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也許不清楚,但是高麗君很清楚,她雖然和江淮彪都生了一個女兒了,但是至今也沒有領過結婚證,所以高麗君在法律上還不是江淮彪的合法妻子,其實不止高麗君,就是她的上一任,也沒有領過結婚證,所以江淮彪法律上承認的合法妻子,只有武茜一人。
高麗君站在場地中間,一陣尷尬,這遠比他上次在富建大廈門口,被江淮彪揭穿自己與徐一飛的關係還要讓她感到羞辱,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着高麗君,那眼神在高麗君看來完全就是一種輕蔑的。
鍾彬這時走到沐思明的身後,低聲道,“明哥,靈堂外來了十幾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看着這邊,不知道想幹嘛!”
“只要不進來就不用理會!”沐思明低聲對鍾彬道,“讓我們的兄弟機靈點!讓江老闆安心走完最後一程!”
徐一飛這時拉着江曼琪的手走到高麗君身後,低聲道,“走吧,能弄一千萬不少了,其他的再想辦法!”
高麗君這時也沒有辦法,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徐一飛,沒一個站在自己這邊,沒一個是替自己說話的。
徐一飛與高麗君剛走到門口,卻被鍾彬攔住了去路,鍾彬帶着墨鏡,一臉詭異的笑容,“高女士可以走,飛哥你既然來了,還是多坐一會,一會明哥有話對你說!”
“我還有急事!”徐一飛臉色一動,連忙賠笑道,“改天我請明哥和黑龍哥喝茶!”
鍾彬笑了笑,也沒說話,身後兩個黑衣人已經挾持住了徐一飛,鍾彬上前一步,“飛哥,今天是江老闆人中最後一程,我們不想在這裡見血,你還是老實一點!”
正在這時,靈堂外的一羣黑衣人當中,有一個指着徐一飛道,“是徐一飛!”
一羣黑衣人立刻涌到了靈堂門口,被東海的兄弟攔住,其中有人道,“我們今天來不是鬧事,只想帶徐一飛走!”
“飛哥,看來你還是個香饃饃!”鍾彬這時拍了拍徐一飛的肩膀,見徐一飛一臉的慌張,立刻笑道,“不用怕,有我黑龍在這裡,誰也帶不走你!”
“我們是給東海沐思明和江老闆面子!”爲首的那人這時立刻對鍾彬道,“不想在這裡鬧事,徐一飛今天我們必須帶走,不然我們回去沒法交差!”
沐思明與江曼妮坐在賓客座位上,這時也聽到了門口的吵鬧聲,沐思明眉頭一皺,走到了門口,看了一眼衆人。
“明哥!”鍾彬這時連忙走過來,低聲對沐思明道,“這些人也要帶徐一飛走!”
“你們是什麼人?”沐思明上前問道。
“你是沐思明?”爲首那人看了一眼沐思明後,立刻道,“我們是濱海集英社的,今天是奉命來帶徐一飛走的,請明哥你給個面子!”
“可以!”沐思明點了點頭。
徐一飛和鍾彬聞言都詫異地看着沐思明,對方只是說是濱海集英社的,沐思明就答應放人了?
徐一飛連忙上前對沐思明道,“明哥,你不能放我走,我還有好多事要告訴你呢,你想着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訴你!”
“徐一飛的死活我並不在意!”沐思明並不理會徐一飛,對那人道,“我只要你們交出黃錦龍,一人換一人,應該挺公平的吧?”
“龍哥?”爲首那人詫異道,“徐一飛算個鳥,能和我們龍哥比?”
“不管是鳥還是龍,在我眼裡都是賤命一條!”沐思明冷笑一聲,“一命換一命不是挺公平的?”
“明哥這就是不肯交人了?”爲首那人臉色一動。
“麻痹,不交就不交了,你還咬我鳥啊?”鍾彬指着那人叫道,“明哥說的話你沒聽到?去找黃錦龍來!”
爲首那人看着沐思明良久,見沐思明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這才轉身對身後一羣黑衣人低聲說了一句什麼,一羣黑衣人立刻離開了靈堂門口。
“明哥,謝謝!”徐一飛連忙對沐思明說道,“改天我請你喝茶!”
徐一飛說完拉着高麗君的手就往外走,卻被東海的人攔住了。
“麻痹,再跑打斷你狗腿!”鍾彬立刻衝着徐一飛喝道,“你再走一步試試?”
“沒有必要!”沐思明這時上前笑道,“可以放他們走!”說着看向徐一飛道,“濱海集英社的人也在找你,你出了這個門口,是死是活都未定,你如果敢邁出這一步,我沐思明也叫你一聲飛哥!”
