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一陣沉默。
良久之後,哆蘿方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道:“大夫說了,吃藥可以把孩子打掉的,但是以後很可能就再也懷不上了,所以我決定把他生下來。”
顏雨辰身子一顫,愣愣地看着她,嘴脣微微哆嗦。
此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思緒完全混亂,心中更是充滿了各種激烈鬥爭的矛盾情緒。
懷孕了
懷孕了
哆蘿懷上了我的孩子
救了師姐,我還怎麼走?
就算我禽獸不如一走了之,拋棄了這個女孩,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呢?
那可是我的血脈啊。
難道我拋棄了自己的女人,還要拋棄自己的孩子?
又或者,假戲真做,真的與狐嚶嚶定親,然後成親,成爲九尾國的駙馬,對這個女孩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負責一輩子?
那師姐怎麼辦呢?
那隻小兔子怎麼辦呢?
難道要把她們都留在這裡,成爲九尾國的人?
顏雨辰捂着腦袋,內心懊惱無比。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昨晚爲何沒有劇烈反抗,爲何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沒有做好防禦措施呢?
現在好了,孩子都有了,這還怎麼走啊?
就算小狐狸不逼迫他定親,隨時敞開大門讓他走,他能走嘛?
真要走了,不光他自己會良心不安一輩子,師姐若是知道了,恐怕也會懷疑他的爲人,不齒他拋妻棄子的罪惡行爲。
“顏雨辰,你別害怕,我不會讓你負責的。孩子是我的,跟你沒關係,我也不會對別人說你是孩子的父親的”
正在他心中煎熬無比時,哆蘿低着頭,很體貼地安慰着他道。
這句話,更讓顏雨辰心中的罪惡感加深。
這般體貼善良一心一意爲他着想的女孩,他怎麼能拋棄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倘若他離開了,她以後就會被人恥笑,被人輕視,被人辱罵,甚至連孩子以後都會遭受着同樣悽慘的境遇。
一想到這裡,顏雨辰就恐懼的身子發抖,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的捅死。
這種畜生不如的行爲,他怎麼能做得出來!
不!
他絕對做不出來!
他死都不會變成這樣豬狗不如的壞東西!
“哆蘿”
他擡頭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顫動,伸出手,摸在了她的肚子上,苦澀而決絕地道:“放心吧,我不會拋棄你的”
哆蘿紅着臉,仍憑他摸着自己的肚子,低聲道:“顏雨辰,大夫說了,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讓孩子自然而然地消失”
顏雨辰苦笑道:“人工打胎麼?更不行,會很痛的,並且會更傷子宮”
哆蘿咬了咬嘴脣,緊緊地低着腦袋道:“大夫說,咱們只要繼續像是昨晚一樣,連續做五晚,寶寶寶寶就會自動消失的”
“”
顏雨辰張了張嘴,瞠目結舌。
哆蘿忽地“噗嗤”一笑,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道:“騙你的啦,看你皺着眉頭一臉恐懼的樣子,人家就想逗逗你。沒關係的,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會努力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努力把他養大成人的。你要是與公主成親了,我自然就是你的女人了,你要是你要是離開了,我也不會怪你的,孩子也不會怪你的。”
說到此,盯着他的神情看了一眼,隨即又接着道:“當然,我會重新找個男人嫁了,讓孩子喊他父親的。”
顏雨辰一聽,頓時握緊雙拳,怒目圓睜,急道:“不行!除非我死了!”
人生最大的悲劇,莫過於媳婦被人睡,叫別人老公,孩子被人打,叫別人爸爸!
這等悲劇,他絕對不允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絕對不允許!
哆蘿抽泣了一聲,楚楚可憐地道:“沒關係的顏雨辰,你不要擔心,我會放棄郡主的尊嚴,做牛做馬地伺候好那個男人的,任他隨意欺負,隨意蹂躪,想必他看在我這麼聽話的份上,會少打咱們的孩子的”
顏雨辰聽的心在噴血,渾身哆嗦,突然大叫一聲,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攬入懷中,恐懼地顫聲道:“不!我不准你這樣!哆蘿,我不會拋棄你的,更不會拋棄咱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別的男人的欺負的,絕對不會!死都不會!”
哆蘿趴在他的懷裡,啜泣道:“公子,那你真的會和公主定親,然後成親麼?”
顏雨辰臉上露出了一抹痛苦,內心掙扎了一下,方堅決地點頭道:“嗯,會的,你是她的陪嫁,只有娶了她,才能娶你。就算是爲了你,爲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我也會心甘情願地與她成親的。”
哆蘿緊緊抱住了他,哭着道:“謝謝公子,謝謝你,哆蘿和寶寶,終於有依靠了,以後再也不會被別的男人欺負了。”
顏雨辰憐惜撫摸着她的腦袋,目光決絕地道:“放心吧,除非了我死了,否則,誰也休想欺負你們!”
哆蘿抹了抹眼淚,方從他懷裡擡起臉來,輕聲道:“公子,你真好,幸好公主選擇了你,否則我就”
這少女甜蜜一笑,道:“好了,該說的也說了,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與公主定親呢,我先回房了。”
顏雨辰抓住了她的小手,柔聲道:“別回房了,就在這裡睡吧,躺在我的身邊,讓我好好看看你,摸摸你的肚子。”
說實話,這女孩現在根本就不到生孩子的年齡。
如果是在外面的世界的話,他絕對毫不猶豫就讓她打胎了。
因爲年齡不到,生的孩子就會不健康,甚至會出現各種毛病。
而這裡不一樣。
大家都吸取靈氣修煉,身體素質不是外面的人可以比的。
所以他並不擔心。
不過突然之間有了孩子,他一時之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嚴格地來說,他現在也纔是個孩子。
哆蘿被他按在牀上,躺在了外面,想要掙扎着起來,猶豫了一下,又沒敢。
顏雨辰貼着她的身子,左手放在了她那平坦的小腹上,道:“我能伸進去摸摸麼?好想感受一下他的存在。”
哆蘿紅着臉,沒敢吭聲。
顏雨辰以爲她默認了,激動地把手從她胸前伸了進去,摸在了小腹上,滑滑的,嫩嫩的,很平坦,很柔軟。
哆蘿咬着嘴脣,身子緊繃,面紅耳赤。
而牀下的狐嚶嚶則悄悄地探出了腦袋,伸出手,握住了她那放在牀沿的小手,狠狠地捏了捏。
哆蘿身子一顫,也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以示迴應。
兩人很默契地,同時彎了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