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本源,那是世界形成的源頭,其蘊含的能量,是無法想象的。
這個世界已經枯竭,本源之力也被抽取,這一縷大道本源,潛藏在地下,躲過了抽取,最終被我吸收。
就這一縷大道本源的力量,讓我宛若新生,這就是大道的力量,不管你實力如何,在它面前,都是卑微的螻蟻。”乾坤鼎感嘆道。
“前輩?那什麼是大道呢?”龍塵問出了之前問過墨唸的問題。
“道啊,妙不可言,可言者皆非道。”乾坤鼎道。
說了等於沒說,龍塵繼續問道:“那大道本源是道麼?如果是,又怎麼能說不可言呢?如果不是,爲何又叫大道本源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說明你已經逐漸接近真正的道了,但是你的境界,與那五位大帝對道的感悟,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乾坤鼎聲音之中,帶着一抹讚歎。
龍塵忽然想起了,當初登臨天平,被十界圖投影困住,即將被鎮殺之時,五位大帝的聲音傳入耳中的景象,忍不住輕聲吟道:
“鴻濛分判,陰陽始列。
輕清上浮者爲天,其質陽也;重濁下凝者爲地,其質陰也。
清濁相混者人也,其質陰陽合併。
惟人秉乾坤而交,以成性,受陰陽而感,以成形;得五行之化育,而五臟、五德、五靈由斯而全焉;
受六合之交感,而六腑、六根、六神由斯而備焉。
列三才之品,爲萬物之靈……”
聽着龍塵輕吟,乾坤鼎道:“你以爲五帝留下這些話語,只是指點你修行麼?
你錯了,修行,終究是術,而並非道,術,只是求道的階梯,悟道的寶筏,千萬不要把階梯和寶筏當成道。
至於道如何理解,千人千面,萬人萬解,每個人只能看到道的一部分,你讓我解釋,不是要以偏概全麼?
況且,乾坤鼎秉乾坤之道而出生,運剛柔之法而成型,現在的我,乾道缺失,僅剩坤道,已經離大道遠矣,又如何給你解惑?
我雖然可以幻化出乾道,以彌補自己的缺陷,讓力量不至於失衡,但是這終究無法做到真正的乾坤交感,剛柔並濟,陰陽調和。
龍塵,你不要迷茫,更不要着急探尋道的本源,你現在已經走到了正確的道路上。
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道,什麼是屬於你的道。
到那時候,或許道是什麼,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聽到乾坤鼎的話,龍塵點點頭,從前,他本道心堅定,但是來到這座神秘島嶼上,龍塵感受到了真正的大道之力。
而那大道之力,令龍塵有些迷茫了,氣運如果就是大道之力的體現,那麼爲什麼那些邪惡的壞人,恣意屠殺善良之人,大道爲什麼還要將氣運加持給他們?
這樣下去,整個世界豈不是要失衡,從而走向毀滅,如果是九天十地毀滅,大道豈不是也要跟着毀滅?
但是聽了乾坤鼎的話,這其中似乎還有着它無法解釋的玄妙,或者它也不敢觸及的因果,它能說這些已經是極限了。
尤其那句“正確的道路”,已經徹底點明瞭,龍塵的方向,從未有過錯誤。
或許正如乾坤鼎說的,只要龍塵道心堅定,將來屹立在萬道之巔,掌控九天十地之時,道是什麼,或許對他真的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時候,我道即天道,一切真相將水落石出,現在糾結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反而亂了自己的道心,愚蠢至極。
經過乾坤鼎的開導,龍塵頓時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你現在要想辦法趕緊提升肉身之力,早日駕馭星空戰衣,現在的我,雖然不能幫你殺敵,但是可保你安全。”乾坤鼎道,它的聲音底氣十足,顯然這一次,它的提升,是空前的。
“切,有我在,還需要你,你繼續養你的傷吧!”
“轟”
就在這時,虛空被割裂,血色的神輝蔓延,八把龍骨邪月,懸浮在虛空之上。
此時的龍骨邪月,一片血紅,紅得有些發紫,狂暴與嗜血的氣息,令整個世界開始動盪。
“我去,你這是神帝法器級的力量了!”龍塵忍不住一陣驚呼,此時龍骨邪月散發的氣息,已經是神帝法器級別的,甚至比神帝法器更強。
“神帝法器?那是什麼垃圾,能跟我邪月相提並論?
這個級別,只是我的一個踏腳石而已,這一次,我吃了個飽。
這八把分身,已經是血月的完全體,我還有十億分身,也凝練了七七八八。
只要我們繼續殺戮,將所有分身全部凝練完成,你將擁有十億八千萬把神帝法器,那時候的我們,還有人能與我們抗衡麼?”龍骨邪月傲然道。
“嗡”
隨着它說完話,龍塵周身無盡的血色花瓣飛舞,龍塵發現,之前,這些花瓣上的血色紋路,只覆蓋了很小的一部分。
而現在,血色紋路,幾乎覆蓋了鱗片八成的空間,鱗片越來越輕薄,越來越像花瓣了,但是這些花瓣的邊緣,異常鋒利。
在空中緩緩飄落,卻將空間不停地割開,發出刺耳的沙沙聲響。
“你那所謂的什麼星空戰衣,完全不用理會,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你。”龍骨邪月囂張地叫道。
“如果是那個邪惡生靈級別的呢?”龍塵隨口問道。
“那個傢伙?對了,你提到那個傢伙,讓我想起了一些古怪的事。”龍骨邪月沉吟了一下道。
“什麼古怪的事?”龍塵趕忙問道。
龍骨邪月似乎在回憶着:“他被淨化後,我的腦海中,老是有一個聲音,在叫喊着什麼。
讓我想想,好像喊什麼……你的使命……趕快醒來……還叫我不要吸收它的力量,說我跟它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龍骨邪月的話,讓龍塵心頭一驚,就連乾坤鼎似乎也變得有些緊張了,它問道:
“然後呢?”
“然後?老子自然不搭理它,來自同一個地方怎麼了?還能吃到一半,放下碗筷?直接吸光了它。”龍骨邪月冷哼一聲道。
聽到龍骨邪月的話,乾坤鼎發出了無聲的嘆息:“看來,它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