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很老實，大長老上次在門主那裡吃癟了之後，他就一直表現的相當低調。
加上他本來就喜怒不形於色，掩飾的極好。
至於三長老，與葉晨沒有什麼恩怨，對此完全是沒有表示任何的苦惱生氣，或者幸災樂禍之類的表情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雪羽薛寧對視一眼後，雪羽忍不住開口道：“門主，葉長老年少，可能舉動有些魯莽，但是本心不壞——”
“別說了，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
柳霄臉上並無怒容，打斷了雪羽與薛寧。
他知道雪羽與薛寧葉晨的關係算是不錯，罕見的雪羽薛寧，沒有打擊針對這個小師弟，這讓柳霄極爲欣慰。
他猜測，那雪羽薛寧也是極爲聰慧的，恐怕早就知道葉晨的心不在一個門主之位上，所以表現的一丁點兒也不在意。
也或許字雪羽薛寧知道，葉晨如果真的對門主之位有興趣的話，他們很難爭搶到門主之位，所以也就懶得爭了。
“呃——”
雪羽與薛寧對視一眼，坐了回去。
他們還沒說完，那柳霄就已經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跟我來吧。”
柳霄讓幾個長老稍微等他一會兒，然後便是給葉晨說了一聲，他當先挪移了出去。
葉晨深吸了口氣，急忙跟了上去。
雪羽看着兩人消失，忍不住道：“師傅是個暴脾氣，對我們可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這人和人的差別就這麼大麼？”
薛寧聞言笑着道：“有些人家裡有了二胎，一胎就不受待見了之類的事情還少見麼？況且小師弟天賦卓越，師傅這麼溫和，也說的過去。”
“——”
雪羽覺得薛寧說的很有道理，雖然他們不是柳霄的兒子。
但是道理是一樣的啊，他們都是柳霄的弟子啊。
一個弟子，總是要比好幾個弟子受到的待遇好上一些。
而好幾個弟子的話，那個最小的，也一定會格外受到的照顧多一些。
其實這個道理，還是和一胎二胎三胎之類的是一樣的。
葉晨喜歡柳霄喜歡站在山巒巔峰。
好在葉晨也喜歡這種感覺。
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似乎就像是星球上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只有山峰上可以站人一樣。
但是葉晨知道這不是。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登高望遠，站立在高處，會有徵服感，會有成就感，有挑戰欲。
他們都喜歡站在高處，以強者的心態，俯瞰腳下的世界，芸芸衆生。
“說吧，”
柳霄與葉晨並排站立，此刻看上去不像是師徒，更像是朋友之間相互的談論。
葉晨也沒有看柳霄，而是開口問道：“假若，假若你沒有發現我的不同，你會不會強行留我下來？讓我成爲柳門之人？生生世世，都要打上柳門烙印，爲柳門，爲劍宗奉獻自己？”
“不會。”
柳霄似乎根本就沒有思考，便是直接開口道。
這讓葉晨有些驚訝。
他以爲柳霄會沉默，會不言語。
紫陽的遭遇，讓的葉晨心中滿是憤懣。
“爲什麼？”
葉晨接着開口。
“因爲我和你有過賭約，你若是半年內修爲境界達到武仙初期，便不再爲難你，你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突破到了武仙中期，擁有武仙后期的實力與戰鬥力量，可以說我們的打賭，你完全勝利了，我輸了，自然不會強留你。”
柳霄開口解釋着說道。
“可是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和我打所謂的賭約？作爲劍宗的四大天門之一的門主，你不是應該爲劍宗強行留下我麼？”葉晨不解。
“要是站在劍宗發展的立場上的話，我確實是需要強行留下你，縱然就是和你有賭約輸了，也是要留下你，可是我不想這麼做。”
“別人都這麼做了，你爲何不這麼做？”
“因爲我是我，別人是別人！人與人，不一樣的不是麼？”
柳霄臉色有些難看，帶着一抹怒色盯着葉晨道：“這劍宗你呆不慣隨時可以走，我沒有強行留你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晨神色有些失落，柳霄，真的與別人不一樣啊。
可以說是個性，也可以說是其他。
葉晨一屁股坐了下來，開口道：“我有過兩個師傅，一個爲了救我死了，一個爲了殺我，死了——”
“我不能理解，爲什麼人與人有這麼大的不同？爲什麼有的人可以爲我獻出自己的生命，在所不惜，而有的人，卻是爲了殺我，不擇手段？”
