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得知自己懷孕的同時,沐思明的心頭突然一跳,好像感覺到了有事要發生,但是任憑沐思明心機算盡,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要榮升父皇了。
而於此同時,陳.軍和許天豪也正在爲廖德美的事頭疼不已,許天豪對廖德美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當初和廖德美認識,也是經過陳.軍的介紹。
而且陳.軍和廖德美之間的合作關係,對於許天豪來說也是一個秘密,許天豪知道背後有大老闆,曾經也懷疑過可能是廖德美,因爲當初發現陳.軍的貨都是從廖德美那裡出。
後來才發現廖德美不過是背後大老闆的一個目前傀儡罷了,在整個集團中的地位,可能還不如陳.軍特殊呢,而許天豪在整個集團當中扮演的角色,比廖德美還要傀儡。
許天豪一直沒有說話,其中從心底裡,他聽到廖德美的死訊後,第一反應不是驚訝,也不是悲痛,而是莫名其妙的有一絲快感,覺得廖德美的死,很可能是他許天豪人生的轉機。
之前在整個集團當中,許天豪的地位一直不如廖德美,陳.軍雖然和許天豪是發小,但是有好多事都是和廖德美商量,並不讓許天豪參與,所以許天豪對集團一直以來都是一知半解。
廖德美死了,陳.軍少了一個左膀右臂,而整個集團的運作不能因爲廖德美一個的死而擱置不前了,在這個時候陳.軍需要的就是可以相信的人來幫他,在許天豪心中,自己是不二人選。
許天豪見陳.軍一臉鬱悶陰冷,沒有說話,只是抽着煙,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美哥的死是不是大老闆做的?”許天豪這時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陳.軍。
陳.軍擡頭看了一眼許天豪,臉色更是陰沉,依然沒有說話,許天豪見陳.軍如此,也就不再追問廖德美的死了。
新聞上雖然說是沐思明做的,但是許天豪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沐思明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傻到在邊城做了廖德美給自己惹禍上身?
“廖德美的事,你來暫時接替吧!”陳.軍沉吟了半晌後,這纔對許天豪道。
“我來接替?”許天豪掩蓋住內心的喜悅,故作驚訝地說道,“我對美哥的事務一知半解,只怕……”
“所以我說只是暫時!”陳.軍立刻道,“其實你也不用懂太多……”說着見許天豪掩蓋不住臉上失望的表情,立刻又道,“天豪,你我是發小,有些事你我應該心知肚明!”
“我明白!”許天豪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不明白!”陳.軍立刻說了一句,打斷了許天豪的話,隨即示意左右手下先出去後,這纔對許天豪接着道,“販毒這種事畢竟是缺德的事,我們在這一行做的這幾年,看着多少人妻離子散,還沒看夠麼?當初入這一行,也是想賺點快錢,現在是時候想想自己的後路了!”
“嗯?”陳.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許天豪感覺有些意外且吃驚地看着陳.軍,“後路?”
在這個時候,許天豪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在前不久自己想要退出的時候,陳.軍曾經對自己說過,入了這一行,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但是許天豪並不是什麼笨蛋,他從陳.軍的口氣裡除了感覺到有事要發生之外,也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廖德美的死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現在看來,沐思明根本就不是兇手,兇手最大的可能就是集團內部的人。
“前幾天美哥沒來邊城之前給我電話……”陳.軍掐了手裡的菸蒂,緊接着又點了一根,饒了幾下頭髮後,這才繼續道,“他說他老婆又懷孕了,他已經三個女兒了,很想他老婆這次能懷上一個男孩,但是醫生說多半又是女孩,美哥就覺得是自己缺德事幹的太多了,所以老天要斷他老廖家的香火……”
“美哥和你說過想要收山?”許天豪猜測廖德美肯定是這麼說了。
“嗯!”陳.軍點了點頭,“幹我們這一行的手上沾了多少鮮血已經數不清了,我們這一代人就算了,但是不能不考慮我們的後代,美哥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如果以後他的幾個女兒長大了,老師問她們,她們的爸爸是做什麼的,他女兒會怎麼想?”
許天豪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陳.軍,他從陳.軍的臉上看到了感同身受四個字,陳.軍也有一個老婆,不過在澳大利亞,前不久陳.軍也剛從澳大利亞回來。
“從美哥的話中,我想到了自己!”陳.軍猛吸了兩口香菸後,繼續說道,“我老婆也懷孕了!美哥死的前天晚上,我剛接到了電話!”
“你不會也想着要……”許天豪靜靜地看着陳.軍道,“大老闆那邊絕對不會輕易讓你走的!”
