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沒什麼用處,廢了修爲,做個普通人,應該不會再爲害鄉里!”慕飲霜道。
傾雪看了慕飲霜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見她身影疾閃,在人羣中穿過,每一個人的肩膀,都被她點了一下,緊接着這些人都像是一灘軟泥一般,修爲都被傾雪給廢了。
傾雪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行動證明,她是極爲相信慕飲霜的。劉灃何等眼力,自然能看得出藏在其中的蹊蹺,心下只能暗暗嘆息,像他這樣的人,確實沒有資格多想其他。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生活的環境決定他這樣的想法的。
離風也相信慕飲霜,當下吩咐一聲,劉家的人把這些人都給帶出劉家,接下來卻是都各自去休息了。
慕飲霜在客棧訂了房間,他自然是回到客棧去。待得走得一程,卻是傾雪跟上來了。
“你去巫族拿到想要的了嗎?”傾雪問道。
慕飲霜在巫族的經歷,也可以說是一波三折,他點頭道:“拿到了!”
傾雪道:“接下來你要去北冥?”
慕飲霜道:“必須走上一趟!”
傾雪沉默一會,道:“若是在北冥沒有找到燭九陰,也沒有找到時間之書,那你打算如何?”
慕飲霜眼中迷茫之色一閃,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說過會幫你,這一次咱們可以同行,雖然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也許能幫得上忙!”傾雪道。
慕飲霜淡然一笑,道:“師姐不用謙虛,有你在,一切自然是好的!”
傾雪也是淡淡一笑,她道:“我是跟着離風師兄一起來的,可是住富貴人家,不成習慣,不如也住客棧吧。”
“那你不打一聲招呼就走?”慕飲霜道。
傾雪道:“修行中人,不拘小節!”
慕飲霜再次一笑,二人並肩走在青石街道上,夜色寧靜,朦朦朧朧的霧氣裹着,頗是寧靜。那日出來祖巫界,若非是有凝秋真人在,傾雪自然是要跟着慕飲霜去巫族的。分開的這段時間裡,慕飲霜腦海中時不時都會有傾雪的影子,此時他心裡的痛,還未有走出來,是以沒有多注意罷了。
傾雪的性子就是如此,做什麼都極有主見。朝霞峰的弟子,半數以上都是跟着大師兄發雲初塵走的,還有半數人自己歷練,這自然都是受她的影響。
傾雪在客棧訂了一間挨着慕飲霜的房間,洗漱之後,便休息了。第二日一大早,離風、劉灃、劉巧鈴三人來到客棧,爲的自然是商量查案之事。
劉巧鈴沒有修爲,本不應該摻和進來的,但她要來,劉灃自然阻止不了,這一切,自然是因爲離風。至於昨晚上傾雪離開劉家之事,衆人都隻字未提。
“晚上失蹤的人,卻是無從查起,不過淮水上的,咱們可以去看看。”慕飲霜道。
劉灃道:“去了估計也看不出什麼。”
慕飲霜笑道:“除非他們是有目的,否則咱們的漁船上去,同其他人又有什麼區別?”
劉巧鈴道:“正是如此,咱們打扮成打漁的人,進入淮水,一切自見分曉!”
離風道:“時下除卻這樣,咱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那我這就去準備漁船!”劉巧鈴是個急性子,說做便做。
劉灃卻是道:“此次行動,甚是危險,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
劉巧鈴道:“沒事,有離風大哥保護我!”
慕飲霜心神一動,道:“也行,你準備三艘漁船,這次我來做做漁翁!”
離風淡然一笑,幾人準備好了之後,便往淮水來了。三艘漁船,慕飲霜和傾雪一艘,離風和劉巧鈴一艘,劉灃自己一艘。此時他們均是做漁夫打扮,至於傾雪和劉巧鈴二女,卻是坐在艙裡,沒有路面。
慕飲霜和離風都沒有劃過船,不過有修爲在身,自然難不倒他們。當下三艘漁船在淮水上徐徐前行,偌大的一條河上,卻是看不到幾條漁船。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淮水兩岸的百姓,有將近三兒之一的是打漁爲生,可是因爲漁夫憑空失蹤之事,這幾天以來,敢出來打漁的,要麼是膽子極大的,要麼是家裡面沒有米下鍋的。慕飲霜等人能見到的船隻,自然就少了一些。
慕飲霜有模有樣的划動船槳,漁船徐徐前行,只見他雙臂一甩,一張大網進入水中,被船隻拖着前行。
傾雪坐在船艙邊上,見狀抿嘴一笑,道:“你還真是做得有模有樣的,他們兩個,倒是不像!”
