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到底是先存在肉體呢,還是先存在靈魂呢?“西格瑪理了理自己的唐裝,收起了金色的羽毛筆,那支被稱爲羽蛇神的眼睛的筆,他看着旁邊的血族老友緊皺着眉頭:”或者說,你覺得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謝爾比撫摸着自己的銀邊眼鏡,嘴角微微翹起:”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們這樣的人,就不存在靈魂這一說法,爲什麼突然問我這些事情?“
這個問題似乎讓兩個人陷入了思考,兩人都知道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談及的,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遲早都要下地獄,有或者沒有又有什麼區別呢?
“等等,林一哥,好像不對勁。”我看夏娃的臉色非常不對勁,或者說這似乎纔是正常的,畢竟她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很確定她的屍體現在還在山上,不過我看的似乎也沒錯,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難道就是村民們一直說的鬼嗎?不對如果死去的人都會變成鬼的話,那現在村子裡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人類的存在了,肯定是有什麼先決條件的,那麼到底夏娃成爲了鬼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林一哥面沉如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一會再和你解釋,我們先走。”看他這樣我也只好聽他的話,畢竟這次惹的禍已經不少了。
讓我們回到兩天前的早上,也就是那個交易之後的時間,黃爺已經同意了帶着林一前往陰樓,但前提條件是一定要聽從命令,但林一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黃爺,這不對勁吧?“林一看着卷宗同時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對比:”爲什麼我的地圖上沒有顯示這個地方啊?“林一有些疑惑地看着黃爺和青葉:”還是說這地方本身就不存在?“
黃爺摘下了眼鏡,揉了揉自己緊鎖的眉頭:”這纔是最難辦的地方,我們接到的通知是在這個已經拆遷了幾年的小村莊裡面,有偵查員發現了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隨後他穿越了...“
哈?林一一副你tm在逗我的表情,滿臉黑線的看着黃爺:“這怎麼可能啊?你以爲是桃花源記,去了一次就再也找不到了,那余天要怎麼出來?”
“所以,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和林一哥躲在村莊的小路邊裡的草叢中,看着來來往往的村民,總覺得有些奇怪,這些人似乎只是在走動而已,沒有目的,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清楚,給我一種提線木偶的感覺。
林一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和兩個同事來到了村莊裡剩下的那個祠堂,還沒等勘察就暈倒了,醒來之後就發現被綁了起來,不過幸好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小子,你姐都快擔心死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林一哥,這裡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村民也好,遊客也好,似乎都有問題,對了!我還有兩個朋友也在被村民追殺,是兩個女孩,被抓到不堪設想,我們得先找到她們。”
突然想起來蕭意涵和夏靜還在被村民追捕,剛放下的心立刻就懸了起來,該死,也不知道現在兩個女孩到底怎麼樣了,林一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我的兩個同事也在,他們不會有事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搗鬼的人,先去祠堂看看吧,我想那邊的線索肯定還有不少我們還沒發現的,不過得小心,不能再被人發現了,你先和我說說這幾天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林一哥思考了一會,和我一同朝着祠堂走去。
雖然我已經去了很多次了,不過我依舊感覺還有什麼東西是我沒有發現的,而且最受懷疑的應該是那兩個奇怪的人,主教和紅衣服女人,說不定他們就是幕後兇手。
剛走到一半,林一哥突然停了下來,朝我比了個噓的手勢,讓我不要出聲,隨後我倆一起躲進了路邊,天色已經漸晚,雖然能見度依舊很差,但正好給我們提供了良好的隱蔽,也不失爲一種藏身的優勢。
我偷偷的向外探頭看去,外面吵鬧的很,不過這音樂我只覺得耳熟,就好像之前我在哪裡聽過似的,直到我看見眼前的一幕,我才明白爲什麼我會這麼熟悉。
淒冷的月光下,熱鬧的行走着一衆行人,他們走的不快不慢,八個人擡着一個紅色的大轎子,兩個人走在前面吹着嗩吶,兩個人走在後面,負責看着道路兩邊的情況。
本應該是一件喜事,卻顯得如此詭異,無論是擡轎子的人,還是奏樂的人,又或者在後面保護的保鏢,都帶着奇怪的頭紗,正好把臉擋了個嚴嚴實實,而且那奇怪的轎子看上去也十分不對勁。
紅色是暖色,應該是讓人感覺溫暖的顏色,此時在月光的照耀下,這紅色卻有些黯淡,硬要是說的話,有些像氧化的血液的顏色,帶着黑褐色的紅色,一動一動,刺激着我的神經,讓我的頭開始劇痛。
那血一般的紅色,像一塊燒紅了的鐵鉗狠狠的插進了我的腦髓一樣,疼痛,眩暈,昏迷,一時間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雖然感覺快要失去意識了,但身體又沒有失去控制。
我好像明白了爲什麼我會如此熟悉眼前的一幕,因爲我親身經歷過,我在一週前剛好做過類似的夢,不過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確定那到底是不是一個夢,因爲他真實的有點可怕。
“喂,你怎麼了?別愣着,跟上去看看。”林一哥看我有些愣神,在我眼前揮了揮手,奇怪的看着我:“你沒事吧?怎麼沒反應啊,不會被嚇到了吧?”