柳霄也是坐了下來，開口道：“萬物有別，和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女的，有些人天生就是男的一樣，後天改變不了什麼，有些東西，早已經是天定了的。”
“可是爲何人說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葉晨緊接着道。
“笑話，先天是怎樣就是怎樣，後天教育確實可以改變一個人一些，可是性格天賦，終究是改變不了的，就像是狼一樣，你從它剛生下來將他當成狗養，大了也依舊是狼，也是要吃肉喝血，天生他就是狼。”
柳霄開口道。
“門主，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葉晨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向柳霄道。
“說吧。”柳霄開口道，神色有些疲憊。
縱然修爲實力極爲強橫，但是心累，依舊是實力不能緩解的。
“半年前我剛來玄垣星，我便是和你說過，我要建立一個自己的宗門，現在已經陸續有不少的人飛昇了，我想你幫我接引這些人。”葉晨開口道，神色誠懇。
“我是柳門門主，你是柳門長老，你讓我幫你接引弟子，建立新的勢力宗門？”
柳霄看向葉晨，苦笑着道，神色有些無奈。
“我找不到可以幫我的人了，像是你這樣的好人終究是太少了一些，所以我只能想辦法自己保護自己，自己保護自己那些弟子。”葉晨開口道。
柳霄看了葉晨一眼，重新審視着葉晨，一副看錯了葉晨的模樣。
“想不到你拍馬屁都能拍的這麼有境界，我竟然沒有聽出來刻意奉承討好的意思。”
“門主你不是馬，你臉沒馬臉長。”
“——”
柳霄的臉色有些漆黑，這特麼是在求人辦事麼？
怎麼一點兒請求之類的模樣都看不出來，反而是一副折磨自己噎自己氣自己的神態舉止？
“飛昇了幾個人了？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柳霄強行壓住心中的鬱悶開口問道。
“應該有一千多個了，只不過太過於分散，目前最多能找到的也就二十幾個吧。”
葉晨想了想後說道。
整個浩淼星域也就六十多個，其他勢力之中的，現在以他們的實力自然是不可能接引的出來，所以主要還是劍宗的這些。
至於九陽宗的，有紫陽在，早就已經將那些人安排到了其他安全的地方開始修煉了。
“一千多個？你是說總共飛昇的，不到一年時間就有一千多個？”
柳霄的嘴角不住的抽搐，看着葉晨，一副懷疑的模樣。
也怪不得柳霄這般模樣，他當初也是從下界修煉飛昇上來的，可能天上一兩年，下界三四百年，纔有三兩個渡劫的，其中有一個渡劫成功飛昇，都已經極爲不錯。
縱然他將葉晨的話放在了心上，可是問出幾個的時候，他都是覺得已經極爲高看葉晨所在的下界了。
可是，沒有想到葉晨居然說是有一千個！
飛昇五六個都是極爲不錯了！
十個以上，柳霄 根本就沒有想過。
葉晨早就知道柳霄會是這幅震驚模樣，因爲紫陽說這些的時候，他都是感覺有些匪夷所思，要不是因爲知道混沌天經的 特殊之處，他也不會相信啊。
這種飛昇速度，真的太過迅速。
在千年內，芙清大陸飛昇的真仙數量，必然有一個史無前例的巨大飛躍！
這一點，毋容置疑！
“嗯，這還只是剛開始，後邊應該會越來越多，也正是因爲下界特殊，所以我才執意要建立宗門。”
葉晨點了點頭後開口道。
回想起葉晨剛剛被帶到自己身前的時候，那副執拗的模樣，柳霄竟是相信了，不然這個傢伙那個時候怎麼會怎麼篤定？
柳霄也沒有多問，便是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飛昇到了劍宗，想要接引出來？”
“嗯。”
葉晨點了點頭。
“這個的話有些難度，能在半年時間內飛昇這麼多，那麼這些人的資質定然也都不會太過於平庸，想必早就被注意到了，要是劍宗只有柳門的話，自然是沒有什麼話說，可是劍宗有四大天門，關係不和睦，想要從他們手中將這些人弄回來可一點兒也不容易啊。”
柳霄臉色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些人就暫且不管了，先把柳門的弄出來就好。”看見柳霄爲難，葉晨便是開口說道。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能弄出來的，會盡量幫你弄出來的。”
柳霄道。
“門主，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說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建立起來了勢力，並且在浩淼星域發展壯大，威脅到，甚至是吞掉劍宗，你會不會恨我？”
葉晨臉色有些緊張的看着柳霄問道。
柳霄對他太好，讓他都不好意思瞞着柳霄了。
柳霄臉色一滯，顯然是被葉晨的言語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