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鈞若很認真的眨眨眼睛,在認真的思考的模樣。過了一會兒,她說道,“聽乾孃說,城外有很漂亮的湖……不過今天好像時間太短了,來不及去……”
城外的湖?若夕愣了一下,立刻就想到了先前鈞澤帶她去的地方。昔日那裡還沒有人光臨的,現下已經變成了一個人盡皆知的地方了?
“孃親?”見到若夕發呆,鈞若叫了她一聲,語氣有點不安。
“沒事,你想去那裡的話,我們就去吧。”
“可是……”鈞若的話還沒有說完,若夕就輕輕地喚了一聲琦的名字。鈞若不是第一次看見琦,但卻是第一次看見琦的紫焰麒麟形態。
她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的不可思議。
“上來。”若夕利用輕功躍上紫焰麒麟的背部,伸手遞給鈞若。小傢伙費力的拉着若夕的手爬上紫焰麒麟的背部。
“去城外吧。”若夕輕輕拍了拍琦的頭部,下一秒,紫焰麒麟就已經騰空而起,飛上了天空。
若夕本以爲鈞若會害怕,沒想到她還很興奮的朝着下面看。人羣顯得很渺小,高大的房屋也顯得很小。她紫色的眼眸閃閃發亮,看起來是初入人世的孩子不,她本來就是個孩子。
若夕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問道,“好看嗎?”
“嗯!”鈞若回過頭來,對若夕笑了起來,“孃親,你要吃麥芽糖嗎?”
“嗯?”若夕又稍稍愣了一下,看着鈞若從袖中取出一顆糖放在她手中。
她笑的很神秘,“這是我從乾孃那裡拿的!孃親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她哦!”
“……是嗎?”若夕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喜歡吃麥芽糖?”
“嗯!麥芽糖最好吃了!”
我還真是一點都不稱職啊……
居然連自己的孩子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若夕擡頭看着天空,輕輕地嘆了口氣。
看樣子,以後要好好地和鈞若相處了。天空的顏色就像是鈞若頭髮的顏色,秋日的風很是清涼,讓人感覺很舒服。
“孃親,你不吃嗎?我來幫你打開吧。”鈞若很貼心的幫若夕拆開了糖紙,把糖遞到若夕嘴邊。若夕頓時覺得很欣慰,張口吃了糖。
淡淡的甜味漸漸瀰漫在口腔。果然是很好吃啊……真不愧是小傢伙喜歡的。她又笑了笑。
正想說什麼,就聽到琦說道,“主人,到了。”若夕轉頭一看,琦在一片茂密的蘆葦之中,身形被掩藏的很好。
不遠處有歡笑聲傳來,看樣子有很多人在。琦變成手鍊的形態回到了若夕的手腕上。
“孃親,我看到湖了哦!”鈞若一邊這麼說着,就一邊朝着湖的方向跑了去。若夕無奈的搖搖頭,趕緊跟上去。穿過有半人高的蘆葦,若夕再次看到了闊別已久的湖泊。
現下,這裡已經變成了很多人都來玩的地方,波光粼粼的湖泊旁邊甚至還被搭了一個兩人坐的鞦韆。此刻,有不少面帶笑容的少女正坐在湖邊,雙腳都放於水中,歡快的談笑。
“孃親,快點過來啦!”鈞若坐在鞦韆上,指了指後面,示意若夕來給她推。
若夕也很配合的去給她推鞦韆。當鞦韆升高的時候,鈞若會很高興的笑出聲。若夕見她這樣,倒也不覺得無聊,有一下每一下的推着。
“孃親,我們也像她們一樣好不好?”鈞若也覺得無聊了,於是,開始打湖水的主意。她指着還在那裡坐着的少女們說道。
若夕這次沒有答應她,教導一般的說道,“不可以,現在太冷,等春天再帶你來,好嗎?”
“……啊,好吧。”鈞若嘟了嘟嘴,但卻沒有任性,乖乖的跟着若夕回去了。
若夕看她這麼乖,覺得言靈他們教孩子教的實在是不錯,於是帶着她上街了。
人來人往的人羣中,鈞若似乎很是不安,一直緊緊的拉着若夕的手。若夕抿了抿脣,這小傢伙,不會也和她一樣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吧?
她給鈞若買了一袋麥芽糖,又帶着她去了成衣店。看到很多漂亮的裙子,鈞若終於是膽子大了一點。她眼神晶亮的盯着那些裙子,央求着若夕帶她去換。
若夕也是懶得等她換衣服,乾脆是她看上了哪一件就直接讓店主包起來——反正她不缺銀兩,根本就不擔心錢的問題。
“鈞若,今天開心嗎?”在回靈狐宮的路上,若夕有點不安的問了一句。雖說這一路上,小傢伙表現得很開心的樣子,但她還是很不安,畢竟她和鈞若的互動實在是太少了。
“嗯,很開心。”鈞若點了點頭,笑的燦爛,“孃親,下次再一起出來吧?”
