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寒之前在海面上立起的冰雕又豈只是留個記念那麼簡單。對於那個冰雕,其實也如水映寒一開始所說的那樣,爲的就是要在這海面上留下個記念,所以他下足了功夫來做這麼一個巨大的冰雕。但還有一點是水凌所不知道,同時也是翠真他們五人所不能看出來的。
在練字壁時,水映寒便已經查覺到了有人跟蹤着自己,對於這麼一種情況,他可不會忽視。所以在來到這海面時,便趁着做那冰雕之時用冷雪在這冰雕處設下埋伏。而現在正是這埋伏的冷雪起作用的時候了。
就當翠真催動的漫天火焰快要觸及水映寒時,心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危險之感。眼神餘光一掃,心中不由得大驚,那水霧中竟有道冷冽寒光閃過。然而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道原本還在水霧中的寒光卻已是竄出了水霧,來到了自己的身前。
原來這下界者的憑仗便是這一着,便是要與自己同歸於盡。“他是什麼時候佈下這招的,而這個人又是誰,此人的寒能怎的也如此駭人。”此時的翠真,他清楚的可以感覺到,當這中年男子來至自己的身前時,自己周圍的溫度劇降,只這瞬間就已降至了零度。要知道,現在自己手中拿着的可是先天火系至寶九火虛渡旗,而這男子的寒能竟能無視自己的無上火能?甚至將周圍的溫度降低至零度?
便當中年男子手中長劍快要觸及翠真胸口時,只見他手中旗杆一錯,便格擋開了那快要入胸的長劍。然而他還是慢了,中年男子手中長劍雖被他格擋開了,但那長劍一變,依舊餘勢甚猛,只見他手腕一挑,長劍就往翠真的手臂削去。
“啊!!……!”
兩聲慘叫聲同時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兩條手臂也同時飛了起來,脫離了他們主人的身體。只不過不相同的是一條手臂被寒能結成了冰塊,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而另一條手臂則被火焰燒了起來,整條手臂還沒落到地面便已被那火焰給燒成了虛無!
一劍之下,翠真被這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一劍給斬掉了一條手臂,蹬蹬蹬的連退三步,灑了滿地的鮮血,將沙灘沾紅了一大片。整雙眼此時已是變成赤紅,整個人憤怒到了極點。“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翠真對着那中年男子怒吼道。然而當他就要揮到虛渡旗,驅動無上火能消滅這男子時,一條身影卻已是撲到了他的眼前,一劍已是刺穿了他的腹部。
水映寒到了!只不過比起之前,他已是少了一條手臂!
“你這所謂的先天寶物也不怎麼樣。”水映寒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翠真說道。“仙人又如何,若威脅到我的性命,我也敢將仙人給殺了,便像現在的你。還有,別以爲只有你這樣的仙人才會擁有先天至寶。”隨着水映寒這一劍將他腹部刺穿,那漫天的火能也隨之消失了。
“好!好!好!”翠真也可以說是強悍到了極點,雖然被斬掉了一條手臂,現在又被水映寒一劍刺穿了腹部,但他卻並沒有顯出任何的慌亂與害怕,反而眼中透露着瘋狂。“今日我算是栽在你的手裡了,但你也別想就此活着離開。”說罷,翠真便用那九火虛渡旗的旗杆生生的穿透了水映寒的一隻大腳,竟是將他給釘在了原地。
“本塵,用你最強大的威力,將他給我斬了。”翠真衝着水映寒背後喊道。原來那追在水映寒後面的本塵已經趕到了。
發現水映寒要抽劍離開,翠真卻猙獰的說道:“想跑?世上沒有這等便宜的事情,你就留下性命吧。別忘了,你的對手是仙人!”
