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奚衡青和蘇人傑說話之時,其他核心弟子也在議論紛紛。
“趙師兄,周方不就是你嚴令禁止參加成道大會的那個入門弟子嗎?這個司馬平川只是區區一個入門弟子,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藐視你的法令,這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
一名面相憨厚的墨袍男子聽到“周方”二字後,不由眉頭微皺,忍不住對身旁的趙牧陽低聲說道。
他叫秦無忌,原本是長機院的一名真傳弟子,但是聶長空隕落之後,就被趙牧陽提拔成了核心弟子。
這個秦無忌長得憨厚老實,平日裡待人又和和氣氣,所以在長機院中人緣相當不錯,但是真正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十足的笑面虎,滿肚子的壞水,最擅長在背後算計別人。
“不過是多比試一場,既然執法院的長老都答應下來,本座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掃了衆人的興致?不過話說回來,本座倒也很想看看,周方和司馬平川比起來,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趙牧陽聞言,只是輕輕地笑了笑,就繼續看向擂臺,顯然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趙師兄說得也是!只不過這個司馬平川背後有蘇人傑撐腰,手中又有陰陽輪這種重寶,就算周方的修爲高過他,恐怕也不是司馬平川的對手。”
看到趙牧陽沒有任何表示,秦無忌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不過很快他就再次打起精神來,繼續向對方追問道。
“無忌,你是不是以爲區區一個入門弟子,並不值得本座如此大費周折?實話不煩告訴你,在這一屆的入門弟子之中,就數這個周方實力最爲雄厚,將來的成就也最不可限量!只不過他的性情過於剛烈,所以本座纔要磨一磨他,只要他肯乖乖向本座低頭服軟,本座就送他一個大好前程!”
聽到秦無忌的話,趙牧陽不由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這纔不疾不徐地解釋道。
“原來趙師兄還有這麼一層心思,小弟愚鈍,居然沒有看破您的良苦用心,實在是汗顏不已!對了,少白,你爲什麼半天沒有說話,是不是看中了哪個入門弟子?”
被趙牧陽看了一眼,秦無忌的冷汗立刻冒了出來,只見他一臉的訕笑,自嘲了兩句之後,立刻就話鋒一轉,向坐在趙牧陽另一側的人說起話來。
此人叫墨少白,是個十八九歲模樣的少年,只見他劍眉星眸,脣紅齒白,着實是個英俊瀟灑的少年郎,不過若是仔細觀看,就能發現他的兩隻瞳孔竟是截然不同,其中一隻瞳孔漆黑如墨,另外一隻瞳孔卻是白亮如晝。
這個墨少白穿的衣裳也是格外顯眼,只見他穿了一件黑白道袍,從中間一分爲二,其中黑瞳一側是白色道袍,白瞳一側是黑色道袍,如此一來,整個人就如同黑白無常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哼!不過是一羣土雞瓦狗,有什麼好說的!”
聽到秦無忌的問話,墨少白只是冷哼一聲,就毫不客氣地回道。
“呵呵,想不到墨師弟只是看個成道大會,也會有如此大的煞意,果然是我太清宗鼎鼎有名的黑白煞星!”
秦無忌碰了個沒趣,不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重新將目光投向擂臺。
……
“周方,你給我出來!你打敗姜經綸的時候不是很威風嗎?怎麼這個時候就變成了縮頭烏龜?難道是怕了在下不成?告訴你,這裡是成道大會,比試點到爲止,在下絕不會傷你的性命,最多隻會把你打得像姜經綸一樣!我數到三聲,你再不滾出來的話,以後整個太清宗的人都知道你是縮頭烏龜了!一……”
擂臺上,司馬平川左等右等,也不見周方現身,不由再一次大聲地挑釁起來。
“這個司馬平川實在是太囂張了,竟然將所有的入門弟子視爲無物,若是我手中有兩件法寶,肯定會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算了吧!他不用法寶的力量,都能打得你滿地找牙,還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司馬平川連你是何方神聖都不知道,還妄想和他較量?下輩子吧!”
