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片刻，狐嚶嚶方輕聲道：“西西，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想多提。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該知道的，自然會讓你知道。”
顏雨辰恭聲道：“西西明白。”
狐嚶嚶轉過頭來，臉上帶着笑意看着她，道：“你應該還沒有洗澡吧，進來一起洗個澡唄，我這個公主，可沒有那麼多規矩要遵守的。”
顏雨辰眉尖一跳，慌忙道：“不……不用了，看着公主洗，也是一種享受，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這話倒是實話。
以前雖然跟小狐狸很親近，連親嘴吃口水都幹過，但卻沒有看過她洗澡。
這種機會，不僅不多，並且非常難得。
若不是他現在變成了女貓妖，怎麼會有這麼令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嫉妒的機會呢。
一起洗澡雖好，但是卻會暴露，這樣看着其實也挺好。
小狐狸的氣息很迷人，浸在水裡的身子也讓人迷醉，雖是看着，卻也是一種非常珍難得的享受。
很多美好的事物，其實遠遠看着就好了。
就像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狐嚶嚶伸出沾着花瓣的玉指，點了點他的嘴脣，笑道：“西西，你的嘴巴倒是挺甜哦。”
顏雨辰低下頭，由衷地道：“這是實話。”
嘴脣溼潤，伸出舌頭舔了舔，帶着清甜的花香，不知道只是水裡的味道，還是混合了小狐狸體香的味道，反正令他回味無窮。
側面看去，小狐狸的小嘴脣更紅了。
在她的嘴脣上，沾着一片粉紅色的花瓣，不知道她是故意玩耍弄的，還是無意識地洗澡弄的，映襯的小嘴更加誘人起來。
顏雨辰嚥了咽口水，很想湊過去親一口，順便把她嘴脣上的那片花瓣給舔下來吃掉。
雖然有些變.態，但是想起來卻很美好，沒有絲毫其他齷蹉的念頭，像是很自然的事情。
兩人的關係，真到了那種地步嗎？
不，當然沒有。
顏雨辰竭力揮去了腦中浮現聯翩的畫面，梳理了一下心頭的思緒，方繼續輕輕幫她按摩着雙肩。
“西西，你只會按摩肩膀麼？要不要幫我把腰和腿都按按呢？”
狐嚶嚶沒有用命令的語氣，而像是朋友一般，笑眯眯地用着商量的語氣。
顏雨辰手中的動作頓時一滯。
如果按摩腰的話，那她肯定要站起來，或者自己彎下腰進入桶裡，這樣一來，她全部的身體都會暴露在他的目光中了。
這樣好嗎？
當然好！
小狐狸這麼漂亮，人間絕色，皮膚又白又嫩，又身份高貴，是九尾國的公主，能夠佔她的便宜，自然是好極了！
顏雨辰心動不已。
但是，理智又戰勝了**。
當然不好！
我已經與小狐狸劃清了界限，我說過永遠不再見她，永遠也不會跟她有任何關係，我現在怎麼能趁機佔她的便宜呢？
我雖然不是君子，但我是個男人。
說過的話，就該記得。
更何況，我有必要佔她的便宜嗎？
就算她美的宛若天仙，就算她是高貴而又迷人的公主，那又如何？
我根本就不稀罕！
我有漂亮可愛的師姐，我有性.感美麗的哆蘿，我還有萌萌噠的小兔子，我纔不在乎呢！
要是我現在真的趁機佔了她便宜，那以後等她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以後，肯定會更加鄙夷嘲笑我的。
“呵呵，顏雨辰，沒想到啊，你竟然這麼臭不要臉，卑鄙無恥，我早就拋棄你了，不要你了，你竟然還想法設法纏着我，佔我便宜，你知道丟人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你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會看上你這樣一個連臉都不要的廢物！”
可惡的小狐狸肯定會這般羞辱他嘲笑他的。
所以顏雨辰生生忍住了佔便宜的衝動，聲音有些冷淡道：“對不起公主，我只會按摩雙肩。”
狐嚶嚶有些失望地道：“哦，是嗎？我還準備一會兒洗完澡了，躺在牀上，讓你幫我把全身都按摩一遍呢。其實你按摩的挺好的，既然雙肩都可以按摩，別的地方應該也不難吧？”
洗完澡了，躺在牀上……
全……全身都按摩一邊……
顏雨辰目光呆滯，幾乎快流鼻血了，下意識地問出了一個極爲愚蠢的問題：“公……公主躺在牀上，會穿衣服嗎？”
狐嚶嚶笑道：“當然不穿啦，就這樣擦乾身子躺在牀上，西西，一會兒要不要來試試呢？”
“……”
顏雨辰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方咬着牙道：“還是不了，公主的肌膚太嫩，我怕弄疼您了。”
狐嚶嚶輕聲鼓勵道：“沒關係的，我是修煉之人，纔沒有那麼嬌弱呢，你儘管試試便是，我又不會責怪你的。”
顏雨辰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道：“公主，聽說您……您的修爲沒了，現在……”
狐嚶嚶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眼簾垂了垂，眸中露出了一抹痛苦，聲音低沉地道：“現在好了，修爲正在慢慢恢復。”
顏雨辰暗暗道：是因爲我的那枚金丹吧。
誰知道狐嚶嚶卻忽然主動提起了他，語氣複雜地道：“是我的一位故人幫我的，他曾經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顏雨辰心中一顫，心跳加，從側面緊緊盯着她那長長的睫毛道：“公主的那位故人……現在去了哪裡呢？”
狐嚶嚶沉默了下來，擡手掬起了一捧花瓣，目光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方緩緩地道：“死了。”
“……”
尼妹！你才死了呢！
顏雨辰心中暗惱。
狐嚶嚶嘆息了一聲，雙手十指張開，水和花瓣順着指縫流下，掌心只餘下了幾片孤零零的花瓣。
她輕聲喃喃地道：“我的心死了，他自然也死了……就像這些漂亮的花瓣，只在掌心存留了短暫的一瞬，然後便從指縫間溜走了，只留下了幾片美麗的記憶而已。”
“他，如今也成了記憶……”
顏雨辰手中的動作停止了下來，低聲道：“那……你們兩人，還有沒有可能？”
狐嚶嚶眸中閃爍着淚光，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低下了頭，顫聲道：“是我對不起他……是我的錯……”
說罷，眼中的淚水，終於止不住，滑落而下。
滴答，滴答。
滴入漂滿花瓣的水中。
桶裡水霧繚繞，顏雨辰看不見她的哭泣，卻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某種情緒。
或許，她也是迫於無奈吧。
是對於皇位的無奈，還是對於那位老祖遺言的無奈，或者是對整個九尾國責任的無奈。
他並不清楚。
他只是知道，夢想再好，總是抵不過殘酷的現實。
無論哪裡，似乎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