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近的艮峰峰腰上正有名仙子如猿猴般攀峰,須臾間就攀上了峰頂,掠近天艮宮,躥了進去,如風似電般穿廊過院,蹬上天階,竄入宏偉的大殿叫:“師姐。他闖過了。”
“選的是什麼功法?”香妃榻上側躺着的國色天香噌地坐起,星眸發亮。
“九合天典。”
國色天香聞言眼中一黯,神色沮喪。縮回玉足,又和衣躺回榻。
掠近榻的仙子見狀說:“當年他選“九劍和合訣”及“鍛天絕典”時不是一樣被人嗤笑,結果呢?這個九合天典跟它們比,容易多了。至少創典者還練到了小成境。”
國色天香又燃起希望,重新坐起:“宗門大比咋樣了?”
“偃旗息鼓了。”
國色天香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又問:“其它峰呢?”
“我也不太清楚。”
“去打聽打聽。”
仙子哦了聲出了大殿,神色恍惚地下了艮峰,一路拜訪諸峰,大部分的宮門闕門緊閉,沒關的也露出交回牌子之意。奔跑中她腦中不停地閃過師姐憂慮的神情,她忽然一鈍,折身奔向另一個方向,來到一個坳谷,鑽進谷中聳立的黑色的高塔後再也沒有出來。
數十年後,她從未闕走出,再次掠向艮峰,隔遠就看見宮門關着,一連去了幾座峰都是如此。一陣秋風襲來,帶着絲絲涼意,心中倍感孤獨。不知不覺間攀上了震峰,遠遠看見天震宮敞開着,心中爲之一喜,掠了進去:“綺夢姑娘在麼?”
“我就知道你準會尋來。”殿裡傳出珠落玉盤的聲音。
白如雪激動叫:“趙珂?沒走也不來找我。”
“我找你何止萬回!只是每回去都碰上你在雙修。”
白如雪玉臉漂過一沫霏紅。身形卻如風似電般閃進大殿。殿中除了歐陽綺夢和趙珂外,還有相公。見他身邊還有個沒人坐的蒲團,就坐了上去。
“在劍圖族族地,惟有一個好處就是吃喝不愁。”白如雪說着就取出雙金烏紋長筷,往條案上的三足墨鉢伸去,夾出塊獸肉送進嘴,入口即化,一股股銀色的能量衝向小腹,闖入丹田,彷彿自已的肉身都強了一絲。圓睜星眸:“這是什麼獸肉?”
紀曉炎道:“好吃吧!這可是難得的九天中期境雷獸。多吃點對你的肉身及修爲都大有裨益。”
“不是絕跡麼?”。
“只是它的速度已快過修士的魂識瞧不見罷了。府裡剛捕捉到數十萬只。”
“數十萬!沒騙我?”歐陽綺夢顯然不信,但手中的金烏紋筷卻舞成殘影。
不到半日,仨女就躺在地上來回翻滾,一會兒,肚子就脹得跟快要臨盆的孕婦一樣大。
紀曉炎見狀只好點出團黑霧,把仨女裹住。直到一個時辰後才點散黑霧。
仨女玉琢似的臉上黏了一層厚厚的“黑泥”,發出難聞的腥臭。尖叫着如閃電般掠向大殿深處。
不久,神色怪異掠回,坐上蒲團又開始玩命地吃,這次比上次更加有持無恐了。
歷經數千次,仨女煉出幾潭的黏乎乎的腥泥,直至霧團沒法再煉出,她們才擺休。
趙珂剽了眼紀曉炎,可憐巴巴地說:“相公,我債臺高築了,就算把我賣了也還不清。能不能看在我是你的少夫人份上免了?”
紀曉炎嘆了口氣:“我也被你們吃得債臺高築了,九夫人隔三差五地催我還唉!”
“騙人。外申峰的冷闕主我認識,她很大方的。”
“不是她。”
“內離峰麼?宮門都關着。”
“都不是。她姓扶名牧歌。沒她點頭,誰也別想免。”
仨女互視,歐陽綺夢不悅地說:“要是相公不願意就直說,何必杜撰出個子虛烏有的扶牧歌來。”
“不信?”紀曉炎朝空中一點,把自已收到的魂念點出,空中呈出位修條但不失肉感的灰裙仙子,玉臉含霜,不怒而威,一手持着塊古色古香的墨牌,另隻手伸出食指迸出金芒在上面顯出的一串長達數裡的紅色阿拉伯數字下來回畫動,小嘴說個不停。
仨女一臉的尷尬。
“爲了你們,我已債臺高築。九夫人又催得緊,是不是該把資格牌送我了。”
“六宮八闕都無主。就算我們的全送你了,也還差一塊。一樣出不去。”歐陽綺夢眼中隱晦地閃過一絲笑意。
“差的,我再想其它辦法。”
趙珂道:“宗門不會答應的。”
“宗門要你們還時,我再還你們。”
白如雪道:“再替我們還清債務。”
“這,行!”
等到平帳後,仨女才交出資格牌。
紀曉炎朝眉心一點,飄出團墨霧,從霧中走出十三位仙子。
扶牧歌一走出來,就狠狠得瞪了眼紀曉炎。而他卻衝她傻笑,討好地說:“幾十年不見,夫人生的是越發嫵媚動人了。”
扶牧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伸手揪起他的左耳:“這回打算讓我掌管哪一峰呢?”
“離峰咋樣?”
“紀黑子你爲何非要讓我守門呀?”
“重用你!那裡可以兼顧內外二十一峰。”
“讓我答應也行。正式升我第一副圖主。”
“這還不簡單。”紀曉炎立馬答應,一點扶牧歌的眉心。
數年後,紀曉炎與歐陽綺夢等人出了少主府,去各個頂級宗門煉丹復圖,賺取修煉資源。這樣東奔西跑了數萬年。藏在懸天煙池的劍圖開始冉冉起升,破出池面,飄上空。就在它要衝破大陣時,紀曉炎回來了,把它收進體內。隨後去了北少府,府中只有紀淵、紀星雨等人,於是問:“紀揚和紀炎呢?”
紀淵回道:“去映月湖了。”
“你與星雨也該專心準備闖關之事了。把懸天煙池交給紀瑋、紀朗打理。”
看起來就十一歲左右的紀瑋截道:“父親。他們鬼得要死,早在千年前,就甩我與朗弟了。”
“是麼!咱也早日修到九天一層巔峰,把這些雜務事甩給紀衍和紀樂。”
看起來才六、七歲紀衍和紀樂瞧向看起只有三、四歲的紀北。
紀北跑上來抱住紀曉炎的腿,嘟起小嘴:“不公平,他們都兩人,就我一人。”
紀曉炎一把抱起他:“怎麼會呢!還有紀天小弟弟啊!”
“在哪?”
“過些年,父親給你送來好不好?”
“好嘞!”他掙着身子跳了下來。
在懸天煙池只呆了月餘,紀曉炎就回了少主府。放出劍圖。只見它一閃,沒入星空似的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