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靜悄悄的。
書桌後,姬容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麼。至於跪在地上的慕容非,卻是正微微顫抖着身子。這倒並非是因爲慕容非擔憂害怕什麼的,事實上,在把所有事情都說出口的那一瞬,慕容非便已經徹底冷靜下來——比往常任何時候都冷靜——現在之所以顫抖,不過是因爲寒冷。不管如何,他到底是穿着單薄的衣服在雪地裡跪了好些時辰。
姬容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微微皺起眉:“慕容公子,本王以爲你已經有足夠的年紀了——有足夠的年紀明白事理,以及,剋制自己。”
慕容非的脣角輕輕抽動一下,隨即,他更伏低了身子:“請殿下責罰。”
“本王確實應該責罰你。”姬容冷冷道,“妄圖刺殺皇子……那時候,但凡再有一個人,慕容公子,便是本王要保,也保你不下。”
慕容非沒有回答。
從姬容坐着的角度看去,剛好能看見慕容非微微顫動的背脊——像一把張緊了的弓。
姬容突然有些煩躁。在見慕容非之前,他本是打定注意,只聽慕容非最後一席話——他對他的容忍,已經足夠多了。
而現在……
現在,姬容知道自己有些動搖了——其實這不應當,不是麼?
不管如何,慕容非想要殺他,就算並未真正動手,於私情於大義,也是不能再留在身邊了。何況,他也只是有些喜歡他——……他到底,有些喜歡他。
姬容有了些微的失神。片刻,他再一次把視線移到了慕容非身上。
慕容非跪着,斂下眼,臉色蒼白並微微顫抖着,顯得分外嫺靜溫順。
只是……一個會因爲喜歡,而想要殺人的人,又怎麼會嫺靜並且溫順呢?姬容微微眯了眼,而後開口:“慕容——”
“殿下!”心裡突然生出了強烈的不安,慕容非走然擡起頭來!
姬容微微一頓,而後道:“慕容公子還有什麼事情沒說完麼?”
“還請殿下再容小人說上兩句。”慕容非道。
姬容沒有再開口,以目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慕容非深吸一口氣:“小人可以爲殿下做任何事情。”
姬容並不言語。
看着姬容平淡的神色,慕容非心下一沉,卻未放棄。
“任何事情,”慕容非目光灼灼的看向姬容,再輕聲重複一遍,“殿下若還有猶疑,不妨找些旁的法子控制小人,小人必不怨尤。”
聽到這裡,姬容倒是有些意外:“這樣值得?”
“小人必不怨尤。”慕容非說罷,復又恭順的低下頭,長髮順勢滑下,露出一小節脖頸,顯露出些許脆弱來——直至此時,慕容非還在計算。
姬容不是沒有看見。可沉默一會,他只是淡淡開口:“好了,起來罷。”
期待許久的話倏忽聽見,慕容非一直懸着的心猛然間鬆落下來,一時竟連身子都跟着晃了一晃。
姬容眼看着,不由皺起眉:“浴池那裡應該放了水,你過去泡泡。”
這話自然是體貼了——慕容非雖然功力不俗,但到底是在大冷天裡跪着這麼久,還能條理清晰的和姬容說這麼許多話,已是極爲不易了;若真要站起來還是做旁的什麼,只怕根本支持不住。
最要緊的事情解決了,慕容非也就沒精力多想其他,只低低的謝了姬容的恩,便站起身來,稍嫌僵硬的退出書房。
慕容非離開後,姬容本來打算休息,但環顧四周,不知怎麼的,姬容突然沒了睡意。而既然沒了睡意,姬容倒也不勉強自己入睡,而是動手從一旁的書架上拿下了一疊按時間堆放的摺子。
三四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不算短。
照着記憶,姬容從中抽出幾本有代表性的拿了,便歪在榻上翻看起來。
時間悄悄流逝。
翻過了第三張摺子,姬容剛覺得有些睏意,便聽見了敲門之聲,但不是從外頭傳來的,而倒像是從裡頭傳來的。
還沉浸在摺子的敘述之中,姬容也沒怎麼在意,只略擡了聲音道:“進來。”
並沒有門被推開的聲音。
姬容終於有了些奇怪,不由收回了放在摺子上的視線,擡起頭來。而這一擡頭,姬容便見穿戴整齊的慕容非悄然從裡邊走出——那浴池,原是和這間書房相連的。
姬容微微有些怔住。
慕容非穿戴得真的很整齊,但從衣領上看,從裡頭的雪白的單衣到外頭的繪暗紋的青色袍子,連腰帶上都綴上了玉佩繡袋等等,十分正式。
只是除此之外,慕容非的頭髮卻是披散的,帶着一點點的水汽,暈染出墨的色澤,而衣袍下的那一雙足,也並沒有套上鞋子,而是就這麼赤着走在地上,顏色白皙,腳趾圓潤飽滿,同火紅色的地毯形成鮮明的對比,猛一看去,竟是十足的誘惑。
姬容看得有些呆住,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倒是走到姬容面前的慕容非宛然一笑,單膝跪下,微揚起下巴看着姬容,目光灼灼,滿是耀眼光彩:“殿下,小人說過,會爲你做任何事情……現下,便由小人服侍殿下休息罷?”