一抽之下,那冷雪竟是絲毫不動。刺入他體內的冷雪竟是讓他用體內的仙元力給吸住,被腹部的肌肉給夾住了!他既抽不出冷雪整個人也動不了,竟是沒法躲避了。
“冷雪助我!”對於自己陷入現在這種情形,水映寒也沒有任務辦法,也惟有向不遠處的冷雪救助。但對於就在自己身後的本塵,他知道便是冷雪速度再快,此時也絕無可能救得了自己。而且他可並沒有忽略還有三位仙人的存在,還有風雅那瞬息可至的強大攻擊。
正如水映寒所料的那樣,冷雪纔剛要動,便在他前面出現了一道攻擊,使得他不得不讓過這瞬間出現的攻擊。而當他想再次去解救水映寒時,那風雅與聖華二人卻是到了,已是將他給纏住了。不過即便沒有風雅聖華二人纏住他,他也來不及去解救水映寒,因爲他親眼的看到本塵那仙劍已是斬至水映寒的後背。
轟!!所有人都明顯的感覺到整個沙灘在本塵的這一擊之下都震了數下。
“退!”不論是本塵還是翠真,他們二人都快速的退了開來,與水映寒拉開了距離。便是風雅與聖華二人也不再纏着冷雪,同時退了開來。當他們二人一退,冷雪也急速的退回了海面,整個人驚憂的看着水映寒。
雖沒了二人的纏鬥,但冷雪並沒有直接去救水映寒,而是快速的退開了,整個人退到了冰雕之處,死死的盯着水映寒的後背。不是他不去救,也並不是他不想救,而是面對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他知道,若自己去救也只不過是多搭上一條性命罷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先確保自己的性命。再者,他可還沒有忘記穿透水映寒大腿的那杆旗,只要有那杆旗在,那麼他肯定水映寒便不會這麼輕意的死去。
整個沙灘上便只有水映寒一人站在哪裡,五人仙人已退到了森林裡,而冷雪則退到了冰雕處。兩處的人都死死的盯着水映寒,盯着他的背後,隨時觀看着場上的變化。
當水映寒背部被本塵斬上時,頓時只覺一股強大的仙元力在自己的背部爆開,而且最爲要命的是,本塵那仙元力更是不斷的涌入自己體內,破壞着自己身體的組織。這一擊是本塵至強一下,而且水映寒動也不能動,被旗杆給釘住了,可以說這一擊他是實實在在的受了。當背部那種撕裂的感覺出現時,他還以爲自己將在這一擊之下被斬成兩半,橫死當場。還好,肉身經過百年的修煉加強,到是將這一擊給承受了下來。
不過還沒等他在本塵的這一擊之下回過神來,卻突然感到自己身後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直似要將自己給吸離地面,吸走似的。對於背後出現的吸力,水映寒自然是大驚,腦海裡瞬間便升起有人在自己背後偷襲的念頭,但現在自己卻被這先天至寶釘住了,又哪裡能再躲閃了。不過好一陣之後除了那股吸力之後,卻是再沒有任何聲音。
當他回頭一看,整個人頓時嚇得冷汗直流,那在面對五位仙人都沒有變的臉色此時卻是變得蒼白無比,這一臉色完全是嚇出來的。
一道人高的虛空裂痕悄然的聳立在他的身後,整道裂痕正以一股強大的吸力在吸收着周圍的一切可以吸走的東西。看到這虛空裂痕才明白那股吸力竟是這道虛空裂痕產生的。在本塵那至強的一擊之下竟是硬生生的將自己背後的虛空給擊裂,產生虛空裂痕!現在水映寒他是覺得自己多少僥倖的,若這一道虛空裂痕是出現在自己的傷口處,那不論自己如何的強大,也必定會被卷出虛空之中,被虛空亂流撕成碎片。
不過在他覺得僥倖的同時,也覺得世事難料。自己沒有被本塵一擊斬死,而也沒有被那虛空裂痕給吸進入,竟是因爲那先天至寶九火虛渡旗的原因。他知道,若沒有這九火虛渡旗將自己釘在地上,就怕自己沒有被本塵殺死憑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態也必定會被捲入其中。
先天至寶威力強大不說,還具有一個只有先天至寶才具有的能力。那便是隻有認主之人才能使用,才能拿動移開。被認主的先天至寶其自身的威力加上主人本身的修爲,自然是威力大強,並非一般仙器可以比擬。而且認主至寶也只有主人才能使用,他人別說是強制使用,便是拿動移走也絕非易事。除非有大神通者,否則也只有幹看的份。
