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玄域上,有一大三小四處修煉聖地,分別是:帝都的‘帝國書院’、武郡的‘獸武閣’、越郡的‘七霞谷’以及劍郡的‘北劍閣’。
除了‘帝國書院’之外,最爲著名的,便是‘北劍閣’。劍武者的戰鬥力,歷來居於其他武者之首,所以,擁有近萬名劍武者 的‘北劍閣’,自然也是實力雄厚。
在‘北劍閣’中,有着一支特殊的隊伍,名爲‘白衣劍靈’。
清一色‘高階玄靈’的武者,配發上制式的長劍,再加上一襲白衣。這樣一支恐怖的隊伍,哪怕就算是御林軍碰上,亦是不敢小覷。
葉君臨和拓跋負眼前站立的,便是這‘白衣劍靈’。
這支‘白衣劍靈’,共有七人,爲首的是一個飄逸的青年人,濃眉大眼,手握一柄黑鐵長劍,甚是唬人。
葉君臨看着當前的這個人,突然感覺很眼熟,繼而兩人竟然同時脫口而出:
“尉遲敬。”
“葉君臨。”
卻說尉遲敬自從來到碧霄玄域之後,一路摸爬滾打,終於在‘北劍閣’有了一絲小地位,這一次,陳羣請他前來保護,對他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如今的葉君臨,已是整個碧霄玄域上的‘大人物’,無論是知名度還是影響力,那都是槓槓的。
尉遲敬身後的六人,聽聞葉君臨的名字,原本囂張的氣焰,霎時就蔫了下來。
世上劍靈千千萬,遇之劍王盡低眉。
“君臨,你這是幹什麼。”尉遲敬看着葉君臨身上的黑衣,愈發覺得事情不對。
倘若是朝廷要捉拿陳羣,大可派御史前來,根本不必如此費勁,唯一的解釋,便是葉君臨在做‘私活’。
“你要殺陳大人?”尉遲敬盯着葉君臨,頗有戒備地問道。
“嗯。”葉君臨點了點頭,並未否認。
七名‘白衣劍靈’,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他們雖然絕對不是葉君臨的對手,但職責在身,‘白衣劍靈’鐵打的紀律,不容許他們退縮。
“擺‘七星連珠’陣。”尉遲敬並未給葉君臨這個老熟人面子,寒暄幾句,便擺開了‘白衣劍靈’中最爲恐怖的陣仗。
拓跋負望向葉君臨,似乎是在詢問葉君臨,需不需要幫忙。
葉君臨擺了擺手,似乎是在說‘放着我來’。
七名‘白衣劍靈’互相繞轉,瞬間庭院內,一股浩蕩的劍氣,自遠處而來。
葉君臨撇了撇嘴,眼神中充斥了一絲輕蔑。
“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鏘。”
赤炎劍上,浩大的赤紅色火焰,瞬間升騰了起來。
尉遲敬看着葉君臨手上的巨劍,眼眸瞬間變得血紅。‘半道器’的兵刃,只怕在這碧霄玄域上,也只此一把。
“要是這把劍屬於我,該多好。”尉遲敬一邊想着,一邊覺得他手裡的這柄‘低階靈器’,越發地不堪。
說實在的,對比葉君臨而言,尉遲敬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平衡過。
同樣來自於赤霄凡域,爲什麼葉君臨能成爲魏業的師弟,而他只能苦苦哀求,才破例成爲‘北劍閣’的弟子;爲什麼葉君臨已經封侯拜將,而他卻還在保護一個大腹便便的貪官;爲什麼葉君臨已經手握‘半道器’了,而他卻連一柄‘中階靈器’,都買不起。
尉遲敬越想越覺得不公平,越想越憤怒。
於是,他將大陣中的劍氣,全部匯聚於他的劍上,凌空彈起,一劍朝着葉君臨,當頭劈來。
殺意十足。
葉君臨的嘴角微微翹起,赤炎劍自他的胸前,輕輕揮出。看似風輕雲淡的一擊,其勢中蘊含的劍氣,卻是那‘七星劍陣’的幾倍,甚至幾十倍。
“噹啷。”
雙劍相交的那一瞬間,尉遲敬手中的長劍,瞬間斷裂。
強大的劍氣,將尉遲敬整個人,都震飛了出去。
“轟。”
尉遲敬的身體,撞擊到了一顆大樹上,瞬間將那大樹,攔腰撞斷。
“噗——”
尉遲敬接連噴出了數口鮮血,他握着斷劍,看着勝利者一樣的葉君臨,心中的怒氣,越發地厚重。
“尉遲,你別鬧了,我還有事情要辦呢。”
葉君臨丟下一句話,帶着拓跋負,繼續往前走。尉遲敬看着他,一言不發。右手卻是在左手的袖子中,摸索着什麼。
剩下的六名‘白衣劍靈’,看着自己的伍長,被一擊擊敗,心裡越發地害怕,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葉君臨離去。
“葉君臨。”
就在葉君臨將要離開的時候,尉遲敬突然大吼了一聲。
“什麼?”
葉君臨轉過身,卻看見一支弩箭,朝着自己的咽喉,直直地飛了過來。
“劍氣神功。”
千鈞一髮之際,浩蕩的劍氣,自他的身上,洶涌而出,凝成了一件比玄鐵還要堅硬的鎧甲。
“鏘。”
弩箭衝射到劍氣鎧甲上,瞬間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鳴音,然後直直地彈飛了出去。
尉遲敬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有些難以置信。
他手上拿的,乃是‘劍郡軍’中,高等將領纔有資格持有的‘破甲弩’,射速快,穿透力強,幾乎是例無虛發。
但就是這樣的弩箭,卻沒有給葉君臨造成任何傷害。
葉君臨看着他,已經有些怒氣了。他的雙手上,藍色的玄光大盛而起,隨手一丟,一大一小兩個寒冰空間,便將那七 名‘白衣劍靈’,所禁錮住了。
“尉遲敬,你我的情分,到此結束,下次相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葉君臨丟下一句冷冷的話,轉身離去。
尉遲敬愣在當場。
解決了‘白衣劍靈’,殺陳羣這樣一個縱慾過度,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貪官,便如同是翻書一般,極其輕易。
拓跋負將陳羣綁在一根柱子上,親自取出彎刀,一點一點,慢慢地割去了陳羣的血肉,場面極其血腥殘忍。
可憐陳羣,在身上被割了六六三百六十刀之後,才終於死去。
他是被嚇死的。
劍郡的某處墳塋,拓跋負坐在一處低矮的墳頭前,長嘆了一口氣。陳羣的人頭,被他放在了石桌上。
“我拓跋負,今生今世,願意效忠葉大人,當牛做馬,至死不渝。”
葉君臨扶起拓跋負,微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