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雪任由豬天真和小丫頭在一邊折騰,自己則靠坐在殘牆邊坐着,入神地拭擦着星紋劍,不知不覺間思考起那九篇劍章。
九劍章?花飛雪好像想起了什麼,他大破李子淦的陣中藏陣時,不就是因爲看不見陣才能順着陣眼與陣眼間的節點破開的麼?萬事萬物都有其軌跡,只在找到了其軌跡,就能迎刃而解!
此前,他的神識是被天空上的劍陣所吸引上去的,好像有人故意要給他什麼指引和提示。
花飛雪有一種直覺,只要他順着這個思路走下去,只要想通了,他的劍道就能得到一個飛躍的長進!對於劍修來說,只有道行上去了,修行就能水到渠成。
“軌跡?”花飛雪終於想到了什麼,不禁喃喃自語道:“天下萬法皆有其則,天羅萬象皆有其跡。一木一葉皆有其脈,萬劍皆有其軌!無處不法則,無處不軌跡!”
“萬劍皆有其軌跡,那九篇基礎劍章也有其軌跡,鳳凰劫也有其軌跡!就如體內星羅棋佈的經脈!”
“經脈?”花飛雪突如驚雷震天,終於醒悟了!
他知道天空上那個劍陣是要暗示他什麼東西了!劍修修的是內宇!
體內的經脈就如內宇周天繁星,星與星之間有相互運行的軌跡,星與星相互運行能產生不同的作用力,可稱之爲法則或是術法!
人體就是一個內宇天地!有其力量運行的相應法則及軌跡!不同的力量運行軌跡,就能產生不同的力量效應!這些效應,可以是一個劍招,可以是一道劍咒!
花飛雪終於會心一笑,他悟到了!雖然花天珠留有相關的經驗之談,但悟到就是悟到了,與知道完全是天差地別。
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把劍,開始一劍劍地剖釋着九篇基礎劍章。
劍不斷地在腦海中償試摸擬出九劍運行的軌跡。當演練的軌跡與九劍相符時,都能引起身體與之相應的經脈共嗚!
花飛雪才覺得此前的可笑,以爲九劍章就是如此簡單,隨便撥劍就能運用。真可笑啊!每一劍章,都有其相應的力量運行軌跡,不遵從相應的力量運行軌跡,與霸王硬上弓無疑,只會對身體造成不可負擔的負荷。
此刻,花飛雪有種撥劍的衝動,欲將九劍一呵成。
一理明,九劍通!花飛雪已在腦海中模似出了第三篇劍章的力量運行軌跡。這第三劍章便是:劈劍章!
體內的雷息之氣蠢蠢欲動,欲精氣神合一順擬想的經脈運行!就連手中的星紋劍也產生了一種出鞘的顫動,不斷地抖動着!
劍!這一刻,花飛雪感覺自己就是一把劍。
劍還是沒有出鞘,感覺少了點什麼。少了一個值得撥劍的對手。
花飛雪唉了一口氣,終於睜開了眼睛,適好此時飄來一陣誘人食慾的湯香。
看來那隻猥瑣豬還是一個很懂吃的吃貨!
花飛雪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之處,因爲他是一個瞎子。不過破軍的眼神又有點怪異,望着掛在火堆上的那口鍋感覺很熟覺。
碉堡了,是豬天真的那口叫花碗,竟然被他拿來當湯鍋!
小丫頭也眼饞地望着鍋裡翻滾着的湯和肉,就只一隻飢餓的小饞貓。豬天真也有廚子的範。
弄吃的那套裝備都已經弄丟了,豬天真也只能倍化那口叫花碗來當湯鍋,可是它抄起另一把星紋劍當湯勺,在湯裡攪動着的時候,破軍眼神更怪異了。這可是一把劍啊,而且還是從死從身上剝下來的。
不過感受到飢腸轆轆,破軍也不會去理會這個問題,它從來不是一個吃草的貨。
“天上的龍肉,地下的鹿肉。只是可惜了,玉角鹿的肉不是凡火能煮得透的。”
就在此時,一個揹着藥蔞、左手拿着藥鋤、腰間掛着一個酒殼的老頭不知何時坐在一斷殘桓上,聲音如破風箱抽風地說道。
豬天有所覺察,突然轉過頭去,看見這個老頭時,差點以爲白日見鬼。
老頭雙眼綠油油地盯着叫花碗裡翻滾着的鹿肉,沙啞地說道:“你們這樣煮,是一種糟蹋啊。煮玉角鹿需要用三味真火來煮!”
豬天真和破軍都同時毛髮炸豎,這一定是個老妖怪,一眼就看穿了那口碗裡煮的是玉角鹿。
花飛雪似對這個老頭的出現早有預料,沒有於驚訝,在靜靜地聽着。
老頭掏出掛在腰間的酒葫,對花飛雪說道:“你有肉,我有酒!”
花飛雪微笑着點了點頭,示意老人家你請便。
老頭一聲不吭地便來到了那鍋鹿肉前,神色木吶地看着這口用來煮鹿肉的大號叫花碗,面色有點古怪,轉而驚愕,最後化作詭異。這口碗怎麼這麼熟悉?
最好露出破風箱抽風的聲音,自顧自地說道:
“我好像曾經被那個老叫花子的碗偷襲過,砸破了腦袋。是這口碗嗎?對了,那個缺口……”
老頭看到了這口叫花碗邊上的缺口時沉默了,然後就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老頭從藥蔞裡找了幾味草藥出來,隨手將之丟到了鍋裡。
草藥在剎那間像被一把無形的刃切成了數十段。
隨後,老頭就一鼓氣,吐出一口三種顏色的火焰。這竟是三味真火,嚇得豬天真如見鬼魅。
老頭和花飛雪都各自沉默不語,倒是小丫頭像只好貓的小花貓,坐在老頭身邊問個不停,左一句爺爺好,右一句爺爺太棒了。
小丫頭的高帽送得老頭腦袋搖搖欲墜。
老頭被小丫頭哄到實在過意不去,就送了小丫頭一個百寶錦袋和幾件小玩意。說是小玩意,卻看着豬天真口水滿嘴涌,心裡吶喊道:“這老頭不簡單啊,怎麼不送我幾件小禮物。早知道我就馬屁從頭拍到腳了!”
怎料老頭衝着豬天真咧咧嘴,抽着破風的嗓音詭笑道:“我會送你一嘴毛。”
“毛?”
“你不是說如果這丫頭能獵到獵物,你就吃毛麼?我可是把一隻七彩嚎豬的豬毛都植到了這隻玉角七彩鹿身上。”
“植毛?”
豬天真像被踩住了貓尾,灰溜溜地躲到破軍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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