姬容還沒來得及說話,慕容非便自用了巧勁把姬容手中的摺子抽了隨意丟在地上,自己則主動擡起身,印上姬容的脣。
脣是溫涼溫涼的,水一般的味道。
慕容非的動作並不激烈,而是就這麼覆着,用舌尖仔細描繪着每一寸地方。
片刻,慕容非微微擡起身,他湊近姬容耳旁,溫熱的呼吸清淺的灑在姬容耳邊的皮膚上:“殿下,用藥或者其他什麼控制小人,是小人自己提的,殿下若真要用,小人定無怨尤。只是在這之前,小人亦需要殿下給小人一個承諾……”
姬容等着慕容非繼續說下去。
慕容非卻並不如姬容所想一般繼續往下說,而是手往榻邊一撐,整個人便輕輕巧巧的翻坐了姬容身上。
姬容挑了眉。
低下頭,慕容非望着神色中並無不滿,而只露出傾聽樣子的姬容,忽而一笑,不是媚惑,倒有幾分乾淨灑脫的味道:“殿下,今夜便由小人全權服侍殿下罷?”
言罷,慕容非也不等姬容反應,便自動手解開了姬容的衣裳,探進手去,順着胸膛往下,捻起一邊紅色的突起,同時低下身子,輕輕咬上姬容的喉結。
姬容沒有發出聲音。
但輕輕咬着姬容喉結的慕容非,卻分明感覺到姬容的喉嚨顫了一顫。
慕容非在心中無聲一笑,除了依舊輕輕用牙齒磨蹭姬容的喉結外,手上的動作也花樣百出起來,直至姬容忍不住,悶哼一聲爲止。
慕容非一笑,探起身不輕不重的咬了姬容的下脣一回,便又俯下身,用牙齒輕輕刁起另一邊的突起,或重或輕的一回咬,一回吸,不一會,便讓突起徹底站了起來。至於本來照顧姬容胸前的那一隻手,則早已順着姬容結實的肌肉往下滑,握住了腹下的那一處半硬起來的灼熱。
姬容的呼吸不由重了幾分。
而慕容非,則一邊用手上下撫弄着那一處,一邊順着姬容的胸膛往下,烙了一路的輕吻,等吻到了姬容的腹部,慕容非根本沒有猶豫,低頭便*了對方的灼熱。
姬容伸手按住慕容非的肩頭,像是要把人拉起來,又像是要把人壓下去。
慕容非則不怎麼在意姬容的動作。
打開喉嚨,慕容非先將對方的灼熱整個納入口腔深處*,接着喉嚨深處的柔軟和蠕動取悅對方後,這才一點點的將口中*吐出,吐出的同時還不忘用舌頭仔細的舔着*的各個角落,不漏一點褶皺。
下|身傳來越來越強烈的快感,姬容不由稍稍緊繃了肌肉,但手上的動作卻已經放柔,只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慕容非披散下來的長髮,有安撫,當然也有親近。
慕容非自然明白姬容動作裡的意思。口中的*被一點一點吐出了,慕容非卻沒有直起身子,而是就這麼稍揚這頭,喘了幾口氣。而喘氣的時候,慕容非的嘴脣跟那怒張的*,甚至還沒有一個指頭寬度的距離……
姬容的眼神在這一瞬變得暗沉。他突的握住慕容非的胳膊,一下子便把人拉到了面前,重重的吻了下去。
措防不急,慕容非根本沒來得及合上牙齒,只能被動的與對方久久交纏。
長長的一吻結束,姬容剛準備翻身,便被慕容非按住了。
“怎麼?”因□而微微隆起了眉心,姬容的聲音不覺暗沉了些。
慕容非定定的看了姬容一會。隨即,他微微一笑:“殿下方纔不是答應了小人,今夜由小人全權服侍麼?”
