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我前幾天和一個女前臺通過電話,她已經幫我們預定好了,在昨天的晚上到了的民宿啊。”導遊一臉疑惑的看着老闆。
那老闆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什麼女前臺,我打光棍已經快30年了,就沒見過哪家的女娃娃會來我這老漢這裡工作,沒事快滾。”
“怎麼會這樣……唉,等一下,別關門啊。”迴應導遊的是“砰”的一聲,老闆已經失去了耐心,將我們拒之門外。
劉軒扯了扯我的衣袖:“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當然奇怪,肯定有人說了謊,不過我現在倒是不瞭解撒謊的目的是什麼,因爲兩方都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說謊,難不成還真有鬼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衆人的反應,大家經過一夜的折騰,早已沒有什麼精力再和導遊吵架和鬧事了,此時倒是顯得安靜了許多。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打破了尷尬:“要不然來我這邊吧,我這邊還有幾個空房間,應該是足夠你們分了。”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男村民,一臉憨厚諂媚的笑容,全然沒有那莊稼漢子的質樸,那笑臉倒是有些讓人作嘔。
不過此時確實不能考慮那麼多了,導遊想看見了救星一般,立刻和那人攀談了起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稍微比這間旅館要貴一點,不過此時疲憊的衆人自然也不差這些錢了,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再討論回家的事情。
於是衆人就和這個村民一起去了他家的民宿,只是這時我們確實還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分配房間是我和劉軒一間,夏娃和夏靜一間,兩個小混混一間,慕容塵自己,記者姐姐和柳詩詩一間,導遊自己一間,還算合理。
而且這房間出乎我意料的不錯,就像小賓館一樣,應有盡有,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而且還能供應早飯和晚飯,可以說如果沒有遭遇這樣的事情,還真的可以享受這樣的情趣。
也不知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如果看見我留的紙條,怕不是要把我吃了吧。
余天行猜的沒錯,此時餘歌確實處於發狂的狀態,像一隻炸毛的小貓一樣:“這臭小子眼裡真是沒有我這個姐姐!”
林一心想這還是你不知道他沒加入我的事務所呢,要不然你是不是要把我也吃了啊,他一臉汗顏的幫余天行解脫:“這個年齡的男生出去旅遊也很正常啦,而且放暑假嘛,走的又不是很遠。
“你閉嘴!他就是遇到你之後才變壞的!”餘歌這個狀態嚇得林一趕緊閉了嘴,心想:臭小子,這次我也保不住你了。
他趕緊給余天行打了個電話,結果那頭居然顯示關機,不會吧,這小子做事情這麼絕嗎?會不會是沒信號啊?
不過余天行肯定是想不到這種情況了,此時他正在安穩的睡覺,一夜未閤眼的他已經累到了極點,外面打雷也不一定能將他吵醒。
“喂,醒醒,好像不太對勁。”我在睡夢中被人叫醒了,是余天行,他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揉了揉眼睛,感覺頭有點痛:“怎麼啦?現在幾點了?”
他打開手機,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劉軒有些蒼白的臉:“已經晚上8點了,外面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聲音全部消失了。”
“啊?什麼意思?聲音全部消失了?”我還是有點迷糊:“爲什麼不開燈啊。”
劉軒支支吾吾的,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情:“我醒的比你早一點,大概七點半醒的,當時外面雖然說不上熱鬧,不過還是有些聲音的,從八點鐘開始,一下子所有聲音都消失了,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我聽到這裡才清醒過來,不會吧,這個村子真有這麼邪門嗎?我起身看了一眼窗外,除了有些悽慘的月光外,連一個人都沒有,確實如劉軒所說外面沒有任何的聲音,不光是外面連隔壁都沒有什麼聲音,難道這個時間還沒有人起來嗎?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晚飯好了,客人,請下樓用餐。”我剛想開門,卻突然想起了導遊在車上說的話:“不要再晚上給別人開門,無論是村子裡的人還是外面的人。”伸出開門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好的,我們馬上下樓。”
沒有發生意外的情況,只是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那人應該是下樓了,此時我才輕聲嘆了一口氣,是不是我想太多了,雖然這個村子有些詭異,不過似乎沒有發生任何的靈異事件和意料之外的情況,只是村民有些盲目的排外,可能是村子離城市太遠了,到有些桃花源記的味道。
劉軒看着我,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門了,悄悄的打開門,門外沒有人在,此時有些昏暗的樓道配上小小的黃色燈泡,添了幾分恐怖片的即視感,正在此時,隔壁房間也開了門,是記者小姐蕭意涵和呂詩詩,她倆好像也是剛醒過來的樣子,估計是剛纔服務生也告訴她們了。
柳詩詩有些怕生,躲在蕭意涵身後怯生生的看着我們,蕭意涵到是沒什麼反應,看到我和劉軒後,向我倆點了點頭,我們一起下了樓。
下樓後,發現樓下的人還真不少,不過似乎還沒有到齊,不良少年二人組不知道去了哪裡,夏娃也不知道小聲的和導遊說着什麼,看上去莫名的很親密,富家大少慕容塵還是一副高冷的模樣。
看他那模樣,好像和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連發型都沒什麼變化,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這樣的人只要看着他就能感覺到莫名的安全感,可能是因爲大家還不太熟,所以都沒有交流,只有導遊和夏娃還在說着什麼。
“那兩個人呢?這個時間點在外面亂逛什麼?”蕭意涵嚮導遊發出了疑問,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好像真的很擔心他們,即使那兩個不良少年十分的無禮。
導遊被打斷了和夏娃的對話,看起來有些不滿,不過他也沒有什麼情緒表現出來:“那兩個人下午我去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蕭意涵好像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導遊的樣子,也應該確實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這時飯店的老闆從後廚走了出來,端了幾份農家菜出來,雖然是那種很具有鄉土特色的簡餐,看着還算有食慾,對於這羣餓了一天的人來說,也是很不錯了,除了富家大少和蕭意涵之外,其他人都狼吞虎嚥了起來,就連柳詩詩都不顧及淑女形象,吃得很香。
我個人覺得飯菜是很不錯的,不過慕容塵好像不太順口的樣子,想想也是,像他這樣的富家大少,怎麼可能吃的慣這種山野小菜呢,他只是草草的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
“那個,老闆。”我輕聲的叫住了即將離去的老闆,他好像有些不愉快,不過倒是也沒說什麼:“幹嘛?”
