煞是好看。
奪鳩體內的暗藏的三色源力,不,四色,還有一種隱藏很深的陰暗烏黑色源力,這四種源力衝入擴大幾倍的腦海之門,好比氾濫的江河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直接朝着九色源珠衝去,眨眼間,便將其包圍,那氣勢異常浩瀚驚駭,就連躲在腦海某處,研究那幾幅記憶畫卷的尚宇也不得一驚。
“奪鳩,你瘋了嗎?這樣下去,你腦海可是會被生生衝爆啊!”尚宇焦急的聲音傳入到奪鳩魂魄深處。
奪鳩未曾理會,因爲那劇烈疼痛已經讓他有種想要死去的感覺。
不過,痛苦是短暫的,回報是豐富的。
那原本懸浮的九色源珠,終於被這四種源力成功的激起,那純源力源源不絕的從中流入,化爲四色源力,朝着空蕩蕩,已經擴展數倍的腦海之門衝去。
如果說,先前的源力涌入,好比氾濫的江河,那此刻源力就好比在大海深處的底下,開了一個大洞一般,場面之宏大,足夠令任何人目瞪結舌。
這一刻,奪鳩的收穫,絕對是空前無後,殊不知,此刻,他這一舉動,爲他‘洞天’所結成之地,打好了良好的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