這麼說着,慕容非撐着起身子再度跨坐到姬容身上。但跨坐完了之後,慕容非面上卻有了些遲疑。
看到這裡,姬容心中倒是有了些奇怪——依他對慕容非的瞭解,若非實在爲難,對方是絕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的。
只是現在卻有這種表情……那,對方在爲難些什麼?姬容不由想着。
如姬容所想,慕容非確實在爲難——爲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但既然要做的事情是自己早已決定的,雖實在不習慣,慕容非也只這麼掙扎了一下,便自從衣襟裡摸出了一個白瓷墨紋盒。
姬容有些呆住。
捏着手中還有體溫的瓶子,慕容非面上似乎泛起了微微的緋紅。但微微的緋紅歸微微的緋紅,慕容非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幾下就乾淨利落解開衣服褪了褲子。
做完這些後,慕容非打開白瓷盒,用指頭從中挖出一塊透明的軟膏,略一咬牙,便往身後抹去,只是動作免不得有些僵硬,頭也偏了開來不看姬容,只露一隻染上了緋紅的耳朵對着姬容。
姬容明確的感覺到喉嚨的乾澀了。
而此時,胡亂抹完的軟膏的慕容非已經伸手握住了姬容的灼熱。同樣覺得口乾舌燥起來,慕容非的手不由有了些顫抖,但動作卻依舊不停,只是依舊沒能看着姬容,只一邊微微擡起身子,一邊用另一隻手擴張自己的後|穴,而後扶着姬容的灼熱,將其一點一點的納入體內。
*在帶着丁點催情作用的軟膏幫助下,很順利的進入了慕容非體內。酸脹的感覺自交|合處一點一點蔓延來開,觸覺被似乎也被無限的放大了,慕容非幾乎能感覺到身體一點一點被撐開的模樣……他猛地咬住了下脣,狠狠的,連血腥味都瀰漫開來了,但那低啞的呻吟,卻依舊不知羞恥的斷續泄露出來……
慕容非的耳朵尖動了動,緋紅越盛。
但該做的既然都已經做了,在裝純情確實沒什麼意思,故此慕容非很快便轉過臉看着姬容,神情倒是從容——只除了臉上和耳朵一點的緋紅怎麼也壓不下去。
“殿下……”吸一口氣,慕容非忍着下身是酸脹之感開口,“殿下要用法子控制小人,小人絕無怨尤。但小人求殿下一個承諾……”
難以言喻的快感和酸脹交織在一起,讓慕容非幾乎說不出話來。閉着眼,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有些費力的開口:“但小人求殿下一個承諾……求殿下答應小人,若小人日後並不犯謀逆之罪,而是有了旁的錯處的話,請殿下無論如何,都想想……想想今日的情分……”
最後一個‘分’字,慕容非還沒有完全說出口,便覺自己的腰肢被扣住,隨即被重重的往下壓了去!
慕容非咬緊下脣,卻咽不下喉嚨裡的那聲呻吟:“唔……”
“好。”也是同一時間,姬容的聲音在慕容非耳邊響起。
聽見自己期盼已久的答應,慕容非再支撐不住,腰肢一軟便落了下去,徹底*了姬容那根*。
而真正被撩撥起來的姬容也沒有客氣,腰背略一用力,便翻了身將慕容非壓在身下,重重衝刺!
只是此時,已經情熱的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那一扇半掩的窗戶外,輕輕飄露了一個聲音……
“咔吱。”姬振羽的腳踩在雪地裡的枯葉上,發出細細的碾磨之聲。但他卻沒有注意,而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那窗戶裡半遮半掩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