我突然回過神來:“沒事沒事,剛纔有點走神了,可能是太累了,我們跟上去吧。”雖然頭還是很疼,但那種不清醒地感覺倒是好了不少,而且這種情況也確實可遇不可求,肯定要跟上去看看。
萬一,我那天做的不是夢,而是我真的和別人冥婚了呢?
想到這裡就感覺十分的後怕,好像自從那天之後,我的精力就變得異常的很差,每天都感覺十分勞累,就好像睡不夠一樣,而且那幾天似乎每天醒來身上都會有一些奇怪的變化,當初沒細想,現在看來好像卻是很蹊蹺。
會不會是那個和我冥婚的怪物的血有什麼問題呢?那這是不是就證明了我那天根本就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的,那夏靜就是真的背叛了我...
越想腦子越亂,在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的迎親隊伍也已經停了下來,隨後從轎子上下來了兩個我不敢相信的人,一個是夏娃,另一個則是林一哥的乾爹...
”林一哥!你乾爹怎麼會在這裡?他好像有危險,我們該怎麼救他?“林一哥似乎並不慌忙,甚至在聽我說完這段話之後,臉色有些不善,不知道爲什麼眼神裡好像充滿了殺氣似的,讓我有些奇怪。、
他嘆了口氣:”唉,沒事,我們先別急,看一會就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隨後他拿出了一副眼鏡帶了上去,很仔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像能看出個什麼名頭來。
”嘿,兩位先生,偷窺這種行爲似乎不是紳士所爲吧。“身後突然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還有這個小哥,好像有點危險啊。”
我側頭一看,林一哥被紅衣女人用匕首架在了脖子上,動彈不得,而剛纔拍我的正是自稱嫉妒主教的阿拉託斯.利維坦,他正微笑着看着我:“好像有很熟悉的感覺啊,有種老友的感覺呢。”
林一哥則是冷着臉:“你認識?”
“是一個車的乘客...”還沒說完就被他給打斷了:“可能比你想的還要親密不少哦。”利維坦慢慢的走上前來,輕輕的扶起了我,林一哥則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和利維坦,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林一看着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余天行以及兩個陌生人:“你的目的是什麼?老朋友是指我?”
“nonono,老友可不是你,你是個危險人物,似乎比我之前想的還要危險的多啊,要不然罪是怎麼從我們隊伍中消失的呢?”利維坦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提到罪的時候眼睛裡甚至冒出了殺氣。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不是能通過微笑和表情來掩飾的,而且,罪,似乎是他的同夥,看來此次的幕後黑手就是眼前的兩位了,林一聳了聳肩,狀似無辜的看着利維坦:“你說的我可聽不懂,認錯人了吧。”
“沒事,裝傻是沒有意義的,少年,你我都知道這種事情,比起罪,空想家這個名字你可能更熟悉吧,用不用我幫你回憶回憶啊?林一,你可是我們組織的重點看護對象呢,大紅人。”、
他從余天行身上一把摸出了匕首,一刀劃破了林一的眼睛,鮮血浸潤了他蔚藍的眼眸,掩蓋住了光芒,林一看着眼前的利維坦,勉強的露出了笑容:”你就是這麼幫我回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