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遮天蔽日的修士帶着風爆聲飄過,落入重巒疊嶂間,妖獸四處亂竄,躲進巢穴中,瑟瑟發抖。
層主殿。
八、九個身穿綠衣黑裙的美女,神情肅穆地看着面前冰肌玉骨的紫衣女子,其中童顏碩乳的纖瘦女子率先憋不住:“我邊盈一人回山不就結了。”
“不急!芸兒就趕回來了,先聽聽她那邊的情況再說。”紫衣女子道,
“小姐!”八、九位顏姿都出衆的女子都看向突然閃爍不定的殿壁,“等他再現時,就更難制服了。”
門外,竄進個珠圓玉潤身姿高挑的女人,胸口劇烈起伏地喊:“小姐,壞了!全來了。”
紫衣女子:“都滅了?”
來人用力點頭:“無一倖免。好在葬天邪嗜色如命!”
紫衣女子面色忽然一冷,葬天邪啊葬天邪你修什麼不好,偏要修採陰補陽,別怪我心狠,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逝。
獨自在修剪盆景的灰衣少女只覺背後一冷,回首道:“北雁大小姐,等芸兒姐說完,再決定遲,據我所知,那些曾被擄去的女弟子不僅沒因此飲恨,反而修爲突飛猛進,爲了能與葬天邪長期合修,恨不得獻上嬰核,根本不是聯盟所造謠的那樣,什麼採陰補陽術。我看他們就是想借小姐之手,除他們的心腹大患。”
紫衣女子杏眼一瞪:“又打岔。”少女吐了吐她小丁香,作了個鬼臉。芸兒捂着胸口喘息,讓自己儘量舒緩,才接話:“我也接觸了些曾被擄過的,她們雖沒明說,但言裡言外之意,的確如沐煜所說的一樣,實力大增,不過麼……”
她看了眼灰衣少女,見她只顧修剪,並沒有截斷她話的跡象才接着說道:“她們性情也大變。小姐,咱還是打開護層大陣吧!”
“別忘了,像你們一樣上去過的,若想下來進塔,爲聯盟出手,是要經過半數以上的層主同意的。”北雁說着,轉向修剪的少女:“沐煜,我記得你大姐上峰也有千年了吧!”
少女回眸一笑:“我的北雁大美女,有話直說,奴婢可曾不止一次向你稟報過,聯盟幾次三番懇請你出手相助,我是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出來的。”
紫衣女子半信半疑,嘴裡卻說:“往後聯盟再派人來,就告訴他們諸天各域的任何人、門派、勢力之間的爭鬥,咱都不介入。”
“好吧!即便有可能造成九百九十九層天崩地裂我也不稟報了。”少女俏皮地說。
紫衣美女:“你還想不想見你大姐沐煦了?”
少女又吐了吐小丁香,殿壁忽然又閃爍起來,只見壁裡剛纔還鬥起昂揚的修士,此刻,如同喪家之犬般四處逃竄,她忍不住噗嗤捂嘴偷笑。
然而秋靈見到的卻是,鋪天蓋地的修士露出不廿,卻又忌憚不已地四處掃視,往人羣擠……,她側過頭,正巧碰上一樣看向自己的北雁的目光,相視而笑,同時起身,掠出殿。
剩下的八、九名綠衣黑裙女子彷彿心有靈犀地涌向修剪盆景的少女問:“葬天邪真擁有逆天合修術?”
“試試,不就知道了麼?”沐煜抿嘴一笑,眼中閃過狡黠,“都揍齊了?”
綠衣黑裙女子們齊應:“九待十二婢,咱一個不少了。”
“放開心神,我帶你們去試試運氣。”
九人雖遲疑了一會,但還是放開了心神。只覺身子一輕,出現在一座殿中,嗅到一股淡淡幽香,沁人心脾,忍不住,長吸了幾口,妙目中漸漸泛出媚意,朝香味的源頭尋去,不久,九人闖進一團銀色的氣霧中。此後,九百九十九層,地動山搖,好幾回差點天塌地陷,觸發護層大陣,皆離奇中斷。
時間一天天過去,她們終於陸續領着二十一人出了霧團,沐煜見她們個個潮紅未退,就如當年她大姐一樣,神色古怪地瞟了她一眼:“我們得沉修一段日子。”就回了寢宮。
更奇怪的是北雁與秋靈,她們回來時臉色煞白,步伐輕飄,似要隨時跌倒一般,不免大驚,迎過去,挽扶小姐,“咋了?”
北雁中氣不足地道:“盟誓城無盡底蘊,被洗劫一空了,而且,但凡從絕靈山下來的人皆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吞噬,好在你們及時中斷護陣,不然盟塔都可能因此崩塌,那時咱承天院麻煩就大了。”
“啊!這麼嚴重。”沐煜嘴裡應,暗地裡傳音給另一旁的秋靈,“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秋靈迴音:“我們大意了。火雲澗竟是圖爐所化,翠瓊詩早就佈下了,借絕靈山衆多修士之力摧動,不僅一舉激活了圖爐,而且它擁有九圖十二鉢,強大如烈焰山都禁聲了。我都懷凝當年劍族小子偷出來的僅是一隻假爐。”
沐煜嬌軀微顫,愈發擔心起大哥哥和大姐的安危。
橫跨在火雲澗澗上的大殿裡,汗如雨下的紀曉炎只覺身下突緊,虞如風驟然曲腿,玉膝悍然擊向他小腹,砰,乾枯的府海直接被撞得龜裂,他一臉痛苦睜開眼,只見白光一閃,彈飛而來的雪白猶如鬼魅般狂舞,嘴裡一甜,吐出口鮮血,虞如風追着他,砰砰……狂踢,紀曉炎血濺飆飛,大殿晃動,見她四肢狂舞,發瘋似的轟來,紀曉炎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他如泄氣的皮球,渾身冒出一股股溢彩的流光,匯成一頁頁珞頁,往北面飄去,沒入一片虛無中不知沉寂多久的小爐中,它漸漸發出灰光,一會兒,黑芒大作,發出歡快的嗡鳴,迸出張張巨大的爐嘴,爭搶飄進來的珞頁。
虞如風欣喜若狂,手出愈發狠烈,轟得紀曉炎丹碎嬰散,乾癟的身軀化作一具骨骼,它驟然砸下,呲!把大殿砸出個窿洞。促不及防的虞如風大驚,追了下去,窿洞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閉合,差點把她卡在洞,她立即溝通殿靈,它卻回念:“爐主有令,閉殿三日。”虞如風愕然,怒斥:“我奉翠家血脈之命,熔鍊劍族之根,你竟敢誤我?”
殿靈:“又是那個小娘們血,呸,苦澀得要死。”
“你,你你……”虞如風氣得胸口亂顛,頻頻傳念威脅,都無濟於事,她乾脆喚出兵圖狂轟不止,震天的轟鳴一連響一天一夜,惹得殿靈不耐煩地叫:“再吵,本至尊把你扔進火源域。”
“你敢?”虞如風手中不停,剎那間,傳來殿靈乞饒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