而這也正是先天至寶與普通仙器之間那不可逾越的鴻溝。便是那些極品仙器,也就只是在威力這一點上極品而已,卻是還沒能存在那非主人不能移的屬性。
所以說水映寒他纔會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僥倖,就正是因爲有這杆九火虛渡旗洞穿了自己的腿部,將自己釘在這裡,所以不管那虛空裂痕的吸力有多強在,也不能將他給吸離地面。
雖然在他身後就是那虛空裂痕,但是由於這九火虛渡旗的原因,自己並不擔心會被裂痕給吸進去。但他卻是不得不重新考慮另一件事情,一件關乎自己生死的大事。
虛空裂痕固然可怕,但這裂痕也只不過是因爲一時承受不了本塵那強大的攻擊而出現的而已,他相信,只要再過一段時間,這道裂痕就會自行的恢復。若這種裂痕不恢復,那憑這等強度的吸力,只過不出百年,整一個界位就會被這道裂痕給摧毀。
若自己等裂痕恢復還是現在這情形,那麼與自動放棄生機沒什麼區別。他可不相信翠真那五人會放過自己,會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只怕等這裂痕一恢復,他們就會衝上來取了自己性命。憑冷雪一人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又哪裡能爲自己爭取到時間。
被九火虛渡旗旗杆穿透的部分無時無刻都在灼傷着自己,旗內的火系元氣瘋了似的涌入自己體內。若非自己體內仙元力原本就是寒屬性,只怕自己早就受不了這種煎熬了。但即使自己體內的仙元力是至陰至寒,但對上這等先天火系還是吃了很大的虧,他知道只這麼一段時間自己這一條大腿算是完全報龐了。再加上剛纔因爲被火焰沾上被自己斬下的另一隻手臂,此時的自己竟又似回到了百年前,也是斷了一腿一手了。
剛纔自己急速的衝向翠真,雖說他因冷雪的偷襲而改變了火焰的方向,但那如此龐大的火焰還是燒到了自己的手臂。當時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揮劍便將沾上火焰的手臂給斬了下來。
百年的時間裡,白虎可是跟他說過這九火虛渡旗的厲害。那火焰並不是凡火,只要一沾上人身,沒將沾上之人燃燒怠盡就不會熄滅,正因爲他知道厲害,所以才能如此狠的斬下自己手臂。
毫無疑問,就算這面旗再怎麼的燃燒着自己的大腿,他也不敢去動上分毫。一來只要那虛空裂痕沒有消失,那麼這面旗就是自己的救命符,就是自己的保障;二來則是這先天至寶那強烈的排外性,只要自己的手一觸碰到旗杆,便會在觸碰處傳來滾滾熱浪,好似要將自己整個人都吞噬掉一樣的熱浪。現在自己已經沒了一條腿,他可不想再沒上一隻手臂。
剛纔水映寒手中的冷雪刺穿翠真腹部,也是同樣的道理。冷雪也可以說是先天至寶,對於這等級別的寶物來說,刺穿翠真腹部的一擊可並不僅僅是刺穿而已,只要冷雪留在翠真體內多一刻,那麼他便會受到不可忽略的傷害,那怕就剛纔那一瞬間,翠真整個腹部都被冷雪的寒能給凍結住了。不過也可以看出翠真要殺他的決心是多麼的大。
不過可能翠真也沒有想到他手上拿的會是先天至寶,不然他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等行徑。所以自他一知那長劍是先天至寶後,也不再用腹部肌肉夾往長劍,而是快速的退後,讓水映寒將冷雪從自己的體內抽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翠真五人在看着虛空裂痕,冷雪也在看着虛空裂痕。只要裂痕一消失,那麼他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水映寒那裡。
漸漸的,那虛空裂痕所傳來的吸力慢慢的減小。虛空裂痕也在漸漸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