慕飲霜道:“要是讓人家一眼就能看得出有問題,自然不是好事。”
“這次你有幾層把握?”傾雪問道。
慕飲霜搖頭:“一點把握都沒有。”
傾雪沒有在說話,慕飲霜學着遠處的漁翁收網,可惜網中半條魚都沒有。慕飲霜也沒有多想其他,繼續將網給撒下。就這樣,船隻慢悠悠的在水上心行進,不多時,遠遠的卻是能看到了淮陰的龜山。
遠遠望去,只見得一個水寨依山而建,向着山裡延伸。水面上,大大小小的船隻林立,將河面佔去了近半。
淮水幫,是附近的第一大幫,佔據了整座龜山和淮水水道,因爲他們向來俠名遠播,是以官府並沒有爲難他們。是以遠遠近近的水上生意,他們是做得風生水起,賺得盆滿鍋滿。
但是慕飲霜的眼界,自然不同凡俗中人,從這裡看去,只見得龜山就像是一隻玄武,浮出水面,孕育出天地大勢。其上的天地元氣之濃郁,就像是纏繞的霧氣一般,一般的修行大派,恐怕都比不上這處龜山,難怪他們能排進前十。
“玄武出水,確實是難得的無上大勢,看來有些事得從長計議!”慕飲霜不由自語道。
傾雪道:“我進去過龜山,那裡的確實比得上咱們崑崙的三大主峰,那山上的護山大陣,也非比尋常,以我之力,難以破開!”
慕飲霜笑道:“要是容易破開,歐陽儕就不會出名了,對了,你們怎麼會懷疑淮水幫的?”
“因爲這附近就只有淮水幫有這能力。”傾雪道。
慕飲霜道:“劉灃的修爲是怎麼來的?你有考慮過嗎?”
傾雪道:“他說了,師承九華山,不過具體如何,卻是沒人知曉。”
慕飲霜道:“百宗裡面有一個九華閣,但是九華山這個門派,從來都沒有聽過,不過他似乎在故意引導咱們與淮水幫爲敵。”
傾雪聞言,不由一驚,道:“你懷疑劉灃?”
慕飲霜道:“劉灃自然不具備這個本事,不過他後面的這個九華山,卻是不知道了!”
說話之際,忽然見得前面有幾艘大船圍上來,上面的旗子,屬於淮水幫的。
慕飲霜看着這些大船,卻是沒有多少神色,當下他將水裡的網給收了,靜靜的站在船上。那些大船,圍住他們的船隻後,卻是直奔他這裡而來。
“就是他,將他拿下,幫主大大有賞!”那大船上爲首的一人資格中年漢子,他有化神初境的修爲,至於跟在他身邊的,盡是練氣境的弟子。
慕飲霜淡淡道:“兄臺何人,我在這淮水上打漁,是怎樣得罪了你們?”
那漢子道:“休得狡辯,你就是殺死少幫主的那個慕飲霜吧?崑崙派的弟子又如何?這裡是我淮水幫的地盤,你還是乖乖上來受死吧!”
慕飲霜目光微微一閃,他剛來到這裡,卻是先輩淮水幫找上麻煩,再有,崑崙派在修行界擁有怎樣的威名,他心裡清楚,這個人敢如此放肆,他所倚仗的又是什麼?淮水幫的歐陽儕,雖然是返虛初境的修爲,但他如何能與崑崙派的四大真人相比?難道除卻歐陽儕之外,淮水幫還有其他的厲害強者?
“你今天帶的這幾個人不夠看,這樣吧,我就住在這鎮上,你回去帶人來,我等着!”慕飲霜淡淡道。
那人聞言,卻是神色一變,當下他祭出一口大鐘,鍾波盪漾,淮水之上頓起滔天巨浪。這等鍾波,自然非比尋常,那劉灃直接吐出一口鮮血,軟到在漁舟之上。
慕飲霜向前點出一指,鍾波散開,指勁呼嘯而起,直接將那漢子手中的大鐘給擊碎。這不過是一件普通靈器,就算是靈寶,慕飲霜都擊碎過。那漢子烙印在大鐘上的神識被毀,面色不由一白,蹬蹬退開幾步。
船上的人均是露出驚恐之色,叫道:“五長老!”
漢子不理會衆人,大吼一聲,身子躍到空中,碗口般大小的拳頭砸下,拳勁釋放,掀起狂風。
慕飲霜還是和隨意的一指點出,虛空中不見得任何波動,也沒有任何響聲,那呼嘯而來的拳勁,卻是瞬間都被瓦解。那五長老身子直接被震飛出去,落在大船之上,墜力卻是令得整艘大船都搖擺不定。
因爲淮水幫的經營者非是尋常凡人,每一艘大船上都布有陣法,驚得起大風大浪,是以只要他們接手的生意,雖然要價高一些,但卻是從來都不會有損害。久而久之,攢下了不弱的名聲,便沒有覺得他們收價高了。
今日五長老帶來的幾艘大船,皆是屬於攻防一體的,當下只聽他一聲令下,大船呈一字排開,弓箭如飛蝗一般,直接涌向慕飲霜的漁船。此時劉灃躺在船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苦澀神色,而離風,卻是沒有出手,因爲他知道,慕飲霜能輕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