他看起來全然沒有了白天的諂媚勁,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臉色與其說蒼白不如說蠟黃色的,更接近土黃色,看上去就好像得了什麼病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點不敢直視他:“這裡有能聯繫到外面的電話,或者說信號站一類的地方?”
老闆甕聲甕氣的回答我:“沒有,這裡所有的電話線都是連到村長屋子裡的,沒有聯繫到外面的方式。”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你要是想聯繫外面的話,可以去那邊的山上,現在看不清什麼,這邊山比較多,容易阻擋信號,你要是想去的話,明天白天我要上趟山,你可以和我去。”
老闆有些渾濁的眼珠動了動:“明天可以,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趕緊搖了搖頭:“沒了沒了,麻煩您了。”
他遠去的背影有些駝背,慢慢的把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陰影裡,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
大家也都吃完了飯,不過那兩個人還是沒有回來,直到晚上關門去也沒有回來,雖然我確實產生過要出去找他們的想法,不過卻被旅館老闆給拒絕了:“你這時候出去,不怕被那狼崽子叼走了?”
“這裡離市裡也沒多遠,還有狼嗎?”我有些好奇的問他,說實話,這裡距離江城市頂多30多公里,如果真的有狼的話,怕不是在市裡也能看見吧。
他只緩緩的轉過身,關上了旅館的門,連看都沒看我:“狼還是好的,如果是‘它’的話,可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它?我還沒來得及問他,老闆就已經回屋子休息了,看來這個村子確實有些離奇的地方,不過具體是鬼神傳說,還是人心險惡,就不知道了。
我回了房間,看見劉軒正躺在牀上,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我又回想起了導遊白天說的話,那三條禁忌到底是噱頭呢,還是真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呢?
“篤篤篤。”又是敲門聲,我坐起身來,劉軒有些莫名的看着我:“怎麼啦?天行。”
我也有些疑惑:“你什麼都沒聽見嗎?”
“沒啊。”劉軒也坐起身來,他好像確實什麼都沒聽見。
我聽外面沒聲音了,走到了門前,輕輕的打開了門,真的沒人在,果然是我的錯覺嗎?
突然一隻蒼白纖細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完全沒有一點溫度,冰涼的像一具屍體,差點喊出了聲。
一擡頭,原來是夏靜,她臉有點紅,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棕色的眸子忽閃着:“我房間裡有點不方便……”
“天行,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屋子裡的劉軒探出頭來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畢竟我現在還被夏靜抓着手腕:“沒什麼大事,你先睡吧,我看看這賓館。”
劉軒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那你別太晚回來啊,我給你留個門。”
我點點頭,跟着夏靜走了出去。
她也不說話,讓我非常尷尬,只能自己找話題了:“你說的不方便是什麼意思?”
“姐姐和那個導遊先生在做那種事情。”夏靜說到這裡臉又是一紅,讓人大概能猜到她說的那種事情具體是什麼事情。
我記得夏靜的房間好像是和夏娃一起吧,原來她們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嗎?都管人家叫姐姐了,不過我覺得如果是夏娃的話,發生這種事情我覺得一點都不奇怪,畢竟感覺她就是這種性格的人。
而且今天晚飯的時候,她一直在和導遊先生竊竊私語的,不過把夏靜趕出來也太過分了吧,怎麼可以這樣。
“我幫你說說話吧,我們走。”想到這裡,一下子有些生氣,轉身就朝她倆的房間走去,卻被夏靜拉住了衣角,她低着頭沒有看我,一雙小手緊緊的抓着我的衣服:“別去,我不想這樣。”
一下子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覺剛纔自己確實太沖動了:“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
本來我也不是夏靜的什麼人,現在衝過去,可能還會讓她們的關係僵化,還不如就這樣算了。
“不如陪我走走吧。”安靜的像貓兒一樣的少女提出了要和我走走的建議,她還是那身白裙,我倆走在月光照過的窗臺,皎潔又有些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
此時夏靜的身影卻顯得更加的單薄,月光像穿過了她的身體似的,美得虛幻,甚至有些讓我癡迷。
她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麼啦?你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我趕緊脫下外套,遞給她:“給!”
夏靜有些吃雞:“給我的?謝謝你啊。”
有些憨厚的少年和有些清冷的少女被月光照射着,青澀的他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