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飲霜淡淡道:“閣下這時話裡有話!”
“你裝什麼裝,軒轅竑就是你害死的!”那漢子道。
涵漪道:“說話要有證據!”
那漢子冷哼一聲,道:“自古以來,紅顏禍水是不變的真理,軒轅竑的死,你這招蝶花也難辭其咎!”
涵漪臉色一寒,也是一巴掌排在桌子上,站起身來,道:“閣下若是不留些口德,小心死後下拔舌地獄!”
那漢子嘿嘿冷笑一聲,道:“怎麼?坐不住了?要殺人滅口了?”
慕飲霜此時也起身來,他身上流轉一股無以形容的山嶽洪濤般的氣勢,向着那漢子碾壓而去。那漢子雖然有化神巔峰之境的修爲,但如何抵擋住慕飲霜的氣勢威壓?只是瞬間,臉上便有汗珠子滾落,眼中盡是恐懼之色。
“你······待如何?”那漢子結結巴巴的說道。
慕飲霜冷漠的聲音響起:“我不待如何,我只是想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天驕,沒資格讓我殺人滅口!”
那漢子聞言,面色一陣青,一陣紫的,只是任他如何掙扎,都爲無法掙開慕飲霜的氣勢威壓,在這時候,他才真正的領悟到什麼是螻蟻。
“我想知道,是誰讓你這種角色出來送死的!”慕飲霜走近一步,身上的氣勢有增加幾分,此時臨桌的天驕都起身來自動讓開去。
那漢子面色變幻幾下,幾乎扭曲起來,但是他還是不肯說。慕飲霜再走一步,那如滔如嶽一般的氣勢,彷彿奔流的長江大河,呼嘯之聲傳來,整個客棧中死一般的寂靜,因爲不論是誰,都在掂量自己能不能經受得住這道威壓。
那漢子承受不住,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臉上紫色盛到極致,接着便踉踉蹌蹌的後退開去,軟到在地上。
“你倒是有幾分骨氣,好,你不說我也不爲難你,但是別來惹我,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慕飲霜的話,是說給那漢子聽的,也是說給客棧中的諸多天驕聽的。
在這時候,巴特領着兩個侍衛走進客棧,他目光掃過安靜的客棧,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排了明天的擂臺戰,然後便離去了。
目送巴特離去之後,諸多天驕又開始活躍起來。赤明七截劍中的管大此時看向慕飲霜,眼中戰意濃郁到極致,不過他沒有動。
慕飲霜回到屋裡,他將屋裡的燈火滅了之後,並沒有就此入睡,而是悄悄的從窗戶出來,向着那晚上針對他的漢子的房間走去。只可惜他什麼都沒有發現,那漢子因爲被他氣勢所傷,早就睡着了,如雷鼾聲傳響,滿屋子的都是。
第二日的擂臺戰,有涵漪、紫韻的,慕飲霜自然沒有缺席。一場大戰之後,涵漪和紫韻都已經連勝四場,在城中也算是有了不弱的名聲。
“怎麼樣?我很厲害吧?”涵漪來到慕飲霜的身邊,露出一個蜜糖一般的笑容,直把周圍的許多男子都看得眼睛直直的。就在這時,有一個長得極爲英俊的青年走上前來,他沒有看慕飲霜一眼,而是很有禮貌的向涵漪行了一禮,道:“在下赫連翼,聽說涵漪姑娘曾經去過大梵天域?”
涵漪道:“去過,我也知道在大梵天域,梵家和赫連家,是兩大超級勢力,掌控了整個大梵天域,赫連兄是赫連家的天驕?”
赫連翼聽得涵漪讚賞的話,臉上笑意更濃,當下將手中的摺扇打開,輕搖幾下,頗顯風流儒雅,然後說道:“涵漪姑娘去過大梵天域,卻是沒有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在下真是遺憾,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請涵漪姑娘喝兩杯?”
涵漪搖頭道:“赫連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今天剛剛一場大戰,實在有些疲乏!”
赫連翼聞言,眼中閃過陰沉之色,不過臉上的笑意卻是半點不減,他看向慕飲霜時,眼中不屑之色濃郁至極。
“如此,倒是在下冒昧了!”赫連翼說了一聲,就走開了。向他這樣的人,漂亮的女人在他眼中,不過玩物而已,他走上前來,也是因爲涵漪容貌,見獵心喜。
“看來涵漪姑娘走到哪裡,都是魅力四射,追求的人不少啊!”慕飲霜調侃道。
涵嬌笑一聲,道:“可惜這些追求者中沒有你!”
