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那可是十多位魔導師啊,他們全部一起動起手來拼命我還真不敢與他們動手,如果剛纔不嚇嚇他們,他們還真會動手的,到時我們兄弟二人怎麼辦?難不成真要與他們死拼不成?可別忘了,我們來這裡是爲了救母親的,而不是來這裡殺人的,不起爭鬥就是最好的辦法。”
頓了頓,水瀲魄又接着說道:“大魔導的力量固然厲害,但這個世界並沒有無敵的存在,大魔導之所以可以短時間的壓制大魔導級別以下的魔法師那是因爲一開始所用的力量太過於龐大,使他們認爲對方是無法戰勝的對手,心生退意,而那威壓他們又沒有感受過,一時不適應而已,當他們從我的威壓中適應過來那到時對他們的壓迫就要小很多了。”
結合水瀲魄所說,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水映寒心中也漸漸明瞭起來。與其說這大魔導師級別以下的魔法師遇到大魔導與修真者遇到比自己強一、二個境界的感覺差不多。對於水映寒來說,慧真大師就是最好的例子,在九玄山脈的那次就是這樣,而那次之所以沒有感到害怕恐懼是因爲慧真大師並沒有對自己產生敵意。水映寒相信若慧真大師對自己放出敵意留露殺意,那麼自己絕對興不起半點反抗的意識,這就是修爲境界上的差距。
而最近深有體會的莫過於在隱穴裡遇到的那個神秘人了,當時那神秘人也只不過是稍稍露點殺意而已,自己與段天行倆人根本就興不起反抗的意識,而且強自苦撐的結果就是身體受到嚴重損傷。
“寒兄,我們又見面了,自風蠻山脈一別終於有機會當面與你道謝,在此我還要謝謝你救我妹妹之情。”沒想到他們兄弟二人一上到這樓橋之後見到的居然是水凝。看來之前見到的黑影就是這水凝無疑了。
不過由於現在水映寒知道了自己家族的事,與水族是完全鬧僵了,而且之前更是自己親手將他的父親打得重傷,就算之前與水凝再要好此時卻也不得不謹慎小心起來,畢竟人心難測。而且水凝此時又突然出現在這裡,其意爲何卻是一時想不明白。
“怎麼了,難不成就因爲幾十年前的一件事就將之前我們的相惜之情給消磨完了嗎?這可不像你啊。”見水映寒沒有應自己,所以他又說道。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難道來這裡就是爲了與我道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謝我受了。至於我們之間的相惜之情並沒有消磨怠盡,只不過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身份也不同了,而且剛纔我想你也看到了,你父親可是我親手給重傷的,所以還是避避的好。再說,我確實不想與你動手。”聽了水凝的話,水映寒知道自己與大哥的行蹤肯定是水凌說出來的了,不過對於今天遇到的這麼多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也已經習慣了,對他來說是不是水凌說的已經不再重要了。
“不管你信不信,對於這次來奪回我族聖器的事我是不同意的,奈何這聖器對我族來說太重要了,而我父親又是水族的一族之長,這奪回聖器之責是避無可避,所以我這身爲兒子的也無法勸他,若父親不來那麼就是在逃避責任,族中的人是無法原諒這樣一位族長,也不會再要這麼一位族長帶領水族。而至於父親傷在你手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他盡全力了,而你又是光明正大的於我父親對戰打敗他的,我又豈會懷恨於心。”
“然即使是這樣,你以爲我們之間還能回到以前那樣無話不談無所不說的場面嗎?這顯然已經不太現實了,我來這裡的目的你知道的,所以我也不再說什麼了。”說實在的,對於水映寒來說,水凝所說的話真的可以相信嗎?他真的就沒有對自己懷恨於心?
聽得水映寒這麼一說,水凝終是重重一嘆,仰望蒼穹嘆道:“以前世人知水族有我水凝與你水瀲魄,將我們稱爲水族二位魔法天才,然沒想到你我之間的差距竟是如此的大。從今日起水族將再也沒有所謂的魔法天才,這天才二字我水凝當真是受之有愧;而你水瀲魄今日起卻也不再是水族之人,水族前途堪憂啊。”
“寒兄,不論你做如何想,你們之間的友誼是永遠都在我心中的,說到底還是這聖器所惹的,保重!”說完就飄然而去,再也不回頭。
看着自己弟弟那一臉無奈的表情,水瀲魄如何不知他現在的感受。“這水凝確實不錯,憑他現在這年紀就可以進入魔導師級別,以後的發展不可限量。”要知道水凝的年紀比水瀲魄可是小多了,若他以後再以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說不定他就是這水族的第二位大魔導。
“說這些做什麼,還是快點將母親救出來吧,而且那三長老人老成精,他若冷靜下來想一想就會發現這其中的不妥之處,怕他們還會再找多點人來,所以還是快點救了母親就走。”
此時,當水映寒自己親身站在這樓橋上時才真正體會到這陰殛之風是如何的厲害。雖然他現在因與水息的一戰而消耗過巨,但護身仙氣還是有的,但即使是這樣,這陰殛之風颳在身上還是感到一陣陣的生疼,而最爲厲害的就是這風一吹來就有一股極寒之氣涌入體內,盡情的破壞體內組織。試問,這麼樣的情況下,一位身子孱弱的魔法師要怎麼熬呢?