“看破不說破,你這麼說讓我太尷尬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聽說這個周方也是囂張無比,怎麼就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形勢比人強,他不嚥下這口氣又能如何?難不成真上去和司馬平川一較高下?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
司馬平川接二連三的挑釁,早已讓衆多入門弟子怒不可遏,只是他們雖然怒氣衝衝,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只能在私底下大發牢騷。
等到司馬平川指名道姓要周方站出來的時候,不少人暗中都鬆了一口氣,只顧着議論起周方和司馬平川,渾然忘記了剛纔司馬平川對他們的羞辱。
和司馬平川相比,周方在入門弟子中的名聲更爲響亮,不過卻是沒有幾個人認爲周方能戰勝司馬平川,畢竟對方有法寶在手,就算周方的修爲再高,也絕不可能是司馬平川的對手。
“欺人太甚!這個司馬平川實在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是周方的話,現在肯定站出來狠狠教訓他一頓!就算打不過對方,也絕不能背上一個縮頭烏龜的罵名!”
就在這時,周方身邊那個白白胖胖的入門弟子突然暴怒起來,只見他惡狠狠地一捶地面,異常憤怒地說道。
“司馬平川找的是周方,你又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周方不由一愣,轉頭看向對方,有些無語地問道。
他隱隱察覺到,司馬平川挑選自己作爲對手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所以儘管對方再三出言挑釁,周方依然是氣定神閒,按兵不動。
“正因爲我不是周方,所以我才生這麼大的氣!你應該知道這個周方原本是入門弟子中的第一,如今平白無故地被這個司馬平川搶走了風頭,還要在衆目睽睽下被大肆羞辱,這種事情怎麼能忍?就算不是司馬平川的對手,也要堂堂正正地站出來和他較量一番,否則背上一個縮頭烏龜的罵名,以後還怎麼在太清宗立足?還怎麼繼續修煉?還怎麼面對衆人的眼光?”
那名白白胖胖的入門弟子猛然一跺腳,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
“哈哈,你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既然如此,我就站出來和他好好較量一番!”
周方聞言,不由大笑了兩聲,隨後長身而起,猛然站了起來。
“你瘋了?你不要命了?司馬平川要和周方較量,你站出來幹什麼?看你這副模樣,不過是煉體七八層的修爲,也敢和司馬平川這種高手較量?知道不知道對方一掌拍下來,就能把你打得粉身碎骨?趕緊坐下!”
看到周方陡然站起身來,這名白胖的入門弟子不由嚇了一大跳,趕緊一把拉住周方,想要將他重新拽坐下來。
“司馬平川指名道姓要找我挑戰,我若是不應戰的話,以後還怎麼在太清宗立足?還怎麼繼續修煉?還怎麼面對衆人的眼光?”
周方不由輕笑了兩聲,指着自己的鼻頭反問道。
“你說什麼?你以爲你就是周方?別開玩……什麼?難道你真是周方?”
那名白胖的入門弟子還以爲周方在開玩笑,不由又拉了對方一把,可是下一刻卻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面相清秀的人,眼中全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二!”
就在這時,司馬平川又喊道。
“哼!司馬平川,你費盡心思想要和在下較量,就爲了實至名歸的成道大會第一?那我就告訴你,你以前不是入門弟子中的第一,現在也不是,將來更不可能是第一!”
就在白胖的入門弟子還在迷惑不解之時,只見周方冷哼一聲,一腳踏出,向擂臺中央走去,同時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道聲音,猶如洪鐘大呂一般,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頓時令衆多的議論聲一滯,等到他們再回過神來之際,正好看到周方一步踏出,整個人立刻懸浮在半空之中。
“這是?”
看到這一幕,衆人的腦海中只浮現出一個念頭,周方修煉的到底是何種輕身功法,怎麼會如此神奇。
接下來,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周方如同閒庭信步一般,直接從空中走到了擂臺上,彷彿在他的腳底下有一座無形的橋樑,直接將周方託到了擂臺上。
“你就是周方?”
看到來人從空中走到自己身前,司馬平川心中不由生出濃濃的忌憚之意,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後,就有些心虛地問道。
“司馬平川,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直呼本座的名諱?找打!”
周方聞言,不由目光一寒,手掌在空中輕輕一拍,只聽得一道“啪”的清脆打臉聲響起,司馬平川就應聲翻倒在地,同時臉頰上出現一個紅彤彤的掌印。
“原來他真的是周方!”
看到這一幕,那名白白胖胖的入門弟子再無懷疑,不由重重跌坐在位置上,有氣無力地感嘆道。