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碧落潭主此言，凌仙恍然，不過，仍有疑惑。
天道是什麼？
主宰萬靈的無上存在，一念月沉，一念滅世，想造就無敵聖祖，還不是易如反掌？
就算有限制，百萬年光景，至少也能造就出兩位數的聖祖，剷平十大禁區輕而易舉。
當下，凌仙皺起眉頭，道：“據我所知，戰家老祖是靠祭天成神，也就是說，天道有造就神靈聖祖的能力。”
“不錯，但你忘了，他不是完整的天道。”
“十大禁區不受他掌控，宇宙也不受他掌控，唯有剷平十大禁區，煉化宇宙天道，他才能隨心所欲，造就神靈聖祖。”
碧落潭之主輕嘆，道：“因此，十大禁區存在的意義，就是阻止他吞噬宇宙天道。”
聞言，凌仙徹底明白了。
聖域的天道還稱不上是無所不能，也就是說，宇宙，尚有一線生機。
不過，等於沒有。
凌仙原以爲，自己的敵人是無敵聖祖，沒想到，竟是至高無上的天道。
主宰萬靈生死，掌控衆生命運，如此可怕的存在，宇宙怎麼可能贏？
“想不到，真相竟是如此驚人。”凌仙搖頭苦笑，聖域的天，竟然是一個人，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怕了？”碧落潭之主深深看了凌仙一眼。
“對於我來說，蒼天與聖祖沒什麼區別，我若是怕，早就俯首稱臣了。”凌仙星眸幽深，他是逆天之人，怎麼可能怕？
別說聖域的天尚未完整，就算天道剷平十大禁區，吞噬宇宙天道，他也不會卑躬屈膝！
“很好。”
“天道的確可怕，若是他吞噬宇宙，一念便可剷平十大禁區，但，我們別無選擇。”
碧落潭之主淡淡一笑，道：“除非，你想做提線木偶。”
“我的命運，誰也無法掌控。”凌仙眸光冰冷，他寧可死，也不願做天道的奴隸。
“說得好，我輩中人求的是無敵，要的是逍遙，若是任人擺佈，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碧落潭之主大笑，道：“小傢伙，你比那些甘心爲奴的聖祖強一百倍。”
“過譽了，我只是不想受人擺佈。”
“前輩，我還有兩件事不明，可否爲我解惑？”
凌仙星眸深邃，古怪的蒼天、十大禁區的秘密、聖域爲何非要破天宇宙這三個謎團，他已經解開了。
只剩下洛心解的身份，陣盤之主是誰，尚未明朗。
“聖域最大的隱秘我都告訴你了，不在乎你多問兩個。”
碧落潭之主淡淡笑道：“說吧，只要我知道，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前輩可聽說過洛心解？”凌仙認真看着碧落潭之主，想知道洛心解到底是何身份。
“不曾聽說。”碧落潭之主搖頭，他是無敵聖祖不假，但也不是無所不知。
“那前輩可知，誰有封天鎖地陣盤？”凌仙劍眉微皺，聖域的謎團只剩下兩個，一個是洛心解的身份，一個是陣盤之主。
無論如何，他都要弄清。
“不知。”
碧落潭之主搖頭，道：“你的這兩個問題，我是無法爲你解惑了。”
“無妨，多謝前輩爲我解惑。”凌仙淡淡一笑，能解開聖域天道之謎，他已經很知足了。
“你可有後悔？”
碧落潭之主淡笑，道：“後悔沒有選擇我的禁忌之法，至寶墮天針。”
“沒有。”
“前輩的禁忌之法，定是驚天動地，墮天針也是凌駕於仙器之上的至寶。”
“但，我更想解開謎團。”
凌仙輕笑，聖域謎團困擾他已久，此刻解開，他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輕鬆。
因此，他慶幸自己來此，慶幸自己選擇聖域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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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碧落潭之主笑道：“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有，如何斬殺聖域天道？”
凌仙笑容漸斂，聖域天道是最大的敵人，不將其除去，宇宙所有生靈都會淪爲傀儡，連說話都不由自主。
“兩個辦法，一，取而代之。”
“這幾乎不可能，天道至強，凌駕於不滅聖王之上，就算你是天尊，也無法將其抹殺。”
“二，身化宇宙。”
“這也幾乎不可能，即便是盤古天尊，也僅僅是開天闢地，無法身化宇宙。”
碧落潭之主嘆了口氣，道：“小傢伙，我們能做的，只有堅持，儘可能活下去。”
聞言，凌仙沉默不語。
唯有修成不滅體，才能身化宇宙，可放眼萬古兩界，無一人修成不滅體！
他雖然踏上了不滅體之路，但他連成道都不可能，怎麼可能修成不滅體？
“百萬年了，十大禁區看似風光，實則徘徊在死亡線上。”
“我有預感，要不了多久，天道的走狗便會攻入十大禁區。”
碧落潭之主輕嘆，道：“到時，內憂已除，就該輪到外患了。”
聞言，凌仙苦笑，相比起聖域，宇宙就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一旦天淵消散，那宇宙便離破滅不遠了。
凌仙唯一能做的，就是爭取成道，唯有成爲無敵者，宇宙纔有一線生機。
當下，他問道：“若我在聖域成道，你覺得成功率有幾成？”
“一成也沒有。”
“成道的動靜太大，就算十大禁區之主捨命相護，你也必死無疑。”
碧落潭之主沉聲道：“小傢伙，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吧，你只能在宇宙成道。”
聞言，凌仙嘆了口氣。
成道的動靜太大，連至寶黃泉墜都不可能遮掩，也就是說，在聖域成道，等同於是找死。
可在宇宙成道，又不可能。
天道嚴重崩壞，在類似永仙星的星辰，連踏足第八境都很難，更別說是舉霞飛昇了。
“別灰心，只要堅持下去，總會見到希望。”
“百萬年了，十大禁區一直在堅持，雖然至今依然看不到希望，但我們不會放棄。”
碧落潭之主眸光堅定，道：“我的人生，不是爲了讓天道奴役，而是逍遙世間。”
“我不會灰心，更不會放棄。”
“天道作爲對手，夠份量。”
凌仙淡淡一笑，天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就算他已是無敵者，也沒有反抗之力。
但，他不懼。
聖域的天尚未完整，他有時間應對，儘管，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哈哈，好一個夠份量。”
碧落潭之主大笑，道：“就衝你這句話，我決定將墮天針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