水映寒與水瀲魄二人剛走沒幾步卻又再次停了下來,兩人是再也邁不開步伐了。剛纔由於見到水凝,兩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的身上,直至他走後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這周圍的情況來。
遠處,在樓橋的另一邊,在石壁上,五條巨大的純白色鐵鏈牢牢的固定在石壁上,而五條鐵鏈的正中間則纏繞着一個人。由於這陰殛之峰終年都颳着那陰殛之風,所以就算是那些最爲堅硬的石壁也被巨風颳得一道道巨大的裂痕,然而那五條鐵鏈卻完好無損,卻依舊牢牢的固定着,一點也沒有鬆動。
而令他們兄弟二人驚呆的則是那鐵鏈上纏繞着的人。只見那人被陰殛之風颳得體無完膚披頭散髮的,已經根本分不出是生是死,是男是女了。那露出的肌膚佈滿了一道道傷痕,然不管傷痕多深多大,就是不見有一絲鮮血流出來。因爲傷痕剛被陰殛之風颳出,那風中所攜帶的極寒之氣就將即要涌出的鮮血給凍住了,如此情況下,就算是深可見骨的傷痕也休想流出半點鮮血來。
水瀲魄眼眶已是布着了淚水,他終於流淚了。在面對十數位魔導師時沒有半點懼意,沒有半點退縮,但面對這麼一個被陰殛之風摧殘得不似人型的人他卻是哭了。“怎麼會這樣,三十年前我來見過母親並在她周圍佈下禁制,沒有任何理由會是這樣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誰將我所佈下的禁制給破壞了,是誰將母親折磨成這樣的?”現在的水瀲魄已經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是水凝,肯定是他,不然他不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他將母親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此時他已經完全將水凝當成了折磨母親的人。
當看見自己大哥如此失態心中就有七八分知道這人就是自己的母親了,之後再從他口中說出來後終於證實了這個事實。憤怒,絕對的憤怒,此時水映寒的心裡就像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然這石頭卻又無法除掉。不過雖然他憤怒,但頭腦還算清醒,自細細觀察那些裂痕與自己母親身上的傷痕後他就知道這折磨自己母親的人絕不是水凝,因爲這些裂痕與傷痕都不是新傷,而是有上十幾年或是幾年時間的老傷。然而他並沒有對自己大哥說出來,因爲他知道就算現在說了也是白說,那還不如等他情緒穩定下來再說。
但即使不是水凝折磨自己母親的他心中還是生氣莫明。“有什麼理由要這般將母親放在這裡終年受這些陰殛之風折磨,難道爲了這麼一件聖器他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難道在他們眼中就只有這聖器嗎?”原本對剛纔那些人的一絲同情心在看到自己母親的慘狀之後完全沒有了。
就在他們二人還在發呆時,突然一股強烈的陰殛之風從山底直衝上來,而目標就是那被纏在鐵鏈上的人。若被這一股巨風襲到,不管這人是已經死了還是沒死,在這風吹之後都必將死定。風聲越來越大了,大到將發呆的二人驚醒過來。這股陰殛之風是吹得又急又快,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將她給救出來。
此時他們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兩人都施展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自己母親飛去。在他們的腦海裡就只剩下一個念頭:“以後不論是什麼都休想再傷我母親分毫。”不論她現在是生是死,他們兩人誰也容忍不了自己母親在自己面前受傷。
母親爲了我們兄弟二人已經傷得夠多了!
雖然水映寒體內並沒有太多的仙力,但速度這一方面又豈是魔法師的大哥可以比擬的,所以就在那陰殛之風吹到自己母親之前堪堪趕在了這風的前面,將這風給擋了下來。
陰風及體,整個人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此時的他卻是微笑的。“總算可以爲母親做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