慕飲霜連連擺手道:“我可不敢追求你,我要是追求你,定然是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涵漪白他一眼,接着卻又是嘆息一聲,因爲功法的緣故,她身上有着超越江南水鄉女子的水韻柔美,可是她的性子還是屬於活潑開朗型的,對於慕飲霜,那種朦朦朧朧,不明白的情緒,早已轉爲傾心。只是可惜,一切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但她向來性子倔強,又怎會輕易放棄?
慕飲霜時下倒不會有涵漪那般許多想法,此時他想的是當宣佈他的擂臺戰之後,那暗中針對他的人會不會動手。
回到客棧,夜幕降臨時分,巴特領着城主府的人前來宣佈擂臺戰的安排了。果然,鎮守者給他安排了明日的第六場戰鬥,對手名叫褚衛,修爲化神巔峰之境,與慕飲霜相當。
褚衛來自大澤世界,是大澤世界極爲有名的天驕,他也是能越境界戰鬥的存在。
慕飲霜知道,這第六場比試,不過是前奏而已,關鍵還在後面的第七場。他正要離開,卻又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有些人就會耍陰招,不過褚兄可是真正的天驕,這一次,他定然不會有動手腳的可能了!”
慕飲霜不由看,也知道那說話的人與褚衛坐在一起。褚衛面色淡然,顯然這一切,與他也有些關係,他只是想借着這機會,給慕飲霜一些壓力,讓慕飲霜明日裡發揮不出來應有的戰力。
慕飲霜沒有理會,直接回屋,不過他今日卻是不能閒着了,要是有人再對褚衛出手,那他就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褚衛也還算是規矩,得知明日與慕飲霜有擂臺戰之後,便沒有出去閒逛,亥時左右,便上牀休息了。
慕飲霜坐到客棧的屋頂上,他雖然沒有刻意去釋放神識,可是這客棧周圍的一切環境,都逃不脫他的感知。
此時正值月底,子時將近,一彎殘月才慢慢的從東邊爬升上來。月光籠罩,天地間一切都像是裹上了一層銀衣,透發出無以形容的美感。
慕飲霜是一個懂得欣賞美景的人,天地間的一切,落入他的眼中,都會變得不一樣起來,更何況是今夜這般美麗的夜景?
“在想什麼呢?”涵漪上來屋頂,坐到慕飲霜旁邊,說道。
慕飲霜道:“在看美景,這樣的夜晚,很少見到!”
涵漪聞言,目光掃過周圍環境,只見得遠處的大山,在月色之下黑乎乎的,近處的建築,也是昏暗無比,她沒有覺得這夜色有什麼好看的,只是問道:“你心裡有喜歡的人嗎?”
這個問題,問的很是突兀,慕飲霜像是一怔,接着反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涵漪道。
慕飲霜沉默片刻,想到靜羅公主,心中不由一痛,便道:“曾經有過,可惜一切都沒有結果,從那時候起,我就暗中決定,不再理會男女之情,那實在太傷人了!”
涵漪曾經偷聽過慕飲霜的心聲,自然知道慕飲霜的許多事情,她道:“人應該向前走,不應該停留在過去,過去的或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但是未來的纔給人期望,不是嗎?”
慕飲霜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道:“這樣的話,曾經有人跟我說過,以前我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但不知道何時開始,我已經很在意這樣的話了,今夜你的提醒,如同醍醐灌頂,多謝了!”
涵漪聞言,不由沉默下來,接着又道:“這裡的夜,太冷了一些,我先回去了!”
慕飲霜點頭,並沒有理會太多。涵漪走後,慕飲霜又在屋頂上坐了將近一個時辰左右。殘月西斜,不論是遠處的山,還是近處的房屋,此時影子都被拉得老長。
慕飲霜此時卻是一愣,因爲這個時候,紫韻竟然也上來屋頂了。
“你坐在這裡做什麼?”紫韻的臉色很冷,聲音也很冷,是以她雖然長得很美,但卻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一般人自然不會自討沒趣,是以愛慕追求的人自然就比涵漪少得多。
慕飲霜指着天邊的殘月,笑道:“看月亮!”
紫韻淡淡道:“我知道你做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我想知道!”
慕飲霜聞言,不由得多看了紫韻一眼,他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如冰山一般的冷美人,心思卻是比尋常人要通透得多。
“有些事情說了就不靈了,你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慕飲霜道。
紫韻看了慕飲霜一眼,道:“若是傾雪在這裡,你會同她說嗎?”
慕飲霜不由一呆,這個問題,他在真沒有想過,不過他的一切,從來都是與傾雪商量着做的,要是傾雪在這裡,他就會都一個說話的人,也不至於什麼都是一個人苦思冥想。想到這裡,慕飲霜的臉上卻是出現淡淡笑意:“不會!”
慕飲霜當然不會,因爲沒有必要,在這世間,若是有一個人瞭解慕飲霜的話,那這個人必定是傾雪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