“……嗯。”下次……再一起吧。若夕微微一笑。
*
轉眼間,鈞若就已經十歲了。
十歲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似乎什麼都不懂,但又似乎什麼都懂了。鈞澤早已經開始教給她法術,若夕也偶爾會跟她講講關於魅惑之術的事情,但也只是偶爾。
不管怎麼說,她還太小了。但是這天,鈞若卻說出了一句把若夕驚得無法回覆的話語。
這天,天空碧藍,幾縷雲朵漂浮在空中,空氣清新,很晴朗的一天。這時,若夕,鈞澤還有鈞若在院子裡消磨時間。
鈞澤在教鈞若舞槍,若夕則在旁邊一邊擦拭着白繹劍,一邊時不時地擡頭看看鈞若。
她已經長成了一個俏麗的小姑娘了。
同時,她也開始愛打扮起來。一身的長裙,雖然身高不高,倒也清瘦。細細長長的眉是渺夢給她畫的,漂亮的髮髻也是渺夢的傑作。
那活潑惹人愛的性格是言靈教出來的。
但是,調皮之中的沉穩,還有散發出的溫柔氣質,卻都是來自鈞澤。或許,這樣的性格,才更加適合這個世界吧……
若夕收起白繹劍,看看院子裡的二人。
鈞澤站在鈞若後面,微微俯着身子,手控制着鈞若的手臂。鈞若學的很認真。若夕剛想走過去問問他們累不累,卻忽的看見鈞若擡起頭,費力的踮起腳尖親了一下鈞澤的臉頰。
其實這個場景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不過就是女兒親吻父親而已。但是,鈞若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把若夕驚得一臉蒙。
“吶,爹爹,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就嫁給你吧!”肯定的語氣,配合着鈞若很可愛的笑臉,頓時讓鈞澤忍不住失笑。
他還沒說什麼,就被若夕打斷了。她走過來,很嚴肅的問正期待鈞澤回答的鈞若,“是誰教你這樣說的?”
鈞若炸了眨眼睛,紫色的眼眸彷彿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閃閃發亮,“我是從書上看的,互相喜歡的人們,不是可以結爲夫妻嗎?我喜歡爹爹,爹爹肯定也喜歡我吧?”
略帶稚嫩的話語,聽在鈞澤耳中是異常可愛。
他忍不住笑起來,沒注意到旁邊,若夕一臉不滿的表情,伸手揉了揉鈞若的腦袋,溫柔的說道,“那好,等你長大了,爹爹就娶你啊?”
“你們!”還不等鈞若綻開笑容,若夕就有點生氣了,她從後面一把攬住鈞澤的脖子。
若夕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語氣頗有些佔有慾的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說道,“這個人在你沒出生之前就是我的人了!”
鈞澤愣了一下,笑意更勝,對於自家娘子這樣可愛的反應真真是喜歡得緊。
再看看鈞若那像是要哭出來的表情,他便生了些捉弄若夕的小心思。於是,他推開了若夕,伸手把鈞若抱了起來,說道,“好了好了,你孃親騙你呢,我們繼續去練槍法吧?”
“……”什,什麼……若夕瞬間不知所措了,又很生氣,轉身就回了房間。
鈞澤回頭一看,本以爲若夕會追來的,卻不想居然把娘子氣走了,於是趕緊放下鈞若。
他頭也不回的去追若夕了,冰藍色的眼眸中全是懊悔。被丟下的鈞若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於是,她也不開心了,哭哭鬧鬧的去找言靈和渺夢安慰了。言靈看着她哭的難過的模樣,聽着她說了方纔發生的事,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感嘆了一句,“這下子,連爹也不要你了?”
“還真是可憐。”渺夢笑了笑,拿出手帕給家人擦臉,“好了,沒事沒事,有乾孃陪你呢。”
另一邊,若夕坐在房間的桌子旁,認真的沏茶,動作優雅,只是,眉眼之中透露的那一股不滿之情卻是很明顯。
鈞澤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邊後悔自己方纔的舉動,一邊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旁邊,伸手攬住了若夕的腰,討好的喚了一聲娘子。
“……你怎麼不去娶你女兒啊?”
若夕淡淡的問了一句。鈞澤乾笑兩聲,“娘子,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娶自己的女兒?我只是不想讓她不高興……”
“嗯,你就不怕我不高興。”若夕接話。
“……”怎麼覺得自家娘子越來越會反駁別人了?以前的她可不是這樣的!鈞澤想了想,繼續用討好的語氣跟她對話,“娘子,你就原諒我吧?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可是很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