徐一飛面色一動,這時沐思明揮了揮手,攔住徐一飛人的手也紛紛讓開了,不再阻攔徐一飛。
“一飛,我們走!”高麗君在這裡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立刻拉着徐一飛就往外走。
豈知徐一飛這時一把推開了高麗君,趕緊退回了靈堂,本來他還真想狠心出去,但是這時又看到門口幾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往這邊看,這才退了回來。
“孬種!”鍾彬這時冷笑一聲,使了一個眼神,幾個手下立刻將鍾彬壓着進了靈堂,坐在了最後面。
高麗君站在原地看了半晌後,轉身邊走,沐思明這時卻對高麗君道,“請留步!”
“還有什麼事?”高麗君停住腳步,冷哼一聲道,“現在我只得了一千萬,你滿意了?還想消遣我麼?”
“消遣你?”沐思明笑了笑,隨即道,“我可沒那個閒情,也許你認爲江老闆給你一千萬是少了,但我覺得江老闆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如果換做是我,一文錢也不會給你!”
“你……”高麗君憤然回頭,瞪着沐思明良久之後,立刻邁開了步子。
“你可以走,曼琪得留下!”沐思明使了一個眼神,一羣東海手下,立刻上前攔住了高麗君。
“曼琪是我親生女兒,不跟我走跟誰?”高麗君轉頭瞪着沐思明,“就算去打官司,我也會爭取到這個撫養權!”
“你的那點如意算盤,瞞得了別人,還想瞞得住我麼?”沐思明上前笑道,“你認爲曼琪的股份雖然現在是我管理,但是她遲早有成人的那天,所以曼琪的遺產,最終還是你的,不是麼?”
高麗君臉色一變,等着沐思明良久之後,這才憤憤的道,“我沒這麼想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想要我女兒行不行?”
“不行!”江曼妮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你平日在家裡帶過曼琪麼?除了給曼琪錢,給她買衣服之外,盡過做母親的責任麼?你自己做過什麼,你知我知,非要我當衆說出來麼?即便是鬧上法庭,你認爲法官會將曼琪判給你麼?”
高麗君這時已經看到滿堂的賓客都在看向自己,臉色幾經變化之後,這才鬆開了江曼琪的手,決絕的轉身離去。
江曼妮上前抱住了江曼琪,正如江曼妮所言,高麗君平日裡也沒盡過多少母親的責任,所以對高麗君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感覺就和家裡的傭人一樣,媽媽這兩個字也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鬧劇結束後,就該送江淮彪最後一程了,簡單的形式之後,幾個黑衣人擡着江淮彪的棺木走了出來。
靈堂一般都是在火葬場裡,不管江淮彪身前多麼富貴,死了最終也是要化作一灘骨灰,誰也不能例外。
由於沐思明的全程陪伴,江曼妮看上去比以往要堅強了許多,表面上也看不出她受了自己不是江淮彪親生女兒與自己親生母親還在世上的刺激。
當江淮彪的棺木進入了火塘,只是幾分鐘時間,便化作了一灘骨灰,隨即用骨灰盒裝了起來,骨灰盒不算太大,但很是名貴,光是這骨灰盒就值五六萬,這也算江淮彪死後享受的最好待遇了。
從火葬場出來之後,便去了全邊城有錢人死後的集中地——天園,光是這不到三平米的地方,就花掉了五十多萬。
當江淮彪的骨灰盒入土爲安,江淮彪人生的最後一程也算走完了。
在靈堂離開的江曼妮親生母親武茜再也沒出現過,在江淮彪入土的時候,代表武茜來的是她身邊的那個女孩。
女孩依然還是穿着一身黑衣,帶着墨鏡,只看得出皮膚很白淨,身材很高,頭髮很長,根本看不清臉。
葬禮完全結束後,賓客們紛紛離去,那女孩走到了江曼妮的身邊,抱了抱江曼妮,“姐姐,節哀順變,我是我們媽媽的養女,你的妹妹,你可以叫我小雨!”
江曼妮並沒有多說什麼,衝着小雨點了點頭,待小雨走後,江淮彪的墓地前,就只剩沐思明與江淮彪了。
沐思明看了一眼墓地一排一排整齊的墓碑,這時上前拍了拍江曼妮的肩膀,“令尊以後也有不少朋友,不會孤單!我們有空也常來拜祭他!”
“爸!”江曼妮看着江淮彪墓碑上的照片,喃喃地道,“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不管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永遠是我的爸爸,唯一的爸爸!”
沐思明與江曼妮開車離開天園後,一陣寒風吹過,江淮彪墓碑前的紙錢飄的漫天都是,邊城地產界大亨,江淮彪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