“你認爲我爲大老闆辦事這麼多年,會一點準備都沒有麼?”陳.軍立刻冷冷地一笑,“我手裡有他犯罪的證據,而且我跟着他這麼多年,也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壓根就沒指望我能活着離開這裡!”
“那你是想……”許天豪一臉詫異地看着陳.軍,“你想怎麼做?”
“澳大利亞那邊我已經準備好了,這麼多年的繼續我也都匯給我老婆了!”陳.軍吸了最後一口煙,掐滅菸蒂後,一臉輕鬆的道,“只要大老闆找不到他們母子,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嗯?”許天豪至今不明白陳.軍話中含義,更不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
“你的那個義兄……”陳.軍這時一陣冷笑道,“他要去江北分獄了!”
“江北分獄?”許天豪更是不解地看着陳.軍,“去那做什麼?”
“你的義兄是一心要抓大老闆哪!”陳.軍又點上一根香菸,只是夾在手裡,“天豪,我和你是發小,不得不提醒你,我們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了!”
“什麼意思?”許天豪心下着急,不明白陳.軍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沐思明要抓大老闆有從何說起,焦急之下也點了一根香菸,猛抽了幾口,眼睛卻一直看着陳.軍。
“你還不明白麼?”陳.軍看着許天豪,“集團已經暴露了,多少雙眼睛都已經盯着邊城了,大老闆的身份也很快就要見光了,你義兄寧願揹負殺人的罪名,也要進江北分獄,是爲了什麼?他以爲他們部署的東西沒有任何風聲,其實大老闆能在這麼多年相安無事,在ZF難道就沒什麼眼線麼?”
“你是說,沐思明是要無分獄臥底,目的是抓大老闆?”許天豪說到這裡,忍不住手上一抖,吃驚地看着陳.軍,“大老闆在監獄裡?”
“很意外麼?”陳.軍淡淡一笑,“你一定很詫異,一個在重犯監獄的人,是怎麼控制販毒集團的吧?”
許天豪的確非常意外,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大老闆的存在,也知道大老闆的能耐,但是絕對沒有想到大老闆居然會在江北分獄裡。
“大老闆居然是個犯人,的確想不到!”許天豪喃喃說了一聲,緩緩坐下,繼續抽菸。
“犯人?”陳.軍聽許天豪這麼一說,啞然失笑,卻沒有多解釋什麼,“今天我對你說的已經夠多了,現在是該站隊的時候了!”
“站隊?”許天豪面色一動,隨即立刻冷冷地道,“你該不會要去自首吧?你別忘記我們是做什麼的,即便自首逃了死罪,也是要蹲一輩子大大牢的!”
“誰說要自首了?”陳.軍立刻冷聲道,“我說的站隊,不是說在ZF和大老闆之間做選擇,而是在沐思明和大老闆之間做選擇!”
“沐思明?”許天豪又是一陣愕然地看着陳.軍,“他有什麼能耐,在警局也就是一個榮譽警員,本來還有配槍,後來連配槍都上繳了,在商場不過是個二流的商人,我們站他那邊去,有什麼好處?”
“你太小看你這個義兄了!”陳.軍看着許天豪道,“就是這麼一個沒有配槍的警員,卻能引起省裡多位領導的重視,更別說邊城地方上的保護了,這麼一個二流的商人,卻牽扯影響着整個邊城的經濟命脈,你能小看你這個義兄麼?”
“你和他聯繫過了?”許天豪並沒有多在意陳.軍的話,反問陳.軍道。
“還沒有!”陳.軍微嘆一聲道,“我還不知道沐思明到底想要什麼!”
“那我們該怎麼站隊?”許天豪立刻問陳.軍道。
“安排幾個人進江北分獄!”陳.軍立刻冷冷地道,“視情況而定,如果沐思明佔了上風,我們就幫他一把,徹底瓦解集團,條件就是我們要全身而退!但如果是大老闆佔了上風,我們就乘機踩死沐思明,以後只能繼續爲大老闆賣命,但主動權一定要控制在我們手裡!”
“你有幾層勝算?”許天豪繼續問道。
“坦白說,目前只能說五五對半!”陳.軍這時說了一句,立刻看向許天豪道,“現在關鍵是看你,你心裡是希望藉着我對大老闆的不忠乘機上位呢,從此代替我呢,還是想幫着沐思明瓦解整個販毒集團?”
“我?”許天豪臉色一動,這時靜靜地看着陳.軍,他知道今天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如果這個時候表現出任何不如陳.軍之意的想法和舉動,都可能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